“列袭言?他来过?”顾慕蹙眉盯着施馥。
“没有没有,他怎么可能来过呢”施馥哈哈一笑,眼神不敢看顾慕。
顾慕绝对不是那种好糊弄的,明明白白地道:“你要我查呢,还是自己说。”
“我说我说,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去香尚香吃一顿而已。”施馥坦白从宽,可显然没有把前因后果交代一番。
“岂止呢,列袭言还送了小娘子不少东西。”忽然,凉亭里多了一人,倚着石柱,神态慵懒,不知是从哪里飘来的,幸好不是在半夜。
“而且送给娘的东西每一件都是价值连城。”方潋滟的身边,还站着一个从檐廊里走来的水儿,学着方潋滟靠着石柱,只是神情有些挑衅。
“你们怎么知道的?”施馥惊讶不已,近日方潋滟老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怎么今日愿意现身了。还有水儿,昨日才跟她抢过烤乳鸽,今日怎么就对她的事情这么上心。
“我在逸王府的这些日子,除了列袭言送过一次礼,想必还没有人登门送过礼吧。”方潋滟朝着施馥抛了个媚眼,施馥马上感觉浑身不对,赶紧朝顾慕怀里钻了钻。
顾慕抱紧施馥,危险地眯起双眼,惹来方潋滟的赔笑:“马上改,马上改,水儿,还不叫小娘子王妃。”
“娘我叫习惯了,一时改不了口。”水儿没有收到方潋滟发出的警告,也没有畏惧顾慕的威严。
“小娘子?娘?”顾徉一脸错愕地看着施馥,还有妩媚的方潋滟和不受管教的水儿,最后看了眼顾慕,这什么跟什么?
“姐,你……”施棋听着纷乱的称呼,当下起了身,望着施馥,一副大人的模样开口教训,“爹和娘是怎么跟你说的,我转告的还不够明白吗?”
“棋棋,误会,纯属是误会,我很清白的,我只有王爷夫君一个,他们只是我捡来的,真的”施馥无比认真的解释,还怕施棋不相信,当下抱着顾慕亲了一下,回头证明,“你看,我跟王爷夫君的关系不受任何人影响。”
怕自己的分量还不够,眼见施棋的脸更难看了一些,施馥马上向顾慕求救:“王爷夫君,快帮忙解释几句啊”
卷一 第一百章 误会大了
第一百章 误会大了
“方潋滟”顾慕斜眼看向斜倚的妖冶男子,话语里已经暗含了几分威胁,让懒散的方潋滟立刻站直了身子,收起玩笑之色。
“水儿,赶紧叫一声王妃听听,不然他很可能立即将你赶出王府的,到时候爹可是无能为力了。”方潋滟一板一眼地当面教育起水儿,脸上的神色去不见得有多认真。
水儿抱胸,好像没有听到方潋滟的话,看向施馥和施棋,仿似一眼不够,还特意再多看了几眼:“原来他是你弟弟,性格差别还真大。”
“你该不会对我家棋棋有意吧?”施馥觑了眼施棋和水儿,最终将视线投在水儿身上,“你叫我娘,叫棋棋应该是小舅子,千万别喜欢上棋棋,不然这关系可复杂了。”
没有理会水儿的僵硬,施馥勉为其难地考虑一下:“如果你叫我一声姐姐,我是可以考虑考虑把你作为我弟媳的第二人选。”
“第二?那第一是谁啊?”顾徉很是好奇,这施棋什么时候已经有了媳妇人选了。
“睡美人啊”施馥说得理所当然,然后上上下下打量了眼水儿,“她可是女人中的翘楚,是你这种只会叫娘的小丫头片子不能比拟的。”
“有什么了不起的。”水儿一副不屑的样子,不过看上去有几分懊恼,女人的虚荣心总是有的,而且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被说比另外一个女人差,肯定心里有几分不痛快的,她很是不愉快地纠正,“还有,不要叫我小丫头片子,我已经十四岁了。”
“是吗,还挺大了,明年就可以嫁人了啊,既然你这么迫不及待,要不嫁给徉徉吧,反正徉徉现在还没有娶王妃,正被逼着娶呢。”施馥欣喜异常,仿佛在为自己即将撮合一段良缘而拍手叫好。
“倒是可以考虑。”顾然认同地插了一句,惹来施馥一个默契的眼神。
顾徉倒吸一口气,心里无比后悔自己为什么不沉默到底,好奇心果然害死人,顾徉一脸痛苦悲哀。
看着顾徉一脸嫌弃的样子,水儿一手叉腰一手指着施棋挑衅地看着顾徉:“我嫁给他也不会嫁给什么徉徉的。”
水儿将头不屑地转开,顾徉的自尊心马上受到强烈冲击。
“喂,你这个小丫头片子不要来这里掺和大人的事情。”顾徉被别人如此无视和挑衅,当下王爷脾气也上来了,立马回嘴。
“你以为自己有多大,不就一个心智还没开的小毛头”水儿两手叉腰,毫不示弱,挺起胸膛就斗起嘴来。
“什么,你个小丫头片子……”
“要么都滚出王府,要么都闭嘴。”顾慕抱着施馥,乍然一声响起,却好像不知道引起这次争吵的罪魁祸首和帮凶就是坐在他腿上的人以及他对面的人。
顾慕一开口,亭子里马上安静了不少,主要的功劳还在于顾然和方潋滟一边拉一个,将两个吵得面红耳赤的人隔开。
施馥很抱歉地对着几人笑了笑,安慰道:“一家人,都是一家人,要和和睦睦。”
“谁跟他是一家人。”
“谁跟她是一家人。”
顾徉和水儿异口同声,然后互瞪对方一眼,哼哼地撇开头。
“干什么学我说话。”
“干什么学我说话。”
顾徉和水儿又是说到一处,两双眼睛又瞪在一起。
“王爷夫君,我跟你要是有他们这样的默契就好了。”施馥羡慕地叹了口气。
顾慕从果盘里又拿了一颗杨梅,塞进施馥的嘴里,堵住施馥即将又要惹来争吵的嘴,冷声问道:“列袭言找你究竟有什么事,说”
这话一问,所有人都安静不少,齐齐看向坐在顾慕腿上的施馥。
“真的是去吃一顿饭,不然你可以问霜儿,她可以作证。至于为什么要吃这一顿,我就不知道了。”施馥硬着头皮道。
“回绝了他。”顾慕想都没想就发出命令。
“不行”施馥急忙开口,但是好像觉得自己的口气太急躁,听来就觉得里面有鬼,搞得自己好像非常迫切见到列袭言一般,会不会让人误会。
然而,事实证明,她的担心是非常有必要的,因为众人因着她的回绝而吃惊地看向她。
“看来你很乐意是吧。”顾慕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脸色也变了不少,温暖的怀抱霎时冷却了不少。
“哎呀,难道被我说中了。”方潋滟眼眸微转间,不怀好意地在里边添了一把不大不小的火,别有所指地朝着顾慕看了一眼,看得顾慕脸色又是一变,整张脸绷在一起,仿佛火山一触即发。
这情况不对,施馥迫切地想要开口解释:“王爷夫君,其实……”
“你要去便去吧。”顾慕终究还是把一切都压了下来,将想要解释的施馥从腿上抱了下来,转身便离开凉亭了,留下了一个落寞的背影,看得施馥心里很是压抑。
“居然当真了”方潋滟眨了眨无辜的双眼,然而眼里一片忧虑。
“滟滟你到底跟王爷夫君说了什么?”施馥一声爆喝,整个凉亭好像都抖了一抖。
“小……娘子,为夫只是跟小师弟开了一个玩笑而已。”方潋滟小心地说话。
“什么玩笑?”施馥一字一顿地问道。
“就……是说你想要离开逸王府而已,你不是说喜欢列袭言吗,所以不能勉强把你留在逸王府,否则会害了你的。”方潋滟越说越小声,但是凉亭里的众人还是听得清清楚楚。
“方潋滟,我什么时候说过喜欢列袭言,什么时候说要离开逸王府”施馥接二连三地暴吼,亭子差点都要脱臼而倒塌。
“小娘子,别连名带姓叫我,为夫很伤心的。”方潋滟抬袖,缩在一边,小声嘀咕道,“小师弟吃列袭言的醋,为夫也会吃小师弟的醋的。”
“吃……醋?”施馥愣愣地看着方潋滟,忽然莞尔一笑,继而高声大笑,“滟滟,为妻回来会好好疼爱你的。”
说完,施馥便朝着顾慕离开的方向追去了,留下了凉亭里的众人面面相觑。
“连乘人之危都不会,活该你找不到女人。”水儿很不屑地看了眼方潋滟,唾弃一声。
“小师弟才刚刚把门打开一条缝,若是再关上了,怕是永远也打不开了。”方潋滟望着施馥离开的背影,喃喃自语。
“那你为什么要刺激他?”水儿不明白方潋滟的用意。
“因为好玩啊,很难看到小师弟生气的表情,而且小师弟这么不紧不慢的,看着让我着急,应该他着急着急才是。”方潋滟说得轻轻松松,外带耸了耸肩膀。
“小心弄巧成拙。”水儿持着怀疑的态度观看方潋滟的话。
“若是小娘子就绝对没有问题了。”方潋滟淡笑,里面自信无疑,笑中带着浅浅的暖意,令那双死寂的媚眸染上了丝丝潋滟。
“对那女人这么有信心?”联想到从初见到现在,施馥的表现让人除了叹息还是叹息,水儿不敢苟同。
“小孩子别女人女人挂在嘴上,要想在逸王府里好好呆着,就乖乖叫王妃知道吗,你这样很丢我的脸,搞得我很没有教养一样。”方潋滟敲了敲水儿的头,“既然没事了就回去睡觉吧,我告辞了,各位随意吧。”
说完,方潋滟乱没形象地伸了个懒腰,边走边呢喃:“希望不是信任的人伤人最深才好。”
顾然看着方潋滟离开的方向,听着方潋滟的话,眼神闪过一抹异色。
施馥一路追着顾慕,王府不大,顾慕又没有跑,所以,很快,施馥就已经看到顾慕的背影。
可是,真正追上顾慕,施馥又有点不高兴了,为什么每次都不听她解释一句就转身离去,之前那次是这样,如今又是这样,这不是明摆着不相信她吗。
这到底是不是吃醋,为什么顾慕吃醋,她没有一点的高兴,反而心里很压抑,感觉做坏事的都是她。
正当施馥站在原地想着要不要马上找顾慕解释清楚,顾慕的背影已经越走越远,根本没有停下犹豫过。
施馥越想越气,就不能回回头,看看背后有没有看着他?
施馥赌气地转过头,吓了一跳:“奶娘,你什么时候站在这里的?”
“我站在这里很久了,王爷经过这里的时候,没有看到我,你路过这里的时候,也没有看到我,奶娘都觉得自己是隐形人了。”赵夕霞的语气有点哀怨,“所以奶娘只能走近一点,让你们看看我到底有没有存在。”
“奶娘,王爷夫君又不理我了。”施馥见遇到一个能倾诉的人,当下把所有的不快都倒给赵夕霞听。
“岂有此理”赵夕霞听完之后,本想一拍桌子,可人站着,没处发泄,只能双手叉腰,来回走动。
“奶娘,你是不是也觉得王爷夫君不对?”施馥觉得找到一个同盟军,心里踏实许多。
可赵夕霞似乎并不这么认为:“王妃,这件事就是你不对了。”
“为什么?”施馥忽然觉得势单力薄,虽然她把要见列袭言的事情给瞒下来了,还半遮半掩,可她又不是做坏事,她也算情有可原吗,只要顾慕迁就她一点,只要是丁点大,她也会和盘托出,一字不假。
“馥儿,你怎么就不懂把握时机呢,好不容易王爷开窍了一点,你怎么就不开窍了。”赵夕霞倒是恨铁不成钢起来。
“开窍?”施馥越听越懵懂,实在不明白赵夕霞在说什么,她严重怀疑自己是不是跟赵夕霞已经说清楚了。
“这事你放心,包在奶娘的身上。”赵夕霞一拍胸膛,胸有成竹地保证。
卷一 第一百零一章 欲擒故纵
第一百零一章 欲擒故纵
“王爷,不好了,出事了,出大事了”安静的逸王府里,忽然平空一声惊人的吼叫,紧接着,只看到一道粉黄色的身影如一阵风一样,向易水轩席卷而去。
如霜一路悲怆的叫喊着跑到易水轩,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脸色还一片惨淡,眼睛还红肿一圈。
“霜姑娘,发生什么事了?”快近顾慕书房门前时,钟明虽有疑惑,但还是伸手拦下脸色焦急的如霜,他的神色似乎没有丝毫变化,像极了他的主子,大事面前,不动声色。
“王……爷在里面吗,快……”如霜的眼泪又是扑簌簌直流而下,一看也不想酝酿出来的。
钟明听得一头雾水,可也不敢稍有懈怠:“霜姑娘,王爷正在处理公务,若不是急事,还请霜姑娘等会儿再来,若是急事,还请霜姑娘先行跟属下说一声,属下好进去通禀。”
“处理公务?”如霜一急之下,眼泪就又涌出来,当下提高肺活量喊出,“王妃都出事了,这时候还有闲情处理公务?”
还没等钟明问出究竟出了什么事,房门已经被猛然打开,顾慕已经站在门前,沉着脸问道:“说,王妃出什么事了?”
如霜见到顾慕,顿时喘了口气,说话通畅不少,没再结巴打磕,让人听着没那么吃力。
“奴婢刚刚看到王妃一个人哭得好伤心,正向马厩跑去,奴婢觉得奇怪,方才还好好的,怎么一转眼就哭成这样……”
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顾慕不想听如霜絮絮叨叨的整个过程,不耐烦地催促:“说重点”
“哦哦哦,王爷,奴婢觉得奇怪之下,便追上王妃细细询问,王妃哭哭啼啼不肯说,奴婢再三追问之下,王妃才断断续续说出几个字,奴婢才知道王爷要赶王妃走,所以王妃伤心欲绝之下要离开王府,拦也拦不住,说什么不能死皮赖脸再在王府呆下去了。”如霜越说脸上越是伤心,实在可怜,那不舍和埋怨,都暴露在顾慕和钟明面前。
“还……是走了吗?”顾慕有些颓然,眼眸不觉之间有些黯然,袖中的手握紧而又松开,松开又握紧,不知道握紧是对还是松开是对。
收回望向不知何处的视线,顾慕茫然转身,缓缓向房间走去,不是他的,永远也强求不了,强留在身边,总归还是要走的。
当初,或许就不该私心留下她。
顾慕捂着胸口,压抑地低咳几声。
走了,也好
看着顾慕要走的样子,如霜擦了擦眼睛,赶紧出口:“王爷,你公务再忙,好歹也要听奴婢把话说完啊……”
顾慕停下脚步,心中竟然隐隐有一丝期待。
“再怎么说,王妃也在王府生活过,也曾救过王爷,王爷就那么不顾王妃的生死?”如霜擦了擦眼睛,哭的真是稀里哗啦,没有停过。
“生死?”顾慕转过头,逼问,“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如霜红着眼眶,抽泣不已:“王妃本来是要走的,可是王妃双手没好,才翻上马背,马儿也不知道为什么不听话,王妃就……”
顾慕神色一凛:“就什么,快说”
“就……”如霜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说不出半个字。
顾慕心下一寒,已经等不了如霜再一个字两个字的说下去,当下朝外走去,越走越急,身影已经在府里一闪而过,朝马厩而去。
等易水轩的三人走得没影的时候,如霜施施然也走出了易水轩,才走到门口,就碰到了鬼鬼祟祟的赵夕霞。
“霜儿,表现的不错啊”赵夕霞的笑脸很是灿烂,赞赏有加。
“奶娘,为什么要跟王爷说这些,王妃明明没有哭得伤心欲绝啊?倒是气得不轻。”如霜擦了擦眼睛,方才在厨房里被辣椒呛到,又匆匆被奶娘叫出来,现在眼睛还是辣辣的。
“王爷太闷了,什么话都憋在心里,我怕馥儿受不了就真的走了,所以有这个机会还是要利用利用的。”赵夕霞一派过来人的模样解释。
“奶娘,要是王爷知道奴婢欺骗了他,那奴婢不是很惨?”如霜吸了吸鼻子,眼泪又流出来了。
“没事,到时奶娘帮你。”赵夕霞很好说话。
如霜一听,没有振奋,反而泄气了,自言自语:“到时奶娘或许也会自身难保,王爷知道奴婢有这个主意,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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