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个对话好像顾慕认识酒鬼一样。
正当施馥猜测两人之间的关系时,酒鬼大摇大摆地向顾慕走去,一手勾住顾慕的脖子,一手托起顾慕的下巴。
这……难道……两人是……
施馥略带期待地看着两人会不会……
“小师弟,好歹我们师兄弟也有很多年没有见面了,别一见面就这么冷嘛!”酒鬼又立刻换上一副哀怨的表情。
“滚远一点,别逼我出手。”顾慕的脸已经不知道是零下多少度了。
“这……你们……”施馥自始自终还没有说过一句完整的话,接连接触打雷闪电,施馥的承受能力要到崩溃边缘了。
“小师弟妹娘子,你看我们两人相配吗?”酒鬼露出迷人的一笑,这两人一白一红坐在一起,一个沉着脸一个笑着脸,感觉红白喜事一样。
不过,冲着两个都是绝色,两个都是妖孽,只是一个冰肌雪骨,一个柔弱无骨,施馥竖起两个大拇指,点了点头。
顾慕挡开酒鬼的魔爪,铁青色脸色:“一群疯子。”
说完之后,就大步离开了,生怕多呆一刻,自己也会变成疯子。
“小师弟妹娘子~”酒鬼懒懒地叫了一声,叫得全身都酥软了。
既然是顾慕的师兄,那就是一场误会,施馥马上换上一张笑脸迎人:“师兄,能不能换个稍微短一点的称呼?”
“可以啊,小娘子~”
施馥垂下头,耷拉着脑袋:“算了,还是长一点的那个吧。”
“哎,好让人伤心,你都不喜欢我。”酒鬼已经一副哀怨的神色了。
施馥没有理会酒鬼的神情,问道:“师兄,你叫什么?”
“你不是都知道吗,我身上还有你不知道的吗?”酒鬼抬了抬双眉,媚眼横生。
“你不说也没关系,我问王爷夫君去?”施馥作势要走。
“罢了罢了,看在你这么对我感兴趣的份上,我就告诉你吧,我叫……”
卷一 第七十一章 天数劫难
第七十一章 天数劫难
“滟滟~”凭空一声嗲死人的叫喊由远及近,在王府里扬起一阵鸡皮疙瘩。
“咳咳咳……”刚刚含了一口酒,方潋滟才想着要咽下,骤然的叫唤声如闪电忽至,方潋滟浑身一个哆嗦,呛了个正着,差点又要被谋杀了。
施馥马上闪到方潋滟的身边,伸手在他背上狠狠地拍了拍,脸上笑得甜腻死人:“滟滟~,没想到你看到我也这么激动,害得人家都不好意思了,讨厌啦~”
“咳咳咳……”本来将要停止咳嗽的方潋滟受到听觉冲击,又再次猛咳不止,现在还能活着真的已经不容易了。
“小娘子,以后别这样唤为夫,再这样下去,为夫的一条小命休矣”方潋滟止住咳嗽后,才与施馥商量。
“那怎么行呢,这名字多好听啊,‘浟湙潋滟,浮天无岸’,见过滟滟的人都认为滟滟人如其名,让人忍不住遐想,恨不能狠狠地蹂躏一番。”施馥伸出魔爪,一脸猥琐地盯着方潋滟的脸,仿佛一个不小心,说不定那双手就会毁了一张脸。
方潋滟顿感下肚的酒一股冰冷,四肢百骸都被冰封了一般。
“滟滟~,看你楚楚动人的模样,让为妻很是心痒难耐,不如跟为妻走吧,为妻会好好疼爱你的。”施馥对着方潋滟不断放电外带诱哄拐骗。
“娘,你又在调戏爹了。”水儿也不知道从哪里忽然冒出,猝不及防来了一句。
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一句话,顿时让施馥感到自己的势单力薄,以后不管吵架还是拐骗,都要带齐了人。
有个这么大的女儿,施馥很是头痛,没想到她四岁就能生孩子了,这个世界真是无奇不有,美好的二人世界怎么就多了个拖油瓶来碍眼呢。
如果她孑然一身,她是不介意有个拖油瓶,可是她毕竟还是人家王妃,就这样拖夫带女的实在有辱她的贞节牌坊啊
施馥欲哭无泪,但是大敌当前岂容她三心二意,这才想着要怎么还口,施馥就看到赵夕霞过来了,她马上高吼:“奶娘,水儿说想要做你的女儿,我替你同意了。”
“真的吗?”赵夕霞马上跑过来,看着水儿哭得一脸稀里哗啦,“奶娘这辈子没有生过孩子,现在王爷又长大了,翅膀也硬了,嫌弃奶娘了,奶娘好想有个女儿,女儿是娘的贴心小棉袄。”
看着水儿死瞪着她但没有推开赵夕霞,施馥挑了挑眉,仿佛没事人一样,见水儿握紧拳头,施馥马上警惕地道:“奶娘,这认亲要趁热打铁,不然水儿很快就会后悔的,奶娘还是先去摆一桌美食收买水儿的胃,就等于收买了水儿这个女儿了。”
赵夕霞认同地点点头,得到施馥指点的她马上向厨房席卷而去,一路人无人能挡。
正当施馥很得意能扳回一局的时候,就看到了一个冰人出现,与她本该一路的人却淡漠地看着她,这等于在扩大敌人的势力,施馥马上追着赵夕霞的身影跑:“奶娘,我来帮你。”
看着施馥逃离的方向,顾慕道:“方潋滟,你跟我到书房一趟。”
逸王府书房里,有一个书架,里面整整齐齐地排着一列古籍。距离书架十步远的地方,有一张墨色书案,书案上摆着笔墨纸砚,书案旁边有一个大花瓶,里面已经插着几卷字画。
书案后面,顾慕面无表情地坐着,端着茶盏饮着茶。
顾慕对面的榻上,斜躺着一个身穿红色大袍的妩媚男子,男子身体修长,这么一躺,带着特有的几分妖冶,有些引人犯罪,但男子大口大口喝酒的姿态,早已将犯罪的念头冲到九霄云外。
“方潋滟,你到这里到底有什么事?”虽然是师兄,顾慕对待人的语气没有任何变化。
“喂喂喂,好歹我也是你师兄,不要连名带姓喊人嘛”方潋滟抗议。
“说”顾慕不是那种可以打哈哈的人,当下一个字已经表明自己最后的耐性。
“就是人生太无聊了,本想来看看你,没想到你又要成婚了,所以就先观望观望会不会又出什么问题,没想到就碰到了你的小娘子,挺好玩的。”方潋滟在顾慕的威严下从实招来。
“说重点。”顾慕想必早已习惯面前这人瞎掰的本事,并没有被扯开讨论的话题。
“还不是那死老头,什么人不好喜欢,偏偏喜欢上白云弄的宓茹,所以对白云弄很上心。前段时间说什么白云弄易主,现任的白云弄主人以后会有什么劫难,叫我这个游手好闲的大弟子过来看看二弟子顺带照应照应白云弄的主人也就是你的小娘子。”方潋滟面对顾慕的脸色全盘托出。
“劫难?”顾慕端着茶盏的手一颤,莫非也要……
方潋滟斜眼看着顾慕,这时的方潋滟完全没有嬉笑之色,还带着几分严肃,看着顾慕担忧的模样,想必又想起以前的事情了,所以方潋滟岔开话题:“知道你的小娘子是白云弄的女人吗?”
顾慕嗯了一声。
“以小师弟的聪明谨慎,我想你应该也知道,那你的小娘子知道你知道她的身份吗?”方潋滟瞬间又恢复成一副懒懒的表情,单手放在脑后,仰面躺在榻上。
“还不知道。”顾慕断定。
“那么,她应该也不知道你跟宓茹的关系了。”方潋滟笑着摇了摇头。
“暂时应该还不知道,但不能保证她没有猜过。”顾慕分析了一下。
“白云弄虽然一向独居世外,而且也没什么特别之处,但你也知道白云弄可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存在。”方潋滟侧头看顾慕,“白云弄本身虽然没有势力,但由于出来的女子皆是特异独行,因而所嫁之人并非凡夫俗子。若是他日白云弄主人有难将白云弄的信物拿出,那些已经嫁人或者教授弟子的女人至少也会顾念同门之谊,出手帮一把,这股势力也不小哦。”
“的确。”顾慕依然惜字如金。
“不过照目前看来,你们根本没什么困难,还有你那小娘子,没点功力,还真不能招架,倒是该担心担心别人是否受到灾害波及。”想起之前的相遇,方潋滟笑出声来。
方潋滟的笑并不能驱赶走顾慕的忧虑。
“师父有说怎么化解劫难吗?”顾慕问道,既然是派这人来,应该自有一定的方法。
方潋滟放下凑近唇边的酒壶,看向别处:“只要她从现在开始直到二十岁之前不回灵城。”
“灵城?她的爹娘都在灵城,她不可能不回去,而且一年之后她一定会回灵城。”顾慕抿着双唇道。
“那得看小师弟留不留得住她了,留得住自然没事,若是小师弟留不住,不如交给师兄?”方潋滟一副商量的口吻。
“你少掺和。”顾慕警告一声。
听着顾慕的威胁,眼眸流转间,方潋滟指着自己的胸膛问道:“小师弟,难道这次动心了,才短短几天而已吧?”
“你知道这根本不可能的。”顾慕垂下眼眸,看着杯中的茶叶,已经渐渐沉到杯底,茶水也已经没有热气。
“不就是一句话和三个别有企图的女人吗,小师弟什么时候也在意起这些了。”方潋滟嘴角含笑,却带着不屑的神色。
“你知道我是阳年阳月阳日阳时出生,需要一个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的女子,她们三人中只有盈盈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
方潋滟知道顾慕的往事,听着顾慕无意间提起那些事,接了一句:“所以即便知道苏盈盈另有目的,你也没有拆穿。”
“拆不拆穿,到了最后,不过只是一种结果而已。”顾慕抵着头,嘴角弯了弯,溢出一抹苦笑,“她曾说过,我也查过,馥儿不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的,强留在身边一年,怕也会走不到吧。”
“如果怕在身边出事,又何必强留,而你如今还留她在身边,只能说明你自己还没死心吧。”那双蛊媚的眼睛染上洞察一切的透析,方潋滟起身,走到顾慕的身边。
“我从不信天命,至少在她出现之前不相信,但是,从她才出现不久就为我挡了一剑之后,我那几夜里常常想起盈盈,不想她又成为另一个盈盈。”
“别忘了,有个人也是阳年阳月阳日阳时出生,他可没你那么能多愁善感。”看着那个人前冷言冷语,现在却也露出一种叫担忧的气息,方潋滟调侃道。
“列袭言吗,今天应该会出现在碧瑶楼吧。”顾慕喃喃地道。
方潋滟无奈地摇了摇头,将酒壶递给顾慕:“要不要来一口?”
顾慕不怎么喝酒,看着眼前的酒壶,想要破一次例,欲要接过酒壶,哪知方潋滟好像后悔了一般,马上收回来,全部倒进自己的口里,而顾慕那只手,还僵在半空中。
“方——潋——滟。”顾慕一字一字加重。
“哈哈哈,小师弟,有没有人跟你说过,其实惹你生气是一件非常愉快的事情,我相信小娘子一定非常喜欢把你气到脸红。”方潋滟大笑一声,为了自己的性命安全着想,就赶紧撒腿走人。
走出书房,方潋滟望着天空,心里叹道:小师弟,劫难能化解就不是劫难了,师兄也只能祝你好运了,希望那个老头的嘴不是乌鸦嘴。
卷一 第七十二章 听曲问心
第七十二章 听曲问心
走在皇城的街道,看着升起的华灯,总有种走在城市的错觉。一个人行走的城市夜路,总觉得那么荒凉与孤寂。而有那人陪伴的夜路,如果不知道真相是欺骗的话,她会觉得幸福吧。
收起偶然的伤感,感受着满街的热闹,施馥摇开折扇,向碧瑶楼走去。
白天的碧瑶楼真是不能跟晚上比,如果说白天的碧瑶楼像个出气多进气少的老妪,那么夜晚的碧瑶楼就像那个老妪忽然碰到奇能异术而返老还童。
对于碧瑶楼,施馥是熟悉到不能再熟悉了,本来呢她可以开开心心继续风流潇洒,然而列袭言这尊大佛一直横亘在虚无缥缈处,她还怎么能自作多情。
想起列袭言,施馥的潇洒荡然无存,顿时耷拉着脑袋。
“小师弟,小娘子她在干什么?”方潋滟坐在离碧瑶楼不远的酒楼里,临窗俯视着街道,就看到施馥时而一脸懊恼、时而目光坚定、时而捧着脑袋、时而深吸气深呼气、时而在原地跳脚,一时之间还真不能猜透。
“想必心里还有阴影吧。”顾慕站在方潋滟的旁边,同样俯视着街上的黄衫公子。
从他们比施馥迟走几步,而他们已经在这边坐了有一会儿,但施馥还在街上晃荡可知,施馥在这条通往碧瑶楼的街上已经经过一番怎样的挣扎。
“阴影?”方潋滟像是听到什么新奇之物一样,轻轻笑道,“她也有阴影?我还以为她只是别人的阴影呢,至少是我的阴影。”
“你也有怕的人?”顾慕冷哼一声,显然不相信,“我还没问,那个叫水儿的少女到底是什么人?”
“我在未国捡来的,那时候奄奄一息了,不想居然能活过来,也有些年了吧,一直跟着我东闯西闯。”方潋滟摇了摇头,“也是一个很难缠的家伙啊,我这个做爹的容易吗?”
顾慕没再理会方潋滟的抱怨,视线无意之间,又落在楼下的女子身上。
施馥伸出两手,拍了拍脸蛋,仿佛还不能够唤醒笑容时,只能努力扯了扯脸上的肉,这一次事关睡美人安危,这时候如果来个英雄救美,就可以把睡美人拐来做弟媳了,这样很快就能抱到小侄儿,而且顾慕也说那晚除了自己人根本没人认出她,所以此行绝对的安全兼有利益。
想至此,施馥露出那种惯有的云淡风轻的却又挑弄戏人的笑容,大摇大摆地走入碧瑶楼。
“这脸变得还真快。”方潋滟啧啧称奇,都不知道施馥满脑袋里装得是什么。
今晚的碧瑶楼好像没有什么节目,大堂里已经开始上演打情骂笑、舞台上也已经开始又弹又唱了。
其实,比起这种将一切都暴露在外人眼中的耀眼灯光,那种昏暗的将一切欲望丑陋都能掩盖的灯光或许会让人更加放肆。
看着这样的场景,施馥不由得想起舞女,纵然再不愿意,但是脚步却要违心的跟着别人跳动。而大堂里那些衣装不整衣襟敞开任由别人抚摸却还要赔笑打趣的女子是不是也有那样的无奈。
如果以后自己开个酒吧,不知道会怎么样,但是绝对不允许成为卖色场所。
逡巡了一圈,施馥自认没有可以改变什么的能力,只能上楼去找睡莲。
只是还没走几步,场下忽然想起一片叫喊声,起哄声。
施馥停在楼梯上,转头看去,就看到舞台上,一个穿着粉色长裙的女子,面带轻纱,半抱琵琶,坐在舞台中央的椅子上,信手试弹了几声,便拨动弦丝了。
这不是睡美人吗?怎么下来弹琴了?这么个关键的时刻还出来抛头露面,不是惹人怀疑吗?
施馥索性倚在楼梯上,观察着四周的环境,见没有异常,便开始欣赏起睡莲的琵琶。
睡莲的琵琶偏婉约轻柔,好似微风吹起池水的波纹,不但能看到波纹荡漾的景象,而且还能听到风声水声,恍惚间,仿似还能看到含苞的睡莲渐渐舒展开花瓣,像千手观音一般,带起连绵的幻影。睡莲一醒,彩蝶飞来,整个清晨显得热闹起来,仿佛是它们将清晨唤醒。
有那么一刻,施馥看不到大堂里的风月,听不到大堂里的喧嚣,只想到在顾慕身边醒来的早晨。
那一世,经过痛彻心扉的背叛和欺骗,她好不容易能够重新振作,不求能够嫁个高富帅,却也不想委屈自己嫁个不喜欢的人,本打算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只是什么也没来得及就被带到了地狱。她也不知道前世到底做了什么孽,被人整的那么惨,居然还沦落到入地狱的下场。
如果说是她的人品有问题,那么她认了,她可能无意间说过什么话得过什么罪人,那些闷骚的就埋在心里不吭声暗暗恨着她。她的身上怨念太重,飞不上天,只能坠入地狱。
不过这一世得以延续,她也没有什么可以怨言了。
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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