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平常丢三落四,照顾孩子居然还有一套。”
沈书怡的话,不知道是褒是贬,可她目前对这个不敢兴趣:“列袭言来,跟你说了什么?”
沈书怡的眼神从一刹那的温柔忽然之间变得凌厉起来。
“只是问问而已,干嘛那么凶啊!”施馥被吓了一跳,也在心里想着,想必列袭言给了沈书怡什么难题。
“与你无关的事情,不要多问。”
施馥撇了撇嘴:“我就是觉得与我有关才问的,不然问你干什么。”
沈书怡一怔,想来是在回想列袭言说过什么话,而这些话中,是否与施馥有关。
“不要以为列袭言会对你无限纵容,他不是顾慕,你只要记住这句话就行了。”难得沈书怡好心,警告施馥一句。
“我当然知道他不是王爷夫君了。”施馥嘀咕一声,“还有,我到这里,是想问你一句,这次我要跟列袭言去前线,你会不会跟随列袭言同行?”
“明天你就知道了。”
“何必那么神秘,既然你这么说,想来是列袭言让你同去。”施馥断定道,因为这是被人摆布的悲哀,“本来以为你会被留在皇宫,那么我带着小悠悠过来跟你告别,既然你同行,正好可以随时照顾。”
“你把他带走吧。”沈书怡将怀里的孩子递送给施馥。
施馥怒气,抱过孩子,吼道:“你就不能少在孩子面前摆一张冷脸,他毕竟是你儿子,然然不一定能照顾他,你又这么一副样子,让他情何以堪,还是你干脆同意让他从小开始喊我娘亲。”
“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反正他也不会知道有我的存在,没事的话就出去,我要休息了。”沈书怡立刻赶人。
施馥听完之后,感觉心里有点不舒服,总觉得沈书怡的话,有点不太对劲,只是正在气头上的施馥,懒得再理沈书怡这个人,摔门就走人了。
卷一 第三百零六章 最大区别
第三百零六章 最大区别
列袭言的话,向来雷也打不动,把言出必行贯彻的很彻底,等施馥再次看到他的时候,已经是整装待发的时候。
施馥抱着孩子,在俪纤的服侍下,走到列袭言所在的马车边。
马车全然明黄色,上边雕刻着龙纹,显示着气派。
“皇上交代,请逸王妃入这辆马车。”这次并不是出游,而是打战,所以带着的仆从不多,施馥这边自然跟了办事稳妥且日日向列袭言汇报她情况的俪纤。
这是变相的监视,施馥只能妥协。
皇上所坐的马车,自然非同寻常,而且还是这片大陆上最强大的未国,列袭言的排场,自然不用怀疑有多奢侈。
马车里边,样样俱全,像极了一个房子,连人站起来,都不会顶撞到车顶,可想空间之大,不是寻常马车可以比拟。
这样的马车,本来应该很是宽敞,不知道是不是列袭言太过威猛的缘故,马车被他一坐,就显得狭小了许多。
施馥抱着孩子,默不吭声地坐在靠窗的位置上,缩成一团,远离列袭言就好。
列袭言自然察觉到她的举动,不过还在专心地做着自己的事情,并没有理会。
“皇上,都已准备好,是否可以出发了?”梅凤掀开帘子,没有走进来,只是在外边道。
“走吧。”列袭言头也没抬就对梅凤道。
梅凤离开之后,走到队伍前边,早有一名士兵牵着一匹高大的骏马站在那边等着,梅凤接过之后,翻身而上,举剑高吼:“出发!”
霎时,庞大的队伍开始挪动起来。
“沈书怡呢?”列袭言久久没有开口,施馥倒是有点不适应起来,只能自己主动询问。
“后边还有一些马车,应该在里边的一间吧。”列袭言似乎对沈书怡的行踪不是很感兴趣,倒是对施馥的主动开口有了那么点兴致,“到了最后,你还是会求我,不是吗?”
“这有什么好求的,随便问一人,谁都能知道。”施馥撇开头,为自己耐不住的性子而烦恼。
“你放心,到时候,我会让你心甘情愿的求我放过顾慕。”列袭言的好胜心很强,而且又自大,不择手段,不过必要的谨慎还是具备的。
去往济城的路途有些远,列袭言似乎并未下令穷追猛赶,行军的速度,只比出游快了一点。
不过,每次安营扎寨的时候,施馥都觉得军队里少了不少人,于是,施馥仔细留意了几个人,有几个看上去比较熟悉的,几次下来,都不见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调到其他队伍去了。
施馥自然不会询问列袭言,只是悄悄记下,她也没有去看沈书怡,那天的怒意还没有削减下来。
这次除了梅凤领队,还有便是霍进,霍进曾是施从放的左右手,她一出生便被宓茹带走,也跟他有直接的关系,而且,霍进对灵城可谓知根知底,灵城有什么重要塞道,灵城里边的构造,灵城哪边不适合布防,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就是不知道施从放自他走后对灵城有了多少的改变。还有沈学儒,他虽然常年居住在皇城,可他毕竟是一国丞相,自然对整个国家都很了解,对灵城,自然更不会遗漏。
无论如何,列袭言在哪一方面,都占有一定的优势,纵然再怎么相信顾慕,施馥也不能保证顾慕能够与列袭言抗衡,而且,她还在列袭言的手里,指不定会成为威胁顾慕的筹码,哪怕不是顾慕,施从放和林雪雁或许也会顾忌。
坐在马车里,每一次的颠簸,都让施馥觉得随波逐流一般,前途可谓比较堪忧,只是施馥现在无能为力,只能抱着顾悠,走一步算一步。
临近中午,梅凤从外边进来,还带着几个宫女,宫女每个人手里端着一盘食物,在桌上一圈排上,施馥虽然没有看到桌上的规模,但从眼前走过的一个又一个,少说也有八个,那么,就有八个菜。
行军打战都吃得那么豪华,实在伤天害理啊。
“皇上,这是令人快马加鞭送来的,你将就一下。”梅凤等桌上摆满之后,去请列袭言。
列袭言从半空里斜视了一眼施馥,施馥本就在暗里谴责着列袭言,忽然被看到,有些心虚。
“逸王妃,不知道朕有没有跟你提过梅凤与梅鹿的关系?”列袭言忽然不着边际地道。
梅鹿?地上梅鹿不是已经被沈书怡杀了吗?
梅凤与地上梅鹿?都姓梅?
施馥额头上渐渐渗出一层细密的冷汗,两人一定有关系,单看这年纪,还有同姓,那么……
“梅凤是梅鹿的妹妹,以后,你们两个还得好好相处。”列袭言的指尖敲打着桌子,敲得施馥的心一颤一颤的。
她虽然没有看到梅鹿是怎么被沈书怡杀死的,但想想那个场面,实在不想重新想起。
事情已经过去也就罢了,居然被重新提及,而且,地上梅鹿的妹妹,居然就在眼前,换而言之,如果梅凤知道是沈书怡杀了她的哥哥,那么,依施馥对梅凤的了解,梅凤很有可能会杀了沈书怡的孩子,也就是施馥正抱着的顾悠。
“自然自然,我们两个又没有什么矛盾,怎么会不和谐相处呢?”施馥带着惧意的回笑一下。
“真的没有?”列袭言似乎一定要看到她乞求的表情一样,一步一个追问,这点很是让她反感,可她不得不承认,她现在最怕又惹上一个敌人。
“梅凤姑娘,我们有什么矛盾没有?”施馥不想正面回答列袭言,不想只有什么被列袭言一提,就在列袭言的手里多了一个把柄,多了一个牵制,然后处处受制于人。
“皇上特意提起我哥,难道我哥是你杀的不成?”梅凤双手环胸,挑衅地问道。
施馥懊恼不已,不该自作聪明,她也没有料想到梅凤问的这么直接,她自然不能承认:“我有那个本事吗?”
“你没本事?水中横蟹好像是你杀的吧?”梅凤说的很是随意。
知道的还真清楚,仿佛亲眼看到一样。
“我一个人当然没有本事,你们的皇上可是知道,当日又不是我一个人杀的水中横蟹。”
“只要致命一击是你出的手,那么就是你杀的,我哥已经喂了狼,找不到是谁杀的,但据天上灵鹫所说,我哥死后,你便不见了,你说,两者没有任何关系吗?而且,沈书怡被带回之前,是跟你在一起,你觉得是谁的可能性更大?”梅凤问道,表情很断定。
“你既然都认定了,多说还有什么意思,你们的眼里,有罪可杀,无罪也可杀,犯我者杀,避我者杀,你们杀人还需要理由吗,想要杀我,不用说的那么冠冕堂皇,我随时恭候。”知道逃避没有用处,尤其是在这两个人精的面前,施馥干脆摆的更加拽一点。
“你知道最好,所以,自求多福,没了皇上的保护,我取你的性命,轻而易举。”
“笑话,这世上,没有人的保护可以胜过我的王爷夫君。你只是迫于你们皇上的威势才对我忍让而已,这根本不是保护。”
“哦,那逸王妃觉得怎样才算是保护?”列袭言插入两个女人之间问道。
“你觉得与危险最近的距离是保护吗?如果我柔弱一点,那么就是天天活在担惊受怕之中,这是保护吗?如果真的保护,就不会让她有一点接触危险的可能,还有自己独自承担一切都是为了她一个人,哪怕遭到世人非议,却能坦然担当,无怨无悔,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顾慕争夺天下要赢得这场战争,为了天下百姓,即便有私心,也是为了能够给我一个以后可以携手天涯的安稳江山,不像你,不过为了自己的雄图霸业而已。”
“你是逸王妃,当然把顾慕说的如同神人。”梅凤根本就没认同过施馥,自然也不会认同施馥。
“那你觉得,爱上顾慕的人,是因为先是有顾慕这个人,还是因为先有背后的算计?”看着梅凤一脸疑惑的表情,施馥道,“苏盈盈和苏婷婷是被苏擎训练成为杀死顾慕的人,到了最后却终究没有下手。但是,沈书怡之前根本不知道所谓的阴谋,她是在这之前爱上的列袭言,却在最后被列袭言推进别人的怀里。顾慕跟你最大的区别,是你会抢,他不会,你不懂得珍惜,他懂得,你独自决断无人可分享一切,他有方潋滟和温绫绡可以相扶相助。”
“你对我倒是很了解。”列袭言忽然之间,对能说会道的施馥有点陌生起来,“你怎知我没有人可以分享?”
“不要跟我说是她,因为你们两个没有爱情,也没有友情,更没有亲情,除了上下属的关系。也别说是我,当初我当你是朋友,是你毁了一切,现在除了我是你的人质,我们根本没有任何关系。”
“如果这世上没有了顾慕,逸王妃还能说得如此坦然吗?”列袭言对顾慕的憎恨,越来越浓烈,可他脸上不曾表现出来,所有的一切,都沉淀在他那双眼里。
卷一 第三百零七章 必须要赢
第三百零七章 必须要赢
灵城城墙之上,顾慕站在正中央,遥望远处。
对面城墙之上,已经站着未国的士兵,一夕之间,对面死伤殆尽的城池已经焕然一新,曾经的杀戮,仿佛早已远去。
“皇上,钟护卫那边传来的消息,王妃已经跟随未国军队来到阵前。”钟明和钟暗潜入未国之后,就剩下施棋来接替传递消息的责任。
“嗯。”顾慕的脸上,看不出悲与喜,只是一脸淡然,纵然知道施馥会来,可摆在两人之间的,不仅仅只是一墙之隔而已,而是很遥远的距离,很多的障碍。
“施将军的伤势恢复的如何了?”顾慕负手道。
“家父在家母的照顾下,已经略有恢复,只是再上战场,怕是还不行,仍需一段时间。”施棋坦言。
顾慕了然,那样的伤势,的确不轻。
“接下来,是我与列袭言的较量,是云国和未国的较量,这一次,必须我自己上阵。”
“皇上,恕微臣直言,皇上拨给方公子和胡统领的兵力比灵城所在的兵力更多,如果对方强攻的话,灵城不一定能守得住。”施棋跟随顾慕也算比较久了,之前还能猜出一些,但这一次,实在看不懂。
“施棋,你要明白,这一次,不仅仅只是守城,而是攻城掠池,这要抢占先机,守得灵城,不代表能够赢得这次战争,而是占领未国,才是这次的主要目的。”
“占领未国?”难道是攻城掠池,可应该不会,两方势力悬殊,守城都困难,更何况是攻城,“微臣愚钝。”
“你不是愚钝,恰恰相反,你是看得透这情势,因为你下意识觉得,云国是弱国,未国是强国,强国征战弱国,弱国只有抵死顽抗的份,却从来没有想过,这次是弱国要赢强国,所以,你才会觉得攻城有点不现实,只有守城才是能做的事情。”
被顾慕这么一说,施棋隐隐有些明白过来:“这次是否与上次一样,把未国想象成尧国,只是这次的尧国,比较强大而已。”
“正是这样。”顾慕向来比较看重施棋,如果顾徉有施棋这样的通透,他便可放心许多。
“那这次方公子带着定王前往律州与胡统领汇合,除了守城之外,更主要的还是攻城,皇上想从律州开始,征战未国,而不是从灵城开始?”越说到最后,施棋便明了几分,胸中的那股子志气也澎湃了几分。
“不错,既然列袭言有过这样的想法,那么我便付诸行动,我把列袭言牵制在灵城,然后方潋滟和十一弟协助劲融开始攻城,列袭言可用之人已经不多,所倚仗的三人又都死了,现在只剩下梅凤和霍进,他的强势在于他的兵力,他的兵力远远超过我们,我们已经腾不出兵力,而他却能随意指挥兵马。”
想起顾慕的计划,施棋微微心惊:“这样一来,灵城一战,不就是一场持久战,更或者是一场苦战?”
“不错,所以,无论是粮食或者药材等物资,必须准备充足,这一次,一定要将列袭言牵制在灵城,让他没有机会回援。”顾慕已然做好打算,而且正在将计划付诸行动。
施棋了然,接下来的日子,怕是更加艰辛。
“施将军是灵城的支柱,是这次战争的中流砥柱,你让施将军这些天尽管放心养伤,不日之后,必有重任相委托。”顾慕道。
“微臣遵旨。”施棋躬身应道。
“你马上做好准备,先接替施将军守城,列袭言一到,必定不会只守不出,很有可能会是倾城攻城。”
施棋脸色顿时更加凝重,回应的语气,都是藏着几分慎重:“微臣遵旨。”
每日视察已经成为顾慕的必修课,等将全程都掌握在手里的时候,顾慕才从城楼上下来。
施馥不在的这段时间,照看孩子也成了顾慕每日必做的事情。
孩子在温绫绡、林雪雁、睡莲和水儿四个女人的照顾下,很健康,每个人都把他宠在手心里,尤其是林雪雁,哪怕是战争艰难时期,还是派人请了裁缝过来,给孩子做了一大箩筐的衣服。布料有些难买,林雪雁便把施棋小时候的衣服全部拿出来,修修剪剪,缝缝补补,倒是也做出了孩子勉强能够穿的衣服。
还有便是远在皇宫里边的赵夕霞,听到施馥生了孩子的消息,暗里把顾慕埋怨了很久,孩子生下来,就先给别人她,把她气得不轻。好在有了孩子终归是好消息,赵夕霞便督促着尚衣局里的人连夜赶工,也是给孩子制作衣服,她这边做衣服,就是从小到大来,而不是从春季到冬季来。
得知顾慕有孩子的消息纵然使人高兴,但施馥失踪落入列袭言手里的消息一传来,没人能高兴的出来。
因为施馥不在,孩子的满月酒就搁置了,加上又是连年征战,孩子的一切,似乎都被耽搁了。
走到屋里,屋里的三个女人正围绕着孩子。
听到响动,温绫绡首先抬头,睡莲和水儿才后知后觉,发觉后边站了两人。
三人站起身,温绫绡很快将孩子抱给顾慕,顾慕在这一方面比较被动,尤其是施馥不在的时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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