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营眯着眼瞟了一眼梦雅,知道自己对不起她,可是他也无计可施。
醉酒,他是假装的,只是这一夜过后,他又该用什么借口逃避洞房花烛……
靖涵不好惹,总管莫放肆
1
夜,深深的夜,院子里的老梧桐“刷刷”作响,仿佛凑起一首悲歌。歌,是很被很悲的那种,扰乱了别人的心弦,就好像利剑划过皮肤那般,有一种若隐若现的痛觉。
三更鼓声,使寂静的也显得更加可拍,靖涵躺在床上多时,眼轻轻地闭着,可久久没能睡去。
这时,门开了,进来的是一个黑影,很显然对方穿着夜行衣。
都这么晚了,谁还会来醉花斋?
靖涵爬了起来,披上了一件外衣,寻影而去。
很快,那个黑衣人拔出了锋利的剑向靖涵刺去,靖涵闪了一下,躲过了这一劫。
对方愣了一下,死死地看着她,她会武功?
他当杀手这么久,还没有看见过后宫的女人懂得武功,她是什么样的女人?为什么会身怀绝技?
留在深宫只为了得宠么?还是还有别的计谋?
“你是谁?男人大丈夫,何不取下面巾?”靖涵瞟着他,看他的招式应该是武林上一等一的高手,只是她没有招惹什么人啊,为什么会被人刺杀?
“废话少说,今夜就是你的死期。”黑衣人大喝一声,重握重剑,向靖涵所处的方向刺去。
靖涵动作利索地踢起旁边的椅子,用力地甩向他,只见他一个翻身,一脚把椅子砸碎。那碎在地上的残木已经是一条一条,没有一块是成块的,可见来者绝非是一个等闲之辈。
“想取我的性命,我看你没有这个本事。”靖涵腾空而上,拿起桌上的茶壶,往桌面一砸,茶壶碎成了若干片。她利索地拿起起了一片,打向对方的腿。
黑衣人躲闪不及,中了招,血很快流了下来。
他瞪了靖涵一眼,身子像箭那般,飞快地往门外跑。
本来靖涵可以留住他的,可以杀了他的,但是她不想那样做,因为今天是直营成亲的大好日子,她不想杀生,触这个霉头。
黑衣人早就不见人影了,靖涵慢慢地坐了下来,也出了一身的冷汗,究竟是什么人,竟然一心要取她的性命?
莫非,是某个娘娘派来的?
按理说,她也没有招谁惹谁了。
“才人……。发生什么事了?”春风明月赶了过来,她们是被打架声吵醒的,当她们看到了眼前这个情况,睡衣全消。
“没事,只不过是一只迷失方向的狗撞了进来。”靖涵若无其事地笑着,心却忐忑不安,
“狗?”春风顿了顿,疑惑地看着她,“那你有没有受伤。”
“没有,很夜了,快回去就寝吧。”
明月打了一个哈欠,悠悠地道:“那我们走了,你也好好消息吧。”
“嗯,走吧,快回去睡觉。”
她们走远,这里又恢复了宁静。
静得怕人,静得令人心烦意乱。
夜,越来越深了,很快便到了四更。可是她还是一点睡意都没有,一点都没有……
第二天一早,一大堆侍卫军把醉花斋重重包围了,总管墨阳一挥手道:“给我搜!”
“慢着,你搜什么,把醉花斋当做什么地方了,是你们这些狗奴才说搜救搜的吗?”春风插着腰,把侍卫军给拦住了。
2
“哼,卑职收到密函,说蒋才人与西凉勾结,一心想毁了我们苦苦经营的大清江山,不是此事是否当真。”墨阳高傲地说道,仿佛靖涵就是十恶不赦的叛国之徒。
靖涵看了看这对人群,怎么直营不在里面?她拉过了春风,十分厌倦他这副丑陋的嘴脸,道:“墨总管,凡是都讲证据的,没有证据你就没有一点这个闯进醉花斋。”
“卑职是奉了太后之命前来搜查,你是否清白,很快就水落石出。”说完,墨阳一挥手,“给我搜,任何一个小地方也不要放过。”
他背后的那一群侍卫像一窝蜂一样冲进了窝内,靖涵吃力地想把他们拒于门外,只可惜寡不敌众。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勾结西凉?墨阳口中说的是指山大王么?
山大王不是和大清达成了和平休战的协议吗,又怎么会再度造反?
莫非,这一切都只是借词,他们要的是靖涵的命。
那么,是谁怀有这样的诡计?
靖涵深得随安宠爱,在深宫这里,也难免招人妒忌。只要她一死,那么最得利的人就是柳依了,她必能母凭子贵,戴上那顶凤冠。
靖涵摇了摇头,绝对不会怀疑到柳依的身上,她们是好姐妹,患难与共,她又怎么会这样对自己?再说了,太后力挺着她,她又何必轻举妄动?
那么,是宁妃么?
宁妃自从靖涵进宫之后,就受到了随安的冷落,每天过的几乎是冷宫的日子。即使她心存不满,刻意耍心计,最终只会弄巧成拙。她是一个精明的女人,想必不会这么做。
到底是谁,她实在想不出一个究竟?
很快,侍卫跑了出来,对着墨阳道:“报告总管,什么也没有查到……。”
“没有任何发现……“
墨阳闪过了一丝失望,邪魅地道:“真的没有吗?搜清楚了吗?”
“报告总管,我们每一个角落都搜了,但是还是没有什么发现。”
“既然没有,那么请总管给醉花斋一个交代。否则,我摆着是禀告皇上,让他来做主,以还我的清白。”靖涵瞪着这个仗着手中有一点权利就作威作福的墨阳,心里有一种不安的感觉。对付这种小人,根本就不必手下留情。即使对他们留一线,也未必见得以后会有好的相见。
也罢,就给他一个下马威,让他知道,醉花斋不是好欺负的。同时,也给其他想与醉花斋作对的小人一个警醒,希望他们不要任意妄为。
“那你想这么样?”总管面露难色,这是怎么一回事?那人不是说有不足的把握,能把她致于死地。
总管事皇后的情夫,和她有着不可见人的勾当,他会这么做,有一种公报私仇的感觉。
“不想怎么样,就是想要一个交代,醉花斋不是你们说搜救搜的。”
“你……你一个小小的才人,别在这里撒野,你不想想自己的身份……”靠在总管左边的一个侍卫白了靖涵一眼,气愤地说道。
“住口!”总管叫住了那个侍卫,现在这种情况,实在不应该和靖涵撕破脸,“蒋才人,我们也只是奉了太后之命前来搜索,还请才人明白。”
“哦,太后,真的是太后么?是太后收到密报,还是你呢?”靖涵看着他,死死地看着他,刚才不是说他接到了密报么?
那密报何在?
倘若不是他上报的话,又怎能奉太后的旨意前来搜查?
很显然,这一切都是他的诡计,他诬赖一个人,也只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
3
“卑职也只是奉了太后之命,还请蒋才人放行。”
“算了,走吧,但你也要记住,醉花斋不是好欺负的。”靖涵白了他们一眼,淡淡地笑着,对付这种小人,就有说不尽的惬意。
“卑职绝对没有欺负之意,卑职之所以会这么做,那也是职责所在,希望才人能够理解。”墨阳说完,大喝一声,“走。”
“慢着……墨总管……有发现……”一个长得鼠头鼠脑的侍卫从屋子里面跑了出来,像见到了金子一样,笑嘻嘻地大呼着。
墨阳愣了一下,那双贼眼有从靖涵的身上扫了扫,“有什么发现?”
侍卫从腰间里掏出一张黄色的布,递给墨阳道:“总管,上面写满了字,你看。”
“哦?”墨阳装模作样地接了过来,干哼一声,眯着眼睛,对着靖涵道,“蒋才人,这是什么?请你解释一下。”
诡计,靖涵不知道到底在耍什么诡计?
这块黄布,她从来就没有见过,那么怎么会出现在醉花斋?
很快,她想起了昨晚的那一个黑衣人,莫非是他放下的?他夜闯醉花斋,意在陷害,而不是刺杀。
靖涵深深地呼吸者,一脸厌倦地打量着墨阳,从他的手中夺过了那张黄布,看了看,连吓得面如土色。果然不出她所料,大概内容就是暗指她一心与西凉勾结,以吞大清的江山。
“墨总管,你该不是相信这么幼稚的东西吧。”
“幼稚?难道大清的江山在你的眼中只是幼稚的东西,倘若如此,卑职实在不敢恭维。”说完,他露出深不可测的奸笑,对着背后的侍卫一挥手道,“把蒋才人押到太后那里,让太后发落。”
太后那里?太后虽为后宫之首,但也不能干涉朝政吧。
按理说,勾结西凉一时,乃是国事,理应交给随安处理才对。
难道他们当随安这个皇上是死的,还是想背后用私刑?
众侍卫正欲上前把靖涵给抓住,却被靖涵身上一跃,一脚踹翻了这一堆滥竽充数的饭桶,“要想无赖我,至少拿出像样一些的证据。这个,分明就是你们这群狗贼带来的,目的就只有 一个,想致我于死地。恐怕今天要让你失望了,我是不会坐以待毙的。”
什么总管,什么太后,靖涵才不会畏惧他们。
当初山大王、直倾那般凶狠的折磨都停了过来,她就不相信一个区区的太后就能把自己打到。
墨阳见到靖涵把侍卫一一打翻了,心里又恨又气,急得直跺脚,“蒋才人,莫非你想造反?”
“造反?你们不是一口咬定我要造反了吗?”
“哼,既然你这么不是好歹,那就休怪卑职无理。”说完,他抽出了腰间的剑,向靖涵的方向挥去。
靖涵躲闪着,并未让他伤到毫毛,“墨总管,识趣的话,就带着你的兵马滚出醉花斋,否则本才人就大开杀戒了。”
当初,披星戴月地学习武功,为的就是不再受到一点欺负。
现在,她绝对不会像墨阳妥协的。
只是,他也是武林中的高手,当初在金印大战中得到了第一,因而被朝廷选为了大内侍卫,保卫着宫里的安全。
靖涵,是他的对手吗?
4
“才人,既然你这么固执,卑职只好不客气了。”说完,墨阳腾空而上,对着靖涵就是狠狠的一掌。靖涵躲闪不及,当即倒在地方,鲜红的血从嘴角边缓缓流下。
“才人,你没事吧。”春风和明月急忙把她给扶了起来,一脸着急地问道。
这墨阳虽然贵为皇宫的侍卫总管,可是他凭什么碰才人的一跳汗毛,想到这里,春风咬牙切齿地说道:“墨阳墨总管,倘若才人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话,我看你还要不要命?”
“哼,卑职奉的事太后的旨意,是才人着急不配合,休怪卑职动粗捉拿。”他的语气很傲慢,仿佛有太后这个后台就天不怕地不怕了,“来人,把才人带到净心宫,让太后娘娘处置。”
他把“处置”这两个字的声音拉得很长,好像是特意说给靖涵听的,以此打击她的自信。
他依然愣愣地看着她,她怎么会武功呢?
这一个问题,他一直百思不得其解。
他背后的中侍卫道了一声“是”便走到了靖涵的身边,一把挣脱春风明月的手,把靖涵押着。
靖涵想反抗,可是刚才所收的那一掌,已伤到了她的内脏,倘若用气的话,只会使伤上加重。
“放开蒋才人,你们怎么能随便诬赖人呢?”春风气得直哆嗦,可是她第一次遇到这些情况,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靖涵越走越远,最后只剩下了朦胧的背影,春风明月她们俩,急得好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可惜,一时三刻,却想不出什么好法子来。
要为难她的是太后,她们只是一个小小的宫女,在这件事上也只能是无能为力。
一切,只能听从天命么?
“怎么办?春风,这下怎么办?平时你的小点子最多了,快想想办法啊。”明月已经急得不像样了,她绝对不能让靖涵就这样出事。她服侍了这么多的主子,靖涵是最另类的,对她最好的。
她早已经和靖涵打成了一片,以姐妹相称。
只是现在姐妹出事了,自己却一点法子都没有,她当然坐立不安。
“我急起来,什么鬼点子都跑光光了。”春风叹了一口气,一脸的茫然。
“不如我们去求一下柳妃,太后不是和疼爱她的吗?说不定能帮上忙。”明月提议道。
“她会帮忙才怪,虽然她口里和才人姐妹相称,可是心底打得是什么坏主意,鬼才知道啊。我猜,这次才人出事也和她脱不了关系。宫闱争宠,向来只有你死我活的勾心斗角,我从来没有听过宫里有什么姐妹相称、同气连枝。我们的才人也是太单纯了,要不然皇后那个位置她早就坐上了。”春风愤愤不平地说道,她对柳依一直都充满了敌意。
“是啊,才人品行太单纯了,不过也是因为这点,皇上才对她痴心绝对的吧。”
“皇上?对,我们为什么不去找皇上帮忙。”春风灵机一动,想到了随安。在宫里,或许只有他能救靖涵了吧。
“不行啊,皇上的寝室,不是我们说进就进的,我们等级不够。”
“怕什么,找人通报不就行了。实在不行的话,我豁出去了,闯进去,能救才人出来就行了。”春风信心满满地说道,这是她就靖涵的唯一希望。
5
到底是谁要陷害她?
冰冷的让靖涵心沉到谷底,墨阳口口声声说奉了太后的旨意,莫非太后得知随安要立她为后,就随便找一个理由,把她处理掉。
想到这里,她禁不住打了一个哆嗦,虽然现在是白天,太阳当正,但是她觉得净心宫这里是那般寒冷和阴森。
靖涵被侍卫们押着,死死地押着,脚早就麻了,尽管她挣扎着,可是一点动弹的机会都没有。
墨阳领着他们走进正殿,靖涵还来不及看望太后一眼,一声拍桌巨响回荡其中。接着传来的就是很威严很怒号的声音:“哼,来了,先拖出去廷杖三十,再拖进暗房里问话。”
太后口中所谓的暗房,就是专门实行私刑的地方,那里面又黑又冷,什么酷刑的工具都有,有很多宫女受不了这般折磨已经一命呜呼。
那些侍卫把她趴放在一条长凳上,伴随着一声墨阳的一声“打,狠狠地打。”很快,左右开弓,七寸宽的板子雨点般的落在她的身上。力度很大,板板都恨不得取了她的性命,三两下过后,皮开肉绽,宽厚的板子粘上着血迹污物,如同摔破的西瓜一样。
靖涵全身跟着板子的节奏抽搐着,疼得连心都跟着揪成一团,但她由始至终都没有叫唤一声,求饶一句。
墨阳看到这样,一把夺过侍卫的板子,一扬臂,就往死里打。
板子不断地落在她的身上,之后有了多少板,她已经记不清楚了。但是,她知道,三十大板,早就过了,但是墨阳还没有停手的意思。
难道他一心要了她的命。
知道墨阳打到手软,上去不接下去地把板子扔到了一边,大骂了一句“贱女人”。这时,靖涵已经失去了意识,那些侍卫面面相觑地看着墨阳,不知道如何是好?
这个事皇上最宠爱的女人,虽然奉了太后的旨意下刑,但是她出事了,他们谁也不能逃脱关系。
他们心里忐忑不安着,很不解地看着墨阳,为什么对她下手这么狠,难道彼此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么?
“墨总管,她…她…晕过去了。”
“妈的,晕过去也不叫唤一声,天生是被打的贱骨头,天生的贱命。”墨阳气愤地伸出手在靖涵的鼻子探了探,幸亏还有气,不然这一条性命谁也无法承担。
“墨总管,这怎么办?”一个较年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