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一颦一笑动人心魂。
随安,就是折服在她的美貌下的吗?
“才人,行礼……”
“靖涵……”
柳依和公公见她神色黯然,早就急得不成样了,就好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皇后吉祥。”
“起来吧。”皇后一副假惺惺的样子,把她扶了起来,“抬起头来,让本宫看看,你长得如何国色天香?”
这话,分明有一种调侃的味道,并且还伴有醋味。
靖涵轻轻地扬起了头,一点害怕的意思也没有,皇后就不是人了吗?也没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是。”
“还挺标致的,难怪皇上会为你动心,但是你不用得意,男人嘛,最善忘得往往就是女人,更何况你也不一定有机会在看到龙颜。”
她说这话时什么意思?即使不满意靖涵的存在,靖涵的到来,但也没有必要表露的如此分明吧,她毕竟是一国之母,母仪天下,说这话不有失身份?
她就没有这丁点的气量。
“那么,你被他遗忘了吗?”靖涵笑着看她,眼前的,分明就是一条争风吃醋的可怜虫,“不过也对,如果不是善忘了,我又怎么会到来呢?”
靖涵可谓一点面子也没有给她,不过,面子是自己争的,不是靠别人给的,谁让她今天来这里示威,并且遇上靖涵正在怒火之中。
第一百零一章:皇后驾到2
“放肆,你知道自己和谁说话吗?”皇后扬起一巴,正欲打下去。
“你不就是一个夜女人么?
这种甩耳光的场面,靖涵早就司空见惯了,绝对不会让自己吃亏,只见她往后一抓,压住皇后的手,痛得她呼呼大叫:“反了反了,你竟然以下欺上,来人,快来人……”
“才人,切莫冲动,赶快把皇后娘娘放开吧,不然,你也没有好果子吃。”公公的话说的阴阳怪气,最后一句分明就是变形的恐吓。
“才人……”柳依颤抖地拉着她的衣服,示意她不要和皇后过不去,不然不会有什么好下场,自己就是一个最有说服力的例子。
柳依取消才人的身份,是因为拜见太后那天,和皇后穿了同一种颜色的衣服,她凤颜大怒,就针锋相对,处处找借口铲除柳依。后来,柳依不小心折了她种的一枝梅花,她便趁机大作文章,太后明白她的用意,只是碍于她家功绩显赫,也没有必要过分计较,于是把柳依贬为女奴。
靖涵放开了皇后的手,瞪了她一眼:“我没有得罪你,你就别再这里撒野,否则,你我的日子都不会好过。”
皇后吃了一惊,她知道靖涵不是在吓她,要不然刚才也不会侵犯她的贵体。
“公公,这就是你调教出来的‘才人’吗?”
她欺负不了靖涵,一时之间找不到台阶,也只好找宫里最低微的太监来泄愤。
公公连忙跪了下去:“娘娘,是奴才不才……”
手一巴紧接一巴地打在自己的脸上,仿佛被打的地方,不是有知觉的肉,而是麻木的石头。
“够了,皇后,我刚进宫,这里的礼仪我一无所知,倘若公公伤了,无法教导我,那么我一不小心得罪了太后皇上之类的,这个过错谁能担当得起?是你吗?”
“你敢威胁我?”皇后想不到她会为一个公公出头,在这深宫,人人自危,处处自保,谁也不会怜惜对方的死活。那么她为什么会?是惺惺作态,以此收拢人心?哼,好厉害的贱人,她暗骂了一句,又道:“怎么?你心痛啊。”
话外之意,就是她和公公有着纠缠不清的关系。
“娘娘,这可是杀头的话……”公公跪在地上的腿已经不由自主地哆嗦起来了,这话,倘若传到皇上耳中的话,必定会闹出什么风波出来。
“你吓我啊……”她的眼神虽然依旧很坚定,但是内心不禁虚了起来。
“公公的样子,像是吓你吗?”靖涵冷冷地笑了笑,想必她会担惊受怕,生怕出了纰漏,“算了,我们就当什么也没有发生就好了,不过,这个地方,你以后还是少来。”
“你……我们走……”她愤怒地盯着靖涵,眼睛里却全是肃杀之色。
皇后走后,靖涵把公公扶了起来,脚却是一阵的酸软,对付这种怕恶欺善的小人,只有比她们更强大,才能压住场面,才不会吃亏。
“才人,以后希望你收敛一下你的霸气,在皇宫这里,光芒太大,性格太强烈,这未必是一件好事。”公公这话,虽说有点抱怨的意思,但是句句都是真心话,太惹人关注的话,就会招人嫉妒,树敌无数,那么就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才人,你没事吧,公公这话时无心的……”柳依见他已经走远,悠悠问道,希望唤起她的意识。
“我没事,我们沐浴更衣吧。”她清楚地知道,得罪皇后,这事不会这么容易过去的。
第一百零二章:姐妹见外
“柳依,你怎么会来到皇宫这里?”靖涵嫣然一笑,坐了下来,很快意识到有点不对劲,又问:“是不是遇上了什么事?”
柳依一五一十把一路的经过告诉了她,见她愤怒的表情,调皮的眨了下眼睛,笑着道:“倚红楼一别,你还是那么不屈,那么聪明漂亮。”
靖涵黯然伤神,现在的她,还能用美丽这个词语吗?在高原庄的折磨,让她略染风霜,身上还残留着一条条颜色很浅的鞭痕,再不是那个美若天仙的柔弱女子了。
“是你和我客套了。”她扬起了头,连忙拔掉头上的珠钗,这种东西,虽然贵重,甚至价值连城,但是插在发上可是笨重得很。
“奴婢不敢……”
不敢?要是不敢的话,在没有第三者的情况下,怎么自称为奴婢了。看来,深宫阴森可怖,稍有行差踏错就死无葬身之地,即使是昔日的姐妹,都得小心翼翼去应付,在这个世上活着不容易,在这里活着就更不容易了。
“你看,还说没有客套,就连姐姐都不要了。”靖涵鼓红着脸,假装生气的样子,而心里却偷偷地笑。
“奴婢不敢……”柳依连忙跪了下去,谦卑的俯了俯身,“奴婢身份低微,不敢和才人义结金兰。”
变了,是时间使一个人改变了,还是这个尔虞我诈的深宫能把一个人变得陌生,甚至是摧毁?
靖涵无言以对,她的小心戒备,大概是怕自己连累她吧。
“起来吧。”靖涵摆了摆手,心理很不是滋味,“不要跪了,我们沐浴更衣吧。”
“是。”从柳依口中说出这样的话是那么的自然,那么她真的安心当一辈子的奴婢?之前她或许是一个天真无知的女孩,可是如今,受了这么的苦和委屈,也见惯了这种“不合理”的富贵荣华,还能不染浊气吗?
她轻轻地解开靖涵的衣服,雪白的肌肤若隐若现的鞭痕,还是吃了一惊,伸出一只手,颤抖地抚摸着:“这个……还疼吗?”
“不疼。”靖涵勉强一笑,身体的伤都已经随风而去了,只是内心的,还如同恶魔一般,挥之不去。
山大王现在可好?一定四处打探她的消息吧。
“这伤,皇上知道吗?”柳依问道,在她的心理,或多或少都有一点期盼。他知道了,那么她就可能会被赶出宫,或者和她一样,一世为奴。
男人,就是希望自己的女人完美无缺,更何况是当今的皇上。
倘若真的这样,她又能取代靖涵吗?
“不知道,你觉得他会介意?”靖涵反问着她,其实她的心理也没有底,有不少的秀女、嫔妃什么的,因为一个疤痕就被贬为奴婢了,理由很简单,她们的身体会触伤龙体。
当然,这也是象征皇上高高在上的一种方式,他不是什么女人都可以服侍的。
“奴婢不敢说。”不敢说?那不就是换一种形式说“是”吗?
“那我知道答案了,倘若他真的嫌弃了我,那我就走,绝对不会留恋皇宫。”她说这话的时候,心理有一点愤怒,好像在控诉着随安的无情似的。
可是,随安真的无情吗?
“才人,是奴婢多嘴了,不该多问,也不该多说……”
柳依轻轻把花瓣洒在浴水里,彼此之间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第一百零三章:皇上夜访
夜,是死一般的寂静,天空的一轮明月躲在乌云的后面,如金子发出的光若隐若现地渗出,人落深宫,至今还没有看见皇上一面,不免觉得异常的冷清。
靖涵走到了院子里,让柳依先去休息了,本来是想和她聊聊家常的,只是这一年里,她的变化太大了,对她若即若离,也没有那份心思了。
“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凉凉的西风吹了,拂乱了她的秀发,如同一条条柔软的柳条,细小的萤火虫随着她飞,不禁有感而发出这句诗。
很结合今晚的意境,仿佛就是为今晚而写的一般。
“姑苏城外寒山寺, 夜半钟声到客船。”一个浑厚的声音传了过来,说话的是随安。
她看着他,满脸惊奇,神情飘浮,目光散乱,不是说好学完礼仪再见面的吗?怎么现在他会出现在这里?
“皇上吉祥……”
“快起来,都没有外人在这,何必这么见外。”他双手有力地把她给搀起,明月般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的身上,并伴随着一脸惊喜。
靖涵想起了立后之事,心又是一阵的酸,她不是计较权力和名分,只是在乎自己的男人要和别人一起分享,并且是分成了很多半。她咬了咬牙,别过了头:“皇上,你变心了吗?要不然为什么已经立后了。”
“我……”他不知如何解释是好,立后也是被太后所逼的,虽然他是一个皇帝,高高在上,可大多数的兵权都被她操在手上,为了稳住朝政,他不得不那么做。
“怎么?你没有借口了吧。”她挣开他环绕在腰的双手,赌气地说道,难道他真的爱上了她?
“你知道我的心里只有你。”他看着她,满脸的着急,她怎能这样怀疑他呢?在她的面前就如同一张白纸,什么隐瞒都没有了,难道她还在吃醋?“你不信吗?”
“信?你让我怎么信?”其实她知道,现在的他也有很多的无可奈何,只是就是控制不了内心的那股愤怒。
“我都是被逼的。”随安再度抱着她,只觉得心里有很多话想说,告诉她,自己是怎么走过来的。但是话到嘴边,却咽下去了,皇宫的是是非非,他不想扯上她,“不管发生了什么事,靖涵,你一定要相信我。”
靖涵瞟了他一眼,神情痛苦至极,她张开手摸着他的脸:“我知道,我就知道你不会变心。”
随安“嗯”了一声,紧紧地抱着她,吻着她。
彼此之间都很忘情,很饥渴,等这一刻,等了多久呢?
谁也不敢想象。
“我们不是还不能见面吗?你怎么来了?”她睁大着眼睛问他,一脸的疑惑。
“我等不及了,不过我这次来,只有贴身的小太监知道,他不敢说出去的。”
她听了,脸一下子变红了,眼前这个男人是爱她的,这一刻,一点怀疑也没有了。虽然一路走来,磨难重重,但是能靠近他的身上,闻着他身上独特的气息,这一切都值了。
这一夜,恐怕又是一个不眠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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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后宫起火
是烟,连绵不断的浓烟飘了过来,如同一阵接着一阵的毒雾,仿佛能把人熏死。
“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会有这么大的烟?”靖涵从床沿爬了起来,披着一件外套就看着随安,“是失火了吗?”
“我看就像。”他也爬了起来,走出院子里一看,不免吃了一惊:“是失火了,并且失火得地方还是我们历代祖宗的祖庙。”
“什么,那里怎么会失火?”靖涵急得跳了起来,这个可是皇室的大忌,出现这种事情,就会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是死去的先帝在地下有什么话要说吗?一般人都会这样认为,就连太后也深信不疑,据说就在乾隆下江南的时候,祖庙也失过一次火,次月,京城就发生了极为可怕的瘟疫。这瘟疫的蔓延速度很厉害,只是几天的时间,附近几百里就死了成千上万人,十八阿哥也因此掉命。
靖涵他们赶到火场的时候,祖庙已经是满目疮痍,几乎化为灰烬。现场更是一片混乱,救火的小太监和小宫女跑来跑去,愣在原地大喊救火的,喋喋不休地指指点点,只是这对结果没有任何本质的帮助,反而使人乱了阵脚,不知所措。
“怎么会这样?这可是不祥的事情……”太后悲切的声音不禁令人怜惜起来,谁都知道,当年瘟疫的阴影并没有过去,那么这次又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来呢?
这是天灾还是人为呢?
“母后,我想是哪个小太监打更的时候,不小心落下了火种,所以你不要太担心了。”随安安慰着她,但是自己的心理或多或少有些不安,这件事看似没那么简单。
皇后瞟了靖涵一眼,冷笑了一声,做出十分害怕的表情:“皇上,这事空穴来风,未必无因,我们不能掉以轻心……”
“皇后说得对,我们要请几个巫师回来,作一次法,以安皇宫的冤魂。在这样耽搁着,我怕皇室会不保啊。”
“嗯。”随安应允了下来,请几个巫师回来,花掉一丁点银子买一个安心,超值。更何况皇宫了最多的,就是金银珠宝。
这是,一个小太监神色紧张兮兮地走了过来,手里抱着一块环型的石头。一见随安,便跪了下去,慌道:“皇上,这是奴才在救火的时候,看见的一块石头,上面还有字,奴才不认识,所以斗胆拿给皇上过目……”
随安拿了起来,审视着,上面写着八个字,但是由于被火烧过的原因,已经变得模糊不清了。不过,细心地揣摩着,还是依稀可辨。他心里一震,一脸不安地念了起来:“皇室毁灭,蒋家乐土。”
皇室毁灭,蒋家乐土?
靖涵看见他的神情如同罩了一层寒霜,可怕极了,她由此断定,大事不妙了:“怎么了?是什么字?”
“你自己看。”随安把石头递给了他,神情肃然。
到底这石头意味着什么?旁边的太后更是急不可耐,想夺靖涵手中的石头看一个究竟,只是她碍于身份,不能表现得太慌乱。
靖涵瞟了一眼,双脚不禁软了,这石头怎么和自己有关系?
第一百零五章:无辜入狱1
靖涵的手一滑,石头边随即掉了下来,只差分毫便砸中自己的脚了。
这是怎么了?
难道真的是先帝的预言?
她瞟了一眼随安,他的脸色一直都很黑,似乎对此事也深信不疑:“皇上,你不会相信吧?”
他摇了摇头,无语,倘若这不是先帝的预言,那么怎么会有这场火,这块石头?
太后瞪了她一眼,满脸不悦,怎么好好的一块石头就吓成这样子了?她挥了挥手,示意身边的小太监把石头拿起来,看个究竟。
“什么?皇室毁灭,蒋家乐土?”她红晕的脸一下子被吓得苍白,脚一酸,就后退了若干步,如同随风飘扬的柳条一般,昏昏欲倒。幸亏随安出手及时,把她给扶住了,要不然她这副老骨头不散才怪。
镇定之后,太后的目光像鹰样盯着靖涵,身子则像发瘟的鸡一样,不停地哆嗦:“你姓蒋?”
“太后,我……”靖涵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一个问题,自己是姓“蒋“,但是绝对没有造反之心啊。就算是有,她一个软弱女子,就能颠覆一个根深蒂固的皇朝?
如果真的这么容易,和西凉的两军交锋又怎么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