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不是我想不想的问题，而是我不得不做的事情。我来这里的目的就是让后宫这口深潭变得更加浑浊，不可能因为你而改变初衷。
“陛下驾到！”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到了华清阁，李公公通报了皇帝的到来。
“臣妾恭迎圣上。”慕容清华，我的姐姐带着一群奴婢在门口迎接。
“清儿，起身。”蓝久夜亲自扶起慕容清华，看得出来他确实是很重视她。慕容清华双颊飞起两朵红云，让原本就柔美的她变得更添了一些娇美。不得不说，这对蓝久夜来说是个不小的诱惑。他牵着她的手走进屋内。
不知为什么，看着那双交握的手，心里却有点失落的感觉。
“陛下，妹妹还在这。”慕容清华害羞道。
“嗯？”蓝久夜看了我一眼，像是才发现我在这里，不舍地放开慕容清华的手。慕容清华眼中闪过失落，转而笑道，“陛下，臣妾今日特意让御膳房加了几个菜，款待妹妹。”
“爱妃有心了。”蓝久夜说道，他率先向餐桌走去。
慕容清华跟在蓝久夜身后，蓝就也倒是很怜香惜玉。“爱妃，陪朕一起用膳吧。”边说边扶着她一起坐下。
“鸣嫔也一起坐下吧。”
“是。”我依言入座。
“妹妹还在禁足期间么？”慕容清华忽然问道。
“是的。”
“皇上……”慕容清华想要求情却又为难的样子，“能不能看在臣妾的面子上饶过妹妹这一次？”
“姐姐，是步鸣的错，该受罚。姐姐不用为难。”如果真的是要为我求情的话为什么不在我刚被禁足的时候说呢？现在在我面前装好人，也不做得顺理成章一点？
“清儿，不要说这些煞风景了。来，用膳吧。”
“是。”看着慕容清容一点一点地吃着。
这种吃法我真的……幸好之前我吃过了，来这里的目的也不是为了吃东西。
这种难熬的感觉终于过去了。
“陛下，臣妾在宫里这么长的时间，好不容易妹妹进宫了。还住在这么远的地方。”
“爱妃想说什么？”蓝久夜品着香茗，懒懒地问道。
“臣妾想跟陛下讨个旨意。”
“哦？说来听听。”
“臣妾想要求陛下让妹妹搬进晨曦阁，以后臣妾跟妹妹可以多多走动。”
“姐姐不可，不要为了步鸣让陛下为难。”
“可是……”
“好了，既然是清儿的要求，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朕就准了。回宫后，朕就会下旨。鸣嫔禁令结束之后就搬过去吧。”
“谢陛下。”慕容清容欣喜地说道。
我无言，为什么慕容清容要让我搬到离皇帝寝宫这么近的地方？把我发配到边缘地带不是很好吗？这个女人到底在想什么？
“妹妹、妹妹……”慕容清容不断唤着我的名字，这才发现原来我走神了。
“姐姐，怎么了？”我微笑着问道。
“陛下答应让你搬过来了，还不快多谢陛下恩典？”
“哦！步鸣多谢陛下！”
“好了，清儿。你们姐妹难得在一起聚聚，朕就不打扰你们了。朕还有奏折没批完，先去御书房了。”说着，起身离开。
“陛下起驾！”李公公高声叫道。
目送蓝久夜离开，慕容清华转身拉着我的手，“妹妹。”她拉着我坐下，“以后咱们姐妹两来往就方便了。”
“姐姐，步鸣不敢。”我抽出被她握着的手。
“妹妹，这些年你一个人在外是怎么过的？”怎么？想套我的话？
“姐姐，妹妹一个人在外面……”我编了一个故事，将自己在外面的事情大概的讲了一遍，将流云宫的那一段略去，“他们将我当作祭品，幸好我没有出事，凌王爷巧合之下救了我。”
等我讲完，才发现慕容清华已经满面泪痕了。
四十三 结草？重伤
“姐姐？”我真的是很惊讶，要说惨的话也应该是我吧？为什么哭的这么惨的不是我？
“妹妹，真是辛苦你了！”她哽咽着说道。
“姐姐，这些已经都过去了。”我安慰她道，我怎么感觉这么奇 怪｛炫；书；网呢？是该我安慰她？
“妹妹，幸好你没事！”她擦净泪水，这样子就像是没哭过一样，妆容一点都没有花。原来哭也是有技巧的，能够不弄花妆容还哭得这么凄惨的样子，真是高人！
“姐姐，妹妹已经没事了，不要难过了。姐姐，妹妹身上的伤还没有完全好，所以想先回去休息。”
“既然这样，那妹妹就先回去吧。”
“是。”我行礼退下。
等我一出去，慕容清华就叫来女婢。
“娘娘，有何吩咐？”
“明儿，悄悄跟着鸣嫔，看她做了什么。”慕容清华此时此刻的样子不再是那个哭哭啼啼的弱女子了。
“是。”女婢起身快速走出，步履轻盈，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婢女。
我走出华清阁之后不久，原本打算用轻功回去的，因为路实在是太远了，可是我刚要起步的时候却发现有人跟踪我。
哼！竟然派人来跟踪我，就是不知道到底是谁派来的人了。没办法，只能徒步走回去了。跟着我的人看来经过训练，跟踪技巧不错，不远不近地跟着我，若是换做没有武功的人来说一定发现不了，不过碰上我就是她运气不好了。我假装步履不稳地在前面走着，倒是也花费了我不少力气，果然演员也不是好当的。
终于接近目的地了！“小姐。”结草已经在门前等着我了，看见我“病怏怏”地出现，马上上前来搀扶。
“结草，”我假装精疲力尽，跌倒在地。
“小姐！”结草惊慌地想要扶起我，“你怎么了？！”不会有受刑了吧？
我感动于她的关心，轻轻捏了一下她的手心，她愣了一下，随即了然。却不动声色地陪着我继续演下去，“小姐，小姐！”
“结草，有人跟踪我！想办法弄清楚是谁派来的人！”
“小姐放心！”我假装无力地跌在地上，“小姐！小姐！”结草唤了两声，随即急急起身要出院子，门口的侍卫拦住了她。
“你们没看见小姐晕了吗？！”结草“气急败坏”地叫嚷道。
“陛下有旨，禁足期间还没过。”
“陛下只是说娘娘不能出去，并没有说我们不能出去。现在这种情况，要是你们不让我出去请太医，出了事陛下怪罪下来，你们一力承担？！”
“这……”他们犹豫了，人人都想要奖赏，却没有人愿意担起责任的重担。
“哎呀！大不了圣上怪罪下来我一力承担！”结草气道。
“你说的啊！”其中一人赶紧接道，另外一人想要阻拦，“就让她去吧，出了事我们担不起。她一个宫女也做不了什么。”另一个人才罢手。
结草这才装作急急忙忙地向太医院的方向跑去，其实在无人之地已经追踪了那个跟踪我的女人而去了。
另一方面，侍卫叫来侍女把我架进了我的寝室。我安静地躺在床上等着，快要睡着的时候，结草带着太医进来了。
“娘娘只是身体还有点虚弱，等老臣给娘娘配点药，调养一段时间应该就可以了。”老太医边写方子边说道。
“麻烦您了。”我客气地说道。
“不敢不敢。”他谦虚道。
等所有人都离开后，我示意结草看看周围有没有人。等她点头之后，我才问道，“怎么样？知道是谁派来的吗？”
“小姐，是结草的错，中途让她发现了。”她低低地说道，言语中不乏歉疚。
“怎么回事？她看见你的容貌了吗？”我焦急地问道，要是看到就糟糕了！
“这倒是没有！”她解释，“我跟踪她之前害怕被别人跟踪，用帕子蒙了面。”
“还好。”我松了口气，“怎么会被发现的？”
“是结草的错，技不如人，所以才会……”
“不怪你，武功不是你所擅长的。”结草当初主要学的是用蛊，让她去跟踪一个高手是我的错，我低估了那人。
“小姐，对不起。”她还是觉得是自己的错，帮不上小姐的忙。
“都说了不要道歉！”我真的是不喜 欢＇炫。书。网＇她老是道歉的样子，所以说话的语气重了点。
“咳咳咳”结草忽然捂住嘴猛地咳嗽起来。
“你怎么了？受伤了？”我赶紧起身，抓住她的手一看，才发现都已经咳出血来了！即使结草技不如人，却没想到那人还能把她伤到这地步！“你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被她伤成这样？！你不是会用蛊吗？为什么不用你擅长的来对付她？！”我扶着她躺在我的床上，她没有拒绝，我知道她是没有力气了。
“小姐只是让我跟踪她，并没有让我对付她。咳咳咳……况且我让她发现已经……我不能擅自行动，不能……了小姐的大事。”她断断续续地说着。
她为我着想，我很感动。但是看着一直咳个不停的她，我又急又气，“关乎性命的大事你还管什么！你是笨蛋吗？！”看着脸色苍白的她，竟然伤得这么严重，还要撑着去把太医请来，不被人发现，她说是为了我，控制不住地泪盈于眶，“结草，对于我来说，那个计划远远没有急的性命来得重要！你懂不懂？！”
“有小姐的这句话，结草就不后悔，因为小姐觉得我很重要，所以结草很开心。”她虚弱地笑着，看得出来是真的笑容。
可是我却一点都笑不出来，“结草，你一点都不明白！”我心痛地说道，“在这个世界上我相信的只有你，要是你离开我了，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不要指望我会记住你！我一定会忘记你！一定！”
“呵呵”她轻笑，“小姐忘了我就好，记住一个死掉的人很痛苦，我知道这种感觉。只要小姐没事，结草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小姐是真的心疼我。
“你……”我被她气得说不出话。
四十四 发疯？传言
“小姐，不要担心我。这点伤还是要不了我的命的。”她也许看我是真的紧张她，所以也不再表现得那么不在乎自己的命了。
“那你告诉我，我要怎么样才能帮你疗伤？”我想我学的武功应该也能够帮到她一点吧。
“小姐，你能不能帮我找几只活的动物？”她一边喘气，一边问道。
“动物？你要动物做什么？”难道动物还能疗伤？
“蛊术中有一种疗伤方法就是用动物来分担蛊主的一部分伤势，我想用这种方式应该可以缓解我身上的伤。”
“我知道了。”现在不管是用什么方法，只要对结草的伤有好处我都愿意做。“你等着我。”我轻轻地扶着她躺下，自己转身出去，“给我去抓几只鸟来！”我顾不得再装虚弱的样子。
“这……”侍卫还是那副样子。
“我再说一遍，我要五只活的麻雀！”再不愿多说，“我只要不出去，你们就没事。但是你们要是得罪了我，即使陛下不说什么，本宫也会用自己的方式让你们后悔！”让你们后悔活在这个世界上！
他们大概是没见过我也有这么强势的时候，愣了一下之后，还是勉强说道，“是！”
我在屋里焦急地等着。
“娘娘。”侍卫动作还是挺快的，将麻雀装在网袋里带回来了。
我一把抓过来，“你们出去吧。”急急地关上门，跑回卧室，“结草，结草。”把昏睡地她叫醒，“小姐。”把麻雀放在床边，扶起她。
“小姐，帮我拿三只茶杯过来。”
“嗯。”
她接过来，两腿交叉而坐，把茶杯安三角鼎立的阵形摆放，“小姐，再帮我把匕首也拿过来。”
“给。”
结草接过匕首，在左手中指上划破一道口子，血慢慢地从手指流出来，将血逐个滴在杯子里。我紧张地站在一旁看着她，不敢说话，怕打扰到她。
“小姐，如果害怕的话就出去吧。”她可能是见我面色不霁，或者觉得我看到这样的场面会觉得害怕。
“不用，我就在这里。”我端来凳子，坐在床边，“你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就尽管跟我说。”
“好。”她也没有多少力气来跟我争论。
她把每个杯子里都装满血，原本苍白无色的脸庞显得几乎透明。
“小姐，帮我把这些血喂给这些雀鸟喝下。”费力地说完这些话，结草几乎支持不住地躺倒在床上，我赶紧扶她坐好。
“你先休息一下。”我交代完就从网袋里抓出一只，这麻雀虽然不大，但是要将血从那么小的嘴里灌进去，还是有点难度的。虽然这么对待雀鸟是残忍，可是要让我眼睁睁地看着结草死在我面前，我接受不了。这些日子以来，我已经把结草当成妹妹看待了，要让我的亲人离我而去……我不会让这事情发生！狠下心，握住雀鸟的头，扳开它的嘴，慢慢将血灌进去。按下心头的罪恶感，终于完成了。
“好了，结草。”我说道，是说给结草听，也是说给自己听。
结草睁开眼，“小姐，接下来就没有你能帮我的了。出去，好吗？”小姐，我知道你想要帮我，可是我不想让你看见下面的场面，我怕你会害怕我，会因此而嫌恶我。原谅我的隐瞒，就让我保守这个秘密吧。
我不知道为什么她一定要我出去，但是看着她坚定的神情，我根本就没法拒绝。
点头，出去。
呆呆地坐在外屋的椅子上，听见内屋不断传来“唧唧”的鸟的尖叫。想要冲进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却想到结草坚定却带着痛苦的眼睛，最终还是止住了踏出去的脚步。鸟儿的惨叫一声接着一声，我听着，没有拒绝这声音，这是我犯下的罪孽，我想这声音以后会常伴我入眠，时时刻刻地提醒着我。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我已经到了不择手段、可以随意残害生命的地步了。我想，我这辈子都逃不开走进地狱的命运了……可是，如果要让我重新选择的话，我会不会这么做？我不知道，只因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
“娘娘！”侍卫可能是听到了这声音，才会不顾身份地冲进屋里，进来却看见我一个人坐在椅子上。
“出去。”没有太多的精力来应付他们了。
“可是……”
“滚出去！滚出去！滚！滚！滚！”我有些歇斯底里地叫道。
“是。”默默地退出去。他们可能是没有见过我这种样子，我想应该像个疯子吧。是的，疯子。这一刻我多想自己是个疯子，这世上的一切都与我无关，我只要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就好了。不会有烦恼，不会有争斗，就这么昏昏沉沉地过完余生……我是该怪自己的心脏承受能力太好吗？在这种情况下竟然还活得这么清醒？
看着眼前关上的门，脑子里一片空白……浑身也渐渐失去了支撑的力气，慢慢地陷入了黑暗……
御书房内，叶风在向蓝久夜报告今天的状况。
“什么？慕容步鸣要麻雀做什么？她又怎么会疯呢？”这是什么情况？难道就让她出来吃了一顿饭，就吓到了？不会吧，慕容烈风的棋子怎么会这么胆小呢？可是她今天的举动是怎么回事？蓝久夜实在是想不明白。“叶风，你给朕说清楚一点，到底是怎么回事？”蓝久夜皱眉问道。
“这……其实，属下也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什么？！”这个慕容步鸣到底是怎么回事？是想要引起我关注的手段吗？
“给你们一天的时间弄清楚，今天慕容步鸣的房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蓝久夜给他们下了死命令，“明天这个时候我要知道事情的始末！”
“是！”叶风退下，独留蓝久夜一个人百思不得其解。
“小姐，小姐。”结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