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寂风,别再任性了,你不想见到我,一会我去冷宫便是。”忍着泪,她却是哀求般的开口了,就怕他再说的绝情一点,自己就撑不下去。
“冷宫,不是你住的地方,朕的皇后已经死了。”更冷,他决绝的说道,就是想折磨她,就是想让她尝尝这心痛的滋味。
“我只是一个下人,可以吗?”仿佛是了解了他的想法,她镇定了,又开始隐忍了,轻柔的说着,帮他穿好了外袍。
给读者的话:
哎,有亲催结文了,可是,月还没有做好准备,好舍不得。
一百四十一回 给朕滚吧
“你就那样消失了,不就好了吗?为什么又要回来呢?宁儿。”任由着她替自己梳着头发,他又问道,语气明显没有刚才那般的僵硬。
手,忍不住的抖,却不是因为冷,是因为害怕,她似乎已经理不清楚自己心里到底有多爱这个男人,为他生,为他死,为他受尽折磨,为他弃了生命。
接下来,还有什么?
“下了早朝回来吃早膳吧。”就这么轻轻的一句,仿佛又回到了几个月前,那时候,她也是这般没头没脑的说着,那次,他躲了,没有来吃,她就记恨了很久。
依旧是不答,起身,走出了凤德宫,没有回头看她一眼。
三爷,你知道么?当你就这样迈出凤德宫的时候,我,你的宁儿,就真真正正的死了。
活着的,不再是侯青宁,只是药,能救你的药。
阳光强烈得打在她的身上,依旧是感受不到什么温度,只是觉着身体就像在不断的蒸发着,爱意,渐埋,恨意,渐升。要恨,我们都恨。
去了玉池,简单的洗了一个澡,这才又回到大殿里,依旧没有半个宫婢,也不见小南的踪影,李嬷嬷去伺候那个梁妃了吧?
对着镜子梳着装,表情里,尽是云淡风轻。
身后,站了一个人,凝视着她看了许久,说不出什么感受,说不出是怨还是恨,就只是看着,不敢上前去唤,不敢打扰,害怕是一碰就会碎的梦。
“小南,去厨房准备下吧,我去给三爷做早膳。”那么自然就唤出了口,她不带任何重逢的喜悦,不在乎她的眼泪,就那么吩咐着,就那么残忍的轻轻的说道。
“主子……”
“皇上才是你的主子。”听到这声唤,她放下手里的木梳,回过头来,淡淡的提醒道。
“主子。”噙着泪,小南忽然上前想抱抱她,却是被她闪开了去。
“别碰本宫。”藏着眼里的心疼,带着厌恶,她厉声的吼道。
害怕她碰,这么凉,害怕她担心,所以不让碰。
“主子……”不可置信的,小南哽咽着出声,有些怕,主子是怎么了?
“本宫说了不是你的主子。”一巴掌打在小南的脸上,她暴怒的吼道,就那么绝情的一巴掌下手了,将手藏在背后,她害怕她看见她在颤抖。
“要是回来兴风作浪的,就给朕滚到冷宫去。”已经在殿外站一会了,听到她的吼声才进殿来,却是看见她打自己从前当作心头肉的小南。
“皇主子,主子不是故意的,您不要怪她,不要。”小南听到穆寂风的声音立即跪下身来替她求情。
“本宫是皇后,用不着你小小的宫女求情。”倔强的将小南拉起来,她冷冰冰的说道,和以前的侯青宁,根本判若两人。
“给朕滚。”暴怒了起来,穆寂风完全看不懂,直觉她是在演戏,却不知道她是在演哪一出,猜,真的好累,不看到她,是不是就不会那么累?
倔强的身朝殿外走去,泪,啪啪的掉在地上。
小南,主子这般对你,千万不要对我客气。
三爷以后,就靠你守护了,涵儿,以后就靠你照顾了。
主子不在,你也要好好的。
转身朝冷宫的方向,却是硬要自己坚强起来,接下来,还有好多的戏要演。
“师姐,你用的着这么自我毁灭吗?”见她孤寂的背影,城儿现身出来问道。
“城儿,就剩下你陪我了。”回过头来,却是轻描淡写的说着,心必须要狠,不能有一点的软。
“该死的,你怎么就这么倔呢?”城儿一脸的无奈,早知道就不答应师傅保护她了,这简直就是苦得不能再苦的差事。
“救人,能只救一半吗?”坐在茅亭里,她淡淡的问,原本想不得已才出现的,但是三爷那一刀,不仅伤了他自己,也把她仅有的时间给斩断了。就只是想默默的看着他的,原来,这也是奢侈。
“夕,晓,接下来,可能会很对不起你们,但是青宁保证,你们都会平安无事的。”抚着肚子,她喃喃的说着,心是乱的,却也是怕的,已经没有多少时间可以犹豫了。
至亲的泪,是绝望的泪,至爱的泪,是死亡的泪,这是所有药里,最难拿到的。
要怎么样才能让夕绝望?
小雪,又开始下了吗?这个冬天,还真的冷呢。依旧是坐在屋顶,城儿却已经睡了过去,只有她一个人挣着大眼睛,不敢睡,怕疲惫。
“主子,要送火炉去冷宫吗?”凤德宫内,看到坐在桌案上一脸失神的穆寂风,小南有些担忧的问道,她不信自己的主子会那般的对她,她一定有什么苦衷。
“不必。”回过神,却是冷冷的说道,那冰凉的身体,就算火炉堆满屋子也没有用。
“可是……”小南还想说什么,但却被他凌厉的目光瞪了回去,叹口气,小南却是退出了殿去。皇主子不送,她可以自己送。
看着小南退出殿内,他亦是闪身,止步在冷宫外,却是大老远就看见了坐在屋顶的人影。就那么随意的躺在屋顶上,小手抚着隆起的肚子,也不知道冷,不知道凉,望着上空,表情却及淡,仿佛没有什么活下去的动力。
什么时候开始,她像个孤魂这样的活着了呢?心里像憋着莫大的委屈,却始终都选择着隐忍,明明就该离开,却又因为什么东西牵绊着死撑着不肯离去。
他就是这么感觉她的。
从好久开始的呢?
一直站着,望着,直到夜晚,直到黎明,直到天亮了她都是那样的坐着,一刻都没有闭上过眼睛,一点也没有休息。
怎么样才能让她有点知觉?
她这样不痛不痒的,让他心里刀割的难受。
她是空的吗?为什么就看不到她的表情?
脚,已经冻得僵住了,根本没有办法迈动,屋顶上的人仿佛是发觉了,只是忽隐忽现,瞬间便来到他的跟前,伸手替他理着周身的积雪,却是淡淡的笑着。
“三爷冻坏了,臣妾可是很心疼的。”听不出是什么语气,就是很平淡,就是像她刚入宫的时候那般,什么都躲。
给读者的话:
大虐前的小预告,月去休息。
一百四十二回 不想见你
“臣妾?”他嚼字,俊颜冷冽,十分的不悦她对自己的称呼。
“先进屋吧。”并不答他的话,她只是扶起他往房里走,还是那么的冰,冰的他自然的一缩,她愣了愣,随即便露出了一个惨淡又无奈的笑容,却还是选择隐忍。
这身体,还真是招人嫌。
看出了她对自己的厌恶,他主动的抓起她冰的不像话的手,刚握住,却是被她缩了回去。
“皇上还是臣妾远点吧,有损龙体,臣妾可是待旦不起的。”依旧是很平淡的语气,就真真切切的像他一个普通的妃子,话语里全是客套,没有任何的感情可言。
“皇上,臣妾,你何时变得这般的客气?”见她缩,他却是去抓,语气更冷,丝毫不容她反抗。
“从前是臣妾不懂事,皇上大人不计小人过,何必跟臣妾一般见识。”对上他忍着怒气的眸子,她依旧平淡的说道,眼里就那么干干净净的,什么东西都不剩。
“为什么朕说什么你都是这般的云淡风轻?离开半年,一个交待也不打算给朕?什么都没有,莫不是这半年能让你失了所有的记忆?”愤怒,就这么盯着她的眼睛,捏着她的手腕,一点也不容她退缩,一点都不让她逃避。
“皇上要什么交待?臣妾这半年过得很好,吃喝都没有愁过,也并不孤独,这算不算交待?”不急不慢,面上依旧平淡无奇,心却是在滴着血,半年的沉睡,什么都没有想过,四周都是一片冰冷,身体都是麻木的,还要什么交待?
“侯青宁,你的心呢?为什么朕看不到你的心?”彻底的怒了,他吼,恨意又浮上了心头,就那么的恨了这么久,等着,盼着,半年了,就等来这个答案?
“皇上忘了吗?臣妾说过,臣妾没有心,皇上的宁儿,半年前,就已经死在了北疆客栈。”缓缓的挣脱他的手,她一字一句的对着他说,那么的狠决,那么无情,对着他斑白的发丝,吐出了最无情的字句。
“朕再也不想看到你了,真的不想,一辈子都不再想了。”就那么说着气话,他转身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冷宫。看着他走远的背影,她才缓缓的跌坐在雪地里,强忍着泪,却是撑不住的崩溃。
三爷,宁儿,永远比你痛一万倍。
远处,一个黑色的身影急急的上前去扶她的身体,却还没有碰到就被她推到了一边去。
“滚,我不想见到你。”为什么要在她崩溃的时候出现?小南,你这个傻丫头。
“主子,你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为何要这般的对待小南?”不敢再靠近了,却是忍不住的哭。
不看她,不答她,不理她,她只是站起身来,缓缓的朝冷宫里走去。
留下所有人心碎的声音。
半年,什么都变了。
可是,三爷,你的手臂永远都是烧灼的痛。
你不懂我爱你有多么的辛苦。
你不知道,为了救你我花了多大的力气。
不要原谅我,不要原谅你任性的宁儿。
嘴里就这么念着,没有人听到,就这么伤着,没有人看见,就这么计划着,没有人预料,就这么死去,是不是一没有人会伤心呢?
给读者的话:
要种子的亲,留下GG号。月熬夜了,先去休息。爬走……
一百四十三回 带我走吧
“师姐,你这是何必呢?”进屋,却是软下了身体,她那么的悲痛,全世界,她最怕的事情就是伤害三爷,但是,她却总是伤害三爷。
“没事,我没事,城儿,我交待的事情都做好了吗?”擦干自己的泪,她勇敢的站直了身体,再难受,也不能倒下,再痛苦,也要撑着。
“好了。”城儿傻傻的回答道,却是伸出自己的小手去抱着她,明明这么的小,但就是想要给她一点力量,就怕她撑不住,倒了下来。
“城儿,我好怕死,你知道吗?真的很怕。我没陪三爷多久,但是给他的伤害却是一辈子都弥补不了,我走了以后,谁来陪他度过余生呢?”抓着城儿的手,她低声抽泣,总是哭,奇﹕书﹕网却不能让任何人看见,就像以前在丞相府,依旧那么的孤立无援。
怕死,就不用死吗?若是相信命运有用,上天,就不会处处都伤害三爷了,那么大的坑洞,要她怎么去填?
除了用命,还能怎么去填?
冷俊的脸,周身泛着寒意,让人不寒而栗。上朝,却是宣布皇后未死的消息,那么的想对她狠,但是手臂的疼痛却时刻的拉扯着他的理智。想起早上的争吵,她就那么冷酷无情的说着她没有心,上次她也说没有心,是为了上官家,这次呢?是为了谁?
早朝下来,却是早早的就回了凤德宫,坐在凤床上,想着的,却是昔日两人的甜蜜。她曾经那么坚定的说过,到死都爱你,可是现在却能表现得这般的云淡风轻,这半年,果真让她的心变得这般的坚硬吗?
“主子,午膳。”小南在身后唤道,嗓音有些哑,显然是哭过许久了。
“撤了吧。”摆摆手,他依旧没有转过身体,俊朗的脸上就泛着冷,还有寒,致命的寒。
“冷宫那边传话来,皇后娘娘从昨天起到今天一顿饭都没有吃过。”虽是被主子推开,虽是被伤透了心,但是小南依旧这般傻傻的相信主子是有原因的。
“不吃不喝,不眠不休,没有情绪,不会生气,宁儿,果真活得像一个孤魂。”心亦是疼,亦是恨,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手臂一直痛,他都快挣扎得没有力气了。
“主子,吃点东西吧,您最近都瘦了好多。”将食物放在他的面前,小南无奈的劝道。
起先,还是不理,直到闻到这满屋的菜香味,他才有点反应。端起粥,却是轻轻的尝了一口。
“粥是哪来的?”他问道,那么的急切。
“御膳房送过来的。”小南一脸疑惑的答道。
沉眸,他认真的吃了起来,早上说着那么无情的话,现在又做这么多的菜,就是怕他不肯吃东西吗?一口一口的,他全部都吃了下去,那个狠心的女人,该拿她怎么办才好?
祠堂,冷冷清清,除了供奉的君王排位,这大殿里再无其他的东西,依旧是很宽敞的殿里,只有司空晓跪在蒲团上虔诚的诵着经,诺雪跪在身后,一脸平静的模样。
半年了,这半年里,已经将她主仆二人身上的怨恨和戾气都清洗干净了,剩下的,就是对皇上的思念和对青宁的祝福。半年,不问世事,这祠堂也几乎无人问津,外面,该是怎么样的一片天地?
“皇后娘娘。”见侯青宁进来,诺雪吃惊的唤着。听到此,司空晓亦是转过身来。
“青宁?”不可置信的唤着,却是吃惊。只见她依旧是一裘素白的褶裙,却单薄得像根本就抵不住任何的寒冷,乌黑的发丝倾泄而下,不施粉黛的小脸更是苍白无比,全身唯一还有生气的地方,就是剩下眼睛了,却又那么的无力和伤,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小手抚着高高隆起肚子,却是淡淡的笑着,脸上,再没有其他的任何表情了。
“晓,好久不见了。”见她站着辛苦,诺雪赶紧搬来椅子,让她坐下。
“你怎么……”
司空晓亦是在她旁边坐下,却是去拉她的手。
“怎么这么凉?”触碰到,却是惊呼出声。
“晓,时间不多了,我需要你的帮助。”什么都不解释,却就是这么祈求的一句话,开口,就是这么的一句话。
什么都没有问,只是看着她清澈无比的眼睛,司空晓重重的点了点头。
绝望的泪,夕的泪,要抓紧时间了。
时间,已经不多了。
永和宫,已经乱成一团了,挺着大肚子,梁紫若却是一脸的焦急的在殿里踱来踱去。皇后回来了,还怀有龙裔,凭皇上对皇后的深情,别说将来的太后之位,就算是要继续在后宫立足都是很大的问题。
怎么可以?策划了那么久,不能就这样的归亏一篑。
睨了一眼立在身旁的李嬷嬷,忽的,心生一计,邪魅的笑意在脸上勾起,这老宫婢不是一直都思念着她的皇后娘娘吗?那帮自己心爱的主子炖一锅鸡汤应该是情理之中的事吧?
“皇后娘娘真是可怜,回来之后就去了冷宫,身边也没有一个丫头,怀着身孕,行动又不便。冷宫环境那么差,就是想喝一口汤都没有办法,哎,要不是本宫也怀着身孕,定是要去看看这皇后。”梁紫若兀自的说着,也不知道是对谁说,李嬷嬷听见了,心里亦是难受。这皇主子又和娘娘闹什么别扭呢?
天这么冷,她要是出个什么意外那可怎么办?晚些时候,还是去看看吧。
将李嬷嬷的担心看在眼里,她邪邪的一笑。这后宫,一向比的都是狠。要保住地位,必须要狠。
就这么静静的喝着清茶,坐在茅亭里,等着,看着,盼着各方的大鱼前来上钩。
天早就已经黑压压的一片了,冷宫里冷冷清清的,连宫灯都没有亮,
托着杯子,虽是热茶,却感觉不到温度,只看见热烟,却感觉不到烫,这身子,真的,已经凉得这么吓人了吗?
远远的,一个身材微胖的老宫婢朝着冷宫的方向来了,看见她,只是惊。
“娘娘,你怎么可以穿这么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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