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皇上知道吗?他……”
“李妈,你别急,他知道,明早处理了大事他就会过来的。”侯青宁打断李嬷嬷的话,但是她回宫的事情,根本就没有跟三爷说。
“那就好,那就好,对了,娘娘现在有身孕,不能一直站着,快,赶快坐下来。”
“好,李妈,陪我说说话吧,这段时间,三爷都做了些什么。”赶紧坐下身来,她一点都不希望李嬷嬷担心。
“娘娘刚走的那几日皇上可憔悴了,每夜都是在外寻找娘娘,回来之后,又一个人躲在凤德宫看娘娘帮他画的画像。奴婢看到,心都疼了。”李嬷嬷亦是坐下身来,想起前些时日,她还是不由的感叹。
“喝娘娘最爱喝的茶,洒娘娘最爱的甘草精,看娘娘的字画,亦是兀自的睡娘娘睡过的床榻。这殿里的每件东西,只要娘娘用过,皇主子都不要人碰……”听着,听着,她泣不成声,三爷怎么可以这样?她哪里值得他这般的对待?
那个男人,为何那般的痴?那般的傻?
“娘娘,您再也不要离开皇主子了,他太辛苦了,他太需要爱了。”抓住侯青宁的手,李嬷嬷根本就控制不住了。想起那段时日,皇主子不会比小时候好过。
“好,李妈,我不走,打死都不走。”她答,却在心里暗暗的心虚着,怎么能不走?
若是不走,谁来救三爷的命?
“怎么回来了?”原本是习惯上凤德宫看一眼,没想到这个女人却自己回来了,现在还和李嬷嬷抱着哭成了一团。蹙眉,她不知道有身孕的人不能这般的情绪起伏吗?
“皇上。”见到穆寂风进殿,李嬷嬷赶紧站起身来。
而她则是直接扑到了他的怀里,将他抱得那么那么的紧,什么都不说了。什么都不必说了,三爷必须要好好的活着,哪怕他会恨,哪怕他以后会恨。
“傻瓜,又怎么了?”轻轻的拍着她的细肩,他无奈的轻问。
“李妈,帮我准备沐浴吧,我想泡一泡。”并不答他,她只是离开他的怀抱再跟一旁的李嬷嬷说着。
“好。”欣慰的笑了笑,李嬷嬷随后便去了殿后的玉池。
“大半夜的,还折腾什么?”蹙眉,他不悦的说道。
“想奖励你这一个月的老实啊。”将心里的痛狠狠的压制下去,她费力的将嘴角往上拉。
“笨蛋。”又将她裹进怀里,他满足的叹息。
“走吧。”看到李嬷嬷走出来,定是准备好了,拉开笑颜,她立即拉起他的手就往池边走去。
“皇上,臣妾今天伺候你沐浴可好?”见他不悦,她只是娇笑着说。
“皇后可别后悔。”听此,眉峰一挑,他勾起了邪邪的笑意。
随后,褪去衣物,两人双双泡在池里,他慵懒的倚在池边,而她倚在他的怀里,脸色红润,娇羞美好。
抬起他的手臂,上面,满是伤痕,心里一阵心疼,她轻轻的吻上这些丑陋的疤痕。眸子不由的放柔,被她抬起的手臂忽然用起了力道,将她禁锢在自己的怀里,他忍不住的轻吻她的后背。
“青宁。”他低沉着声音唤道。
“嗯?”她迷乱的回答。
“你爱我吗?”他问,眼带期许。
“到死都爱你。”她答,泪,却又下来了。
“别再离开我了,我害怕。”这个答案,她给不了。
只是转过身捧起他的脸就疯狂的印了上去,什么都不管不顾。
回应着她,他亦是抱起了她的娇躯,朝凤床的方向走了去。
免不了的抵死缠绵,她又累的昏睡了过去。
看着她沉睡的容颜,他心里阵阵的不安。为何,总是感觉她心里藏着什么东西呢?
不管发生什么事,她都不能离开了,她要是再消失,到死,他一会寻的,因为那句,我到死都爱你。
明日,一切都会结束了。
给读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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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四回 禁军再现
寒冷的冰窖之中,一抹白色的身影忽隐忽现。站在卦前,白衣夫人却是拧着秀眉,为何风儿的紫微星越来越暗淡?
心慌,跟着眼跳,这卦象,好乱,那丫头的生命之线为何会骤然变得这么短?沉思片刻,心里半猜测着,莫不是为了风儿?
不行,一定要先弄清楚事情的真相。今日一过,那丫头便会回宫了吧?届时一定要弄清楚事情的始末。
阵阵甘草精的香味飘来,温暖的凤德宫内一片寂静。天微微亮的时候,他便醒了。放开她的身子,他悄然起身,应该回帝华宫了,今日,他坚持早朝,逼侯峰造反。
看着他离开的身影,她亦是撑起了身子,快速的梳洗完毕,她跟着去了议和殿。
大殿上,此时无人吭声,穆寂风被抬着坐上了龙椅,龙颜憔悴,昔日的威严气息,早已荡然无存。侯峰见此,亦是冷笑。没有想到这皇帝到死了还留一手,想把皇位传给孟王?那是绝对不允许发生的事情。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偶染重疾,不患于世,奉先帝遗训,守国疆土,不敢又半丝懈怠,今传位于先皇七子……”朝堂一片安静,小顺子却是大声的宣读着圣旨,没想到,此时,却被侯峰打断。“慢着……”
“臣半生为我穆国鞠躬尽瘁,孟王爷做过什么?”嚣张的气焰顿时上升了,反正一切部署妥帖了,还怕他不让位?
“侯峰,你好大的胆子,说此大逆不道的话,难不成是想篡位?”穆寂夕见此,立即站出身来怒吼。
“与何不可?老臣半生随先皇南征北战,立下不少的功劳,岂是你这小娃儿所能不得?”侯峰口出狂言,毫无顾忌。
听此,穆寂风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皇上。”小顺子立即担忧的上前伺候。
“丞相,你好大的胆子。”待到身前的血迹被擦干,缓了好一会,穆寂风才幽幽的开口,只是一付将死的模样却宁侯峰更加的肆无忌惮。
“皇上都这模样了,何不将这朝政交于老夫?反正穆国已经是微臣的囊中之物了,你何必再垂死挣扎呢?”两袖一挥,侯峰更是得意了,这朝堂上,全是他的人,此时不逼位,更待何时?
“来人,护驾。”随着一声大吼,何羽年带着禁军率先站到了穆寂风的面前,殿内瞬间乱成了一团。
“乌合之众,穆国江山岂容你这般的践踏。”沉声,何羽年拿着佩剑指着侯峰怒吼道。
“早知道你有这手了,但是老夫岂能没有准备?”语毕,殿内大门随即被打开,一排排整齐的弓箭手瞬间便将殿内围了个水泄不通。
“你们这帮臣子,助纣为虐,将来定是不得好死,还有谁愿和我何羽年一同进退?站出来。”还是大吼,殿上瞬间被分成了两边,勾起一丝冷笑。看着寥寥无几的朝臣,真正可用的,只有这点了吗?穆寂风还是沉默,真正的大鱼,还没有上钩呢。
“羽年……不必再争了,传位给他便是……”无力的抬起手,他缓缓的说道。
“皇上。这穆家的江山,属下必定会以死守护。”回身看着穆寂风,何羽年大声的说道。
“对,这江山,是先皇历经千辛万苦才打下来的,岂容他人染指?”流云亦是大声的附和道。
“今日,就是一死,也要和这狗贼同归于尽。”又一个朝臣大声的吼道。
见此,侯峰大笑的声音传来。
“还真是忠心啊,没关系,想死,本相立马就成全你们。”
阵势立即被拉开,眼下的气氛显得更加的剑拔弩张。然而此时,只是一阵轻风掠过,一个身影便快速的落在了这大殿的中央。只见那人一裘白衣,冷冽俊朗的脸上泛着冷笑。
“这么好玩的事情,怎么可以少了本太子?”
“完颜烈?本相不是答应了你,等本相夺得江山便许你们蒙戎城池,保你们永世太平吗?你此举是何意?”见到歌飞前来,侯峰十分的不悦,那原本是约定好了的事。
“你以为,本太子会稀罕你那几座城池?本太子要得,是整个穆国,十年前,蒙戎称臣,今日,本太子要穆国改姓。”环视一周,歌飞大声的说道,等这一日,已经太久了。
“你凭什么和本相争?”这里里里外外都是他的人,他可是一点都不慌张。
“是吗?我看未必,”声落,却是又一层人马围了上来,这便是离阁的精英,个个身经百战。
“这还要多谢你的好女儿,相爷一定不知道,这离阁是皇后一手建立的吧?”狂妄的笑声回荡在这大殿之内,躲在暗处见此,侯青宁心里更加的冷。
见此情形,侯峰的脸色铁青,难道真的要眼看着到嘴的肥肉飞了吗?
“你们真的那么喜欢朕的江山吗?”一个更冷的声音缓缓的从何羽年的身后响起,勾起邪魅的笑意,穆寂风瞬间便换了一付模样,一裘黑色的外袍,邪魅而冷冽,俊朗的容颜也不再是先前的那般病态。
见此,不仅是完颜烈和侯峰,众人皆是大惊。
“你……”
“丞相,朕待你不薄,没想到你一直都想要篡朕这皇位。”只是闪身,他便轻易的来到了侯峰的面前,看着侯峰惊恐的表情,随即勾起了一抹邪魅的笑意。
“原来,这是你一手策划的好戏。”见此,完颜烈算是明白过来了,心里不由的慌了起来。但是并未见他调兵,就凭这殿里的禁军和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朝臣?这场仗是不是还是有赢得机会?
“完颜烈,这场游戏好不好玩?”挑眉,他邪邪的问道。
“就算是你策划了,但是这场仗我也未必会输。”心里有些虚,但是他还是维持着表面的镇定。
“是吗?”缓缓的从身后抽出黑色玉笛,他只是笑。
见此,侯峰又是大惊。
“彝兰祭司?”
“丞相,哪来什么祭司?那不过是朕跟你开的玩笑罢了,怎么样?看着影阁的人尸体都不剩是不是很痛心?”将玉笛放在嘴边,他似乎更加的邪恶了。
凌空而起,却是有一阵凉风吹起,如邪魔那般,一阵诡异的音律响起,殿里的所有人均是诧异,只是片刻,一排排的幽灵便现身在这大殿之内。
惊恐,所有人均是惊恐。
一百零五回 恨错人了
音律停了,只见他划破手臂,手臂一挥,血迹霎时洒在卫军的身上。
“除了大臣,一个不留。完颜烈和侯峰,朕亦是要活的。”沉声吩咐,他只是回到了龙椅之上,支持他的朝臣均是自然的闪到了一旁,而躲在暗处的侯青宁亦是稍稍的舒了一口气,至少,现在是活捉。
但是,真的没有想到,三爷手臂的疤痕,尽然是喂养了这群幽灵,心里一阵抽痛,缓缓的,她退出了议和殿。
杀戮又开始了,这群幽灵嗜血。被杀的人,最后,都是尸体都不再剩……
全然忘记了自己在绿妃的眼里已经是死人,侯青宁有些失落的走在宫里,而沈绿儿以为穆寂风已经死了,正尽全力朝议和殿跑,岂料,半路却碰上了侯青宁。
“你……你为何没死?”见到侯青宁,沈绿儿脸色煞白。
“呵呵,怎么想去看看三爷死了吗?”见到她震惊的表情,侯青宁只是淡淡的回应。
“你……”沈绿儿再一次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她为何会知道?
“都是在演戏,对不对?都是在演戏……”忽然就明白过来了,沈绿儿喃喃的说道,难怪总是觉得不对劲,难怪,原来,自己一直都被当棋子在利用。
“那日悬崖你没有死,算你命大,今日,我定要拉你一起下地狱。”怨恨的意味从她的眼睛里散发出来,不知道从哪抽出了长剑,她只是快速的朝侯青宁的喉咙刺去。
刺下去,却见侯青宁瞬间幻化成了一个影子,只是忽隐忽现。
剑是刺在她的喉咙,但是她却是笑,同情的笑。
“你杀不了我。”淡淡的,她说道。
“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泪下来了,却是那般的无力,原来,自己一直都在被利用,先前被黑衣人利用,没想到,到最后却是被皇上抓到了手里。
“仇恨,只能蒙蔽人的眼睛,今日你之所以一败涂地,就是因为你所谓的深仇大恨蒙蔽了自己的良心。”见她颓败了下来,侯青宁亦是不忍,这个女人,也是如此的可怜。
“看着全家被杀,难道我还能装作若无其事的继续过我的太平日子吗?怎么可能?”大声的哭泣,她跌坐在地上。
“三爷是无辜的,当初司空家一案,我爹虽是陷害,但是皇上是有暗中保护司空家的。杀你全家的,是山上的劫匪。因为知道司空家家道中落,才大肆掠杀的。”见她依然不解心里的怨恨,侯青宁这才解释道,有了师傅的功力,她居然也能通晓过去。
“你说什么?我不信,我不信。”听此,沈绿儿呆住了,原来一直都恨错了人吗?
“假扮官兵,杀你全家的,是匪类,不是我爹,更不是三爷。”侯青宁再一次强调,语态认真,不像谎言。
“我不信,我不信。”抱着头,她竭斯底里的大喊着。
“听我的劝吧,放下心里的怨气,若你愿意从新开始,我便求三爷放你生路,让你出宫,一切都重新开始。”扶起她的双肩,侯青宁柔声说,都是因为仇恨,但是她却是逼着自己一路过来的。
“可是晚了,已经晚了,你知道吗?我给皇上下了药,下了绝情散,从此他便无情了,越是爱的人,他越是恨,越是折磨,没有终结,除非死,不然决不罢休。”悔恨的说着,抓起侯青宁的手,她不禁再此放声哭泣。
“就是死才能破吗?”听到此,侯青宁不仅低喃,有什么关系?反正最后她也会死,三爷不会有事的。
只是,越是无情的人,越痴情。
“对不起,对不起,是仇恨让我迷失了,是仇恨,对不起,对不起。”
“若你想要赎罪,就好好的活着吧,我已经不想要看到更多的人枉送性命了,你知道吗?生命,真的很可贵。”扶她站起身来,侯青宁柔声低劝,可以活着的人,想要以死谢罪,想活着的人,偏偏没有那个机会。这该是多么大的笑话?
“诺雪,扶你的主子回绿藻宫吧,她若出什么事,我唯你是问。”转而把头朝向刚追上来的诺雪,侯青宁沉声的吩咐。这后宫,真真切切的空了,以后,她若是走了,谁陪着三爷过余下的一生?
“是,皇后娘娘。”什么恩怨都过去了,扶着主子,诺雪只是感激的看了看侯青宁便带着她离开了。
看着绿妃两主仆离开的方向,她勾起无奈的苦笑,一切,都会结束的,只要几个月了,再给她几个月吧。
一阵杀戮,议和殿里终于安静了下来。侯峰面如死灰,而完颜烈则是面无表情,终究是败了,成王败寇,他已经没有什么可说的,只是想要尽力保住蒙戎上下,哪怕是属国,也要在。
“皇上,人犯都已经逮捕了。”抱拳禀告,何羽年一点也不敢怠慢,心里既是钦佩,又是感叹,这王,果然值得他卖命付出。
“完颜烈暂时收押地牢吧。”睨了完颜烈一眼,他淡淡的道,这帐,等到大一统的时候,再跟他一笔一笔的算。
听此,完颜烈心里乱了,亦是懂了这皇帝留下自己的目的,可是现在还有机会再反驳吗?
“侯峰虽是造反,但正如他所说,为我穆国立下不少的汗马功劳,功过相抵,将他终生囚禁在天牢吧。家产充公,侯家上下都贬去边关吧,永世都不能再踏入落城。”叹口气,这些人的命,他都留着。
为了她,为了让她可以安心。
“是皇上。”何羽年大声的应道。
“其余官员,全部按我穆国律法查办,另外,流云,尽快广招人才人填补这些官员的失缺。”揉揉太阳穴的位置,他显得有些疲惫,总算是除去了侯峰,也算给穆家的列祖列宗有个交待。这龙椅,终归坐稳了。
“是皇上。”流云亦是服气的应允道,这帝王的霸气,他心服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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