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妃不为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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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妃不为妾-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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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手比拟着,涂擦着轮廓——脸型还算有棱角,鼻子嘛,阴柔刚毅,眼睛……当我和丞相对视,自己才猛然大骇:乌黑的长刘海下,他的左眼空洞地瞎了!

双目朗日月,二眉聚风云,日月无法同辉……我倒吸一口冷气,终于知道为什么他会发怒,根本原因就是古代画家无法巧妙用画技隐藏丞相心中的致命缺点。我继续看着他的脸,专业的目光却不避讳,像是根本没有发现他独眼的异常。

“好的,可以了,丞相可以自由活动了。”我挤出一个微笑,把脑袋埋在画板后继续根据印象涂抹着,不时加入了自己的想象——比如他双眼熠熠有神,比如,他年轻了几岁。

我不是不怕他发起火来恐怖的样子,我也不是存心拿自己小命开玩笑,我赌的,是他那颗虚荣自恋的心。当我从进门后的紧张之后开始冷静,不难发现这个名字冗长的丞相,应该是个腹黑的水仙男而已。

日西斜,矢拉恭敬地呈上画像,我猜出矢拉的惴惴不安肯定牵扯心跳过速。

车力特穆尔丞相认真地看着眼前自己的画像,半睁半闭的一只眼睛里有一丝光亮。“哈哈哈……”他把纸递到矢拉的方向,突然放声大笑:“好!拿起裱了!好一副别致的画作,好一个聪明的画师!”

“谢丞相,丞相过奖了。”我大方地福了个身,笑眯眯地问道:“请问我可以走了吗?”

丞相高座其上:“如此画作,难道画师不要奖赏?”

晕,我竟然忘了还有额外报酬,眼里虽浮起了金子的光亮,嘴上还清高地说道:“区区拙技而已。”

“喜欢锭还是钞?”该死的腹黑男居然看透我的心思。

“嘿嘿……”我尴尬地笑了两声,突然想起师傅说过当下政治腐败,皇室奢侈,军费开支浩大,财政入不敷出,政府只好靠滥发纸币来弥补。看来钞票远没有现代来得那么人见人爱,于是我握拳一拜:“锭好了,其实铜钱也凑合。”

“赏!”丞相令矢拉赐了我一个不大的箱子,我故意对矢拉摆的臭脸视而不见,抱着怀里的沉甸甸,心里美滋滋的。下了楼,我宠辱不惊地向熟悉的位置望了望,原本我吃饭的那桌已经被收拾干净,看来不用付钱了。哈哈,顺理成章地“霸王”了一番,好人好梦啊!心里狂喜着,自觉地径直往门外走,却听身后掌柜熟悉的温和声音响起:“小姐请留步。”

虽说我现在有钱付账了,可……唉,我极不情愿地转头,依旧是先前无赖的臭表情:“我最恶心吃到头发了,你这儿却……”

“实在是不好意思,”掌柜礼貌地打断我:“小姐真的是误会了,自从开店以来我们遇到很多混吃混喝的,当家的就下令让所有厨师和上菜的小二都理了光头,所以……”

我囧得七荤八素,连忙打开小箱子拿出一个小银锭放在掌柜手里:“谢谢,您店里的卤肉味道真是好!”

掌柜连忙推来:“当家的说了,这顿饭是请小姐的。”

我收回银锭:“那您怎么叫住我让我留步?”

“这个嘛……”原本大方的掌柜突然有点扭捏,他搓着手掌诚恳道:“小店开业三年有余了,生意兴隆如此,一是托当家的地位和威严,二嘛,咱的厨师也是来自各地的高手。可就可惜在几年下来当家的也没开口给店取个名字,所以……”

“不是吧?”虽然奇怪老板怎么老是以“所以”结尾,我还是不可置信地跳出门外向上看,果然这个没名字三层的大酒楼也没有一个招牌。

掌柜跟过来:“今日小姐大作令丞相展颜一笑,想必小姐的心思能合丞相的心意。店里的……好菜小姐也是品过的,还请小姐不嫌麻烦给小店取个名。”

大酒店没名字还真是别扭,况且味道还真是不错,要我取个名字也不是什么难事。“可以,让我想想……”我深思熟虑状点了点头:“你们的卤肉真的好吃,其他还有什么招牌菜吗?报上来我凑凑灵感。”

掌柜听了立刻眉开眼笑:“有蒙自过桥米线,七色水晶饺,清蒸鲈鱼……”

“鲈鱼?卤肉?鲁豫!”我再次灵光一闪,拍掌而笑:“就叫‘卤肉有约’如何?”

我兴致勃勃,掌柜却有些汗颜,冷场了半刻没人说话。谁知头顶楼檐旁,突然再次传来爽朗一笑,车力特穆尔丞相刘海后一片阴暗:“听见了没,快去造匾!就叫‘卤肉有约’。”

分割分割,我是分割线。

呵呵,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的故事比较恶搞,合理范围内的恶搞吧?(众人PIA飞)希望鲁豫的粉丝不要拍我…。…!月末+年末了,大家开心喔!

作者说书之其人往事1

也许有人会说,饶濒这个人没什么特别,为什么会选择让她穿越呢?这么一穿,不是什么好年代,也似乎没有什么好的际遇……在这里我想说,因为咱侧妃》的背景是真实历史,女主只有平凡普通得像是身边人,行为决策实在不超能,才不会改变历史的洪流,保证历史的完整性。

会在流泪的时候保持微笑,会在跌倒的时候立马站起来,会在受伤的时候说我不痛,会看到一点点星光就很灿烂,会不到黄河心不死,会勇往直前,会爱一个人很久很久……饶濒就是这样一个坚强得让人心疼的女人,她的所想和所做的决定,经常是种来自悲观心理作祟的乐观。如此这般把一切都藏在心里默默承受的坏脾气,在两个时代皆是如此,即便是作者我,也常为她这个样子叹气连连。

从饶濒到阿盖,她在元代跟随历史步伐走得一直很辛苦,似爱非爱,遗憾重重,其实跟现代的经历关系很大。

“哐”,晶淼一拍醒木,轻摇摺扇:其人的穿越前奏,得从去年说起……(作者补充,今年是09年)

2008年夏天,全国人民都在热火朝天地沉浸在奥运闭幕后欢腾的时候,坚强的饶濒却有生以来第一次哭到昏厥……

坚强吗?一直都是。不知道是来自北方人老爸还是南方人老妈的影响,饶濒自小喜欢画画,喜欢得义无反顾。大学顺利考上一所艺术高校,在离家不远的淮河以北的城市读书。对父母来说,这孩子从小就给爸妈省心。首先是话不多、不唠叨,但这并不代表她不会说话,读的书多了,脑子里词儿也多,只是不喜欢往外蹦儿而已。

离家到了大学,大家都看出饶濒独立性超强,这是她的优点,也是感情致命伤。因为独立行动能力简直就是她的标志,一年到头总是热情满满,时刻积极向上,看上去似乎有种不需要别人保护的骄傲。大一下学期她也落了俗套,恋爱了,那北方的男孩挺豪爽热情,有种老爸性格的感觉,但或许是他太过洒脱,所以总不明白饶濒不爱外露的心。饶濒的初恋恋得很辛苦,不会没事就耍嘴皮功夫,对男孩永远选择主动付出,为了保持在他心目中重要的地位,她拒绝和其他异性来往,用自己的方式不遗余力对男孩忠实,所以就算是自己忍受、偷偷流泪也会依然继续,不会让他看到她脆弱的那一面。由于饶濒外表的坚强,给人很大的错觉,受到挫折也总是比别人处理得辛苦,她其实是很脆弱的,只是已经习惯自己去承受。最终他们在毕业前分手,男孩厌倦了一个不会甜美地说“爱”,又似乎对他没有依赖感的女孩,华丽丽的劈腿了。

痛吗?那是当然的,饶濒大四最后一学期没少哭,总是躲在被子里悄无声息地哭,其他同学看不到。她有知心朋友,但仍旧选择隐忍,痛就痛吧,直到自己撑到无力为止。

晶淼用手撑了撑道具眼镜,无限惋惜兼语重心长道:真心离伤心最近,痛过之后就不会觉得痛了,有的只会是一颗冷漠的心。

对感情的冷漠是种宿命般的不信任,还好毕业后饶濒顺利找到份和自己爱好与专业都对口的工作,无论是学业还是事业,都在很努力地完成着,有着不愿服输的坚定意志,忙碌的时间冲淡了她的“心疾”,却无情地带来生理上的恶疾,癌症晚期。

生命还剩下半年,你会怎样选择呢?不被理解的弱小只好一直坚强。饶濒觉得自己假装坚强了一辈子,命运弱小的现实却血淋淋地摆在眼前,生命都快没有了,反驳也是无力,她认了,她等死。

“呜……”

又是一个鸣笛,饶濒眨眨眼,看着列车外微微的晨光能让我看到快速向后的树木,也许快5点了。无奈得有些习惯了失眠至此,没有了睡眠来分割的日子,似乎白天黑夜已经不重要。

饶濒扯着嘴角笑,那个样子又丑又苍白,她该庆幸现在只是失眠,而不是最近出现的症状中,那些只能靠止痛药维持的腹痛或者出血。她不怕疼痛也不怕看到无规律的猩红,只怕看到周围一片或者同情或者惊异的目光,怕有善良的人关心她对她好,甚至怕听到温柔的问候……饶濒怕,怕这些因素会羁绊自己,让她离开的时候,越来越不舍得。

二十多岁对于一个女孩子应该是什么呢?晶淼认真的想了想,那是我初中和高中最憧憬的年纪,与朋友互相交流着到那个时候有多少多少想做的事情……饶濒和普通的女孩子一样,她曾经以为这段年华,会是自己最青春美丽的时候,是最该有能力好好有所作为的时候——外表光鲜,爱情甜蜜,事业起步,茁壮向上,孝敬父母,如果早的话,还可以和爱人有一个可爱的孩子,承欢膝下……她一想到这些字眼心痛就难以停止,因为现在,她可以说是什么都没有了。2008年秋末,当医院那张诊断书递到饶濒手中时,她知道,自己这一生,即将结束——

饶濒,女,二十四岁,肿瘤复发转移,子宫晚期肿瘤……看到这里,饶濒的眼睛就闭上了,她回忆着在广告公司工作时一些微笑的细节。果然,以前那些不明原因的小腹疼痛和后来的出血,结果严重到让她毁灭!当看到一屋子几位医师严肃的表情,饶濒早该想接过诊断书的手肯定是难以用意识去稳住的,低头一看,字字刺眼,一阵天旋地转让她几乎站不住,主治的徐医师见状,赶快搀着她坐到办公室的椅子旁休息。

她深吸几口气,空气好像在颤抖。许多思绪似乎在一时间突然齐集在心头脑海,错综纠结,但饶濒只感觉一片空白。不知道过了多久,医师试探着告诉她一些情况,饶濒摇摇脑袋,赶快甩下一些缠在脑里的东西,才慢慢从外界听到那些消息,大意是:已经是癌症晚期,接受化疗的话,可能有1-2年时间;否则,自己仅余最多半年的生命……

事实就是如此,稳如泰山地摆在那儿,怎么都改变不了。饶濒不想表现得那么懦弱,手却不自觉地放在胸前——心脏似乎被重锤击打到无力还击的地步,她感觉自己已经用最后的意念撑着,却坚定地拿笔写下“放弃治疗”四个字,转身走出医院那长长的楼道。

事已至此,饶濒断不会去奢求用药物强留的日子,她怕,她怕的东西太多:疼入灵魂的化疗带她我一头长发,两年后却仍要赶她走;饶濒更不想无谓地让父母拿出血汗钱和仅有的精力为自己治疗的日子铺路,这么多年,她欠他们的已经太多太多……记得以前听什么人说过,肿瘤继续进展到晚期,那是很愚蠢和遗憾的情况。而当主角成了自己,饶濒已经没有资格评价自己的愚蠢,一个将死之人,只是遗憾多得让人喘不过气。既然知道了结果,饶濒只想简简单单地离开,一路走,一路泪,心抽着痛,那种绝望,永生难忘。

呵呵,永生,多讽刺的字眼,饶濒顿了顿矛盾得让抽泣的脸却浮着丝毫自嘲的笑纹。实在是没有力气哭了,坐在外面的台阶上居然抽泣到缺氧,脑袋也越来越重……不知道自己是在什么地方晕倒的,醒来却仍是习惯性的抽痛,来自小腹,更来自心脏。房间里饶濒的老妈哭得脸都浮肿,而父亲似乎一夜间衰老了十几岁,胡茬和额纹后的眼已经愁得无神。

饶濒好想说些什么,张开嘴半天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浮上心头的总是那些电视剧里常常有的,什么“孩儿不孝”,什么“白发人送黑发人”,什么“养育之恩只有来生再报”之类的句子。眼神交流的全部是无言的苦楚,一家人最终只是抱着哭,又试着互相安慰无果。

晶淼说得有些感触,合起摺扇,轻轻摇了摇头:唉,为什么面对命运,我们都那么无力?

踌躇了两日,饶濒最终还是选择逃避。一直认为生离死别中最伤痛的总是爱着死者的人们,死者有离别前的恐惧和不舍,却很快能解脱,然而生者却久久伤痛。爸爸妈妈是饶濒现在唯一的亲人,她最爱的人们,不舍你们眼睁睁看着她被病魔折磨而死,所以……她,选择离开。

提着不多的行李——止痛片、日记本、素描板、画笔、棉布衬衫、牛仔裤和外衣……茫然地坐在列车里打开地图,最终我把终点定在南方——拿出红笔,在云南大理那个位置,画了一颗星。

饶濒想,在那个祥和与美丽的地方安度余生,然后静静地死去。这样算不算,她送给自己最后的生日礼物?

一路向南,饶濒的这种自我安慰下比之前轻松了不少。选择列车而非飞机,虽然漫长却让旅程真实——这样,她能看到更多的人,更多的风景。到达目的地大理,看到高而深远的蓝天,更是让饶濒激动不已。

饶濒怀旧,是因为她看不到自己的未来。

和病痛无关的时间,饶濒尽自己所能地放松和愉悦,像是普通的游客一样,用好奇的目光看美丽奇幻的风景,然后逐渐走近与过去生活截然不同的悠闲的民族生活。不知道自己具体还有多少日子,她干脆在古城找了一个出租的民居,一次付清了半年的租金。房东是个淳朴的当地妇女,见她如此爽快,圆圆的脸蛋尽是笑意,还耐心地用有些蹩脚的普通话主动介绍了一下周围一些好玩又不贵的景点,还有好吃的特产等等,让饶濒着实心头一暖。本来以为在异地生活必然是冷清和暗淡,与她一聊,却是暗暗的莫名感动。

饶濒一天天喜欢上这个地方,住在“三方一照壁,四合五天井”的白族民居里,木雕门窗,扎染桌布与外墙的民族图腾,倒也是自己中意的那种素雅。出门抬头就是苍山与山顶的皑皑白雪,空气永远清新,洗脸用水有时从院子的井中自己打出,天气没有多打温差,总是暖暖的……和过去的日子相比,这种隔离,正合己意。

她的紧隔壁邻居是个白族小伙,年纪和自己相仿,早出晚归,是跑旅游车的司机。至于名字嘛,饶濒没问,他也没答,是邻居总是有交集的,况且这小伙子对饶濒特别热心,饶濒只好跟着那些游客一起,称他“大理阿鹏”。

“大理阿鹏”,饶濒想到这个名字就笑了,多么通俗大众难以分辨的代号。其实他这个人不大众,应该说蛮特别的:眼睛象海水一样,笑起来会闪光;不说话,整个人看起来懒洋洋的,淡淡的俊朗。好在他根本不计较自己怎么叫他,依旧互相玩闹,依旧各自忙碌,依旧在这里生活……年轻人嘛,在一起总会谈得很多。

他喜欢饶濒,饶濒写生回来,他会说些见闻或是笑话给她听,然后两人一起哈哈大笑。

看着他笑起来的牙齿像洁白的月亮,饶濒说:大理阿鹏,你的笑容温润如春风轻轻吹绿大地。

大理阿鹏唇角的微笑还是那么温柔,眼睛还是那么乌黑晶莹,他呆呆地看着饶濒:你的笑容象孩童一样寂寞孤独。

饶濒一动不动,心扯起来的疼,她笑着说该睡了,然后径直走回房间。关了灯,捂在软软的被子里,她对自己说:饶濒,不能爱,不要害别人,不要……做搞笑的事。呵呵,搞笑,该保持距离了,陪笑过后只能是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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