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真的想做给你吃!”
看到她那可怜兮兮的目光,他点点头,她身上的伤处已经痊愈,是应该给她买些肉来补一补身子了。
“太好了!这样,你去买肉。我就在这里生火等着你,等你回来我们就烤肉,好不好?”
“不用了。等我回来,这些事情我来做。”他轻声说道,心中带着一丝莫名的伤感,眼神在她娇俏的小脸上面流连,带着万分不舍,好像只要眨眨眼睛,她就会在自己眼前消失。
苏婉静静地望着他,眼神中同样流露出难舍的情感。她用力抿紧嘴巴,朝着他笑着:“你这样对我,就不怕将我变成四肢不勤的小猪么?”
猛然间,他用力将她拥进怀抱,那肩膀是那么温暖,那么宽厚,只是将来是否还能够这样依偎?
有那么一瞬间,她有些话真的想冲口而出:洛珈,不要去!我不要你去!可是,她知道,若是这样的话说出来,自己和他就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自己纵然这样爱他,怎么能够不去成全他呢?
这样想着,她挣脱他的怀抱,在他的脸上轻轻一吻。一双眼眸柔情似水。“快去吧!我等你!”
第二十五章 情 劫(三)
苏婉依靠在门边,朝着洛珈离开的方向默默凝望,眼波中不知不觉已经凝满了泪水。她方将那泪水擦去,可是泪水还是不争气地流下,怎么都无法擦干。
“洛珈,对不起!对不起!”她慢慢蹲下身子,双臂抱着自己的身子,默默流泪。
原谅我,我不能等着你,我不能这样眼睁睁地装作若无其事,我只能在后面望着你的背影,望着你远远离开,那样我会走得更加从容。
好一会儿,她慢慢站起身来,洛珈已经走得不见踪影。她才转身,走进小木屋,静静地坐到桌前。展开一张花笺。
“洛珈: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走了。
不要去找我,我要回到我该去的地方,那里有着跟我一样的人。我们的世界里面,大家即使相隔天涯,也可以见到彼此。
可是你和我之间,纵然是在同一条线上,都永远不可能会面。你有你的空间,我也有我的位置。我们是两条永远不可能相交的线条。又何必在一起呢?
还记得,我们成亲那天的时候,我曾经说过,我们两个永不相见。可是我没有信守诺言,你也没有。我们都是不遵守诺言的人。
我和你之间经历的事情,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哪怕走到天涯海角,我的内心中都会有一个角落为你留着。洛珈,我要告诉你,我不会为你守身如玉,现在已经是什么时代了。怎么还可能情有独钟?所以,你也要一样。就当我们都曾经做过一场同样的梦吧!你的将来,不是我能够接受的。同样,我也不可能带你回到我的那个世界。所以,就让我们忘记了彼此吧。那样,对你我都好。
还有,若是有一天我披上了婚纱的时候,我绝对不会认识你。呵呵,这样的话,你是不懂的!因为我们原本就不是一个世界里面的人,在我们的世界里,当女孩子为心爱的人披上婚纱的时候,就是她出嫁的时候,是做别人新娘的时候。所以,请你忘了我吧,你还有美好的未来,那才是属于你的。就当是梦吧,那样我才能放心地离开。
若是,若是,你偶尔会想起我,就想想我为你唱的那首歌吧!
洛珈,永别了!我们永不相见!
无名氏”
苏婉慢慢将笔放下,眼中已经是泪光滚滚,她用力地捂住自己的嘴巴,好让自己的哭声不至于泄露出自己的心痛。
她从来没有告诉过他自己的名字,他也从来未曾问过。既然不知道,那么就当自己没有名字吧!无名氏,不是更加适合自己?
梦醒了,就一切都忘了。
只是,谈何容易。
若是这样说,为什么自己的心会这么痛,为什么自己心痛得要窒息了?
不行,我要离开!她背起自己的背包,向门外奔去。跑了几步,猝然停下,从背包中取出了一样东西,放在桌上。
那是她为他们两人照合影时候,自己的窘态。反正自己留着也没有任何用处,就……给他留下吧!
是——手机!那个光能手机!
她一步一回头。
“别管以后将如何结束
至少我们曾经相聚过
不必费心地彼此约束
更不需要言语的承诺
只要我们曾经拥有过
对你我来讲已经足够
人的一生有许多回忆
只愿你的追忆有个我……”
第二十六章 情 劫(四)
苏婉泪眼迷蒙,望着身后的小木屋。想到与他的相识,与他的相恋,更与他有着合体之缘,那些都仿佛如前尘往事,但如今已经如过眼云烟,不可能再回到原点。
她凝目远睇,却望不尽连绵的绿意。四周尽是满眼的翠意,可是却找不到出路。就是方才洛珈走出的小路已经没有了踪影,仿佛是不曾出现过一般,若水波荡漾之后,再难以寻找方才的踪迹。
她犹如迷路的羔羊,却找不到出去的路。眼见太阳逐渐西沉,洛珈就快要回来了吧?心中难以名状的哀伤袭上心头。
“怎么办?怎么这里没有路径?可让我怎么出去呢?”她面上出现焦急的神情,好像一个偷糖的孩子,唯恐被人发觉。
蓦然,她的目光被一样东西吸引住了。
在她面前不远处,出现了一只巴掌大的黑色蝴蝶。不断地在半空扑闪着翅膀,并不飞离此地。
她一时好奇心起,向前走了几步,想看个究竟。谁知,她只挪动了几步,那蝴蝶却也好像跟着她的步子,同样向前飞了几步远。
她自语道:“蝴蝶,你是要给我带路么?”
那蝴蝶只是在空中扇了扇翅膀,径直向前飞去。
她见到蝴蝶飞得怪异,也向前走了几步。谁知,面前风景突变,眼前失去了方才山谷中的景色。已经变成了另一种秋色肃杀的景象。
金黄的落叶漫天飘舞,地上的草叶已经堆积了不少,踩上去沙沙作响。眼前分明是一个萧瑟的树林,叶落树枯。
蓦然,有谁在她耳边轻轻呼唤,“快来吧!快来吧!到我这里来,来呀!”那声音轻柔温软,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
她眼神渐渐迷离,从清澈变得迷惘,脑海中回忆着那似曾相识的声音,可是随着她慢慢向前走着,脚下的路却慢慢狭窄,已经由原来的平坦变得陡峭起来,就连脚下的石子都变得硌脚,若是平日,她早就忍受不住苦楚,停下来休息。
可是,此时她却依然毫无所觉,慢慢向前走着,盲目地跟着面前的黑蝶。
蓦然,她的衣裙挂住了路边伸来的枯枝,腰间所挂的青色香囊被牢牢挂住,她却执意向前走着。
“嗤啦——”青色香囊被她撕破,袋中的黄绿色艾草纷纷扬扬地散落开来,有几根居然落到了她的发丝,或是脸颊之上。
一阵迎面而来的山风,从艾草上面传来的奇异味道,让她不觉打了一个喷嚏。
面前幻象蓦然失去,眼前那只巨大的黑蝶,似乎被什么力量猛然扯住,只是微微颤抖,就在空中化成了片片黑色的花瓣。
苏婉凝神望去,那些哪里是什么巨大的黑色蝴蝶,分明是一只只幼小的蝴蝶推叠而成,只是那些蝴蝶此刻都已经像是油尽灯枯,失去了生命的气息,在空中飘散了。
又是一阵山风吹来,将她脚下的云雾吹散,现出了此刻她脚下的风景。
此地是一处绝壁,高高在上,而她就站在绝壁的边缘,方才若不是她打了一个喷嚏,相信此刻已经是尸骨无存。
“好险!好险!”她后退几步,暗暗拍着胸脯,有些后怕。
“是么?我看倒不尽然!”身后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
苏婉猝然回身,见到身后站着一个黑衣蔽体,黑纱蒙面的女子。之所以能够辨认出她的性别,那是因为对方的身形和声音。
她有些害怕,向旁边让了几步。知道面前出现的人,百分之百是冲着自己来的,若不是如此,她怎么会这么凑巧就出现在自己面前。
苏婉有些迟疑,指了指那仍在飘舞的蝶衣,“这些蝴蝶……是你养的么?”
“哼!我怎么会养这些东西?”女子冷冷一哼,眸光中带着莫名的恨意,蓦然不待苏婉多说,只是长袍一挥。
猛然间好像有谁在苏婉面前狠狠一推,苏婉一个不稳,身子向后退去,一脚踩空。
“啊!”身子已经像断线的风筝似的,向断崖下落去……
黑衣女子望着她身影的飘落,眼神中带着一丝不带任何情感的冷漠,慢慢转身离开……
紫苏的话:
大家猜猜苏婉会怎么样?肯定没死?对么?哈哈,那是当然,若是她死了,咱们的男主们不是会哭断肠?只是,紫苏的问题是:亲们,猜猜是谁救了苏婉?
第二十七章 囚 禁(一)
一间精致的房间中,陈设着各种古意盎然的摆设,在室内的空气中飘散着令人晕晕欲睡的檀香,在内室的床上躺着一位额上缠着白色纱布的女子,双目紧闭。
不久,门开了,走进来一位黑衣男子。面色冷峻,眼中不带一丝感情。
他慢慢走到床边,伸出手去,在床上女子的额头上面,轻轻摸了摸,面上的神情有些和缓,暗暗松了一口气,神色放松了很多。
当他目光触及女子仍然昏睡的面孔的时候,心中触及到了一丝情感,不禁痴了。
那日,就在他四处找寻不见,却看见枣花白自远处独自奔驰而来,马背上面已经失去了那女子的踪影。
心中有些空落落的,莫非那一箭触及那女子的要害?莫非那女子伤重不治?若非如此,为何枣花白会独自回来?
说不清什么缘故,他找了很久,也停留了很长时间,却没有再见到女子的踪影。
可是,就在他骑着枣花白准备回去。途径一处幽谷,走至山路的中段。
蓦然,它在空气中似乎嗅到了什么气息,口中长嘶,脱缰而去。
当他赶到了那里,发觉枣花白正徘徊在青苔丛生的一处山壁,四足朝着山壁不断地蹬着,想要爬上去,可是却力不从心。
他凝目向空中望去,山壁的缝隙中生着一棵枝杈横生古树,挂着一片衣角。
枣花白见到他注意到了,便停止了动作。一双眼睛宛如含情的情人望着他。
他脚尖一点,凌空向那横生的古树掠去。
只是眼睛眨了一眨,人已经立在了那处。触目望去,在树中的枝叶中横躺着一个双目紧闭的女子。正是那日的抢马女贼。只是现在面上血迹殷殷。带着惊艳般的触目惊心。
在她左侧太阳穴的地方,一根横生的断枝触在她的额角,新茬上面血迹般般。
他望着她此时气息奄奄,显然命不久矣。他原本并没有救她的打算,不过望到了那血迹,心中蓦然丛生了一种难以言表的怜惜。想到了那日,她纵马狂奔的义无反顾;想到了她揉着手腕呼痛的娇嗔。
他没有犹豫,将她托起,放在怀中,救了回来。
送到了三王爷的别院,为她请了大夫诊治。可是,或许是伤势过重,她始终发着高烧,口中不知道在念着什么,不见苏醒。
三王爷来到了别院,见到了这名女子,只是笑了笑,默认着算是让她留在这里。
“星鞅,你要好好照顾她,看来她倒是一个很有趣的人。本王很想知道她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变成这般模样?”
他默然点头,目光并不向她望去半点。
现在,她已经昏迷了很多天,大夫说过,若是她的烧退了,或者还有醒来的希望。若是烧始终不退,那么也只能尽人事,知天命了。
他一双冷冽的眸子盯着她此时安详的面容,手指不觉抚上了她的脸颊。尽管还在病中,却仍然带着柔滑的温暖。并不像那是那般冰冷。
站了一会儿,他面上神情一变,收回了方才的动作。
“若是她醒来,你要告诉我。”他一边说着,一边向门外走去。那里站着两名衣着光鲜的侍女。
“嗯……”身后传来一声低低痛苦的呻吟,那声音如此微弱。
听在他耳中,却如惊雷一般。他面色一变,眼神中出现了一丝喜色。不过,却在他转身之时,已经巧妙地掩饰过去。
他快步走到了床前,床上的女子已经慢慢睁开眼睛,眼神带着迷茫。
“我这是在哪里?”她的声音带着些微的娇怯,跟认识中的她有些不同。
望着她此时犹如受伤的小鹿,他的心中不禁生出一种怒意。难道这个女人不知道要感谢一下救命恩人么?难道她以为她装可怜,博取别人的同情,就可以免罪么?按照大晋律例,凡是偷盗者,一经拿到,必然杖责八十,监禁半年并罚苦力。
听到他冰冷的声音,她有些惶恐。“你是谁?我不认识你!”
什么?这个女人居然不认账。他眉头一竖,走到床前,眼神冷冷地盯着她。
“女人,你不要装糊涂!”他猛然握住了她纤弱的手腕,大力将她扯了起来。
第二十八章 囚 禁(二)
苏婉眼望着对面的男子,满面的凶神恶煞,冷冷的目光带着刀锋般的寒意。他是谁?为什么他要对自己这么凶,好像自己欠他的钱似的。
她这样想着,口中却不知不觉地轻声问出来:“你是谁?我见过你么?”
星鞅听到她的问话,差点气血暴涨,走火入魔。
这个女人居然这样问,难道她忘记了他曾经做过的事么?想着她当时对自己犯下不可饶恕的罪孽,他真恨不得用手将她撕碎,这个女人难道是装疯卖傻么?就是这样冷漠地对待自己的救命恩人么?
看到他发呆,她有些怯怯地拍了拍他握着自己手腕的拳头,“你是不是应该放开我,我的手腕有点疼了!”
“哦?”怎么她这一次居然学乖了,不再大呼小叫。不过,他这样想着,还是放开了她的手。真是奇怪,怎么两人见面的时候,总是这样的一个场景呢?
苏婉笑了笑,伸出手去,握着他的手摇了摇,算是打过招呼。
“我叫苏婉!你叫什么名字?”说着用手轻轻抚了抚额角。却蓦然发觉自己的头上缠着厚厚的布条。
她面上一慌,急忙翻身下地,想去拿桌边的铜镜。谁知却一个趔趄,身子险些歪倒在地。
星鞅没有来得及多想,伸手扶住了她的纤腰。
她回身露齿一笑,“谢谢你!”说着一指铜镜,笑道:“拜托你将那面镜子拿给我好不好?”
星鞅暗自叹息,自己是怎么了?居然会这么听从这个女人的话?尽管大脑抗拒,可是手脚还是不听使唤地为她取来了铜镜。
苏婉接过他递过来的铜镜,揽镜自照。在铮亮的镜中,出现了一个眼睛大大的女孩子,额头上面缠着重重的纱布。
“我是怎么了?”她将镜子返还给他,直言不讳。
听到她这样问,他有些狐疑地望着她。她怎么了?难道她不知道自己掉到了山崖之下?
看到他盯着自己出神,苏婉微微一笑,托着腮,抱膝坐在床上。“你叫什么名字?方才我已经告诉你了,你还没有告诉我呢?这样不公平……”
她在说什么?虽然有些迟疑,他还是冷冷地说出了两个字。“星鞅。”
星鞅?原来这是他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