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宫晓轻轻吟唱,耳朵却灵敏的听见越来越近的脚步,一步一步带着节奏,十分有规律的步伐。
拿开荷叶,刺目的阳光本能的让她眯了下眼睛伸手挡了下阳光,依稀能看清是一个依着浅黄袍子的高大男人,看不清面容,但直觉还是知道那人是谁“太子?”
带着微微的试探,她轻轻的问。
太子顿住步子,轻轻嗯了一声,站定在两步之外。
“你在这做什么?”太子轻轻问着,声音比之以往温柔许多,让北宫晓有些不自在。
这不是看见了嘛,却只是一板一眼的回答“屋子太热,在这乘凉”
“屋子怎么会热?不是应该有冰块祛热吗?在这晒晕了怎么办?”一连发了几问,他浑然不觉自己的问话有些幼稚,堂堂北齐的太子竟然会关心别人家房子热不热有没有冰块的问题。
听到这里,北宫晓终于一个大白眼翻了过去,没好气道“哪有那么多闲冰块可以供我乘凉了,又不是有金山银山”
在这个落后的时代,冰块的造价很高,虽是丞相但因为为官清廉并没有多少俸禄,倒是一些皇亲贵族不光有俸禄还有分地可以靠收租取得一定外快。
太子顿了顿,似有丝意外,不知是被北宫晓突然的强悍吓得,还是想着什么事,立在一旁想着什么。
身边莫名多了一个算不上熟的男人,一直打量着一直放在池塘里的小脚,北宫晓也有些尴尬,将裤腿放了下来,甩了甩睡,穿上了鞋子。
却见太子依旧望着碧绿的池塘,北宫晓突然脱口而出“你要不要也泡泡?”
说完便恨不得甩自己两个耳光,自己刚是说了什么啊!
“也好”太子吐出两字,在北宫晓目瞪口袋的情况下当真脱了鞋袜,学着北宫晓的样子,将一双脚放进池塘中,感受着那冰凉的触感,辘辘流淌的池塘凉爽极了,让他愉悦的扬起了嘴角。
这是北宫晓第一次看他笑,带着一种满足还有一种新奇,心中暗想,像他一样高贵的男人,必定会有一些遗憾吧,比如一个健全的童年,这么一想,心中对他的惧意也淡去不少。
忍不住有些贼兮兮的凑近他身旁,抵了抵他的手臂,看了看四下的无人唤他“喂?”
太子扬眉,池塘中的脚微微荡了荡,示意她继续。
“我听说前天你陪太子妃回府没有在娘家住一晚就将人接走了?”这不像他的风格啊,像他这般滴水不漏的人也会犯这类错误?
“关你什么事?”
北宫晓脸皮厚着回了一句“八卦事业人人有责,名人是不能有**的”,没办法,谁让她的工作便是娱乐记者呢。
他似听到又好似没有听到,兀自蹦跶着他的双脚,将池塘中的水搅了个乌七八糟。
就在北宫晓以为他不会说时他眸子忽然亮了起来,冲着北宫晓勾手指,神秘兮兮的说道“你来我跟你说”说完也十分小心的看着四周,生怕别人听到。
北宫晓立马精神一震,乖乖的将耳朵凑到他唇边,准备满足自己的八卦心理,却没想太子轻轻的吐出一句,“我不告诉你”
那眉间的皎洁生动至极,望着呆在那里还没有反应过来的北宫晓使劲忍住想要爆笑的冲动。
北宫晓确实被擂主了,一双眼睛冒着火光,自己竟然被平时不言苟笑的太子给戏弄了,就相当于一个大骗子竟然被小骗子骗了,又想起一句成语,常年大雁被雁琢瞎了眼睛。
一长美丽的小脸突然变得十分难看,鼻子微皱,像极了斗败的公鸡,随后眼珠转了转,随即静悄悄的走到池塘边,将手伸进池塘边轻轻的洗着手,样子看上去就像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
太子望着突然变得沉默的人儿,挑眉,淡淡问道
“怎么”
像是没听到他的话一般,木然的行动这,掬起一捧水,看着水珠从她的手间的缝隙不断流出,她突然快速的掬起一捧水,却不是任他从手中溜走,却是直接掬了水泼向边上的男子。
男子一时躲闪不及,却又生不起她的气,只能一个劲的躲闪,一边躲一边警告“北宫晓你皮痒了是吧,本宫。。。”
还没说完便被北宫晓一捧水浇灭了声音。
滴滴答答的水珠顺着男人刚毅的脸缓缓流下,浅黄的衣衫被水珠印的显出了里面的白衣,发丝轻轻贴在额上,痒痒的,太子望着北宫晓得意洋洋一副喜不自胜的娇憨模样,那双水雾般的眸子眯得像一只慵懒的茂密,莲藕色的衣衫也浅浅的映出了肌肤的轮廓,太子望了望蓝天,只觉得——今天,阳光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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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卖风波(一)
他似乎,很高兴?
北宫晓心里隐隐生出这样的感觉,然而看他冰冷的脸又暗自否定,有什么好高兴的,难道是因为是她洒了他水?
随后管家派人来禀告,丞相已经为太子准备了丰盛的膳食,请太子移驾。
“不必了,今日我与四小姐要出府一趟媲”
“诶,谁要跟你出府,这里是我家,我哪儿也不去!”
显然没有人顾虑她的意见,没有人搭理她。
北宫晓无奈的看着管家临走时看两人暧昧的眼神,深深的叹了口气。
好吧,两人衣衫均是湿透,确实有些引人遐想。
狠狠瞪了一眼旁边的人,却见他悠悠的从袖中拿出一块丝帕,慢吞吞的擦着脸上的水渍,一点一点细致得紧。
北宫晓看着那东西怎么看怎么眼熟。
这不是自己绣的那块丝帕嘛,梨花便是标记。
指着太子大声说道“你这偷东西的贼,还不将东西还我?”
“贼?连你都是我的,还有什么东西是你自己的?”太子瞟了她一眼,继续道“赶紧换身衣服,我在马车上等你”
说着踏着步子走了,留下北宫晓大眼瞪他沉沉的步伐慢慢远去。
狠狠地跺了跺脚,最讨厌闷***男了。
**
换了身衣服与坐上太子的马车,两人相对无语。
太子脸色淡淡的坐在一边闭目养神,看她上来也只是微微抬了下眼。
北宫晓是懒得跟他说话,既不知他打的什么主意,也不想去猜度他的心理。
索性闭起了眼睛开始闭目养神,可是不知是面前放了这么一个冷气机还是自己实在是毫无睡意,只得烦躁地睁开了眼睛。
却兀地对上一双眼睛,这才惊觉他盯着自己,顿时感觉浑身不自在,那人却是毫不尴尬的继续盯着他。
“做什么?”北宫晓抿了抿嘴问道。
“你究竟想要什么?”男人眼中带着认真,像是在询问。
北宫晓心中顿时警铃大作,背脊下意识的想要往后退。
不料他手快速的伸了过来,抬起她的下颚,微一用力让她看着他,男人薄唇微抿,身上的额冷气让她感觉十分危险。
这个男人是发了什么疯?
一会笑得那么温柔,一会又冷得那么渗人 ?'…3uww'
“只要你安心呆在本宫身边,本宫可以给你全天下最尊贵的位置,还有无尽的宠爱”
北宫晓忍住颚上的剧痛,扬起嘴角眉间却是冰冷,“谢谢太子殿下的垂青,我要的怕是你给不起,你给的并不是我要的”
“你想要什么?”太子再一次问到。
“我想要的不过是一个一人一意爱我的人,他可以不是天下至尊,但是他必须得爱我”是爱,不是宠爱。
太子冷笑,“女人,不要太贪心,想要一个男人只爱你放弃三千红颜?你太瞧得起自己了”
**
“太子,到了”
太子自先下了马车,北宫晓随后,突然看见脚下有几块布,其中一块绣着梨花,而一块被踩了好几脚的一块布上面,绣着一个细小的字——夜。
难怪他突然发了什么神经,想通这点,北宫晓反而心中落了下来,镇定的下了马车。
从马车上下来,一看这情形也明白了大概。
原来是个类似于现代的一个拍卖行,专门拍卖一些难得的珍奇异物。
刚一进去便有小厮将他们引到了厢房,马上就有人呈上来茶水点心,一一摆放还便下去了。
一楼便是大厅,放着三十几张精致的红木桌椅,上面依次放着牌子,此时桌子已经坐满了人,看上去都是达官显贵。
“那边的那个是刘尚书独子,那边是一品大员,那个是丽妃的亲弟弟。。。”北宫晓一个个细数,没想到竟然都是有重量级人物。
不过既然连当今太子都如此重视的来了,那这些人来此也不稀奇了。“诶,这家拍卖行是拍卖什么的?”北宫晓倚在窗口,回过头便问坐在一旁冷冰冰的男人,问完就觉得自己真是傻,这个冰山男还在生气呢。
随后把视线转向了他的身后,那人倒也识趣,立马开口道来“这家拍卖行是最近两年新起的,拍卖的都是些十分罕见的东西,特别的就在于他每次拍卖的东西之前都是不透露的,只有到了开始拍卖的时候,才能看见实物”
这么神奇?
“那要是东西是假的呢?”
“小姐多虑了,这家拍卖行之所以能在短短几年成为拍卖行的楚翘,就能说明他的实力,信誉更是没有话说的”那人说着说着都忍不住有些向往之意。
“哦,那他们都拍卖过些什么?”北宫晓实在想不出是什么东西能让所有人都这么想要得到?武功秘籍?藏宝图?什么罕见的法宝?
**
“她怎么来了?”某个精致的包间里,风月赞望着从门口进来的太子,后面两三步的距离慢慢踱步进来的人不是北宫晓又是谁?
狠狠的眨了眨眼,只见他跟着太子上了斜对面的听风阁。
“你说谁?”冷冷的声音疑惑的传了过来,吓得风月赞赶紧将打开的窗户关得死紧。
要是让他这七哥自己北宫晓竟然跟着自己的准相公来了这里,七哥不得气得将那太子揪起来揍一顿才怪。
“没,没什么,我说的是太子,往日他都没有来这样的场合,我怕他看到,所以,呵呵”风月赞自己也不知道干嘛解释这么多,就是觉得当着这人的面撒谎有些慌。
抬眼望过去,见男人没有看自己,这才呼了一口气,假装轻松的问道“你难道认识这里的老板吗?不然怎么能订这么好的房间?还得有拜帖才能进来,相当麻烦”
这个拍卖行的老板十分神秘,从没有人见过他的样子,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龙吟夜背着手并不说话,对风月赞明显的破绽也没有多说什么,一双冷冽的眼睛不知凝向何处。
风月赞好奇的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却只是一堵墙,奇怪的抓抓头发。
**
千盏琉璃灯齐齐点亮,挨个的放置在一楼屋顶,照的大厅一路红亮,拍卖行外面的马车轿子摆放得水泄不通,大门口处挤满了人。
这拍卖行一年只拍卖一次,过期不候,大有一种半年不开张开张吃半年的意思,只因为这里拍卖的每一样的价格,都是天价。
若不是亲眼所见,北宫晓简直想像不出来。
楼的大厅内坐满了人,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四米见方的地方放置着一个一米高的台子,应该是为了等会拍卖用的。
北宫晓百无聊赖的打量着一楼台下,堂内灯火辉煌,突然,所有的灯全部明灭,唯独只剩下高台上的一盏。
整个大堂突然陷入一阵安静,安静的只能听见众人轻轻的呼吸声,长廊后面,一个脚步声越来越响。
不知是谁抽了一口气的声音,随着来人的走进,原本挂在屋顶上的灯具一排一排的徐徐亮起,众人不适这突然而然的光亮,不由得纷纷捂住了眼睛。
太子不知何时来到了她的身边,也一起望向台下。
“各位客人久等了”
银铃般动听的声音响起,女子一袭瀑布般的长发,肤白如玉,在灯光的照耀下盈盈生辉,眉眼如斯,标准的狐狸眼,一双眸子欲语还休,道尽世间无数情话。
“丽花姑娘,好久不见了,你想我了吗?”
“丽花姑娘,你就与我回府去得了,你家主子给你多少钱我出十倍行吧?”
“丽花姑娘,我爱你啊!”
北宫晓望着台下为那一女子疯狂的众人,鄙视的扫了一眼,看向那女子时,却发现女子眸子虽眉眼如斯,却又矛盾的显出清明,就像她正是局外人一般,换做是其他人,恐怕早就欣喜不已了,这只能说明一点。
北宫晓心中有数,再看向台下时,拍卖已经开始了。
只见几个大汉费力的抬过一只金鼎,那鼎估计重达千斤,只见那几个大汉重重的放下,发出沉沉的一声,将地面的地板生生的碎了好几半。
“咦,这个大鼎没什么特别的啊?难道是拍卖行今年没有什么珍奇异物,所以拿只鼎来糊弄我们不成?”
拍卖风波(二)
“咦,这个大鼎没什么特别的啊?难道是拍卖行今年没有什么珍奇异物,所以拿只鼎来糊弄我们不成?”
台下的人一片愕然。
那名叫丽花的女子缓缓走到鼎前,用手轻轻抚摸,在场的人,就连刚刚对鼎怀疑的人也是一脸的痴迷,恨不得变成那只破鼎,得到美人的纤手触摸丫。
北宫晓看着底下这一群精虫上头的男人,冷冷的笑了笑,转过头,却见太子正盯着那只鼎出神媲。
“怎么?那只鼎有问题?”北宫晓出声问道,男人眉间微皱难道是看出什么眉目?
“你知道那个传说吗?关于魂鼎飞升的传说”太子声音沉沉的说道。
北宫晓摇了摇头,她要上哪里听说啊,她又不是真正的北宫晓。
“传说昆仑山有一个灵山道人,他坐下有两个弟子,一个琼花一个是景华,琼花是灵山道人的关门弟子,性格十分顽劣,偏偏只有师兄景华能够管制他,两人的关系也十分好,琼花慢慢爱上了景华,可是景华却是一心向道无心情爱,琼花找到禁术锁魂鼎,每天炼制渐渐丧失了心智。。。”
北宫晓津津有味的听着,想着那时的场景,莫非又是一段凄美的故事?
睁着大眼看着面前的男人,眨啦眨眼,怎么不继续了?
太子却是冷冷的看着她,北宫晓背上的凉气又冒了起来,又退了几步,却见太子依旧望着原先的那个方向。
北宫晓转过身子扭头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却看见了一双泛着冷光的桃花眼,以往盛满邪气的目光此时却全是寒光,直直的射了过来。
对面的闻香阁窗子打开着,拓跋冥阳的身子斜倚在窗台上,两只眼睛盯着面前两人靠得极近的男女,嘴角泛着冷冷的幅度。
北宫晓在中间两人冰冷的视线中被来回夹击,慌忙的后退几步,离窗户远远的。
拓跋冥阳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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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叩”
北宫晓抬起头望着那扇正被有序的敲击的门,在看见拓跋冥阳那个高大身形出现在门口之时,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太子。
太子依旧站在窗外,见拓跋冥阳进来时慢慢走近,挥了挥袖子慢慢坐下“南冥王怎会如此雅兴跑到我北齐来?”
两国虽然在打仗,但是明着还得客套一番。
北宫晓听见太子称拓跋冥阳为南冥王不由得抬头看了他一眼,她就说她怎么感觉拓跋冥阳这次回来有什么不一样了,没有了以往的轻佻,整个人也严肃了不少,多了一种王者之气,原来是已经即位了。
“北齐人才辈出,光是这拍卖会都别有趣味,可是让孤大开眼界”
两人明明是互相寒暄,偏生北宫晓有种针锋相对的感觉,北宫晓尴尬的站在一边,想要避免炮火,可是她想得太过美好,拓跋冥阳已经将目光对上了她,故作惊奇的说道“咦,北宫小姐也在这里?你们孤男寡女在这里不大合适吧,北齐国不是最讲究什么男女之防吗?”
“南冥王见笑了,我北齐自然是最注重礼仪风化,只是小小已经是我的妻子,夫妻之间,没有什么男女之妨吧?”太子淡淡笑道,端起身边的茶轻轻琢了一口,不冷不淡的说道。
“夫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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