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公下意识的看向了北宫晓,背上不禁冒上了冷汗,当年的事怎么又提了起来,他并不希望让北宫晓知道当年事情的真相。
使了个眼色,便有人上前来拖拽逐月,却听北宫晓沉下了声音“你们放开她,让她说”
自己慢慢上前,看着逐月,没有丝毫的惧怕“你现在这么说,无非是希望我放过你的女儿,何必如此,当年的事不论谁对谁错,你都是一个失败者,因为就是我那个女人再怎么样,我的父亲依旧不爱你”
被女子眼中的冷嘲吓住,那眼神,竟然跟那个男人一模一样,让逐月不由得后退两步,看见了坐在地上的烈焰琼花,嘴角划过一抹邪恶的微笑。
“我是一个失败者?我怎么可能是一个失败者?所有人都以为我输了,可是我一直是赢家,那个男人不爱我,但是我还是他的夫人,他爱她又怎么样,他却得不到她,哈哈”
说完,飞快的拔下了手中的木簪,尖利的一角对着烈焰琼花的脖颈,已经能看见隐隐的血痕。
烈焰琼花有些不敢置信,回过神来却又想到自己的母亲应该是想要救自己,于是平复了过来。
北宫晓也是这般想的,抱着手看着二人在这里作秀,有些乏味。
“逐月,我以为你会做什么惊世骇俗的事,原来也不过就是这样,你以为你用烈焰琼花来威胁我们,就能放过她,你少做梦了”
四周的人也是紧紧围住她,将二人圈在一起。
逐月却深深看了北宫晓一眼,吐出一句有些意味深长的话来,“永远不要猜测我的下一步要做什么,因为你永远猜不到”
话一说完,手上一用劲,那枚簪子竟然就那么深深地刺进了烈焰琼花的脖颈,仅仅只剩下手上拿的一部分,可见持簪子之人用劲之大。
烈焰琼花知道死的最后一刻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被杀了,而且是自己的亲生母亲。
将簪子拔出,毫不怜惜的人扔在了地上,拿出手帕来将簪子一点一点的擦拭干净,就好像上面不是沾了血,就只是沾了灰尘。
地上的烈焰琼花面目狰狞,身下的血水辘辘而出,因为是大动脉被挑断,所以她的身体不停的抽搐着,那宽大的男士内衫再也挡不住她的春光,只见身上那青青紫紫已经加深变暗,看山去就像是殴打的痕迹一般。
没有人上前去碰她,仿佛那上面沾染了什么瘟疫一样。
叔公狠狠的跺着脚,一个劲的嚷着“孽障,孽障”
四周的人已经被吓呆了,没想到会是这种局面,一个意想不到出现的人,一个意想不到的结局。
逐月眼中生冷,笑中生寒,就好像做了多么畅快的事情一般,将祠堂中的所有人都来回扫了个遍,没有人拦她,没有人敢拦她,只因为都在她的眼中看到了毁灭,那是对自己都能下手的决绝。
她有什么不敢呢,她连自己的血脉,自己的唯一与那个男人的牵绊都能割舍,又是什么不敢做的。
逐月终于在北宫晓面前停了下来,望着北宫晓,一字一句道“知道我为什么要杀了这个女人吗?”
指着地上的烈焰琼花,她如此问道,就好像那是一颗白菜一般,而不是她的女儿。
北宫晓蹙眉,缓缓道“你疯了?”
逐月终于正眼看了北宫晓一眼,露出苦笑“如果你爱的人你爱而不得,你能保证你能如我这般?”
这个青灯古佛了十几年的女人,一出来竟然就是要杀人,而且是自己的女儿,果真是疯了,连佛祖都不能感化她。
“最起码我不会杀了自己的亲生女儿”
北宫晓坚信,自己与逐月,与那个女人,都是不一样的。
逐月嗤笑,斜斜的睇了一眼地上的尸体一眼,突然手臂一伸,将自己保养得宜的手腕露了出来。
一直盯着她举动的北宫晓几人见状大惊!那是什么,那是象征女子纯洁无暇的朱砂!
这个年近四十岁的女人,竟然还是处子!
叔公眼见事情就要一发不可收拾,使了个眼色便要让众人下去,众人有些恋恋不舍的退出了祠堂,祠堂中仅仅剩下了几个长老,此时正拉长了脸坐在椅子上,从头到尾什么也没说,只是呼吸格外沉重。
逐月却像是褪尽了所有伪装,颓然的坐到了地上,望着满手血腥。
曾经,她也是艳丽如花的女子啊,不过就是想要得到心爱的男人一点宠爱,不过是想要好好的做他的妻子,这样的愿望都那么卑微么。
就算她的父母羞愤而死后,她也是依旧痴心不改的想要在那个男人身边,却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看向,有气无力道“当年,若不是因为我有烈焰琼花做挡箭牌,只怕现在主位上坐的早已经是你那个贱人娘亲了吧”
挡箭牌,心中一冒出三个字,逐月脸上闪现出了迷人的光晕,说不上是得意还是什么,又接着说道“烈焰琼花不是烈焰家的人,烈焰琼花是我从外面抱回来的妓女之子,哈哈,我就用了十两银子买回来的changji之女,就这么打败了那个女人,一个一笑起来就满室阳光的女子”
北宫晓与龙吟夜是满脸的震惊,就算是怎么也不会想到,会有这儿纠葛的内情,而且看叔公以及几位长老的样子,明显是知道内情的。
当年,他们竟然都是默认的吗,默认着打压自己的生母,在所有人都不赞同的情况下,她突然有些同情了那个生她的女人。
逐月就像是想将埋了十几年的话都倒了出来“我只要一看到她,你知道我内心有多么痛苦么,是她保全了我的位子,也是她,让我感觉受到了侮辱,我一个大家小姐,没有用自己的爱留住夫君,竟然要靠一个捡来的孩子,并且我一生都不能有自己的孩子,这一切都是拜那二人所赐”
“不过”逐月发出一声诡笑,悠悠道“他们二人就算没死也不可能在一起,一辈子都不可能,只要你还活着,你娘永远见不着你爹,永远,哈哈,那个贱女人不是想生下你么,那她就要付出生下你的代价!”
逐月的话就像是一道魔咒深深的刺进北宫晓的心脏,鲜血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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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山寻母(七)
“不过”逐月发出一声诡笑,悠悠道“他们二人就算没死也不可能在一起,一辈子都不可能,只要你还活着,你娘永远见不着你爹,永远,哈哈,那个贱女人不是想生下你么,那她就要付出生下你的代价!”
逐月的话就像是一道魔咒深深的刺进北宫晓的心脏,鲜血淋漓。
像是抓住了什么重点一般,北宫晓几步跨上前去将地上的女人一把捞了起来,狠狠拉扯住她的衣襟,眼神中带着闪人的神色,冷的像是寒冰一眼直直射向逐月“你什么意思!你知道些什么”
常年吃素的逐月那里是北宫晓的对手,完全没有招架之力,加上常年吃素,她的身体更是差得像一片摇摇欲坠的蝴蝶。
叔公上前想要将逐月从北宫晓手中救出来,却被龙吟夜一个闪身挡住,凌厉的气势释放出来,男人冷冷道“她想做的事,谁都不能阻止,除非你能打过我”
叔公睁大了眼,佝偻的身子仰高了才能看见男子的表情,心里直打鼓,他怎么可能打过眼前的男子,但是又十分焦急,怕逐月将那个秘密说了出来。
逐月被摇晃着身体,面上却是一脸享受的望着北宫晓,笑得恣意,感觉自己十几年的苦难终于得到了解脱“你爹没有死,不过也活不过来,就像一个活死人一样,哈哈,这都是他们欠我的,欠我的媲”
她的声音慢慢扬高,带着刻意要让所有人都知道的目的,叔公吓得脸色一白,大声喝道“你在说什么胡话,赶紧给我闭嘴,闭嘴”
逐月侧过头,像是天真的小女孩一般,有些朦胧的看着叔公,像是一个撒娇的小女孩,“叔叔,不是你说的吗,不听话的人,就应该永远的睡觉,睡着了,他就不会乱跑了,更加不会去找别的女人了”
说道高兴之处,她又癫狂的笑了起来。
北宫晓狠狠将她甩到地上,一脚踩上她的胸口,用脚尖碾压着,冷冷的问“我爹在哪里”
“哈哈,就在就在”笑得险些岔气的逐月一手指着一个方向,还未说完,却见拐杖的一段竟然狠狠的刺进了女人的前胸,那拐杖内竟然是一把尖刀。
龙吟夜也没有想到,他不过是微不留神,竟然就让男人有了可乘之机。
女人仅仅呼了几口气便没了气息。
龙吟夜见状凤眸一眯,将男子的喉咙紧紧掐住“说,人在那里”
叔公闭上了双眼,闷声不语,一副死也不说的模样。
北宫晓怒红了眼,见状抽出腰间的佩剑,飞快的横在了其中一名长老的脖颈上,声音冷硬“你可以不要自己的命,但是你想不想要他们活命!”
顾不得什么无辜不无辜,北宫晓只知道,自己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或许还在这个世上,还在等着她的营救。
什么叫只要有她在他们夫妻便不能团聚,什么叫他爹没有死,却也活不过来,烦人的思绪在她的大脑中不断的冲斥着,险些要将她逼疯。
叔公还是不说话,只是在听到北宫晓所说的话时微微动了动眼帘。
北宫晓抓住了这一点,手上一动,一名长老应声倒下,没有丝毫动弹。
男人的眉眼突然一睁,那已经布满皱纹的脸上全是震惊,还有愤怒,还有无可奈何,他有些嘶哑的说道“琼音,为了你那个背叛了烈焰门的爹爹,你真的要将这些待你如亲人的叔叔伯伯们赶尽杀绝吗,你的心就真的那么硬吗!”
那一声声的斥责划过北宫晓的心间,女人一顿,红唇微挑,回道“我只知道父母之情大过天,如果你真当他们是兄弟,就将我爹的下落告诉我”
“就算我告诉你,你也不可能救得了他,谁都不可能救得了他!”
叔公的话一字一顿带着笃定,眼睛直直的看向北宫晓。
北宫晓手中的软剑再次搭上了一名长老的脖颈,问道“你确定你不说,我问一次,你不说我就杀一人,直到烈焰所有门人皆被我杀尽!”
叔公眼中的光芒一震,喃喃道“竟然跟你爹爹说了同样的话,当年,就是这样,你爹爹为了与你娘在一起,竟然不愿做烈焰的家主,要与你娘双宿双飞,他当时便是说了这么一句话,若是不放他们走,他便走一步杀一人,直到杀尽所有门人,那时我便知道,你爹爹他,早已经被那个外族女人虏获了”
“罢了罢了”叔公突然仰天长啸“因因果果,有因必有果,或许这件事是应该有个结果了”
就在这时,只见地上的二位长老发出一身细小的声音,竟然就那么站了起来,一脸的迷惑。
“你!”叔公这才发现被骗了。
转过头时,只见北宫晓对他使了个眼色,那表情在说,兵不厌诈。
叔公突然恍悟,或许这孩子终究与她爹爹不一样,这或许是个好的契机。
当叔公蹒跚着身子一步一拐的带着北宫晓来到一处隐蔽的密室房间的时候,北宫晓已经大致知道了她的父亲与她的母亲之间的爱恨纠葛。
她的父亲对她的母亲|日久生情,二人更是私定了终身有了她,后来她爹爹想要带着她的母亲走的时候却被叔公与逐月联合给迷晕,致使她的母亲以为心爱的人已经移情别恋,含泪远走。
进到房间的一瞬,北宫晓一下子便被房中的格调吸引住,不同于其他男子房内的凌乱,里面十分干净,不想喜爱舞刀弄剑的男人一样喜欢摆满满室的兵器。
这间房里的设计很别致,总感觉一种很舒服的感觉,并不奢华,却给人一种很有品味的感觉。
特别是满室的画卷,山水逼真,花虫鱼鸟应有尽有,这里唯一没有画的,便是人。
慢慢踱步进内室,北宫晓竟然感觉到了他爹爹的神情,那属于男人对一个女人狂热的爱恋。
里面的房内,画着的全是一个女子的画像,毫无疑问,画上的人便是男人心爱的女人,她的母亲。
画上的女子俏皮的,可爱的,恼怒的,睡觉的,偷懒的,垂钓的,各种千姿百态,栩栩如生。
若是不深爱,又怎么会将女子画的这般传神。
话中的女子的眼睛亮的惊人,纯洁得犹如天使,这时候的北宫晓突然深刻的意识到,她一直都错了,这个女子,怎么可能是那个抛妻弃女的人,怎么可能是那个人尽可夫的人,她分明能从这些画里看到女子对男人同样甘之如饴的深情。
叔公立在一旁,也的对着女子的画像长吁短叹,半响却只是指着床上的人说道,“去吧,那是你爹”
一句话,拉回了所有的神志,北宫晓这才注意到,床上一直躺着一个人,一个样貌不俗的人。
慢慢走近,只见男子面冠如玉,一副温文尔雅之态,嘴角微微扬着,双手和缓的交叠放在腰间,一身月白的衣衫衬得他的肤色雪白,头发用一根有些粗糙的木簪梳着。
北宫晓眼角禁不住一红,这便是她的爹爹么,跟她的娘亲好般配,才子佳人,风流美人。
静静的坐了许久,北宫晓平静的声音传来“叔公,我爹真的没有救了么?”
言语中分明是不相信的,她清楚的记得药老死之前给过她的药典里,分明就有这么一种病症,只是那药引,世间难求啊。
药老点头“你爹爹他是心力交瘁,加上有些郁疾,这个真是回天无力啊”
北宫晓没有说话,嘴角却是勾起一抹无声的冷笑。
将烈焰琼花的事情处理好之后,北宫晓与龙吟夜二人并没有提起别的什么事,只是有个固定的时间去看看还在昏睡的人,陪他说说话。
叔公等人见此也就开始放下了心来,可是就在这时,薛黎家那边却是传来了书信,小七突然病情加重。
北宫晓闻言立马就要备车前往,龙吟夜陪同。
当一行人风程仆仆轻装上路的时候,北宫晓却是压紧了噗通乱跳的心脏。
马车外咚咚的敲击声唤回了她的神志,打开车帘,一见正是龙吟夜,小脸立马就像是开了花儿一般,若不是怕别人看见,龙吟夜定要重重的亲上一口。
这是最近以来北宫晓脸上难得出现的表情,果然一处了烈焰门,她的整个人都活泼了不少。
北宫晓冲龙吟夜抛了个媚眼,勾了勾小指让他靠近,待龙吟夜俯下身子时便掩耳不及之势抱着龙吟夜的脸狠亲了一口,“小七,真棒!”
龙吟夜支起身子不自在的轻咳了一声才小声道“岳父大人没事吧?”
北宫晓得意洋洋的指指马车,一脸得意“放心吧,睡得舒服睡麻麻香”。
只见马车内,男人温文的脸颊泛着光泽笑意。
北宫晓用布棉轻轻的为男人擦拭着身子,语气轻柔“爹爹,娘亲在雪山,孩儿这就带你去找她,您高兴吗?”
龙吟夜怕引起别人的怀疑,故而并没有与北宫晓攀谈太久,骑着马上前面去了,现在是十万火急,要在烈焰门没有发现之前出了城门。
当专门伺候烈焰爵的下人发现烈焰爵不翼而飞之时,已经是第二天一早,吓得赶紧去禀告了叔公。
叔公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铁青,四周散座在他身边的长老却是一脸的苦口婆心“大哥您就别在固执了,那么多年都已经过去了。您还不能原谅爵吗,他都已经整整昏迷了二十多年了,您让他们一家人阴阳相隔这么多年,也该够了”
叔公望着面前一起出生如死的兄弟,突然颓然的坐在了身后的椅子上,自言自语道”难道这么多年,是我做错了吗?”
而就在这时,正在赶路的北宫一行,竟然在半路上遇见了一个熟人。
黎落是专程来找北宫晓的,当他再次去雪山都没有找到踪迹的时候,他还是决定在北宫晓这里试试。
当北宫晓一口应承下来时,他眼中深深的不敢置信让北宫晓莫名心虚。
在下榻的客栈,黎洛看见了床上一脸安然仿佛如睡一般的男人时,不是没有震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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