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都是真的?你当真能帮我除了她?”
女子急切地声音在黑暗的废弃屋子里响起。眼睛晶亮地看着隐在黑色里的男子。
“当然……但是,你想清楚了。不要怪我没提醒你。这事又很大的风险。万一不成,你便再无活路。”
嗓音低沉,在黑色听起来有点恐怖。女子想了片刻,郑重地点点头。
“我知道!只要能为美美报仇。我愿意!”
“好。我会派人来告诉你该怎么做。但是首先,我要告诉。你去烧纸的那座宫殿里有人。你需要去认识她。”
“是谁?我怎么去见她?”
“是谁到时你便知道。见到她你只需说你可以带小皇子去看她便可。”
“那……”
女子还想再问什么,暗处的人却已经消失了。算了,来日方长,一年都等了,还在乎这一会。自从知道仇人的那天她就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怎么报仇。只是一个人的力量太微弱,现在
有人会再暗里帮她。自然很乐意。捏了捏袖子里男子给的药粉,急匆匆地往凤来仪走。
歌儿被君玦气得一直坐在桌前不曾动过。口渴唤了晓筱几回都不见有人应声。心里更是烦躁。
“娘亲,抱抱……”
身后想起孩子稚嫩的声音,歌儿惊喜地转过头便看到倾儿笨拙地向她走来,身后跟着晓筱。
“娘娘,我看您一个人心情不好就去奶妈那把皇子带来陪你。”
歌儿抱起倾叶在他粉nen地脸上亲了一口。
“倾儿,今天有没有多喝点粥啊?”
君倾叶亮晶晶的大眼睛看着歌儿眨巴眨巴的惹人疼。
“亲儿,……亲……有吃糊糊……”
才一岁多的倾儿口吃不清想叫自己的名字却怎么也叫不正确。急得口水顺着嘴角就留下来了。模样憨傻得可爱。
“倾儿好乖。呵呵……来,亲娘亲一下。”
糊糊?小孩子的话真是可爱。倾叶乖巧地再歌儿脸颊上沾上了他亮晶晶的口水。
“晓筱,去拿丝绢来。”
“倾儿,有没有想娘亲啊?”
今天一天只顾自己生闷气了,都没去看倾儿,歌儿懊恼又愧疚地看着越发像君玦的孩子。头发还很短根本不能盘到头顶,便用红色细线编了辫子垂在脑后。额前柔软的胎发让小孩
子看起来招人怜爱。心里很爱这个孩子。歌儿叹气着紧紧地搂着倾叶柔软的身子。
“娘亲……疼……”
一时没注意,搂着孩子的力气大了了些。倾儿也很乖不哭不闹。
接过晓筱递来的丝绢,歌儿小心翼翼地为倾儿擦干嘴角的口水。又把丝绢掖在他的衣襟里垫着下巴,防止口水浸湿衣服。
给读者的话:
又开始上班了。烦啊~~~~~
被包在阴谋里
被包在阴谋里
“娘亲……爹爹……爹爹……”
本来好好的倾儿却突然吵着要找爹爹。歌儿无奈只得抱着他在院子里散步。一边散步一边指着路边的花草吸引他注意。
“晓筱,你去让厨子熬碗糯米粥来,不要放糖,倾儿正在张牙齿不能吃甜的。另外在给我准备一碗雪梨汤。”
“是。”
晓筱依言离开。剩下歌儿母子两个在院子里闲逛。
“倾儿喜欢娘亲吗?”
“喜……欢”
倾儿yao着手指,歪着脑袋看着歌儿。
“呵呵……那娘亲不喜欢倾儿。”
歌儿故装严肃地看着儿子。
“哇……”
倾儿听到娘亲说不喜欢他,立刻放声大哭。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哗哗地往下流。小家伙哭地惨兮兮。
“好了,好了。娘亲说的假话。娘亲最喜欢的就是倾儿,最宝贝的也是倾儿。刚才是娘亲的不对,倾儿罚娘亲唱歌好不好?”
看着小家伙哭的那么伤心,歌儿心疼死了。都怪自己,他只是个小孩子怎么会知道她是在开玩笑。真是太过分了。
倾儿睁着雾蒙蒙地眼睛看着歌儿,渐渐停止了哭声。脸上依旧挂着泪痕。
“娘亲唱歌……”
唱歌?自从她醒来至今好像好从未唱过歌。看倾儿哭红的眼睛,歌儿心里更内疚了。抱他抱再怀里,一起坐在了草地上。
“好。娘亲就给倾儿唱首宝宝歌,好不好?”
“好”
倾儿乖巧地依在歌儿的怀里专注地看着她。
“小宝贝快快睡
梦中会有我相随
陪你笑陪你累
有我相依偎
小宝贝快快睡
你会梦到我几回
有我在梦最美
梦醒也安慰
花儿随流水
日头抱春归
粉面含笑微不露
嘴角衔颗相思泪
山间鸟徘徊
彩霞伴双飞
惊鸿一蔑莫后退
离开也让春风醉
看蒙蒙的睡眼
有谁值得你留恋
同林鸟分飞雁
一切是梦魇
传说中神话里
梦中的我在梦你
神仙说梦会醒
可是我不听
流水葬落花
更凭添牵挂
尝过相思百味苦
从此对情更邋遢
寒风催五谷
遥风到天涯
枯木也能发新芽
馨香播种摇篮下”
歌儿的声音很柔,在漫天星光下相依偎的母子两个成为一道美丽的风景。歌儿的声音原本并不细软而是略带沙哑,这样压低声音来唱竟别又滋味。
一时间唱迷了的歌儿一遍又一遍地重复。脑子里想起了一个温婉的女子在一片花海里搂着小女孩也在唱什么。这种场景太熟悉。陌生的熟悉感让歌儿觉得仿佛是被掏空了心神一般。
“娘娘,您的汤已经放在屋子里了,夜晚露水重,还是让皇子先回去睡吧?”
晓筱站在歌儿身后小声地提醒。
“哦……今晚就让他睡在这吧。”
歌儿抱着倾儿起身往屋里走。晓筱在身后,神情莫测。
“主子,月,辰来信说辰国的国君晨宇极与传言的不一样。其实是一个性格温和,与世无争的人。正确与否正在调查中。”
“哦?性格温和?与世无争?云影,你觉得可能吗?一年前还说是can暴好斗的一个人怎么突然间就不一样了呢?”
“这属下也不知。月和辰只是最近才被提拔接近晨宇极的,或许以前传言并不真实。”
“以防万一。不管怎样都要做好准备。他们也快该到了。”
“是”
“等会大臣们会来这商讨此事,你就先回去歇着吧。明日也不上朝了。”
“遵命。属下告退。”
云影辞别云影,出了御书房便往自己的云居走去。他一直避免走御花园,不仅因为在那里碰到过君儒衣还因为那里经过凤来仪。
景德宫
景德宫
歌儿抱着倾儿回到屋子,小心地把孩子放在chuang上。转身看到桌子上的糯米粥和雪梨汤,无奈地笑笑。倾儿睡的安详,清秀的脸上安静,bai皙的皮肤光滑柔软。这样安静的孩子应该是
老天的恩赐。她很喜欢也很满zu。端起原本给儿子准备的糯米粥一勺勺地品尝,想象着这是和倾儿一起在吃饭。很少笑的她嘴角溢出了微笑,面容平静柔和。一碗粥吃尽又把雪梨汤也喝完了。
晚饭已经吃过了,现在又吃这么多难免回觉得撑。坐着不舒服,躺着更难受。于是站起来又往外走。
这会,天上已经有弯弯的月亮了。他已经出去一下午了,不知道在忙什么事,以往早就回来了。不知道今天是不是真的生气了?歌儿惆怅地看着宫门,迟迟见不到君玦回来。一年来,
她无时无刻不活在不安忧虑中。没有记忆没有过往的感觉让她不敢相信身边的一切不敢轻易付出,怕这些不是她的记忆,不是她的世界。
一直以为他的爱和温柔是她一个人的专属,是她理所当然该享有的。今天雪妃和馨妃的来访又搅乱了她的心。才发现,原来除了她原来他还有妻子,他的身边站着的不止她一个。从那一刻
她的心里就不舒服。在她的意念里只有别人在她身边转,而不是她会要与谁在分享什么。到底现在的生活在她生病前是以怎样的形式存在的?
心里浓浓的怅然萦绕化不开,赶不走。歌儿的心情无比沉重地四处闲走。
“娘娘,晚上的风有点凉。您穿厚点。”
身后晓筱为她披上了锦帛。
“谢谢。”
“娘娘,您心情不好吗?要奴婢陪你走走吗?”
晓筱恭敬地站在身后垂首问道。
“嗯”
一个人胡思乱想还不如身边多个人转移注意。第一次她发现原来自己这么怕一个人独处。无奈地在心里沉沉地叹气。跟着晓筱的宫灯往前走。
“娘娘,路上铺的有小石子,您小心点。”
“嗯。”
“晓筱给我讲讲,我生病之前的事吧。”
她很想知道到底以前她是个怎样的人,过着怎样的生活。
前面的晓筱不知何故沉默不语。良久,才听到声音。
“娘娘以前是怎样的,奴婢不知道。奴婢以前是浣洗宫的宫女。凤来仪建成后,奴婢才被调来伺候娘娘的。”
“以前伺候我的人嗯?”
歌儿微微皱眉,好像她以前就曾问过晓筱了。怎么可能没人知道她的以前。总不会她以前都没人伺候吧?
“奴婢不知。奴婢曾有个妹妹叫小忧,先前是伺候景妃娘娘的,她或许对您有所了解。”
“曾”?歌儿注意到了这个字。那是不是她的妹妹已经……
“可惜她已经死了。否则奴婢到可以帮娘娘问问呢。”
晓筱的冷笑隐在黑夜里是身后的歌儿看不到的。只觉得她的声音平淡,好像没有什么悲伤难过。想必那个小忧已经去世很久了。算了还是不要揭别人的伤疤。
“这是哪里?’
蓦然抬头看到面前陌生的宫殿。歌儿有些诧异,这么破落的殿院她好像来过。
“啊?奴婢也不知道怎么就到这里了。娘娘天已经很晚了。皇上肯定已经回宫了,等会找不到您又着急了。咱们回去吧。”
晓筱神情慌张地挑着宫灯往回走。紧张的模样让歌儿起疑。又细细地看了眼面前荒废的宫殿。
“晓筱。这是哪里?怎么会这般落魄?”
“奴婢不知。娘娘咱们回去吧。”
晓筱躲闪的神情更让歌儿疑惑。看她的神情带着恐惧和慌张这里肯定不简单。靠近宫门,才隐约能看见上面”景德宫“?这是什么地方?谁的住处?
远处的晓筱眼里布满了浓浓的恨,嘴角上扬的弧度带着强烈的冷讽。
出了那三个字,她再看不出其他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身后晓筱的催促声连连。只的先回去等白天再来一探究竟。这里到底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一生都挪不走的 爱
一生都挪不走的 爱
“娘娘。这是皇上嘱咐您喝的药。”
回到凤来仪,晓筱把药汁端到歌儿面前。神情平静。
怎么又是这药》?不是已经说不喝了吗?歌儿皱着眉头看都不愿看一眼。
“娘娘,皇上说这药是太医已经调整了配方,不苦的。”
“你把它倒了。我不想喝。”
“娘娘……”
“去!”
晓筱诡异一笑,便端起药汁走出去了。小心翼翼地倒在花丛里。神不知鬼不觉。这药不喝更好。冷笑一声便往外走去。
都现在了,他怎么还不回来?歌儿坐立难安地在屋里踱步。她是在等待吗?是在等他吗?恍然发现自己的行为与等丈夫归来的妻子有什么区别?意识到这点的歌儿,原本不安的感觉
,立即被压下去。眼神渐渐冰冷下来。转身向内室走去。tuo了鞋袜便搂着倾儿睡了。
和一帮文武官在御书房待了一个下午。商讨着晨宇极提前来访的用意。现在他已经是疲惫不堪了。不知道歌儿睡了没有?一下午没回来也美让人带口信会不会生气?
他今天是有点生气她在其他女人面前拂了自己的面子。他是一国之君,天下的女人都往他身上贴,为了她,他除了那两个女人再没有选妃,为了她他夜夜只在凤来仪留宿。为了她他甚至
可以负了天下人。为什么她不能同样的对他?心里越想就越觉得不愉快。
其实世间的情谁又能说得清?当初那个女子不爱任何人时,君玦想尽办法得到她。甚至不惜与她最恨的人合作,不惜让云影做了君儒衣的jin脔。那时他的想法很简单,只要能守在她身边
便已经满zu。怜忧阁里她的一句“君公子请自重”让他心沉谷底。为了拥有她的天人之资,用尽心急得到了这天下想要拱手与她分享。
随着他被世人的膜拜,心里那简单的要求已经再也满zu不了他。当佳人在身边是不再只想要简单地陪伴,想要更多的是更进一步的亲近。现在他想要的是她的身和心。
希望爱的人也爱自己,希望那个人眼中只有自己,看到自己时会欣喜,看不到时会不安。这本是无可厚非的要求。君玦也只是想要平等的爱而已,这些要求丝毫不能说明他的爱已经变质。
只是,他爱的人不是别人,是曾经逼死了亲生父亲的敦叶儿,是曾经对雾辰与云桑的爱毫不在意的独孤玄夜。
凤来仪的宫殿已经近在眼前了。君玦走下步撵缓缓走进其中。灯火通明,是她在等他。君玦欣喜地想。于是一扫阴霾大步向卧室走去。奇怪的是,晓筱不在殿前,屋子也很暗,想必只留了少数蜡烛。
趁着昏暗烛光一路向内室走来。绕过巨大的屏风,遥遥地便看见那张奢华的千工床。帘帐半垂随风荡漾。隐约可见闪着金丝的华被,床边挂着红色的群袍。床前是女子的绣鞋。
原来她已经睡了。君玦略显失落的走到床前,撩开帘子。面前便是一个令他倾注全身心的女子。依旧的倾城倾国,不一样的是,睡着的她闭着的眼睛里看不到了那丝抗拒,冷漠和疏离。
现在的她很安静,熟睡的容颜像个陶瓷娃娃甜美纯真。是他爱到骨子里的小女人,是他愿意用生命去爱的妻子。刺死的君玦脸上是满满的幸福,眸子里是让人沉溺的温柔。只是此时的歌儿看不见。
否则也不会有以后的悲剧。
“歌儿,我该拿你怎么办??”
君玦骨节分明的手抚上歌儿清瘦的脸颊。心底的百般柔情不知该怎样诉说。只能痴痴地摩挲,贪婪地看着。
一声婴儿的呢喃声打断了君玦的注视。转过头才发现,歌儿的身侧还睡着一个小小人儿。是倾儿!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