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歌偎进她怀里,幸福地应道:“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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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佑三百二十七年春,雍华王大婚,四国哗然,因为这个传奇的人物同时迎娶了六位皇夫,而且没有正夫与夫侍之分,最重要的是,她的大婚娶了三位皇子再加上栖凤山庄的庄主,将四国紧紧地拴在了一起。婚礼异常的隆重,四国的国君都来参加,并且带来了百年之内友好共处的协议,所以一时没有人追究她的婚礼不符合祖制,
“这个女儿生得还真是值得!”凤银羽心底感叹。她捐了一大笔钱出来,提出免三年民税。而且,她给四国的百姓带来了百年的和平。
当雍华王凤清清一身红装喜服骑在高头大马上出现在众人视线中时,众人顿时被她的风姿迷住。六辆红绸装扮的奢华马车缓缓地跟在她身后又慢慢消失在众人视线中,只留给众人众多的猜测和祝福。
小七碰碰迎亲队伍中满脸笑意的墨雅,低声道:“主子这场婚礼可是极尽奢华,肯定花了不少银子,怎么不见你心疼?”
墨雅狠狠瞪了她一眼,墨幽凑过来小声道:“你见过墨雅什么时候在银子花在主子身上的时候皱过眉头?给主子花钱她什么时候都舍得。”
墨雅不理会交头接耳的两人,稍稍加快了速度,争取远离他们一些。
终于到了许月塘,新郎也被各自送往了自己的院落。
凤清清敬完酒,摇摇晃晃地向自己的院子,心中充盈着抑不住的幸福。墨涵有些为难地扶着居然看起来有些醉的主子,低声问道:“主子,你去哪个院子?”
凤清清喝了不少,眼睛里似乎蒙着一层水雾,眼神迷蒙地望着她,重复她的话:“去哪个院子?”
墨涵为难地皱皱眉,道:“主子,您可别问我的意见。”谁让你娶的男人都是平夫,还个个不好惹,她可不想揽这个得罪人的活。
凤清清视线转向在另一侧扶着她的落白,落白一个冷眼过来,她极快地收回自己的视线,脑袋飞快地转了转,不久轻笑出声:“反正我也不知道哪个院子里是谁,去最近的那个院子。”
许月塘占地面积很大,南北七三分为二。南边的庄子是云雪堂成员居住的地方,后面的院子原来是左沐清和落白等人居住的地方,后来左沐清成了亲,落白和墨涵等人很自觉地搬到了南边的庄子里面。
左沐清今日才知道当初自己在臻乐族失踪的那段时日,云雪堂的成员很自觉地很有先见之明地已经在北边的庄子里分建了六个独立的院落,听墨涵说各个院落都是照着各个男主人的喜好布置的。
宴请宾客是在南面的庄子举办的,几人才踏入北边的庄子,距离最近的,墨涵抬头望了望,是公子的琴河小筑。墨涵笑笑,道:“好。”
东侧挨着琴河小筑不远的是箫若小筑,契云帮着楚若谦卸去头上的凤冠头钗,有些担忧地道:“公子怎么知道,她今日不会到你院子里来。”
楚若谦微微一笑,“她很懒,不仅身体懒,脑袋也很懒。”
“所以?”契云不解地问。
“所以,离门口最近的是左新河的琴河小筑。”见契云还是满脸的疑惑,楚若谦解释道:“脑袋懒,懒得去想去比较该先去哪里。身体懒,哪里最近去哪里。”
同时刻,凤栖梧也自己摘下了盖头,任歌调笑道:“你怎知她不会来。”
凤栖梧了然一笑:“先不说我和她已经拜过堂,这些年我和她在一起的时间比起其他人还算多,于情于理她都不会来。最主要的是,她很懒。”
任歌赞同地点头。
同时刻,箫魅也扯下了自己的盖头,跃过墙头去白浅乐的院子串门。白浅乐已经换好了衣服正准备睡觉就见抱着箜篌跳进屋里的箫魅。他暖暖一笑:“箫哥哥不等她了么,倒是大晚上来我这里串门子。”
箫魅皱皱眉,满脸不屑地道:“谁说占有新婚第一夜就是最幸福的,就算她来了也让她独守空房去。再说了,她那么懒,走不到我们这的。来来来,我们来下棋。”
白浅乐咯咯一笑,道:“我也这么觉得。我不太会下棋诶!”
“没事,我来教你!”
落雪小筑内,凌面带愧疚地向云初雪坦诚多年前的那个错误。云初雪淡淡一笑,宽容地道:“这不是凌的错,就算当时她看到了那封信也改变不了什么。再说了,如今我很幸福。”
“今晚……”
云初雪脱去大红的喜袍,精致的容颜在龙凤喜烛地映照下更加的明艳,樱红的唇上扬,道:“她应该去左哥哥的院子,左哥哥比我等的还久,而且他们还没有真正的在一起,所以她于情于理都应该先去左哥哥的院子。更可况……”云初雪轻笑出声,“你应该也知道,她很懒。”
堂堂云雪堂堂主,风尘当家,凤佑雍华王,三国的皇媳,新婚之夜被人们谈论最多的不是她诸多的显赫身份,不是她绝色风华,而是……她很懒!
番外
第121章 多年守候,河心终归落
“公子,我……”
柳如满脸通红的站在我面前,言辞吞吐,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他已经来到我身边好几年了,清儿带过来的人自然是很不错的,这么多年他不仅将我的日常起居都照顾的很好,也进退得度,一点也看不出曾经是蛰伏在青楼中的玄部人员。
“怎么了?”我好笑地开口,他的衣带都被扭得皱的不成样子了。
“……我……要成亲了。”柳如脖子都透着一抹羞红。
我有些愕然,不由开口问道:“嫁给谁啊?”
柳如不好意思地咬了咬唇,“公子也认识的,就是主子身边的小七。”
“哦?”我不由大感兴趣,将他拉到桌边坐下,“什么时候的事情,我居然都没有感觉到。”
柳如垂着头,小声说道:“小七不是每个月都来给公子送些衣服和美食嘛,然后有一天是小夕代她来的,然后我就问小七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要不怎么不亲自送过来了。”
我诧异地插嘴:“你能分得清她们姐妹俩?她们可不像墨涵三姐妹那么容易区分。”这么多年,我都没有分清,听他们说除了她们父母和清儿,至今还没有人能分得清。
柳如得意地扬扬眉毛,“后来小七也问了我同样的问题。生女再像也会有差别,因为我已经把她深深印进了心里,所以就连每根睫毛我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我不得不承认,有那么一刻我很羡慕柳如的勇敢,他敢大胆地向心爱的人表露自己的爱意。而自己苦苦守候了这么多年,只敢远远的祝福,丝毫不敢透露一点点的非分之想。
我抬头望去,那张年轻的脸上洋溢着让人羡慕的幸福,我微微一笑,道:“日子定了吗?”
“嗯,小七说待主子回来以后,就让她主持我们的婚礼。”
“虽然你是没有卖身契的自由身,毕竟服侍了我这么多年,所以你放心,我肯定备一大份嫁妆给你。”
“公子……”柳如脸愈加红得剔透。
夜晚的风吹得脸上很不舒服,祝瀞的信一封一封地锲而不舍,我连着信封一起在蜡烛上点燃。火光跳跃,我看到了火光另一侧逸灵师傅欲言又止的表情。我知道,我已经不再年轻,再等待下去,等待自己的怕是人老珠黄吧。
可是,不是那个人,自己宁愿一辈子一个人。
自己也是最近才知道原来清儿还有那么显赫的身份,原来教自己“瑶琴诀”的师傅竟然是曾经一直服侍蓝爹爹的曾伯,而已经去世的蓝爹爹竟然是宫里的凤后,那把相思琴竟然也是女皇当初赐予自己的。他恍惚有些在梦里的不真实感。
曾伯说,清儿是喜欢自己的,可是……他应该怎么做呢?理智上告诉自己远远的祝福就够了,表面上自己也确实做到了,可是压在心底的那抹期望其实一直都在。
所以固执地去了解关于她的无论大小的消息,楚公子去世,知道她会很难过,自己也跟着难过。箫公子中毒,自己没日没夜地在佛龛前祈祷。落崖下落不明,自己偷偷哭了多少,只有自己才知道。如今,她马上要回来了。多好,她还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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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如,再拿些宣纸给我。”昨天晚上又梦到了小时候第一次见到清儿的场景,便想着要画下来。我等了片刻却没有人响应,我回头才想起柳如已经嫁人了。我自嘲地笑笑,都多半年了还不习惯没有他在一旁服侍的日子。
看着画了一半的画却也没了心思,风从窗外吹进来,凤凰花浓郁的芬芳散进屋内。向窗外望去,繁花盛开,树木葱绿,一副春意盎然的景象。罢了,我抱起案上的琴向院中的石桌走去,弹会琴吧。
闭上眼,手指拨动琴弦,想起每次清儿听着自己弹琴时眯着眼睛的慵懒模样,不由地勾起了唇角,琴声也变得宁静而悠远。似乎她就在坐在对面听那般。
耳边突然传来脚步声,不用睁眼不用回头也知道这个熟悉的脚步声是谁的,所以琴声丝毫未断。
“河儿,九路堂的祝瀞又派人上门提亲了。”
我的手一顿,琴声骤然乱了一个音,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祝瀞年纪轻轻便是武林盟主,而且本性端正,这么多年名声都很好。而且,她还未娶亲,自从一年前在庄里见过你之后,便喜欢上了你,这一年她对你怎么样,我也看在眼里,她真的用了心了。”
我抬头看了她一眼,随即便再次闭上,我想把这首曲子弹完。
“我本以为你和清儿会修成正果,可是这么多年你们毫无进展。她身旁的男子也是多了一个有一个。你本就比她大三岁,如今马上要二十二岁了,男子韶华易逝,等不起的。”
“铮”一声,相思琴的琴弦骤然断了一根,我眼睁睁地看着指尖鲜血汩汩流着。想着,若是她在这里的话又会大惊小怪地一边埋怨琴弦一边帮自己包扎吧。
师傅火急火燎地跑进屋里拿药,我流连地打量了一番这个曾经清儿也住过些时日的院子,摩挲着凤凰树上刻着她名字的那处刻痕,想着或许她自己都不记得她曾经在这棵树刻下了自己的名字吧,所以她应该也不知道自己在她名字的下面刻下了自己的名字。
凤凰于歌,共效于飞。
我抱起琴,匆匆跑下山,到达山脚才知道自己居然没有去处。
若是我知道会被曾经的母亲如今的陌生人左凤羽所俘虏,我肯定不会摆脱清儿留给我的那些护卫而匆忙下山。知道她想用自己威胁清儿,便想自尽,却突然想起当初自己被迫嫁给左相的时候本抱着自尽的打算,可是清儿神不知鬼不觉地将自己救了出来,而且最后还送来了和离书。记得当时她说她很生气,还记的自己当初说:以后不会了,我们清儿这么厉害,以后那种轻生的念头不会有机会再有了。
所以自己要相信她,果然当左广引着自己在后门交给她的时候,他笑了,他就知道她的清儿已经能为所有的人撑起一片天了。
夜风有些凉,可是她用披风裹着我,将我抱的很紧,所以很暖。我慢慢收紧手臂,多少次跟自己说保持一个哥哥的距离最好,可是天知道自己有多么渴望这个怀抱。
头顶传来她戏谑的声音:“哥哥,再抱紧些。”
我难为情地红烫了脸,我能感觉她轻落了一个吻在我头上,这是她以往从不会跨越的距离,我想到自己丢在丘山的纪实画册,有了某种猜测,不由闷闷开口:“你都看到了?”
我忐忑地等着她的答案,她爽朗的笑声从自己贴着的胸膛传过来,带着诱惑的味道。那颗躁动的心慢慢平静,不由开口问道:“你要带我去哪里?”
“回家。”
“哪个家?”
“有我的那个家。”
顺着环着我的手臂力道,我也抱紧她。其实无论去哪里,只要有你的地方就好。
我没想到,更幸福的还在后面。
一个美好的黄昏,清儿举着一大束凤凰花,笑靥如花,“左新河,你可愿嫁给我?”
我愣在那里,她不是已经娶了楚公子,就算自己嫁给她,也不会有成亲一说了。可是她真的在求亲,我不由震惊地捂住了唇。
“左新河,你可愿嫁给我?”她固执地举着花,“做我的夫,一生一世在一起。”
“真的可以吗?”许久,我沙哑着嗓音问。
“当然。”她将花放进我手里,然后揽我入怀,在我耳边低语:“哥哥,我很抱歉让你等了这么久。”
瞬间,我泪流满面。
果然震惊四国的盛大婚礼,沿途收获着来自四国百姓的祝福,心在那一刻无比的完满。
而如今,我就坐在许月塘属于我的小院中的那张属于我的喜床上,头上的鸳鸯盖头鲜红如花,正如她最爱的颜色。然后故意放重的脚步声传来,我无声地笑了,果然不久盖头下出现了艳红的裙裾下摆。
绑了红绸的秤杆慢慢挑开盖头,她含笑的容颜出现在眼前,比夜还深邃的眸子闪着莹莹的光泽,柔情似水地望着我,让我心甘情愿地溺死在里面。
“河,交杯酒。”
碧色的酒杯在她皓白的指间似乎格外的精致,我笑着接过,穿过她的胳膊。饮尽交杯酒,相守到白头。
她的唇落在自己的额间,带着七分怜惜三分情动。我抱紧她,清儿,你可知能这样抱着你是曾经我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如今不仅夙愿得偿,而且美好的超出了我的想象。
柔柔的吻在自己封存了二十多年的美好上一寸寸吻过,那双手带着魔力般在自己身上点燃一簇簇的火焰,口干舌燥,神思渐渐恍惚,似乎除了她世间的万物都已经迷蒙了。
双手不知放在那里,恍惚中似乎是她引导自己揽上了她的脖子,身体被贯穿的那一刻,眼眶中的液体不由自主地滑落,她怜惜地吻上来。我想告诉她我不疼,一点也不疼,我只是太开心了,我终于完全地属于她了。
一阵阵快感袭来,感官上的欢愉似乎都是跟着她的节奏,除了顺从她,我不知道该怎么做。她的汗水滴下来,落在我的脸上,我有那么一小会儿的清醒,可是下一刻便又跌入她制造的一波波快感中,失去了自我。
终于,她低吼一声,跌倒在我的身上,体内属于她的和属于我的温度交融着。有那么一刻,脑袋里除了她的笑容竟然什么都没有。
然后,听到她在耳边轻声说:“河,我爱你。”
我喜极而泣,努力抬起疲累的胳膊抱住她,哽咽道:“清儿,我爱了你好久,好久。”
“我知道。”她轻拍着我的背,“以后换我来守候你。”
多年守候,河心终归落。
第122章 多年相知,谦心终得愿
阳光正好,微风不燥,我突然想到第一次见到她那天,也是这样一个天气很好的日子。怀中的慕若已经睡着了,胖胖的小脸完全就是她的翻版嘛,这一点是我很不满的地方。明明是我怀胎了那么久折腾得那么厉害才生下她,为什么五官都这么像她。
“公子,小小姐睡着了,我抱去房里吧。”契云的声音传来。
“嗯。”我小心翼翼地将慕若放到他怀里。
她走了一个月了,以她迫不及待地速度,就算被各种刁难,一个月也应该从云宁回来了吧。虽然心里不是很舒服,但是却有不得不承认每个人自己都没有拒绝的资格。云初雪和左新河对她的意义自不用说,箫魅也是早就有了婚约的,虽然后来因为自己解除了,可是中了那种毒对他来说也算是天公作美吧。白浅乐,他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更说不出口。凤栖梧是她的救命恩人,更叫他的嫉妒无处可发泄。
罢了,怎么说自己也别人多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