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也还未起来。”墨说道。
“哦。”西门疏点了点头,若是以前,她肯定不管不顾冲进去缩进他被子里,可现在,她居然有临阵脱逃的冲动,有些事情纠结在心里至少也是个期待,可一旦清楚,得到肯定的答应,那就只剩下绝望。“那我就不打扰他休息了。”
“其王妃。”墨有些惊讶的看着转身就要离开的西门疏,她居然就这样放过主子,抬头望了下天空,太阳还没出来,今天的太阳不会打西边升起吧?
“墨,让她进来。”
西门疏脚下一顿,不会吧!她现在没有勇气面对端木夜。
“其王妃,请。”墨第一次为她开门,请她进去,以前他都是极力拦阻她。
西门疏只能转身,耷拉着脑袋走进去,待墨关上门,她才深吸一口气,迈步掀开垂帘,对着床上的端木夜扬起嘴角。“木夜,什么事啊?”
“昨夜没睡?”端木夜靠在床架上,半眯起眼睛,打量着西门疏,头发松松,却不见糟糠,身上穿着的也是她昨天穿的那件,有些地方还被刮破。
西门疏顺着端木夜的目光,低眸上下看了一眼自己,窘迫的说道:“急着跑来见你,忘了梳洗。”
“只是忘了梳洗吗?”语气凌厉而寒冷,端木夜半眯的眸子射出危险的光芒,眸子深处好似深渊,令西门疏不敢对视。
“好吧,我坦白。”西门疏妥协了,垂着头。“昨夜,端木凌瑾那番话,让我纠结了一晚。”
“什么话?”能让她纠结一晚,绝对不是好话。
西门疏蹭到床边,脸上是淡淡一笑容,只有她知道心里酸痛着。“楚南国与东凉国要和亲,而和亲的对象是你。”
“就为这个?”端木夜眉头慢慢地收拢,紧锁,目光锋利的恨不得割破空气。
“你会抗旨吗?”西门疏反问道,屏住呼吸等着他的回答。
“皇上没下旨。”端木夜撇开目光,皇兄还真是执着,明知不可能,却还是不放弃。
“等皇上下旨就晚了。”西门疏低咕哝着,圣旨一下,抗旨者斩。
端木夜薄唇勾起不屑的冷笑,眼底尽是鄙夷,圣旨对他来说,就等于是废旨,先皇给了他抗旨的权力,若非他自愿,谁也勉强不了他。“南楚国跟苍穹国和亲,对象也是我,娶你的人是我吗?”
端木夜的话,对西门疏来说就是定心丸,慧黠一笑,发自肺腑的笑意,笑的如花灿烂,扑进端木夜的怀抱里。“木夜,一定不可以娶什么公主。”
搂着西门疏柔软的身子,让他有些悸动,却还是残忍的道:“我不娶妻,并非为你。”
她知道,是为西门疏,而她就是西门疏。
“为谁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不娶东凉国的公主。”西门疏在心里想着,这次他拒绝,皇上会将和亲公主推给谁?
端木凌瑾是不可能了,那就只剩下端木凌然,貌似那家伙也不是个听话的主,不过他有一个长处,喜欢将婚事揽到自己身上。
不知是谁放出的消息,东凉国与楚南国结为友好之邦,东帝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将自己最疼爱的女儿,飘舞公主,嫁到楚南国。
指名和亲的对象是十八王爷,有人惋惜,有人羡慕,众所周知,十八王爷是个残废,觉得飘舞公主嫁给他,委屈了。
“你的心情很舒畅?”端木凌瑾倚靠在院落里的树下,看着从房间里走出来的西门疏。
西门疏皱眉,这家伙最近经常出现在她眼前,若问西门疏最讨厌见到谁,她会毫不迟疑的说是端木凌瑾,他看人的眼神里透着算计,让她很不喜欢,总觉得他给自己挖了个陷阱,等着她跳下去。
“希望小皇叔成婚那天,你的心情也能保持舒畅。”端木凌瑾曲指弹出一道劲风,将刚飞过的鸟给弹了下来,落在西门疏脚下。
西门疏收回脚步,低眸看着死在自己脚边的小鸟,真是个疯子,不想与他多说话,提起裙摆朝外跑去。
“你这么做,会不会太残忍了?”不知何时,奔雷站在端木凌瑾身后道。
“你是指那只鸟,还是她?”端木凌瑾仰起头,望着茂密的树叶,残忍吗?或许吧!可这能怪谁,若她肯听话,他会处心积虑去伤害她吗?
“瑾,适可而止。”倏的,奔雷刚劲的声音变得柔和,比女人还妖娆,更魅惑人心。
端木凌瑾一愣,狭长的眸子轻眯着,掩去眼底那深深的迷恋,薄唇扬起邪魅的弧度。“该不会你也沉迷在她的美色之下,我说呢,对我身边的那些女人,你视若无物,可你对她却很上心。”
上次奔雷落井下石,做伪证,端木凌瑾原本以为他是恨她,可他从奔雷看她的眼中看不到一丝的恨意,相反还有一股莫名的因素,他将那因素视为情愫。
很细微,若是别人根本看不出来,可他不是别人,他是端木凌瑾,一个眼神就能让他洞察一切。
“真可惜,你的深情她看不到,在她眼里只有端木夜。”
“端木凌瑾。”奔雷连名带姓的叫他的名字,眼中溢满受伤跟失望,纵身一跃,施展轻功离开。
端木凌瑾错愕的望着奔雷消失的方向,他真生气了,回想起刚才自己的话,端木凌瑾恨不得劈了自己,施展轻功追了上去。
皇宫。
“皇上,太子求见。”太监低声的禀报,因为十八王爷的再次拒婚,皇上的脾气随时都会爆发。
“说朕身子不适,不见。”老皇帝阴冷的开口,这时候然儿来见自己,必定不是什么好事。
他最不愿意的就是对然儿发脾气,可那小子偏偏跟端木夜一个鼻孔出气,专惹自己生气。
殿门外,太监对着端木凌然恭敬的道:“太子,你还是回宫吧,皇上因为十八王爷的事,还在气头上,奴才请你,别在火上浇油,惹皇上生气了。”
“父皇不见我,没事,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我就在殿外等候着,至到父皇愿意见我为止。”端木凌然嘴角扯出腹黑的笑容,父皇不见自己,早就料到了。
“太子。”太监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太子,奴才求你,请回吧,你要是等下去,皇上会要了奴才的命。”
“李公公,快起来,我不等了就是。”端木凌然扶起太监,嘴角依旧挂着邪魅的笑,趁太监松懈之时,身影一闪,跑进了御书房,太监吓得直接晕倒。
“谁让你进来的?”老皇帝一见端木凌然,眼中冷光闪现。“小李。。。。。。”
“父皇,你就别责备李总管了,儿臣执着要进来,谁拦得住。”端木凌然敛起邪魅的笑容,双膝跪在地上。“求父皇下旨,让儿臣取飘舞公主。”
“你。。。。。。你真要气死朕吗?”老皇帝气得吹胡子瞪眼,抓起案桌上的揍折朝跪在下面的端木凌然砸去。
“儿臣不敢,求父皇成全。”任由那些不痛不痒的揍折砸向自己,端木凌然重重的磕头。
“不敢,成全。”老皇帝咻的一下站起身,颤抖的手,指着端木凌然。“你当自己是什么?婚姻是儿戏吗?苍穹国的和亲公主,你抢着要娶,现在东临国的和亲公主,你也抢着要娶,你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父皇,你若真将儿臣当成未来的储君,就不应该牺牲别人的婚姻来稳固楚南国的江山社稷,如果和亲能稳固楚南国,娶多少和亲公主儿臣都甘之如饴,上次儿臣没坚持到低,这次儿臣无论如何都要娶东凉国的和亲公主,如果父皇执意反对,就是不把儿臣当成未来储君,就请废了儿臣的太子之位。”
“混帐,你敢威胁朕。”老皇帝气得浑向颤抖,如果不是自己答应过他母妃,让他娶个自己爱的人,身为太子的他,早就被迫娶了和亲公主。“你到底知不知道什么是牺牲,朕这么做全是为了你。”
“为了儿臣。”端木凌然讽刺一笑。“父皇,儿臣看你是为了自己,为了控制小皇叔,你费尽心机想让他娶和亲公主,小皇叔有先皇的遗诏,你不能把他怎么,明知道三皇兄有他爱的人,你却逼着三皇兄娶和亲主公。如果这次小皇叔再抗旨,你又打算把和亲公主推给谁?”
端木凌然停顿了下,用祈求的目光看向老皇帝。“父皇,放弃吧,小皇叔不是你可以控制得了的人。”
“来人,将太子给朕压下去,关进天牢,谁要是敢让他在十八王爷大婚之前跑了,提头来见朕。”这次,老皇帝是真的被端木凌然气火了,心中对端木夜的恨又加重,在他心里,端木凌然是最听他话的孩子,就是因为端木夜从中挑唆,才让他的好儿子有了叛逆之心,才会为了他跟自己作对。
天牢。
端木夜点了所有看守人的穴,看着背对着自己坐在牢房里的端木凌然,微微扬眉,幽深的眼眸中闪过一抹寒芒,缓缓说道:“你又怎么惹他生气了?”
“小皇叔。”端木凌然转过身,朝铁门外的端木夜露齿一笑。“没什么,就是求父皇把东凉国的和亲公主嫁给我,可惜,父皇不让,还把我送来了这里。”
浓眉紧锁,眸光变得幽深而森冷,端木夜冷声道:“然,我说过,这事你别管。”
端木凌然嘴角依旧挂着邪魅的笑,双手枕在脑后,戏谑的说道:“我这么做不是全为你,我想让父皇意识到自己的错。”
“一国之君,何来错,就算有错,也没人敢让君王认错。”君王的霸气不容随意践踏,端木夜知道这一点,所以他不怪父皇当年的决定。
“所以我才被送到这里来了。”端木凌然扫视了牢房一圈,无奈的道。
“你就在这里委屈几天,剩下的事,我会处理。”说完,端木夜转身欲走,却被端木凌然叫住。
“小皇叔。”
“什么事?”端木夜没转身,背对着端木凌然问道。
端木凌然起身,走到铁门前,双手抓住铁栏栅。“小皇叔,父皇不会伤害我,别向他妥协,无论如何,千万别娶那个公主,我看得出来,东方倾阳是真的爱你,其实当初,你不应该抗旨拒婚,小皇叔,别辜负她,伤了她的心。”
回到十八王府,端木夜站在自己的房间外,看着打开的窗户,微微一愣,灯光映射下,一抹穿着他衣衫的身影坐在案桌上看书,书几乎将她的头遮挡完。
从窗户跃进,没有第一时间将身上的夜行衣换掉,而是走向案桌前,将书从西门疏手中抽走。失去书的支撑,西门疏的头朝桌面栽去,端木夜伸出手,将她的头扶住,弯腰将她抱起。
“主子。”守在门外的墨听到房间里的响动,冲了进来。
“退下。”轻柔的将西门疏放在床上,拉过被褥为她盖上,看着她熟睡的容颜,脑海里回荡起端木凌然最后的那番话。
她真的爱自己吗?
晨曦,西门疏悠悠转醒,被褥上传来清幽的茶香味,那是专属他的味道,昭示着昨夜他们同床共枕。
西门疏幸福的闭上眼睛,享受着那熟悉的味儿充实着鼻翼。
下一刻,意识到什么,西门疏蹭的一下从床上跳起来,胡乱的穿上鞋,抓着凌乱的头发。
“坏了,坏了,夜不归宿,杖责一百。”这次端木凌瑾不趁机整死她才怪,可恶,她昨夜怎么就睡着了呢?
木夜也不叫醒她,或是把她送回去。
“你就打算这样回去?”声音冰冷,犀利的眸光直射在西门疏身上,她身上还穿着自己的衣衫。
西门疏一愣,转头就见坐在案桌前的端木夜,咻的一下跑过去,抱住他的脖子,在他唇瓣上啄了下。“木夜,等我。”
说完,就准备跑,端木夜长臂一伸,拉过西门疏的身子,让她坐在自己腿上。
“木夜,你的腿。”西门疏捂住嘴,她怎么忘了,他的腿根本就没事。
端木夜没说话,只是用鹰隼般锋利的眸光盯着她,如果她这时候回其王府,端木凌瑾肯定会为难她。
“木夜,你怎么啦?是不是又一夜没睡。”西门疏被他看得心痒痒,伸手摸摸他的脸颊,果然还是冰凉得骇人。“木夜。”
拉下她柔软无骨的小手,捧起她的脸,端木夜斜身,吻上她的唇,淡淡麝香的味儿夹着茶香侵袭而来,西门疏心神荡漾,那幽幽气息沁入心脾,令人陶醉其中,沉迷其中。
一个快窒息的吻结束,端木夜一点一点的吻着她的脸颊,最后将脸埋进她颈间,沙哑而深重的嗓音在她耳畔响起。“留下来。”
“好。”没有犹豫,西门疏爽快答应,只要是夜叫她留下来,她就留,管他会造成什么样的结果呢!
“不后悔。”端木夜抬眸,叫她留下来其中的含意太明显不过,他相信她听得懂。或许,他应该放过自己,抓住一段遗失的感情而不放手,自己活在痛苦的回忆中,也会耽误其他人,错过另一段感情。
“永不悔。”一字一顿,清晰响耳。
“你真爱我。”端木夜脸色微变,冷漠外多了丝情绪,却看不出是什么情绪。
“爱。”坚定执着,真诚肺腑。
“好,许你爱我。”端木夜抱起西门疏朝床走去,意思很明显。
西门疏错愕的望着端木夜,心里一阵震荡,“许你爱我。”简单的四个字,对她来说有种苦尽甘来的喜悦。“真的,你真的愿意接受我,不再排斥我的靠近?”
其实,对西门疏来说,在他不知道自己是西门疏的情况下接受自己,远比他知道后还让西门疏心花怒放。
“现在收回还来得及。”可惜,他却不会放手。
“才不要。”紧攥着他胸前的衣衫,将脸埋进他胸膛里,羞红了脸,如果是她主动,肯定脸皮比城墙还厚,可是这次是他主动,无关阴谋,无关诡计,纯粹是柔体跟心里的渴望。
轻柔的将她放在床上,退去彼此的衣衫,直到丝不,端木夜这次比上次温柔,顾及她的感受,做足前戏,在快要进入她身体里那一刻,端木夜忍住如火的**停下动作,额头溢满汗。“你的身体可以吗?”
离她上次受伤流产还不足一月,端木夜不想因自己的情不自禁而伤到她。
“嗯。”撇开目光,西门疏害羞的点头,只要是他,在任何情况下都可以,她无法拒绝他。
不在顾及,不在隐忍,端木夜疯狂的索取,让她的美丽在自己身下燃烧,情到深处自然浓,璀璨的未来在两人眼前显现,清澈透明的汗珠教合在一起,外面阳光明媚,屋内暧昧旖旎。
激情后,西门疏浑身酸痛,蜷缩在端木夜怀里,沉沉入睡。
其王府。
端木凌瑾推开书房的门,一个修长的白影落在窗棱上,端木凌瑾快步走了过去,伸出手欲搂着他,却被他身影一闪躲过,朝一旁的桌子走去。
“你放他出来见我,不就是为了解我相思之苦吗?”端木凌瑾无奈的看着坐在桌旁,径自品着茶的男人。
“你为什么如此笃定,端木夜就一定会娶东凉国的和亲公主?”男人轻柔的嗓音,缓缓说道。
“我就能笃定。”理由端木凌瑾不想解释,因为那是一段遥远的故事。
男人看了自信凛然的端木凌瑾一眼,摇晃着茶杯里的茶,澄清的茶水溅到手背上,滑落在桌面上酝酿开。“她爱上了端木夜。”
“哼。”端木凌瑾冷哼一声,就是因为察觉出她是真的爱端木夜,他才不惜用上最后的棋子,爱情往往是伤人最深的。“你似乎对她太过用心了。”
“端木凌瑾,我不想跟你吵架。”漂亮的眸子里绽放出凌厉的光芒,男人握住杯子的手紧了紧。
“她爱上的是端木夜,而非你,让你很失望吗?”明知他爱自己,可他为了她跟自己吵架,端木凌瑾心里就是不爽到了极点,所有的好心情都被摧毁了。
“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男人叹口气,放下茶杯,站起身。
“站住。”端木凌瑾声音一寒,闪身扣住男人的手腕。“这次换你看我的背影。”
话一落,端木凌瑾甩袖,潇洒傲然的离去。
男人心口一紧,看着他背影的目光有些发痛,原来,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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