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庶女为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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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庶女为妃-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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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力风接过西门疏递过来的茶,仰头一饮而尽,放下茶杯,站起决然离去。

望着甘力风消失的门口,西门疏落坐,抬手揉搓着眉心。

接下来,她该面对的是东方邪,温絮费心安排这一出,不觉得她会善罢甘休。

一个时辰后。

“奴才参见贵妃娘娘。”

西门疏认得此人,太监总管李公公。

能出动他,除了东方邪的旨意,还有谁有这么大能耐请得动他。

“何事?”淡漠的话语,听不出任何情绪。

“帝君请贵妃娘娘去西宫。”李公公说道。

西门疏勾起嘴角,西宫是温絮的地盘,看来这次凶多吉少。

西宫。

一天之内,西门疏来了两次。

殿堂内,东方邪高坐,脸色冷黑,眼底的冰霜一层一层聚集,甘甜儿坐在一边默默流泪,连甘仁义也在。

西门疏顿时有种,三堂会审感觉。

“臣妾参见帝君。”西门疏朝东方邪行礼。

“微臣见过贵妃娘娘。”甘仁义起身,朝西门疏行礼,心中有再多的恨意,礼数却不能少。

“父亲不必多礼。”淡漠的语气带着疏离,她如今是贵妃,甘仁义见了她也得行礼。

见父亲行礼,甘甜儿也起身朝西门疏行礼。

礼行完后,便是对簿公堂。

东方邪眸光冷冽一扫,分外寒峭逼人,最后落到西门疏脸上,寒声问:“怎么回事?”

“帝君叫臣妾来西宫,想必已经知道实情,何需在多此一举问臣妾。”西门疏冷漠的说道,她不觉得东方邪会为了甘美儿的死动怒。

若真是为甘美儿的死,他应该叫她去御书房,而不是西宫。

“朕要听你解释。”东方邪冷哼。

解释?西门疏不觉得有必要。

“她伤了我的人。”西门疏用得是“我的人”,而不是“我的婢女”。

“所以,你就杀了她?”东方邪往后倒,背靠在椅背上,犀利的双眸在三人身上徘徊。

西门疏蹙眉,东方邪深邃的眸中看戏的成份居多。

“不该吗?”西门疏反问,他要看戏,她就如他所愿。

东方邪一愣,当着她父亲的面,居然敢这样问。

甘仁义沉默不语,甘甜儿却沉不住气了。“你是在报旧恨,你现在当上贵妃,又统率六宫,能耐了,美儿进宫第二天,你就。。。。。。”

西门疏冷眸看向甘甜儿,吓得她立刻低下头,不敢再说话,嘴角扬起一弧嘲弄,逐字逐句:“新仇加旧恨,足以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甘仁义心一震,她身上逼人的气势丝毫不输给帝后。

疑惑,她真是自己那个任人欺凌的女儿吗?

“爹爹,您一定要为美儿作主。”甘甜儿哭着扑向甘仁义。

小践人是贵妃,帝君肯定不会把她怎样,但爹爹不同,他最疼爱美儿,帝君再护着小践人,也要让爹爹三分。

西门疏冷笑,杏眸一沉,冷嗤的说道:“本宫进宫为妃,你们就应当觉悟,才进宫第二天,竟敢给本宫下马威,不是自寻死路是什么?”

杀鸡儆猴,以儆效尤,均是后宫嫔妃的把戏,甘仁义为官多年,岂会不知。

蕊儿是贵妃,从小在将军府又受美儿他们欺负,还有在破庙。。。。。。

扪心自问,如果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估计他的反应更加激烈,报复手段更加残忍。

甘仁义混浊的眸中泛起悔恨,他不该纵容她们欺负蕊儿,同样是女儿,他不该偏心,美儿的死,是他过渡纵容所造成。

甘甜儿云袖中的手紧紧攥着,清楚的感觉到甘仁义颤抖的身体,甘甜儿一笑,自以为他是被西门疏的话给气的,底子更足了。“美儿是你五姐,纵然以前她有千般不是,但是,她身体里流着与你同样的血,你怎么如此狠心杀了她。”

“亲情。”西门疏冷冷一笑,清冷的眉梢带着几分讥诮,转而反问:“你们在欺负她,甚至伤害她时,可曾顾念过亲情,想过你们身体里流着同样的血?”

东方邪瞳眸微睁,极为诧异,她居然用“她”,而非我。

转念一想,她失忆了,只记得在破庙里发生的事,以往她们的欺凌成了空白,用“她”也可以理解。

甘甜儿找不到言词反击,泪如雨下,在清丽的脸颊蜿蜒,整个人看上去楚楚可怜。“难道在你心中,美儿还没一个丫鬟的分量重吗?”

“是。”没有迟疑,掷地有声。

东方邪将甘仁义父女打发走,却留下了西门疏。

甘甜儿心有怨,父亲进宫明明是为美儿讨公道,小践人一出场,父亲却一句话不说,临退前还为小践人向帝君请求,叫她如何不怨。

东方邪起身,来到西门疏面前,居高临下看着她。“那个丫鬟对你很重要?”

西门疏心一惊,莫非他想对阿秀动手。

“帝君不觉得臣妾是在借题发挥吗?”话一落,西门疏就后悔了,精明如他,岂会听不出变相维护。

“借题发挥?”东方邪眉宇闪着一股睿智的光芒,薄唇冷冷地弯起,掠过讥诮。“好一个借题发挥。”

西门疏眉心紧蹙,暗暗咬牙,等着东方邪接下来的话。

“你忘了朕的警告,在絮儿面前杀人,她受了惊吓,动了胎气。”东方邪眸中迸射出一道寒芒,阴冷的气势骇人,抬手紧掐住西门疏的下巴。“爱妃,你说朕该怎么惩罚?”

忍着下巴传来的痛意,西门疏讽刺道:“若臣妾没记错,从杀人到离去,帝后娘娘都未被惊醒。”

东方邪震怒,眸光阴沉,一副风雨欲来的暴戾。

啪!一巴掌甩在西门疏脸上,刺骨的寒意从他周身迸发而出。“那是她被你吓晕了。”

西门疏抬手,擦掉溢出嘴角的血丝,冷笑问道:“帝君就如此笃定,帝后娘娘是被臣妾吓晕,而不是被自己的恶梦?”

“甘蕊儿。”一声暴戾的冷喝,东方邪眼中怒意狂飙到了及至。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温絮的掩饰并不高明,西门疏不认为她能蒙骗过东方邪,东方邪是谁?他们四年夫妻可不是当假的。

其实,温絮的掩饰很高明,不然在府中三年,她居然没看出丝毫破绽,现在的温絮只是在她面前没深度伪装自己。

“你这双腿不是很会跑吗?”东方邪视线落在西门疏裙下的双腿上,目光带上几分阴狠。

西门疏反射性的往后退了一步,东方邪却冷笑一声。

“来人。”东方邪话一落,两名太监跟两名侍卫走了进来。

西门疏眸色冷凝,他该不会又老调重弹,找两个侍卫凌辱自己。

看清一个太监手中拿着的东西,顿时推翻臆想。

“给她跪。”音色极为冷厉,也极为残酷。

西门疏懂了,跪针板,他是要废了她的双腿。“废双腿有很多种,为什么要选择最残酷的一种?”

“对朕来说,结果不重要,重要的是过程。”东方邪坐回椅子上,端起茶杯,泯了一口,说道:“朕警告过你很多次,你似乎充耳不闻,说不管用,朕就做,希望这次能让你长记性。”

东方邪朝拿着针板的太监示意,太监将满是铁针的木板放到西门疏面前。

看着木板上密密麻麻的铁针,即使生了锈,针尖却锐利无比,迸射出森冷的寒芒,西门疏忍不住退后一步。

“后退什么?怕了吗?”东方邪讥笑,修长的手指划过杯沿,冷冷地瞥了她一眼。“跪针板,宫中惩治太监宫女的酷刑,十年前,舞阳帝后在母妃身上使用过,尖锐的铁针穿透皮肉,扎入膝盖和小腿的骨头缝里,刺骨的痛让人痛不欲生,当年母妃只跪了半个时辰,双腿几乎废了,还是胡御医医术高明,两年时间,腿虽治好,却也留下病根,每到下雨天,双腿就会痛。”

西门疏胸口顿时一阵窒息,血液凝结,身子止不住的轻颤,却依旧平静的问道:“所以,帝君想让臣妾体验一下淑太妃曾经受过的罪?”

东方邪不语,是体验也好,是他真心惩治她也罢,这些都不重要。

西门疏冷漠一笑。“若臣妾没记错,事后舞阳帝后被打入冷宫,帝君是否也要效仿先皇,将现任帝后打入冷宫?”

十年前,她只有十岁,淑太妃是和亲公主,无端受舞阳帝后惩治,差点失去双腿,消息传回燕临国,燕帝大怒,要求苍帝给个说法,否则挥兵南下。

苍帝将舞阳帝后打入冷宫,事情才就此作罢。

闻言,东方邪扬一眉,充满戾气地瞪住西门疏,冷怒的话语从薄唇中飘了出来。“你是和亲公主吗?”

西门疏垂眸,不是。

东方邪接着说道:“别说你不是,即使你是,那又如何?现在的苍穹国势力比十年前的苍穹国强,况且朕师出有名。”

西门疏抬眸,讥笑问道:“在帝后面前杀人,惊了凤体,动了胎气,这就是所谓的师出有名吗?”

“朕没有皇子,就凭因你让她动了胎气,凌迟处死你也不为过。”东方邪低沉而冷冽的声音,夹着一道冰雪般的寒冷传入西门疏耳里。

西门疏在心里冷笑,他不是没有皇子,是他不要,七个月了,在三个月孩子要来到这世上了。

西门疏懊悔,如果她再迟缓三个月,她的孩子就会出生。

转念间,西门疏庆幸,与其让孩子出生后,再给他杀死,不如胎死腹中,至少孩子在她肚子里,他们永远在一起。

“看在力风的面子上,朕给你一个选择。”话锋一转,东方邪一副给你一条活路的样子。

西门疏勾起若有似无的笑看着东方邪,苍白的视线如此凄婉,他没急着下令,原来还留给他选择,哥的面子还真是大。甜却鱼劳绝。

“不必。”西门疏冷声拒绝,他给的选择,无疑不是让她离宫,大仇未报,如何离宫。

双腿残了,也阻止不了她报仇的决心。

东方邪都可以忍受她四年,为了给他致命一击,她能等,只要不死,她就永无止境的等下去。

东方邪紧蹙眉头,幽黑的眼睛紧收,迸射出的怒光,她居然拒绝。“别紧着拒绝,你还没听是什么选择。”

“没必要。”西门疏的骄傲没人能挑衅,视线落到那散发着寒芒的铁针上,银牙紧咬,双腿一软,重重跪了上去。

针尖刺入,撑破外面的肌肤,狠狠地扎进血肉。

那种皮肉开裂的痛,瞬间席卷而来,侵袭着她全身的感官神经。

然尔,当锐利而坚硬的针尖穿过皮肉扎进膝盖骨,瞬间,骨骼被戳破,声响清晰地传进众人耳衅。

西门疏感觉到双腿像是被人活生生的磕裂碾碎了,什么是刺骨的痛,她今日算是领教到了,至极的痛折磨着她。

强忍着站起身的冲动,眉头紧拧着,西门疏咬牙忍,即使是咬碎银牙,她也要忍。

咬得太过用力,连太阳穴都疼了。

自己跪上去,给被人抓着强压上去,意义完全不同。

她这一举,也表明自己的决心,也震憾惊魂。

东方邪心一震,惊愕的瞪着,即使痛也倔强跪在针板上的西门疏,他没想过让她真跪,真的没想过,母妃当年因他跪过针板,差点失去双腿,没有谁比他更加痛恨这酷刑。

他拿出来,完全是想吓她,让她知难而退,没想到她自己跪上去了。

拿着茶杯的手紧缩,东方邪的眸子变得更加阴冷骇人,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寒声问道:“你进宫为妃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西门疏不语,趴在地板上,希望借助手上的支撑力减轻膝盖和小腿上的痛,其实,她这么做是多余,甚至还更痛。

铁针扎进骨骼,密不可分,粘稠而温热的液体,迅速的向外流逝。

西门疏压抑着痛彻心扉的剧痛,咬碎了银牙也不让自己痛叫出声,只用鼻子出气,胸脯剧烈起浮。

她的沉默倔强,彻底激怒了东方邪,妖邪的脸上冷若冰霜,居高临下的俯视她,冰冷的声音如冰锥般尖锐刺耳。“喜欢跪,朕就让你跪够,没有朕的允许,不许她起身。”

“是。”两个侍卫跟两个太监得令,他们也被这一幕震惊傻了,自己跪上去,需要何等的勇气,恐怕他们也做不到。

西门疏的强硬,不是表面伪装出来,而是从骨子里透渗出。

垂眸,看着自己的双腿,殷红的鲜血,沿着被戳烂的皮肉,往外流淌,汇聚在针尖的木板上,什么是剥皮穿骨,她算是真真切切的领教到了。

痛吗?说不痛是假的,只是,痛又如何?

西门疏抬头,目光从容淡定,和东方邪直视,因痛声音有些颤抖。“我虽非和亲公主,事后帝后安然无事,但是。。。。。。我这两条腿废了,你跟我哥的友情也葬送了,十分划算。”

砰!茶杯被掐碎。

碎片划破手心,澄黄色的茶水与血参合在一起,顺着东方邪的指缝往外流。

西门疏笑了,笑声颠狂。

有得便有失,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一味的迁就爱情,那还顾得上友情。

她的笑,刺眼又刺心,东方邪霍然的站起来,脸上的线条紧绷,仿佛一拉就断,表情却没有一丝变化,拳头紧攥,倏地,嘴角扬起一抹冷厉邪肆的笑容。“朕不觉得,力风会为了你的双腿与朕反目成仇。”

他们是死生之交,若是西门疏是先锋,甘力风就是他隐藏在身后的后盾,进有西门疏,退有甘力风,所以他是最后的赢家。

即使没有西门疏,他也会得到江山,只是时间问题,西门疏给他抛出橄榄枝,面对一条捷径,他没理由不走。

“他会。”西门疏笃定的说道,随即又问道:“他为什么不会?”

☆、第八十章 白家人

西门疏承受着撕心裂肺的痛,压抑着痛不欲生的嘶喊,额头因痛而溢满冷汗,下唇被咬得破烂不堪,脸上绽放出自信的笑。“你为爱情,忽略友情,你为温絮,废我双腿,我哥为什么不会为了我,与你绝交。”

看着她惨白如雪的容颜,脸上那碍眼的自信笑容,东方邪脸色铁黑,背负着的手死死的攥着,指关节发出轻响。

甘力风手握苍穹三分之一的兵权,失去他就等于失去左或右臂,于公不谈,于私他也不想失去这个好友。

门心放么你。“东方邪,坚如磐石的友情,也禁不住你肆意挥霍。”西门疏话一落,只听砰的一声,大门被踢开,西门疏顿时松口气,不用回头,她也知道来者是谁。

“小妹。”看着眼前这一幕,甘力风几乎吓得失了魂,震惊得眼珠都快掉出来了,浑身血液凝结,心都在颤抖。

看着闯进来的甘力风,东方邪顿时觉得,自己掉进了这女人的陷阱里。

消息封锁,力风不可能闻讯来救她,他不相信他们兄妹心有灵犀,只有一个原因,这女人事先给力风通风报信。

“哥。”西门疏虚弱的叫了一声,脸上自信的笑被痛苦取代,温絮会示弱,她也会,这张脸达成的效果绝不输给温絮。

甘力风僵硬在门口,似乎还是不能接受眼前这一幕。

让他来,可不是让他发呆。

“哥,痛。”豆大的汗珠,在额际上凝结,冷汗遍布全身,汗湿了她的衣襟,西门疏想伸手去抓甘力风,稍微一动,就是剧痛传来。

一听西门疏呼痛,甘力风立刻回神。

“小妹。”甘力风冲到她面前,跪在地上,颤抖双手伸出,却只是僵硬着,不敢碰她,仿佛一碰就碎。

悲痛而震憾的目光紧锁在西门疏腿上,隔着衣料看不出铁针刺得有多深,只能从被血染红的裙上,和那不断流出的汩汩鲜血中,能看出刺进骨头里了,可以想象那是何种锥心蚀骨的剧痛。

甘力风瞳孔放大,看着她唇齿剧颤,这该是如何的痛?

东方邪嘴角在抽搐着,紧攥着的手捏的“嘎嘎”作响,在他面前可坚强不屈,力风一来,她就扮可怜。

这女人真会演戏。

“虚伪。”东方邪从牙缝里迸出两字。

“东方邪。”甘力风连名带姓的叫他的名字,怒火狂烧,一跃而起,拳头疯狂的击向东方邪。“你承诺过我,不伤她,你承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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