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壶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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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壶风月- 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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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米之乡。因着了力雄厚,郑了与羌勒虽然副员辽阔,兵强马壮却不敢对于看似温和绵软的越了有丝毫不轨之想。
  “你不必担心,我替闻家大哥看过相,他绝不是短命之人。”苑俟轻轻走上前,紧紧握了一下林青的手以示安慰。
  “嗯。”林青不由苦笑。
  从刚才的情形来看,闻煊成很可能被伤及骨头了,他的双腿原本就没知觉,再被重砸一下,性命堪忧。不对呀,他的腿不是没有知觉么?林青忽然想到问题的所在。
  “闻家大哥的腿不是一直没有知觉么?”林青忽然发问。
  “是。”苑俟略一沉思,坚定答道。
  “既然这次因腿而昏迷,就说明他的腿并非一点知觉没有?”林青满怀希望地望向苑俟。
  “不错。”苑俟也同时意识到这个问题,也许此次的意外对于闻煊成来讲并非是坏事。
  “找闻三来问。”林青与苑俟不约而同开口道。说罢,二人相视点头,向立于门口正在独自抹泪的闻三而去。
  “闻三,你家公子的腿最近是否已有知觉?”林青问道。
  “林姑娘,你现在与如意夫婿双宿双飞,哪里还有时间关心我家公子的腿如何?此次我极力劝阻过公子与你们同行,他却不听,偏偏与你们缠在一起。如今,同样一条路上,你们安然无恙,而我家公子却神智昏迷,不知这是否是林姑娘一手安排?”闻三抹了一把红肿的眼睛语气冰凉向林青质问。
  “闻三,念你因你家公子伤势气急攻心,此次我便不再追究。天灾人祸,谁能算得清楚。”苑俟轻轻扫了一眼闻三淡然道。
  “既然是天灾人祸,为何单单落到我家公子身上?”闻三不管不顾又向林青质问。
  “哦,那你想说什么?”苑俟脸色淡然问道。
  “那棵树如此整齐拦腰而断,不知林姑娘知道几分?”闻三直视着苑俟的眼睛问林青。
  “闻三,那是枯树,雷劈确实会造成这种现象,你若不相信可以去问经常在山中打猎的猎户,他们见到过。”林青心里虽然咯噔一下,脸上却仍然含着笑向闻三解释。
  “此事,是福不是祸。据我所知闻家大哥双腿失去知觉已久,此次树砸中双腿而昏迷,说明腿上的神经还没有萎缩。”林青用自己那点可怜的医学知识解释着此次昏迷与闻煊成双腿的关系。
  “你们不要吵了,有什么事情等他醒来再说。”白约的掀门帘走出来,直视三人低声呵斥着。
  “白姐姐,闻大哥情况如何?”林青见白约出来忙问。刚才那位走路直晃悠的大夫接过闻煊成以后说,屋里子只留一个帮忙即可。白约一马当先抢着答话留下。林青左右想想自己似乎没有抢得过白约的理由,虽然心不甘情不愿,还是与苑鹞等人来到房外。闻三不肯走远,一直蹲在医馆的窗子底下侧耳听着。
  “大夫说,因祸得福。或者经这么一砸双腿死穴被打通,或许了全愈的可能。”白约眉梢终于带出一丝喜色。
  “真的!”林青万万没有料到事情竟然被自己蒙到了,情不自禁。
  “只是必须他能醒过来,此刻大夫用尽办法,他却不肯醒。”白约的脸色暗了下去。
  “不肯醒,什么意思?”苑俟问道。
  “若是辛公子在便好了。”白约没有直接回答苑俟的话,反而先叹了一句,然后才说:“因为树是枯树,份量并不太重,再者落下之时已先砸到了两匹马,然后落到车子上,压碎车厢后才砸到人身上,力道已经缓去不少,所以并未伤及筋骨,虽然流血不少却是皮外伤,敷一些好的金创药便可。只是大夫却搞不清楚为何他到现在用尽各种法子却仍没有办法将闻大哥叫醒。”
  “此话之意便是说,他身体并无多大危险?”苑俟总结问道。
  “这位大夫是如此讲的。”白约看了一眼屋内正躬腰颤颤微微向外走的大夫道。
  “你们走吧走吧,老夫已经无能为力了。”老头子出门第一句话在连咳三声以后才讲清楚。
  “伤者伤势如何?”苑俟向老者深施一礼问道。
  “说厉害便厉害,说轻便轻;说生便生,说死便死;这些只在一念之间。”老者仿佛站立不稳一般向右一个趔趄,林青眼疾手快连忙将老者扶将起来。
  “请问老丈,这话是什么意思?”林青听得云里雾里。
  “反正这个伤势,老夫是无能为力了。”老者说话间又咳成一团,林青扶着老者的手直颤,生怕一口气上不来,此者人就此挂在此处。
  “老人家,您先喝口茶顺顺气再说。”林青连忙将老者引到院中一处石头上,从不远处的柴桌上拿来一个脏兮兮的粗陶茶壶,不料用手一提竟然是空的。
  “茶呢?”老头又抚住胸口喘成一团。
  “您稍等,我去烧。”林青看着老人皱到一块儿的眉毛胡子连忙去不远处的柴房抱柴烧水。
  “大夫,请问他您到底能不能救?若不能救我们便不在此处耽误了。”白约看到闻煊成被银针扎成刺猬的时候老者却喘成一团走了出来,心下有些着急。
  “不能救了,你们走吧。”老者终于止住了喘,抱着胸口断断续续道。
  “可是你把他都扎成这个样子,即使不治也该起了针再让我们走吧。”白约看着老者准备撒手不管的态度,马上火气上撞。
  “白约你且等一等。”苑俟看着二人都变得红青相间的脸色开了口。白约是被老头气的,老头是被咳嗽折磨的。
  “你们把人抬走,我不治了。”老头怒声道。
  “你这人太不讲理,此处前不招村,后不招店的,我们抬到哪儿去?”白约本就为闻煊成的伤势着急,此刻听到老头的话更是火往上冒。
  “老人家,求您了,为我家公子再诊诊。”闻三忽然扑通一声跪到老者面前道。
  “走走走,我已诊过,这个病我治不了。”老者此刻更是咳得直不起腰来,一边抖着手向外指,一边颤颤微微地站起来。
  “老人家,茶来了。”林青此刻已灰头土脸一头是烟灰地抱着一壶茶跑了过来道:“等稍微凉一下便可喝了。”
  “都走!”老头怒道,一挥手将林青手里的一壶热茶打飞,林青眼睁睁看着自己辛苦煮好的茶水以一条优美的抛物线姿势向那扇半开着的窗撞去。这要是撞碎了,不用考虑,首当其冲被烫伤的就是躲在屋子里没有任何知觉的闻煊成。
  “啊!”看到这个情形的众人都大声惊叫!
  此刻想要冲进屋子里去挡住这个茶壶并不容易,即使苑鹞有这个身手,也没有办法挡住那被窗棂一撞四下散开的滚烫的开水。
  苑鹞刚想动手,却被苑俟用眼神止制,眼看那一壶滚烫的水就要溅上去了,林青吓得愣在当地,失声了。
  “哎,毛手毛脚,你这个娃子心眼好,就是办事不牢靠。”这个看着风几乎都能吹倒的老头一边说一边向屋子的方向晃动。
  “小心。”林青惊呼,因为那个晃悠晃悠着几乎能被风吹到的老头正一歪一斜地向屋子而去,脚下一个没留神踢到一块石头,整个人向屋子扑去。
  整个变故是在众人一眨眼的功夫发生的,几乎还没有人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老头手上那件半旧的破衣衫已从窗子飞向屋内,所溅出的热水被成功拦截了。林青刚才担心老人被跌坏了,不容细心已扑了上去,成功地成为老人的最佳肉垫。
  等林青看明白结果时,老头又重新变着腰喘成了一团。
  “您没事吧?”林青连忙从地上爬将起来,将老人掺起问道。
  “哎呀,这位夫人呀,你太过瘦弱咯得这把老骨头都快散了架了。”老头子得了便宜还卖乖,着实不见。
  “那倒是对不住您了。”林青从刚才情形已然知道这个老头绝对不是一般的人。虽然过程并未看清楚,却也看清了结果,即使是巧合,也不会巧合到如此分毫不差的地方。
  “这个人呀,必死无疑了,你们拉走吧。”老头子才喘得平静片刻,便指着屋子里的闻煊成逐客。
  “老人家,这天色将晚,能否在此次歇息一夜。”林青道。
  “房小屋窄,盛不下几位大架,若不嫌弃就住在院子里吧。”老头听林青如此说话,倒也不再赶众人走,只是喘咳半天留下这么一句话一走一晃地回屋了。
  “公子,我到前边去找客栈。”苑鹞来到苑俟身边低声道。
  “不必,就宿在此处。”苑俟淡淡一笑,拒绝了苑鹞的提议,向林青递了个眼色。
  “闻三你与我守着你家公子。”白约看了一眼仍在昏迷中的闻煊成,看了一眼渐渐西落的太阳道。
  “今夜若闻公子出什么意外,我们便连夜赶路。”白约临进屋前不忘向苑俟郑重地说了一句。
  “好。”苑俟应道。
  苑俟看了看打破成碎片的茶壶,在院子里四下找了找,没有看到第二个备用的,只好站在屋门口向里拱手施礼道:“老人家,不知……”
  “家里只有一把壶刚才被打破了。”老头子仿佛猜出了苑俟的问话,回答便直刺刺地出来了。
  “我马上去前面买。”林青上前扯了一下苑俟的手道。
  “夫人,我去吧。”有个伶俐的家人站在院门口听到对话来到林青面前道。
  “你们在外边守着,不用必去。”林青向苑俟又偷偷递了个眼色推门而去。

  名医其翳

  第九十四章,
  等到林青从前面的小镇买好陶壶回到小院时,看到白约似乎一脸的不高兴正在与苑俟争辩着什么,不由忙走上前去。走得近了听到的第一句话竟然是:“你巴不得闻公子不治身亡吧?”白约这话说得已经很重了。
  “我无话可说,但今夜若想把闻公子从此处拉走,苑俟决不会同意。”看苑俟的脸色是不愿意继续向白约解释。
  “林青,你正好回来。我问你,闻大公子现在命悬一线,又遇到这位一位连自己都医不好的庸医,多耽搁一日便重一分,我自雇马车赶往前面的市镇有何不妥?”白约见到林青走近,毫不留情的话便甩了出来。
  “白家姐姐,能否借一步说话。”林青无奈于白约的直爽,也无奈于苑俟对于白约的不屑解释。
  “有何解释,你们夫妻二人不过是想让闻公子早一步归西罢了。”白约果然是个敢爱敢恨的女子,当面说着伤人的话半分不让。
  “白姑娘,你若住不习惯这陋室可以先走一步,闻公子你却不能带走。”苑俟听到白约的话却不生气,再次重复了自己的条件。
  “若我非带走不可呢?”白约脸色难看极了,想必是动了真怒。
  “苑鹞送白姑娘出去。”苑俟脸上虽然不动声色,但直接行动了。
  “你敢?”白约摆出一副霸王的样子。
  “苑鹞。”苑俟又低声叫了一声。
  “是,公子。”苑鹞听到苑俟的第二声低唤,知道不是说说而已,马上来到白约的身边。
  “苑鹞。”林青不知该如何止制只好先叫住苑鹞的名字,然后挽起白约的手向院外而去,偏偏白约是个倔强性子,竟然硬撑着不肯向前走。
  “我有救闻大哥的法子。”林青在白约耳旁轻声说了一句,白约听到将信将疑,稍显迟疑的跟着林青向一旁挪一两步。
  “白姐姐,你有没有觉得这个老人有些问题?”林青低声问。
  “什么问题?”白约反问。
  “什么问题我说不出来,但是我感觉他一直不肯从闻大哥身上起针说明那针还有用。”林青虽然觉察出老头的举动有些怪异却说不出怪异在哪儿。
  “可是闻公子现在昏迷不醒,耽搁一日便是一日。”白约不理解林青所指的内容。
  “虽然苑俟不懂医术,但我知道若没有把握他绝不会让闻大哥留在此处;何况,闻大哥是与苑俟一起上路的,若在路上闻大哥出了什么闪失,众人难道不会对苑俟说三道四?”林青开始劝导白约。
  “何况我与闻大哥的关系也是人尽皆知,若闻大哥在与我们同行的路上出了闪失,我会怎么样?”林青相信苑俟的判断,他既然坚持留在此处过夜必然有留在此处的道理。
  “你信我一次,我们只留宿一晚。”林青郑重道。
  不知道是不是林青真诚的眼神感动了白约,只见她点了点头道:“好,那我便再等一晚。”完了又不无担心地问:“闻公子今夜会不会出什么事情?”
  “不会。”林青望了一眼苑俟坚定的答道。不知道为什么,苑俟总是给人一种感觉,只要与他在一起便是天蹋下来也不用害怕。他那一脸风清云淡的表情只需要望一眼心里便安静无比。
  这一夜林青与苑俟二人便披着厚厚的衣衫在院子里过了一夜。
  白约与闻在尽心尽责地守在昏迷着的闻煊成身旁。
  老者见众人不肯走,也不多说话,看着林青将做好的饭菜端了过来,也不客气抓来便吃。
  一夜无话,闻煊成静得没有一丝动静。
  “这夜已过了,太阳也出来了,众位公子小姐该走了吧。”老者到了清晨咳嗽倒是轻了不少,至少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请老先生为这位伤者起针?”苑俟上前一步向老者拱拳道。
  “起什么针?他身上有针么?”老者恶狠狠地反问。
  “昨日……”苑俟抬眼望到了屋内的闻煊成话便咽了下去,只见闻煊成身上原本扎着的银针此刻一根也不见踪影。
  “多谢老先生了!”苑俟收起那句话,重新深施一礼道。
  “谢什么谢,快走吧。院小墙危你们再吵闹下去这房子都要蹋了。”老者说话毫不留情。
  “老先生,请问他何时能醒来?”白约与闻三一夜都守在闻煊成身边竟然知道,老人家是何时把闻煊成身上的银针取出,一听老人要逐客连忙发问。
  “你这丫头怎么这么烦人,昨天不是已经说过了么?这个人是自己不愿意醒,与这伤什么的没关系。至于能不能死呢,我也不知道。”老头不耐烦地摆着手道。
  “多谢!”苑俟再施一礼,命苑鹞与闻三上前将闻煊成抬到车子上。
  我在床上躺了两天,就可以下地活动了。又休养了半个月,在陶依猛烈的营养进攻下,我完全康复了。而妩嫙因为腿部的骨折,还不能下地活动,但可以在床上半坐起来吃东西了。每次都是她陶依给她喂饭。开数不愿见陶依,不吃饭,但后来经过陶依善意的欺骗,终于肯吃饭了。
  等马车上了大路,林青才敢开口问苑俟此事为何。
  “如果我没有猜错,这老人就是其翳。”苑俟向外看了一眼,那辆新雇来的马车拉着闻煊成与白约、闻三等人跟在旁边。
  “那我们快些回去!”林青惊叫道。此次来越了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寻找其翳为闻煊成医腿,真想不到竟然在这荒山遇到了。如今闻煊成双腿还未全愈,为什么要离去?
  “不必了,他既然已然放我们离开。只有两个原因,第一,闻公子的腿已然治愈,剩下的就看个人调养如何;第二,这样的病他是无能为力的。”苑俟静静道。
  “可是他现在还昏迷不醒?”林青追问。
  “昨天其翳的话你也听到了,他不是不醒,而是不愿意醒。当一个人一心求死的时候,多好的大夫也医不好他的病。”苑俟淡淡道。
  “你是说……闻大哥是心病?”林青犹豫道。
  “是心病,而且病得不轻。”苑俟又轻轻扫了旁边那马车一眼道。
  “如何是好?”林青追问。
  “看白姑娘有何本事了,能否把闻公子从昏迷中叫醒。”苑俟道。
  “有一个问题,你是如何知道那老者是其翳?”林青忽然想到问题的关键。
  “第一,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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