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虎也跟着站起身,端起酒碗,仰头干掉。
杨凡脸红的接过山娉手里的大碗酒,在母亲的目光下,对着四周举杯的苗族父老,豪爽的一饮而尽。
“豪爽,这才是好汉子嘛!阿妹看中的果然不一样!”四周苗寨长老一辈,纷纷夸赞道。山虎很是满意杨凡识趣,枉费了自己绞尽心思准备的后手。
Duang!Duang!
一声接一声的一连串破锣声响彻整个寨子,顿时将宴会的喜庆气氛冲的一干二净。
山虎寒着脸,紧盯着山腰处不断靠近的一群人,打着火把,敲着破锣,摆明是来找茬的。山豹更是直接,丢下酒碗就好去收拾这群不长眼的,却被一旁的山虎制住。
“来者何人?我山苗寨大开寨门,欢迎的是赏脸小女定亲宴的宾客,大喜日子诸位来贺,山虎欢迎!”山虎毕竟是老江湖,一开口就将对方定性为捣乱的,待会不管是文斗或者武斗,起码面子上是站住了的。
“虎叔,这娉娉的大日子,怎么也不通知一下啊!好歹我们都是一个主宗的族人,我阿爸可是相当不高兴!主寨的长老们也不太高兴啊!特命我等来寨子瞧瞧!”打头的一个苗族小伙子穿的跟花孔雀似的,被话一激,立马跳出来一脸傲娇的说道。
“阿志,不得无礼!还不退下。”跟在这花孔雀身后的一个黑瘦老者,全身包裹在花花绿绿的长袍中,根本看不清长相。杨凡被这家伙的阴冷目光一扫,体内的王虫都在躁动。(。)
第八十一章 蛊女不外嫁()
花孔雀男迫于老者的严厉语气,气的直跺脚,最后还是不甘心的退回到人群中。
一双恶毒的眼神牢牢盯着山虎背后英俊的杨凡,恨不能在杨凡的脸上开出几个血窟窿来不可。
这也难怪,这山娉这朵娇花可是这远近闻名的美人,就连蜀山的弟子都垂涎欲滴,更何况她作为山苗寨寨主唯一的女儿,可谓是高级白富美,相当他男人的牲口,不夸张的说,随便都能找出一整个加强连。这花孔雀就是其中一个,只是他没想到自己贵为宗族少主,自家看中的嫩白菜,即将被杨凡这不知哪里冒出来的牲口给拱了!
动物的直觉是相当敏锐的,更别谈成了精的王虫,自从杨凡从血肉宫殿里将其挖出,收服。还从未见到这家伙有如此大的不安。就是先前在地底遇到蚩尤残魂的侵袭,也没见它过度反应啊!
强行将体内王虫的异动压下,杨凡对眼前这老家伙的忌惮瞬间提到最高。尽管自己的神魂反馈回来没有丝毫灵气波动的老家伙,跟普通人一般,可光凭他身上阴寒的气息能让王虫为之躁动,可见此人不简单。
俗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山虎面不改色的走上前,招呼道:“原来是主寨的族人远道而来,赏脸吃个饭,山虎在这里代表小女感谢诸位的祝福!”
山虎还未说完,那老家伙一声冷哼,竟然荡起层层声波,侵袭向四方。
啪啪啪!一连串的爆裂声响起,满席的杯碗在这声冷哼中纷纷爆炸开来,溅起无数的菜汁酒水。
山虎首当其冲被这突如其来的声波震荡击中,顿时面色惨白,倒退数步,一口鲜血喷出。杨凡眼疾手快,一个箭步上前扶住将要摔倒的准老丈人,单手抵在他背心,暗自输了一道水灵气,为其疗伤。
“你!”山豹一见大哥受伤,顿时红了眼,抄起身边的折叠凳,夹着无尽的怒火直奔那花袍老者的脑袋。杨凡相信,这一板凳要是砸实了,就是练过铁头功的脑瓜子都得爆开。毕竟山苗寨许多人都是从小练武长大,抛开蛊术,沉浸武术数十年的山豹,这愤怒一击,少说这力道有上千斤,就是个石头脑袋,也能打开花。
“阿豹,你退下!”
山虎得准女婿暗中相助,伤势本就不严重,一道水灵气下,立马活蹦乱跳的。一把抓住山豹全力挥出的折凳,将连人带家伙提溜到身后,饶有深意的望了杨凡一眼。
“大哥!”山豹急眼了,自己大哥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啊?好心为他报仇,竟然不领情!
“算你识趣!不然老夫非得又对晚辈出手了!”老家伙盯着山虎,慢慢踱着步子故意将自己的身体挡住山虎的视线,一张老脸上爬满了诡异的笑容。可话说完后,从他身上的袍子里面,无声无息的落下了三只墨绿色的螳螂。光看那半尺大小的身形和蓝光闪闪的爪牙,一看就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这种类似半实体半虚体的蛊虫,一般人看不到,再加上这老鬼故意为之,连都是玩蛊好手的山苗寨众人都没在意,可是神识全开的杨凡却看得一清二楚。
杨凡嘴角冷笑,地上飞快爬行的蛊虫诡异毒辣,眼前的老东西奸诈狡猾,丝毫没能逃过他的法眼。假装没有看到蛊虫,不着痕迹的后撤了两步,拉开堵在半道上的山豹。
山豹怒气憋在胸口,刚才骤然收回全力打出的招式,已然牵动了内伤,此时心口正发痛,刚想张开嘴巴,却还没来得及叫出来,杨凡一手制住,给他渡过一道灵气疗伤,免得他再纠缠。
三只绿螳螂落在地上,十分隐蔽,分三路朝山豹爬来。这些绿螳螂的杀伤力可比昨天晚上的飞蝗蛊可要强上数百倍,杨凡不清楚这些阴毒的虫子自己能否一击全灭。毕竟见识了蛊婆出神入化的蛊术和各种诡异的蛊虫,眼前这老家伙显然不比蛊婆差哪去,这老鬼一下子放出三个杀蛊,显然是要取了山豹的老命。
没等杨凡想出万全的对策,墨绿螳螂已经弹起来。螳螂捕食很有进攻性,在传统国术中,就有螳螂拳,模仿的就是螳螂的捕食技巧。此拳法是以狠辣著称,由此可见这眼前的诡异螳螂蛊的凶恶。
双手隐在身后结印,然后在空中一划,一道无色透明的水波一闪即没,将三只攻击上来的墨绿螳螂弹开。
十拿九稳的一记绝杀被人破坏,毒蟾自认在苗疆出道六十年来,还从未偷袭失手过他更是惊讶的是他竟然没感应到对手是如何出手的。他可不相信有人竟然能看得到他精心用怨魂和绿鬼螳螂炼制的虚影螳螂蛊。
不死心的毒蟾再次操控蛊虫,奔袭山豹。杨凡一击得手,也已经大致试探出这些毒虫的深浅。再次印决一变,凌空三指,悄无声息的三道水刃蓝光一闪,随即淹没在周围篝火的亮光中。
第一只螳螂刚跳起来,还未来得及伸展开利爪,就被杨凡暗中发出的水刃劈中,叮咚一声落到了地上,全然无伤的再一次冲了上来。后面跟上来的螳螂好像发现周围的杀机,一展背后的翼翅,闪电般的避开即将近身的水刃。
“卧槽!这都打不死!”杨凡自己知道,自己一击水刃,可是能轻易切断一根手指粗细的钢筋,砍在这小小爬虫身上,竟然连道痕迹又没留下。而且自己水刃的速度堪比子弹,并且无影无形,闪避简直是天方夜谭。
吃惊归吃惊,杨凡伸手抹去脑满上惊出的一丝冷汗,身形悄悄地往后退去,脚步有条不紊的正好退至山豹的身后。茫然无知的山豹还在全力疗伤调息,间接给三只绿螳螂贴身攻杀的机会。
既然强杀不行,杨凡暗运灵气聚于指尖,神魂为引,符箓为本,顷刻间在山豹背后凌空画出一道玄霜符。
疾!杨凡剑指一引。
啵啵啵!三声微不可闻的冲击声接着三声咔擦冰渣碎裂的声音响起。
山豹陡然感觉身体一阵发寒,然后又恢复正常,也就没放在心上。他对面的老家伙毒蟾仅来得及看清自己心血培养的无敌刺客被冻成冰渣,顿时喷出一口黑血。
“原来是你小子搞鬼!”毒蟾巍颤颤的指着靠在山豹身后的杨凡,原本干瘦黝黑的老脸上布满怨毒,也不管山虎的难看脸色,挥手就是一道血光放出,直扑杨凡面门。
全神贯注的杨凡先一步料到这老家伙会暴起伤人,趁着玄霜符还没失效,一把将迷糊状态的山豹推向那老家伙,自己手心里暗扣着一张爆炎符箓招呼直扑而来的一只拳头大小的血色癞蛤蟆。
“够了,都给我住手!”一声暴喝从大老远传来,在在场的每个人耳边炸响。一道褐色身影由远及近,一转眼便骤然出现在场中。
“毒蟾,你来我山苗寨撒野,是不是没把我这老太婆放眼里啊?”
杨凡的神识一直留心着场上的一举一动,没见这蛊婆有什么动作,只见她往这中间一站,那老家伙放出的那只血色癞蛤蟆,就像烂西瓜似的爆体而亡,死了不能再死,连溅在地上的毒血烂肉都没能留下一点痕迹,就这么消失无踪。
看清来人,那毒蟾倒吸一口冷气,不动声色的倒退一小步,连声道:“不敢,蛊婆您是前辈,做晚辈的毒蟾怎么敢在您老面前撒野,只是…”
冷眼看着面前这位声名远播的蛊门新秀,蛊婆真不知道如何去说教,沾染太多人命的蛊师都不会有好下场。自己的师姐妹和师兄弟们就是最好的例子。
“只是什么?有话不如直说,我生平最反感的就是婆婆妈妈的!”
毒蟾眼神扫视了在场的一群茫然的宾客,清清嗓子大声道:“蛊女不外嫁!这规矩您是老前辈,不会不知吧?当年五苗闹剧你应该比我清楚吧!”
蛊婆一听五苗两字,苍老的身体不自然的踉跄了一下,随即掩饰起来,连气息都掩饰的一丝波动都没有。只不过这些都没能瞒过杨凡。
毒蟾贵为主寨苗宗八大长老之一,自然是位高权重,六十年前的五苗之乱,他当然有权查阅记录在案的密卷。只是蛊婆没想到他竟然胆大到当众信口开河,毕竟这是一段不光彩的历史秘密,也是苗族的耻辱,当年参与的老人都在有意无意的粉饰太平,主寨宗主也下过封口令,只是现在为何这般肆无忌惮的提出来?
蛊婆面色阴沉到滴水,只要一想到缘由,她怒火就怎么也平息不下去。财帛动人心啊!尽管自己早就想到这点,可这主寨的当家人就这么就不可耐吗?
“山娉是我徒弟,现在我将她逐出蛊门,她再也不是什么蛊女,她外嫁是我的决定,你们主寨有什么疑问,尽管朝我这老家伙来。别舔着脸跟我提什么五苗闹剧,要不是主寨的宗族贪得无厌,私传蛊门秘术,当年也不会……”
毒蟾还未来得及开口反驳,那只花孔雀男又急不可耐的跳出来,道:“蛊婆,我们主寨毒蟾长老敬你是前辈,你别倚老卖老,来这套金蝉脱壳的鬼把戏。祖宗之法大过天,山娉做过蛊女,只要活着,她就是山苗寨的圣女,她也就别想外嫁。不然,宗法可不是吃素的!”(。)
第八十二章 百毒寒光初显威()
暗沉的夜幕下,山苗寨宗庙广场一片寂静,只能听见啪啪爆裂的篝火燃烧的声音,夹杂着道杂乱的呼吸声。目送山豹护送在场宾客离开,杨凡交代好山娉找过好母亲,回头看着打心底里为眼前这个傻瓜蛋子募哀!这也太虎了,两大老毒物对阵,只有寿星公才会嫌命长,跳出来找死。就算你爸比李刚还牛逼,可毕竟远水解不了近渴。而且这年头有本事的,往往脾气都不是太好。
果然,这花孔雀话音刚落,对面的毒蟾老头一点也没有了先前的从容,脸色蓦然惨白。他心里清楚,宗族族长的公子是自己带来的,要是交代了在这里,就算他能够将山苗寨秘宝取回,回去也不好交代。
只见他对面的蛊婆身披的黑袍无风自动,一道乌光闪现,夹着一阵香甜果味,直接将还在喋喋不休的花孔雀罩住。
啊!
那花孔雀石全志怪叫一声,身体连退三丈,想直直的避开蛊婆的蛊毒烟云,哪想直直的撞向杨母离开的方向。
蛊婆的蛊毒烟云可比山娉的高明无数倍,他前脚一踏出了乌芒笼罩的外面围,后脚蛊婆的毒烟就好像有生命般紧贴上去。
砰!一声轻微的震动声响起,石全志如遭雷击般倒退回去。
“啊!长老,救我!”
石全志惨叫不已,蚀骨的疼痛侵袭全身,他刚想再要冲出去时,就碰到一股柔韧无比的力道将他退了回来。外人不清楚,他心里清楚知道,除了蛊婆,还有人在下黑手。不过就算他知道,他也没办法,憋气不让毒烟入口,叫不出声的他只能闭着眼睛,再次鼓起全力冲向外面,这一次可没有刚才那以幸运了。
先前杨凡释放的一道水屏障不过是把他挡回去,保护母亲,而这次全力施展的,却是报复,龙之逆鳞,触之必报。即使石全志是无意间冲撞自己母亲,杨凡也不打算放过他。无形水幕将他高高的弹起,足足弹了离地有三四米高,半空中一层淡淡的水汽白雾,则在空中直压而下,看似轻若无物,实则重逾山岳!
这是杨凡领悟的水法……重岳雾山,对于敢于窥视自己东西和妄想伤害自己母亲的杂碎,他不介意好好的教他一个乖,免得他太蹦跶,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
毒蟾挥手一道绿芒,硬生生的击散了石全志身边的黑雾,蛊婆蛮有深意的瞥了眼杨凡,杨凡立刻会意收回大部分力道。
“轰!”的一声闷响,石全志就像是破布袋一般的被砸落到了青石板上,面色煞白,嘴里喷出一大口鲜血。一层淡淡的乌芒像色斑似的在他裸露的皮肤上飞快蔓延开来,眨眼间,化作一个个黑漆漆的脓包,还带有强烈的腐臭味。
现在石全志眼中闪过一丝骇然之意,顾不得身上的痛楚,刚才如果不是他见机得快,即时的向毒蟾长老求助的话,现在可不仅仅是中毒这么简单的了,说不得那一下子泰山压顶的重击已然就会要了自己的小命。
惊疑不定的石全志目光扫视全场,他发现除了离开的众宾客,一脸淡然的小白脸杨凡最有嫌疑,暗自将自己的推测,悄悄告诉给正在为他疗伤解毒的毒蟾长老。
“蛊婆惩戒小辈,这下手也太重了吧!阿志好歹是宗族少宗主,未来的蛊门掌令人,您老人家不看僧面看佛面,宗族长老那里您可不好交代!”毒蟾稳住毒蛊扩散后掏出一只专门以吸毒噬蛊为生的冰蟾替石全志解蛊毒,一边质问蛊婆,在他看来,蛊婆这老家伙应该没胆子光明正大的要了少宗主的小命,最多是放点毒蛊什么的,可只要他冰蟾在手,解蛊驱毒那还不是小菜一碟!
“哼!”蛊婆转身背对着毒蟾,冷哼道:“目无尊长的东西,就算他接掌宗族接掌教令,我是他长辈,替他老子教训他,谁敢说个不字!”
“倒是你,毒蟾。我若是记得没错的话,你接任八大长老时好像曾经立下重誓,此生不得对苗裔族人随意施放咒蛊,刚才你对阿虎兄弟两释放咒蛊术,好像有违誓言,你……”
蛊婆还未说完,突然间口吐黑血,一脸不相信的样子看着毒蟾,“你,你竟然还释放了蚀元咒蛊!”
“嘿嘿嘿!蛊婆前辈,毒蟾在您老面前可不敢放什么蚀元咒蛊,不过是先前你来前放了些小玩意的怨魂咒蛊,您老请放心,在场的人都死不了的,最多半死不活,受点罪罢了!还有,呵呵!蛊婆前辈,你以为我毒蟾跟你废话这么久,是什么?这怨魂咒蛊不比蚀元咒蛊,毕竟这年头活着的生魂不好弄,这些半成的咒蛊见效甚是缓慢,让您老细细品鉴,毒蟾可不得费了一番功夫。”
“我还是那句话,蛊女不外嫁,蛊婆您执意要让山娉那丫头外嫁,也不是不可,只是嘛这蛊庙供奉……”
“你,你,毒蟾你都别想……”蛊婆望着一脸得意的毒蟾,气的一口血又喷了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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