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显的,已经是讽刺了。
九皇子听闻,动怒,却被念离一个眼神阻止了。
清风楼花魁(三)
明显的,已经是讽刺了。
九皇子听闻,动怒,却被念离一个眼神阻止了。
回头看了一眼那人,念离没什么情绪的点头:“虽然不是清风院,但也是妓院。”
清风楼相比其他的妓院,可谓云泥之别。
在清风楼,只要姑娘不愿意,没有任何人可以勉强得了她们。
那些出卖自己皮肉做生意的,更没任何人逼迫她们。
念离说:我是从妓院出来的,却不是清风楼——
那男人显然很错愕,再一看九皇子那双深邃如永夜般的利眸,一时间什么也说不出口。
“念离,你……”九皇子深呼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的火气。
如果不是她拦着,他定要将这个男人碎尸万段!
年念离,谁敢欺负她?
他们捧在手心疼爱还来不及的宝贝,又岂会让别人侮辱了去?
一句话而已,有什么好在意的呢?
况且那本就是事实!
念离笑笑:“没什么,不用在意。”
原来年姑娘是妓院出来的?
璇玑诧异的看了眼若无其事吃饭的念离,氤氲的双眼,划过一丝怜悯。
邺城的清风楼是在三个月前开的。
邺城是个大城,邺城里妓院清倌更是数不胜数。
然而清风楼,却当之无愧为第一楼!
清风楼建筑独特,装修新颖,里面小到茶具,大到桌椅,无一不是低调的奢华!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今晚的清风楼,格外的热闹。
清风楼花魁,第一美女白姬,半月一次的登场,毫无虚坐。
幽幽的琴声从四面八方传来,与此同时,台上的灯光暗了下来,一束白光打在台中间,一条点缀了水钻的白绫从上垂落下来。
红衣的女子,半覆着面纱,只露出一双颠倒众生的凤眼,白皙的肌肤衬着艳绝却不俗气的薄裙,整个人就如妖精一般魅惑。
她的腿很美,纤细的,玲珑的,白皙如玉的,像是蛇一般攀附在白绫上,缓缓的,落到半空中——
清风楼花魁(四)
她的腿很美,纤细的,玲珑的,白皙如玉的,像是蛇一般攀附在白绫上,缓缓的,落到半空中——
白绫在旋转,女子用一只脚固定住自己的身姿,水蛇一般的腰,肆意的舞动起来。
灯光打在她身上,忽明忽暗,影影绰绰。
女子启唇,歌谣,像是从遥远天边的传来的天籁之音一般。
让你迷离的,使你沉醉的音乐——
配着她独一无二的舞姿,肆意狂妄的动作,那是能让人癫狂的美——让你膜拜的女神。
女子的每一次起舞,都是充满激情的,仿佛是要燃烧灵魂一般的舞蹈!
薄薄的纱裙,白皙的肌肤——
细细的汗水,轻微的喘息——
白与红的对决,纯与艳的冲击——视觉的冲击——感官的冲击!
那是妖精,能让你欲罢不能的妖精!
置身其中,念离甚至能够听到周围男子咽口水的声音。
音乐低了下去,红衣女子像是魅惑世人的妖精一般落在了凡尘。
白姬站在台上,缓缓的,她揭下了脸上的面纱,露出绝美的脸——
周围的抽气声,此起彼伏。
女子勾唇一笑,纯美而艳绝——
白皙的手指,覆在琴弦上,白姬阖上双眼,十指如飞般在琴弦上游走。
一曲终,灯光落了下去。
再打开时,台上已是空无一人。
人们惆怅,仿佛刚刚那个妖精,从不曾存在过一般。
“她会恨我吗?”出了后院,进了清风楼的顶层,念离忽然开口,也不知道在问谁,仿若自言自语一般。
九皇子去找老鸨有事去了,璇玑默默的站在后面。
许久,女子恨恨的声音传来:“恨,恨不得亲手杀了你。”
念离回头,果然是白姬。
她还穿着那一身红,仿佛要燃烧灵魂一般的火红。
眼珠转了转,念离低下头,微微的叹了口气:“恨与不恨又有什么关系呢,如今却是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也不少。”
进一步的关系(一)
眼珠转了转,念离低下头,微微的叹了口气:“恨与不恨又有什么关系呢,如今却是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也不少。”
恨我的人这么多,多一个少一个,已经没有分别——
“我恨你,恨不得你死!可现在我觉得,其实你和我没有区别。”
白姬忽然笑了,那张明艳的脸,生出两分不屑,却有种独特的魅力:“你没有我漂亮,没我有气质,没我有才华。你什么都不如我,可王爷还是不要我,并不是我不好。”
“王爷总是贪图新鲜,宠过的女子一个又一个。漂亮的、轻灵的、妖娆的、可爱的,最后却无一例外的都进了冷宫。而你,也不会太长久的。”
她杨了杨手指,手指绘着豆蔻:“其实你比我更可怜。”
其实白姬,挺自恋的——
念离黑线,心中却平静。
只是忽然发现,她已经能够若无其事的听着这些冷言冷语了。
“这清风楼的老板是我朋友,以后有麻烦,可以去找他。”不知为何,念离沉默许久,说了一句这样的话。
白姬一愣,冷冷的哼了一声,转身就走。
远远的,念离在拐角处,看到另一个身影。
火红的,骄傲的,嚣张跋扈的,那是商姬?
商姬怎么会和白姬在一起?
一惊,再去看时,两个红影早已经消失。
“你今天在清风楼看到商姬了?没看错?”九皇子凝眉,眸光忽然深邃了下去。
念离疑惑不解的点头:“没看错,的确是商姬。怎么了?”
过了一会儿,他摇了摇头,若有所思。
念离也没太在意,原因嘛,还是因为要见到夜容了,商姬那么点小事,也早被抛到了脑后。
第二日一早,三人从客栈出发,一路无阻的到了西郊山。
半山腰时,九皇子勒马,马车就这样停在山腰上。
他下马,隔着帘子,缓缓说道:“从这里一直上去就是莲姨的皇陵了,念离,我就送你到这里。”
进一步的关系(二)
他下马,隔着帘子,缓缓说道:“从这里一直上去就是莲姨的皇陵了,念离,我就送你到这里。”
接下来的路,你自己走。
念离挑起帘子看着他,深黑的眸,有什么一闪而过,再去扑捉时,只能看到一片黑。
笑了一笑,她道:“老九,你去吧。不用担心我。”
“还有……平安回来。”
他听了,忽然感动。
心中软软的,有暖流淌过。
“念离。”
“嗯?”
蠕了蠕唇,他从欲言又止中下定决心开口:“到了皇陵,若是七哥不让你进皇陵。你……千万别进去!”
他说的认真,念离也有些担心。
“为什么?”
“别问我为什么,答应我,反正若是七哥不让你进去,万千别进去。”
他不愿意告诉她,自然是有他的原因。
别看老九平时嘻嘻哈哈的,可一到关键时刻,他从不会乱开玩笑。
念离咬了咬牙,点头。
“我走了。”唇瓣轻扬,他回眸,笑了一笑。
潇洒的笑容,背后却带着两分道不明的苦涩。
那样的笑容,念离忽然有些不懂……
看着他头也不回的走掉,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念离的眼中,有两分复杂。
这条路是西郊山上唯一通往山顶的路,整个西郊,都是属于夜容的。
璇玑与念离并没有走多远就到了山顶,远远的,能够看到山顶上的石屋。
山林很静,念离却不觉得害怕。
一颗心,都在砰砰的跳着。
想着,就要见到那个人时,心中雀跃不已。
脚步,也不自觉的加快了两分。
璇玑小心的跟在后面,额头有细密的汗水。
“什么人?”冰冷的声音,带着两分杀意。
在要接近石屋时,遽然的,一把剑悄无声息的架在脖子上。
那个人在自己后面,念离看不到他。
进一步的关系(三)
那个人在自己后面,念离看不到他。
只能感觉杀气在蔓延,脖子上的剑格外的深冷。
忍不住的,缩了缩脖子,心中却是放心的。
老九没交代什么就让她们上来,必定还是有些把握这人不会伤害自己的。
侧了侧身子,念离示意璇玑别动,镇定的回答:“年念离。”
说着,从头上将唯一一根束发的发簪拔下来,反手给了后面持剑那人。
那人接过发簪,看了看,什么也没说的让了路。
杀气与人,在同时消失。
绝顶的功夫,无声无息的,估计已到了化境。
“姑娘,没事吧?”璇玑担忧道。
有惊无险啊!
念离对她安抚一笑:“没事,我们继续走吧。”
两人顺着路一直走到石屋旁,哗然的,一个身影从屋顶跳了下来。
“年姑娘?”诧异的声音,不是别人,却是宸炎。
“姑娘怎的来了这里?”
宸炎打量着她,心中嘀咕着,这下不用受罪了。
王爷不会再因为与念离姑娘怄气的事,开罪她们这些人了。
蹙了蹙眉,念离淡定道:“我来找王爷。”
“王爷在陵墓中,姑娘还是先进屋稍做休息。”心中高兴,面上却不动声色,宸炎做了个请的手势。
沉默着点了点头,念离拉着璇玑走了进去。
石屋不大,该有的东西却应有尽有。
孝顺的孩子,看来夜容果然经常来守陵。
进了石屋,宸炎殷勤的又是端茶又是倒水。
念离端着手上的茶水啜了一口,懒洋洋的问:“王爷何时出来?”
“大概要晚上才出来吧,没有王爷的命令,属下们不得进去,还请姑娘体谅。”宸炎如实回答。
想了想,念离道:“我有根簪子刚才在上山的时候丢了,你帮我找回来吧。”
“姑娘稍等。”宸炎转身出去了。
石屋中间有张大床,念离看着低垂着头的璇玑,嘱咐道:“璇玑,你先下去休息会儿吧。”
进一步的关系(四)
石屋中间有张大床,念离看着低垂着头的璇玑,嘱咐道:“璇玑,你先下去休息会儿吧。”
璇玑沉默,点了点头出去了。
念离趴在石床上,一天的劳累,很快就迷糊的睡了过去。
石屋外,大风吹着树林,发出沙沙的声音。
屋内,适中的温度让人忍不住昏昏欲睡。
纤长的睫毛颤了两颤,念离揉了两下眼睛,眼前豁然是那张让人朝思暮想的脸。
“夜容?”
他凑的极近,灼热的气息打在她的皮肤上。
这么进的距离,她能看够看清楚他脸上的每一个毛孔,细数每一根睫毛。
见他沉默,念离往后蹭了蹭,疑惑看他:“夜容?”
他仿佛正在看她,深邃的眸子中,有种朦胧的雾气。
看着,看着——
他伸手一把抱主她,身体蹭了蹭,低沉的声音沙哑而性感,带着点小小的倔强:“你怎么来了?”
就像一个赌气的孩子——
这样的夜容,真的很可爱!
念离发现,此刻的夜容有别于以往的冷酷,此时的他,仿若脆弱的琉璃。
透明的——干净的——脆弱的——
那些想念,那些质问,那些妥协与服从,此刻通通不在念离的脑子中。
她回抱住他,叹了口气:“我想你。”
我想你——
仅仅三个字,她却是第一次开口说这样的话。
缱绻的,温柔的,害羞的——
当她看向他时,粉嫩的唇,却是紧抿着的,强气的——
夜容忽然笑了,薄薄的唇,性感的上杨:“念离,念离。我也想你,很想。”
蹭了蹭,两个人相拥着倒在床上——
过了一会儿,念离抬头看他,蠕了蠕唇,想到绯衣的决绝和那些吻痕,想到初夏的劝告和妥协,想说的话,突然又咽了回去。
或许,她不该想太多。
这件事,念离终极没有问过夜容,只不过心中,却多少有点疙瘩。
绾青丝(一)
这件事,念离终极没有问过夜容,只不过心中,却多少有点疙瘩。
晚饭十分。
餐桌上,念离与夜容面对面坐着。
夜容夹了口菜给念离,沉吟了一会儿,开口打破沉默:“怎么来的?路上有没有遇到麻烦?”
念离趴了口饭,看他:“老九送我来的,一路很顺利。夜容,你是不是不高兴?”
不高兴我来……
夜容放下碗,认真的看她,眼眸,深邃如永夜。
“阿离,吃完饭,我们去拜祭娘吧。”
那一句话,是从没有过的温柔。
那一刻的夜容,如骨血般刻在年念离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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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他无比虔诚,深邃的眸中,是赤裸裸的伤痛。
脆弱的、悲伤的、伤痛的、绝望的、恨的——
五位繁杂的感情,通通的,不加掩饰。
那一拜,那一俯身。
那双眼,那个人
无不倾尽所有的感情,燃烧所有的爱与恨。
在莲妃的坟墓前,他跪着叩首,虔诚的,就像一个信徒!
这样的司夜容,有种说不清的味道,他漂亮的能让你为他去死!
三拜下去,他焚了三根香,转首给了念离。
“阿离,拜三拜。”
念离知道,这里给别人上香只要一拜就够了的。
夜容让她拜三拜,她没有异议。
恭敬、尊敬的,念离接过他手中的香火,无比认真,的对着莲妃的石棺拜了三拜。
夜容笑了,眉开眼笑。
没有算计,没有阴谋,不是残忍,不是冰冷的笑。
而是纯粹的,单纯的笑。
此刻的他,或许因为是在莲妃的坟墓前,竟笑的像个初生婴儿一般纯净:“娘说,第一个带来看她的人,一定是她儿媳妇。”
“阿离,你是我第一个带进来这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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绾青丝(二)
“阿离,你是我第一个带进来这里的人。”
念离的脑海中恍惚闪过九皇子说的话。
如果夜容不让她进皇陵,他说,千万别进。
老九,是这个意思吧?
如此尊敬莲妃的夜容,如果不是他愿意带进来的人,谁进来了,还能活着出去?
这样的虔诚的司夜容,这样尊敬爱护莲妃的司夜容。
他在他娘面前对她说这样的话——
念离忽然笑了,无声的笑。
满足了,值了!
这一世,她认定了眼前的男子。
爱也好,依赖也罢,眼前这个男人,是她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他宠幸了绯衣也好,纳别人为妾也罢。
他是她的,是她的——
她会信任他,一直一直的信任他!
纯黑色的匣子,配着白皙的近乎没有血色的手指,漂亮的让人移不眼睛。
夜容小心翼翼的将手中的匣子打开。
里面是一根有些旧的白玉簪,簪身上青白的玉交错,是上好的和田玉雕刻而成的。
念离的簪子被那持剑的人拿走后,头发就一直用布条绑着。
撕下布条,三千青丝倾泻而下,铺满了后背。
白玉般的肌肤,黑的近乎发紫的发。
夜容抓起一缕放在掌心,艳绝的唇,从发上,一一的吻过。
然而,他将她的发,心细的绾在脑后。
白玉簪,就这样斜斜的插在青丝中。
念离心中一震,他不是没为她绾过发,然后没有那一次会像这样震撼。
他为她绾发,这是白头偕老的意思?
“这个簪子,是娘生前佩戴的。”
“娘说,若我把簪子送给那位姑娘,今生就只能娶其一人。”
“我一直以为,这根簪子,今生都送不出去。”
“现下,我将它送于你。年念离,你一定要好好保管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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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成殇(一)
“现下,我将它送于你。年念离,你一定要好好保管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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