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王爷以后会带她去也不一定——
他叹口气,退后两步。
这样逼问高总管也是问不出什么。
想了想,念离挥了挥,对他道:“无事,你先下去吧。”
高总管不置可否,行了礼,走了。
“念离。。。你。。。。。。”
改变,求人(一)
高总管不置可否,行了礼,走了。
“念离。。。你。。。。。。”
高总管一走,九皇子上去两步,担忧的看着她。
高总管不愿意说,老九肯定知道,说不定从他身上能知道些什么?
想到这里,念离抬头不怀好意的笑了起来:“老九,你来了。”
那笑容,真真让九皇子毛骨悚然——
不过——
看她没事,还能笑着算计人,他轻吁了口气,将心又放了回去。
但愿她,真的没事——
“嗯,我要走了,可能要过段时间才能回来。”
念离大惊:“去哪儿?”
“唐国。”
老九也要走,顾不得问其他的,念离只觉得情绪低落。
“怎么?舍不得本皇子?”摸了摸她的发,柔软的触感让他爱不释手。
“是啊,有些舍不得呢。”乖乖点头。
“那你亲我一口?”九皇子凑上脑袋。
念离迅速闪过,嗔道:“全死。”
“啧啧,每次来都让我去死,真狠心。。。。。。”
…………
定了定情绪,她忽然抬头认真的看着他,深黑的眸,深邃的瞳孔,那里面有着淡淡的祈求,有着让你不能无视的——无声的祈求。
长长的睫毛,深黑的眸,细碎的泪水——
如果一个人,本身就长的不错,她在吸天地之灵气,定会比妖美上三分。
此刻,九皇子忽然觉得,移不开视线。
“你告诉我西郊皇陵在哪儿好不好?”
她这么求——这么求你——你忍心不满足她?
那眼神,无声的祈求——
细碎的泪光,有种窒息的艳绝与脆弱。
那声音,软软的,娇滴滴的,撒着娇,求着你——
你说你——怎么能拒绝——怎么能够拒绝她?
她本是高傲的人,从不曾求人,更不懂的求人。
可她现在改变了很多,因为司夜容,正在一点一点改变,怕是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改变吧?
改变,求人(二)
可她现在改变了很多,因为司夜容,正在一点一点改变,怕是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改变吧?
学乖点,今后七哥不会在因为这些事而为难她——
而改变了,她还是她么?
这种改变,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女子的命运,何其的悲哀——何其的悲哀呐——
尤其是现代的灵魂,古代的躯体。
这种无奈与悲哀,不会因为一个现代的灵魂而减轻,而反会更加的严重!
因为那种压抑,因为那种享受过自由,最后却不得不失去的无奈!
古代女子学的是什么?
她们学的是三从四德——学的是妻为夫纲!
她们的骨子里就是对男人的顺从!
奴性——深深的奴性!
所以你让她们对男人顺从时,她们不会反抗,只会觉得理所应当!
理所应当的当男人的附庸!
可现代女子始终不同,她们学的是独立——是自主——
她们的骨子里没有奴性。
这在她心里已经是潜意识的东西了。
你让她怎么改变——怎么去改变——怎么去适应——怎么去妥协——怎么去学会服从?!
可有一天,当她不得不变时,当你不变也得变时,你能理解那种深深的无力感与悲哀?
那是绝望——那是无奈——那是悲哀——是泪水!
是揉碎的心!
你能理解?
九皇子忽然觉得难受——很难受!
“好。”
他没有拒绝她,他根本就拒绝不了她!
她高兴一把抱住他的脖子,娇嗔道:“还是老九最好,最疼我了——”
他看着她忽然明亮的双眼,上翘的嘴角——
值了!
怎么样都值了!
第二日。
念离、九皇子、璇玑三人,瞒过高总管,从王府轻装出发。
天朝的繁荣,不是一两句可以概括的。
看着这些安居乐业的人们,有时候念离会忍不住想,夜容到底为何一定要登上皇位。
我没有名字
看着这些安居乐业的人们,有时候念离会忍不住想,夜容到底为何一定要登上皇位。
可想了很多,总也想不到一个最好的,索性放弃不想了——
三个人雇了两马车,一直出了城门直往邺去。
九皇子在前面赶车,念离与璇玑两人坐在马车内。
一直到出了城门,一路也挺顺利的,并无任何事耽搁。
三人都有些安静,念离沉默着不说话,璇玑更不敢多说什么。
九皇子安静的赶着马车。
过了片刻,念离忽然开口:“老九,你不是要去唐国?这样会不会耽误你的事?”
沉默了一瞬间,九皇子忽然笑了:“难得,你还会关心我。”
“我说真的。”
“不会?”
念离愣:“什么?”
意笑有些低迷,有些无所谓:“不会,我从邺城照样可以去唐国,不耽误什么,只不过顺便送你过去。你又不是我媳妇,你还真以为我会专程送你过去啊。”
死老九,果然不是什么好人!
念离黑线,嘴角抽搐了两下。
过了一会儿,她忽然又问:“老九,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这么久了,连他叫什么都不知道,说来真惭愧。
外面沉默了许久,只有马车赶车的声音。
过了许久,一直没听到他回答。
念离心下好奇,正要再问,那方忽然开口,声音淡淡的,听不出什么情绪:
“我没有名字。”
皇子,怎么会没有名字?
只当他是不愿说,念离不信:“骗人,你是皇子,怎么可能会没有名字。”
他又笑了一下,沉沉的声音从车外传来:“是啊,骗你。”
“告诉我嘛,这么久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我的名字只能告诉我夫人,你要不要考虑下?”
这头,念离果然没了声音。
他凉薄的笑了一笑,拉紧了手中的缰绳。
白皙的手指,粗大的绳子,因为用力的关系,几乎没入掌心。
我没有娘(一)
白皙的手指,粗大的绳子,因为用力的关系,几乎没入掌心。
粗红的印记,在白皙的双手上格外显眼。
他却不在意,只当不觉。
过了一会儿,里面又传出问话的声音。“老九,老九。莲妃是什么时候去世的?”
他忽然觉得烦,但还是耐心回答:“210年。”
如今218年,210去世的,也就是新帝登基一年后去的——
“既然是这样,为何莲妃的封号没有晋升?”
他翻了白眼,抿紧了薄唇。
“老九?”见他许久未说话,念离有些疑惑。
俏薄的唇抿了抿,他细心回答:“皇太后不准,先皇死前曾下旨,除当今皇太后外任何妃子不得晋升封号,10年前七哥手上还没有能够抗衡的实权……后来莲妃去世,也就没人再提及这事了。”
莫非夜容一心想要夺权与这事有关?
是了,司夜容是个孝顺的孩子,必定与此事有着莫大的关联。
“皇太后?为什么这样做?”
沉默良久,他忽然叹了口气:“生下七哥后,先皇就不曾招幸过莲妃,这等于让莲姨守了二十年的活寡。当然,至此后,先帝也没宠幸过除了皇太后以为的任何女子。。。。。。”
念离大惊:“为什么?”
“先帝与先后本是一段佳话,当年先帝曾承若六宫无妃只有一后,后经不住朝堂的压力终是纳了当朝丞相之女,也就是莲姨。
“没有婚礼,没有八抬大轿,莲姨就这样进宫了。一年后,不小心有了七哥。先帝大怒,对这个到来的孩子并不期待,皇后知道后与皇上闹了一顿,闹着要离宫。”
这个‘不小心’,肯定是莲妃耍了什么手段,这才有了夜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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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娘(二)
这个‘不小心’,肯定是莲妃耍了什么手段,这才有了夜容。
一个女子,想来也不容易。
却不曾想先帝会大怒,更甚至都不曾再进过莲宫。
“后来怎么样了?”念离追问。
九皇子缓缓道:“后来,莲姨产下七哥后,先帝直到驾崩都不曾踏进过莲宫半步。
“七哥也曾劝过莲姨离开,莲姨宁愿死死守着那空荡荡的莲宫,也不愿离开。哪知,直到死后,那人都不曾看她一眼,连个晋升的封号都不愿意给她。。。。”
拧了拧眉,念离又问:“先帝一共有多少妃子?”
“一后,三妃,早在娶皇后之前就死了两个,莲姨也是娶了皇后之后才进宫的。”
也就是说,在皇后进宫前,那两个妃子就已经死了。
娶了皇后以后,先帝后宫就只有一个皇后,后来经不住朝堂的压力,这才纳了莲妃,却让莲妃不小心有了孩子。
先帝因此大怒,皇后与皇帝吵架,更是让皇帝恼怒,从此后再没有踏进过莲宫,莲妃不但守了二十年的活寡,甚至连死后都不曾晋升。
不曾被期待过的孩子——
司夜容到底是怎么过来的?
先帝死后都不愿意再看一眼莲妃,那么司夜容又是怎么活下来的?
念离忽然有些心疼那人……
有个这样的爹,等于没有,也难怪夜容这么孝顺的孩子只记得娘,不曾记得过爹!
既然先帝一共只有三位妃子,那——
念离震惊,压下心中的惊叹,小心翼翼的开口:“那……老九,你是?”
后面的话她没问完,忽然就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怕戳到他的伤口。
转了一转,她换了个委婉点的方式问:“你娘是谁?”
沉默了许久,不见他说话。
念离几乎以为外面没人时,却听他无所谓的笑了一笑:“我没有娘。”
笑声格外的低,也特别的悦耳。
。。。。。。。。。。。。。。。
我没有娘(三)
念离几乎以为外面没人时,却听他无所谓的笑了一笑:“我没有娘。”
笑声格外的低,也特别的悦耳。
然而,却无端的让人觉得刺耳。
那句‘我没有名字’居然是真的?
自己还以为他骗她,却不曾想居然是真的?
他没有名字,他真的没有名字?
可怎么会连名字也没有?
念离大惊:“怎么会?”
他淡淡道:“我是莲姨带大的。”
难怪夜容要夺权,他几乎想也不想的站在夜容这一阵营。
“莲姨没给你取名字?”指望皇帝取名字是不可能了。
“取了。”
“那怎么不用?”
“不想。”
“你娘是谁?怎么没给你取名字?”念离几乎有些恨这样的自己了,明知道会戳到他伤口,却还是不耻下问。
“我没有娘!”声音明显的沉了两分。
念离不再问话,乖乖的闭嘴。
眼眸一瞥,璇玑不知何事已沉沉睡去。
念离一惊,老九好强的功夫,连什么时候点了璇玑的睡穴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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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邺城时已是傍晚,三人寻了间客栈住下。
洗了个热水澡,念离还在穿衣服,那方就听小二在门口问:“客官是要在房间用餐,还是到楼下用?”
三个人的房间是邻居,房间的隔音效果也不好,因此小二在门外的说的什么,大抵大家都听的清楚。
“楼下,留几个好位置”听不出什么情绪的声音,是九皇子。
“好咧。”下楼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敲门声响起。
“念离,好没?下去吃点东西。”是九皇子。
“来了。”系好扣带,拢了拢头发,念离走了出去。
九皇子一袭尊贵的紫衣,姿态潇洒的站在门口,俊脸上是蛊惑人心的笑意,完全看不出任何的不妥,到还吸引了不少住店的女客。
清风楼花魁(一)
九皇子一袭尊贵的紫衣,姿态潇洒的站在门口,俊脸上是蛊惑人心的笑意,完全看不出任何的不妥,到还吸引了不少住店的女客。
璇玑低垂着头站在后面,默默的当着她的小透明。
如果不是那双眼睛,璇玑真的只有当个小透明的份。
可当她抬头时,那双氤氲着水汽的眼,泛着水汽,楚楚可怜的神情,让人忍不住蹂躏疼惜。
不管是谁,在面对那双干净的眼睛时,都会忍不住的多看两眼。
念离不得不承认,那双眼,的确很美——
“下去吧。”看了一眼笑眯眯的老九,念离当先走下去。
楼下几乎客满,靠窗的位置上留着几个座位。
三人仅直坐下,点了些饭菜。
“今晚在这里住一晚,明天早点出发,中午能到。”九皇子忽然开口。
念离疑惑:“那你呢?”
“送你们过去,我就要出发去唐国了。”
想了想,念离漫不经心开口:“要去很久么?什么时候回来?”
笑了笑,九皇子正色道:“不久,半个月。”
“什么事非得你过去?”
沉吟了会儿,他淡淡的开口:“接两个人。”
“唐国人?”
“算是吧。”
什么算是吧?不是就不呗。
翻了个白眼,念离惊道:“难不成是混血儿?”
“什么是混血儿?”疑惑。
“就是爹是唐国人,娘是天朝人,或者娘是唐国人,爹是天朝人。咳……这就是混血儿。”
抽了抽嘴角,九皇子不甚在意:“这样的话,国中有小部分人都是混血儿。”
天朝和唐国这么友好?
居然到了这地步!
额头划下三条黑线,念离乖乖的闭嘴。
在三人沉默的瞬间,菜很快就上来了。
正沉默的吃着饭,遽然的,隔壁桌上传来几个男人的谈话声。
话题很开放,期间还有不少人符合。
念离侧耳倾听。
清风楼花魁(二)
念离侧耳倾听。
路人甲道:“新开的清风楼,听说姑娘都美的和天仙似的。”
路人乙接口道:“可不是嘛,今晚,又是这花魁半月登一场的时候了。哎,你们没看到,那身段、那容貌,啧啧,怕是连天仙都比不上。。。。。。。”
路人丙疑惑道:“听说那花魁傲气的很,连太府的公子都看不上,你要想见她一面,除了这半月一次的登场,难啊!”
路人乙洋洋得意道:“清风楼的老板硬着呢,听说上面有人,这太府的公子算什么,白姑娘不愿意,看他也不敢乱来。”
另一人接口道:“可不是嘛,花魁老子是不指望了,可连这伶月姑娘也不愿意接客,否则老子今晚就上了她。”
…………
扒了两口饭,念离看着若无其事吃饭的老九,忍不住开口:“老九,这清风楼啥时开到邺城来了?”
九皇子点头:“有三个月了。”
清风楼——
念离没记错的话,那是她的店,那是她取的名字,那个半月一次登场,也是她想的。
只不过打理的一直是老九,她只不过出了个主意。
钱是老九出的,管理也是老九手下的人。
念离汗颜,她这算是什么老板?
“花魁可是白姬?”姓白的,而且长的和天仙似的人,似乎没几个。
而白姬,似乎就是其中一个——
念离的声音不大,刚好够邻桌几个人听到。
问话的是个女人,男人们有些错愕。
有一人调侃道:“那花魁正是白姬白姑娘,难道姑娘见过?”
如果不是自己,白姬或许仍然在王府,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
念离的心情,在这个瞬间很是复杂。
“见过。”淡淡的,没什么情绪。
那男人笑道:“白姑娘一直在清风楼,姑娘怎么可能见过?莫非姑娘也是那清风楼出来的?”
明显的,已经是讽刺了。
九皇子听闻,动怒,却被念离一个眼神阻止了。
清风楼花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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