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丫头,我不疼你疼谁啊。孙氏爱怜地拍了拍她的手,见得她手腕上的镯子,心里了然,拉了苏瑶一起往外走,一边说道,今日啊,你便是堂堂正正大大方方地去参加宴席,面对两位皇子妃也不要多想,便如平日里落落大方地给她们两个行礼便是了……
嗯。苏瑶点头。
好在你刚好了,没事,不然你要是今日不去啊,没得别人还真以为我们苏家是为了避嫌,不让你去,还还不得就应了那些谣言。
我知道。苏瑶脸上的笑容减了几分。
孙氏扭头看了她一眼,你自当好好跟着我学习管家,其他的事情有我,和你父亲给你张罗。
这其他的事,自指的是她的亲事,苏瑶脸色微红地点了点头。
到了孙氏的院子里,孙玉雪,何家姐妹都已经到了,三人都是装扮妥当了。
孙氏告诫了一番,然后带了四人起身。
到了垂花门的之处,苏华检带了苏斐与苏谦也刚好到了,见了礼后,众人就上了马车,浩浩荡荡地去了九皇子府邸。
到了九皇子府,孙氏和孙玉雪四个被迎着去了接待女眷的院子里,而苏华检和苏斐苏谦三人则去了接待男客的院子。
有好些客人都已经到了,院子里欢声笑语,很是热闹。
孙氏带了孙玉雪四个与四皇子妃,五皇子妃见了礼。
夫人真真是好福气,苏二少夫人倾国倾城,这三小姐与两位表小姐也人是画了走出来的人一般,真真是羡煞旁人了。四皇子妃笑着赞誉道,扭头对五皇子妃道,弟妹,你说是不是啊?
嗯,可不是就是如四皇嫂所言?五皇子妃笑着附和了一句。
娘娘谬赞。孙氏笑着说道。
四皇子妃看了一圈,目光在苏瑶的手腕上顿了顿,笑着说道,夫人谦虚了。
四皇子妃又是夸赞了几句,五皇子妃也笑着赞誉了两句,孙氏恭敬地谢了恩,对两位皇子妃的态度不偏不倚,脸上的笑容里也是带着显然的疏离。
四皇子妃笑了笑,吩咐宫女去叫了今日招呼闺秀的宜倩郡主进来,亲切地对苏瑶说道,姑娘们都在院子里玩呢,苏三小姐你要有什么需要尽管与宜倩说,或是吩咐了宫女,两位何小姐,你们也是。
宜倩郡主十三左右的年纪,柳眉杏眼,非常的漂亮,笑盈盈地与四皇子妃,五皇子妃说会照顾好客人的,然后就请了苏瑶三个去院子里玩。
落了座,四皇子妃与五皇子妃便与旁人说笑了起来。
孙氏坐在椅子上却是有些坐不住,眉心突突地直跳。
这五皇子妃暂不说,这四皇子妃对女儿是不是太热络了?
难道说,这传了开来的传言引起了两位皇子妃的注意,让她们也是心里有了想法?
如此一想,孙氏背心冒起了一层冷汗。
端了茶杯,装喝茶的样子,余光微微地看向厅里的夫人们。
夫人们说着话。
也有人状似无意看过来的目光。
看来不是她的错觉,这厅里的人都是人精,自都瞧出来了端倪来。
这……
已经有了那样的传言,要是再是传出皇子有意的话来。
孙氏顿时如是掉到了冰窖里,可她的一颗心又如是被浇了热油一般,恨不得立即就给苏瑶找个婆家才好。
孙氏心急如焚,碍于场合只能压着面上没有显露出来半分来。
一阵震天的鞭炮声中,新娘子到了,拜了天地送去了洞房,宴席也开始了。
孙氏心里压着事,没有什么胃口,看向坐在不远处闺秀的席桌上的苏瑶,眼底目光就带了几分沉痛。
苦命的女儿!
真真是飞来的横祸。
孙氏目光收回目光的时候,扫过了坐在苏瑶便是的何如莲。
一身湖蓝的襦裙,眉眼雅丽,乖顺温婉。
孙氏收回了目光,夹了一筷子的菜,细嚼慢咽地咀嚼了起来,并看了两眼何如莲。
两位皇子有意,不过是想要拉拢国公府。
这何家与苏家关系自是非同一般的……
何如莲又一个庶出。
苏华瑛可打着注意想要留了何如莲在苏家。
孙氏在心里细细盘算了一番,觉得堵在心口的那口气顿时消散了不少。
……
吃了饭,戏台那边已经咿咿呀呀地唱了起来,两位皇子妃又请了众人去看戏。
男宾那边的席面是喝酒说笑,比女眷那边是要热闹了很多。
在席面的前面直接搭了个高高的戏台,上面的旦角小生唱得婉转缠绵。
还没恭喜世子呢,请。与苏斐不在一桌的顾焕端着了酒杯走了过来,与苏斐说道。
多谢。苏斐笑着端起了酒杯,站了起来。
喝完了酒,顾焕与苏斐寒暄了一句,就端着杯子回了自己的桌子。
这顾九,什么时候与你这般好了?傅景行笑着端了酒杯看了眼顾焕,问道。
苏斐看了眼神采飞扬的顾焕,斜睨了眼傅景行,淡声问道,我有与他好吗?
傅景行斜了他一眼,喝了一口酒没回答。
……
吃吃喝喝,戏台上依旧是唱得缠绵。
下人请了众客人去更衣歇息。
苏斐刚是推开了门,进了自己的屋,微顿了下脚步目光看向屏风后,然后往里走去,跟在他后面的松木柏木也跟着顿了下脚步,两人眉头一皱,神色一正刚要动手,突然门就被推了开来。
苏斐主仆三人都顿住了脚步,往门口看去。
一妙龄少女微微颔首,婀娜多姿地走了进来,小女玉竹,见过世子。
这自称玉竹的少女十五六的年纪,穿着葱绿色的对襟短襦,月白色挑线云锦裙,一头的秀发,乌黑发亮,挽住了一个坠马髻,发髻上只带了一朵红色的海棠花绢花,眉似是远山,眼眸盈盈如秋水,琼鼻 ,精致小巧的下颔,纤细的 ,此刻盈盈一礼,眉梢眼角带着羞涩之色,粉面桃腮,说不出的娇柔妩媚。
苏斐扫了眼她的眉眼,眼眸一冷,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松木与柏木皱着眉头对视了一眼,松木厉声喝道,你是谁?快走!
小女是来伺候世子的。玉竹娇怯地回道。
苏斐嘴角泛了一抹冷笑。
伺候?看着你的穿着,可不是下人的穿着,难道这九皇子府邸还专门请了女子过来伺候客人不成?松木语气里带了嘲讽。
玉竹顿时满脸通红,咬着 委屈地看了眼松木,随即娇羞地看向苏斐,说道,世子,小女真的是来伺候您的。
眼波盈盈,语气娇柔如水。
说着起身走到了一旁,伸出一双如是凝脂般的小手倒了一杯茶,娉娉婷婷地走到了苏斐的面前,娇滴滴说道,世子,请喝茶,两位小哥虽是世子的亲随,可到底是这伺候的人活儿,还是我等女子细致周到些,两位小哥也是累了一天了,不如去找个地方休息会?两位放心,我自会把世子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松木与柏木都要气笑了。
明摆着她这是来勾引世子的,这话还说得是冠冕堂皇,居然还要赶他们两个走的意思。
玉竹也不管松木与柏木的反应,娇羞地看了抬头看了眼苏斐,然后又飞快地垂下了眼眸,世子,请。
苏斐眼里的都能飘出冰刀子了,要不是会我没喝醉,我还真以为是走错了地方,会以为这不是九皇子府邸,而是青楼烟花巷呢。
世子,您……玉竹咬了下唇,立即红了眼眶,泫然欲泣地望向苏斐,说不出的委屈与难过。
丢出去。苏斐冷冷地喝道。
世子,不要,小女是清清白白的好人家的女儿,只是爱慕世子,所以,所以,才会……。见得苏斐脸上并不一见怜惜,玉竹眼里的泪水就落了下来,仰着头看向苏斐。
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好一个好人家的女儿?好人家的女儿会如此不知廉耻?苏斐嗤笑了一声,松木,丢出去。
是,世子。松木应道,就朝玉竹走去。
玉竹手里的茶杯哐当掉在了地上,一下就跪了下去,伸手攥住了苏斐的袍子,扬起一张布满了泪水的脸,小女一心爱慕世子,此生只盼为奴为婢伺候世子左右。
娇柔的声音,楚楚可怜的神色,别有一番我见犹怜的 。
苏斐连是踢她都觉得是脏了自己的脚,冷声对松木,快丢出去。
世子,你好狠心。玉竹脸色苍白,委屈地看了眼苏斐,说了一句就站了起来,捂住着嘴巴就哭着往外跑。
跑动之间玉竹发髻之间的珠花有些歪落,乌发也掉了几缕下来,愈发的 不胜力。
第九十二章 这双眼睛,确实是生错了!
娇 弱的,哭声更是悲切,让人不自觉心生怜爱。
苏斐冷声道,松木,把她的眼睛给剐了。
走到门边的玉竹闻言身子一抖,脚步微微一顿,然后惊恐地拉开了门就跑了出去,一边呼道,世子饶命。
这院子本来就是给客人小憩之处,这会很多客人都在,听到声响就有不少人都走了出来。
苏斐带着冷笑走了出去,松木与柏木也是跟着走了出去。
众人见得玉竹发丝微乱,满面的泪水,再看从走到了廊下长身玉立的苏斐,目光都有些暧昧了起来。
世子……。玉竹见的有了人出来,顿时又委屈地叫了一声。
的声音带了一丝哭腔,说不出的软酥,让人听了酥到了骨子里,玉竹话落,又回头朝苏斐看去。
点点泪光中,既带了惧怕,又含了委屈,还带了一抹含情脉脉,加上她出落得凹凸有致,媚惑异常,让人见了恨不得楼到了怀里好生怜爱一番才好。
闻声出来看的各位大人见玉竹这个 的样子,都不觉得心神一荡,不由得看向苏斐的目光就带了几分暧昧。
这样女子,真真是个尤物。
苏世子喝了酒,意乱情迷难免。
这勋贵之家宴席,这样的风流韵事自不是什么罕见的事情,在场的人自是不会奇怪……
可是,这苏世子吗?
成亲不过半年,说是极其宠爱妻子萧清宁。
便是萧清宁有了身孕,他身边也没有什么莺莺燕燕,一如既往地宠妻。
可,今日这又唱的是哪一出?
难道苏斐,宠妻,只是传言罢了?
因此,众人看向苏斐的目光就带了几分疑惑。
随即便又是带了然。
身为男人,他们自是更加了解男人。
更何况,这眼前的女子,可个我见犹怜的尤物。
所以,这一时情动实属正常。
玉竹扭头看了两眼,便继续捂住着嘴巴往院子里跑着,一个踉跄就摔倒在了,摔在了地上,玉竹就捂住着嘴低低地哭泣着。
在场的众人人见了,很是同情这般 妩媚的玉竹,其中董启东就抬步走了过去,弯腰伸手亲手把玉竹扶了起来,一面朝苏斐笑着说道,世子,出了什么事情要如此为难这弱女子,吓得她这般都哭得不成人样了,说来,世子也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若是看中了这个姑娘,便纳了她回去便是了,也不必逼她这个手无寸铁的女子是不?不过是屋里多个伺候的人,我们也都是同僚一场,也不会笑话世子的,今日又是九殿下的好日子,何苦逼得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家寻死觅活的?这闹了开来,扫了九殿下的兴不说,也会让世子也背上一个始乱终弃的名声。
衣衫鬓乱的,又是哭得眼睛都红了,这刚在屋里发生过了什么事,自是不言而喻。董启俊这一番话便是说得好像是苏斐欺负了她,如今是要灭口一般。
不少人不由得蹙眉看向苏斐。
董启东带着笑意看向苏斐,眼底闪过一丝阴沉。
身为董启俊的二哥,董启东虽是看不惯自己的弟弟声色犬马,眠花宿柳,可再怎么说,董启俊是他嫡亲的同胞亲弟弟,突然失火猝死了,他也伤心,凶手宋子逸已经亡命天涯了。
董启俊是 子,是不学无术,可董启东却是个有才华的。
这些年,与董启俊有过节的人不少,当年,与苏斐的如今的妻子萧清宁也有过节。
而且,前四皇子府里的事,弟弟口口声声说是有内情。
说宋子逸知道内情。
什么内情他是查不出来。
可与宋子逸相关的,让宋子逸宁愿背了那么一个三人一起 ,无耻 的名声也没有透半个字出来。
虽他们董家和四皇子那边都派人查了,也是查不出什么来,可他相信自己的弟弟说的,那宋子逸肯定是袒护某人。
能让宋子逸如此守口如瓶的某人吗?
董启东不免就会联想到与他当年有过婚约的——如今的齐国公府的世子夫人萧清宁
……
瞧得这眼前的女子,眉眼尤其是眼睛与那世子夫人是有两分相像。
董启东意味深长地看着苏斐。
这苏斐可是与五皇子走得近。
四表哥一直想要拉拢他,可却一直无果。
这要是闹出了点什么事情来,虽不能让苏斐怎样,可却可以让苏斐失了脸面。
这女子来得可真真是出来的好。
一旁的苏谦也走了出来,看了眼玉竹,笑呵呵地看向苏斐说道,大哥,这姑娘脸都没一点血色了,看来是吓得不轻,你别绷着一张脸了,有话好好说。
苏谦的脸上带着兴致勃勃,又带了几分暧昧与嘲讽。似乎是等着看苏斐的笑话一般。
苏华检走了出来,沉着脸,扫了眼嘤嘤地哭的玉竹,然后看向苏斐,斐儿,这是怎么回事?
苏斐扫了一眼带着笑看戏的一众人,眉眼一挑,看向那扶着玉竹的董启东道:逼她了?始乱终弃?董公子说说看,本世子,是怎么个始乱终弃法?
董启东眼底闪过一抹冷嘲,看向苏斐暧昧地一笑,说道,世子,瞧你这问的,怎么个始乱终弃法?这我可不是不好说,可现在大家都看在眼里,若是世子你什么都没有做?这姑娘为何如此委屈地从世子的屋里跑出来?还口口声声说不活了。
在场的人闻言,有人冷眼旁观的,也有人随和附和的。
哈哈哈。傅景行倚靠在门边,哈哈哈大笑了起来。
众人被他笑得不明所以。
傅景行哈哈大笑了几声,顿住了笑声后看了眼苏斐说道,我与苏斐认识了十多年了,可从来没有看到他捏花惹草过,不过,凭苏斐的相貌,身世,他只要想要,勾勾手指头就会有人自动送上门来,犯得着如此猴急吗?
说完,用手里的折扇指向玉竹说道,美人儿,你是不是走错房间了?其实是来找我的?
苏斐性子清冷,洁身自好,与人一众年纪相仿的公子关系都不是很近,偏就是与傅景行关系好。
苏斐与傅景行是好朋友。
傅景行性格开朗,长相俊朗,很是风流。
玉竹听了,苍白的脸又灰了几分,眼里的泪珠如是珠子一般地往下掉,好半响才是抬起了头来挣开了董启东的手,往后退了一步,屈膝朝董启东行了一礼,呜咽着说道,多谢公子拉我起来,可公子的好意心领了,我如今是没脸购苟活在这世上了,死了倒是清清白白,还不会连累了世子的名声,世子他……
玉竹又是掩着唇,悲切地哭了起来。
松木与柏木听得了,气得瞪圆了眼睛,松木指着玉竹大声说道,你个不知廉耻的,你把话给说清楚了,我家世子怎么你了?
明明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偏她说得是含含糊糊不清不楚的,又是梨花带雨的受了什么委屈一般,便是没事也要成了有事了。
松木与柏木两人顿时眼里都带了杀意。
其余的人请了玉竹的话,看向她的目光又是多了几分同情与怜悯,有人便是对苏斐说道,世子,这今日大喜的日子,你也不要苦苦为难这小女子,左右不过是世子你屋里多一个伺候的人,这说来倒是美事一桩呢。
玉竹便是往董启东的身边缩了缩,如是小兔子一般惊慌未定地看着松木与柏木。
苏斐嘴角勾了勾,目光冷冽,沉静地看向玉竹,是谁指使你来的?
沉静的目光,让玉竹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大哥,你别……。苏谦说道。
二弟,你有什么话,等我问完了她你再说不迟,苏斐扭头看了眼苏谦,打断了他的话。
苏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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