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宁想了想,“嗯,要明年才生呢,你慢慢想。”
苏斐不禁就是目露兴奋,“那儿子和女儿都准备几个,到时候我们一起挑。”
暮色微浓,有丫头出来点院子的灯笼,两人便是止住了话。
很快丫头把院子里和廊下的大红灯笼都点了起来,灯光辉映着西边的霞光,柔和之中透着瑰丽。
孙妈妈笑呵呵地从屋了走了出来,屈膝,“世子爷,夫人,晚饭摆好了。”
清宁与苏斐点了点头,起身往屋里走。
玉簪与茶梅伺候两人净手,清宁见得薄荷与忍冬也在屋里,就问道,“你们两个怎么出来了?身上可有伤到了哪没?请了大夫没?”
忍冬与薄荷忙是屈膝道谢。
忍冬说道,“谢夫人挂心,奴婢没事。”
薄荷笑着道,“不碍事,不过就是摔了一下,奴婢刚下午已经休息好了。”
清宁看了两人两眼,见两人脸色确实无没有大碍,才嘱咐两人若是万一哪里不舒服就不要逞强之类的话才作罢。
净了手,入座,吃饭。
**
两人快是吃完了的时候,松木走了进来行礼,禀告道,“世子爷,五皇子那边派人过来了。”
苏斐把碗里的汤继续喝完了,这才放下了碗,抬头看向松木,问道,“殿下那边派人说了什么!”
一点都没有要避开清宁的意思。
松木也没有犹豫,回道,“是殿 边的亲随,送了一封信给世子您,还五花大绑把那两个丫头送了过来。”
说着,松木双手呈了一封信给苏斐。
是宝月与芷兰,五皇子把人送过来便是要把人交给他们处理的意思!苏斐伸手接了那封信,道,“晚上了,那我就不见殿下的人了,至于那两个丫头嘛,直接处理了。”
“是。”松木应了一声就退了下去。
苏斐也没有急着看信,而是给清宁夹了几筷子的菜,又盛了一碗汤,看着她把汤喝了下去,清宁说饱了,吃不下了,苏斐这才作罢。
洗了手,两人就进了内室,坐在临窗的大炕上喝茶。
苏斐这才把前头的信拿了出来,看了一眼,平静的脸色并无什么变化,抬眸看了眼清宁,把手里的信交给了清宁。
清宁笑着把手里的茶盅放了下去,接了信,通读了一遍,淡笑着把信还给了苏斐。
宝月与芷兰是四皇子的人,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所以,清宁自是没有一点的意外。
苏斐接了信,起身走到了一旁把灯罩子拿开,把信烧成了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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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苑,苏瑶皱着眉头担心地对苏老夫人说道,“也不知道大嫂身子如何了?”
今日她与孙玉雪一回来,衣服都没有来得及换就去了景萃园探病,然,却直接吃了闭门羹。
苏瑶心里很是怄火。
“应该是没有什么事,说不定是担心沈姑娘呢,虽说断了关系,可到底她们是嫡亲的堂姐妹。”孙玉雪道。
何如莲何如茉低头安静地喝茶。
“怎么?今日发生了什么事情吗?”苏老夫人把手里的茶盅放了下来,抬头看了一眼四人。
老夫人如今每日忙着,今日下午发生的事,下面的丫头婆子还没有来得及把消息传到她的耳里。
所以,她还不知道。
可苏斐夫妇两人先回来,她是知道的,据说是萧氏的身体有恙,后孙玉雪四人完好无缺地回来,所以她自是不会在意景萃园那边的事。
“祖母,今日在五皇子府可是发生了了不得的事……”苏瑶目光闪烁了下,却是红了脸,欲言又止一副难以说出口的模样。
孙玉雪看了眼苏瑶,低声把事情说给了苏老夫人听。
苏老夫人听了,不由得皱了眉头,啐了一口,“真是荒唐!”
孙玉雪脸色微红,“可不是,这我们听着都觉得臊,也难怪五殿下与皇子妃娘娘生那么大的气,直接把他们三人送去了大理寺。”
苏老夫人看着脸色羞得通红的何如茉,何如莲,罢手道,“好了,你三个妹妹都是姑娘家家的,不要污了她们姐妹的耳朵。”
孙玉雪忙是点头,“我与瑶儿很是担心大嫂来着,也不知道她的病严不严重?”
“嗯,一回来,我与二嫂就是担心来着,就怕大嫂担心还是沈姑娘急坏了身子,可是我们过去探望她,却没有见到她的人。”苏瑶一脸的担忧,目光却是透着兴奋。
与沈家扯上了关系,那萧清宁的名誉也会扫地!
“这宴席一散后,我们就没有见过大嫂,也不知道她到底如何!”孙玉雪美目微蹙。
宴席散就没有见到她!苏老夫人不由得眉心一挑,“你们四个都没有见过她吗?”
那萧氏宴席散了后不见人,五皇子府里又出了那样的事,萧氏不见人影实在是可疑,
“没有!”苏瑶与孙玉雪回道。
苏老夫人把目光看向何如茉,何如莲。
何如莲轻摇了摇头。
何如茉抬头微看了眼苏瑶与孙玉雪,也摇了摇头。
“祖母,要不要明日我与二嫂再过去探望一下大嫂?若大嫂有什么事,有我们在,也有个照应,大哥要上朝又要去衙门,所以,大哥不在的时候,景萃园就大嫂在,其他人又都是下人。”苏瑶看向苏老夫人提议说道。
孙玉雪叹了一口气,低声喃道,“瑶瑶,我们是一片好心,就是怕会如下午一般,去了也是白走一趟。”
两人的意思是希望苏老夫人插手,亲自走一趟或是指个人替她走一趟。
苏瑶与孙玉雪的小心思,苏老夫人岂会不明白,皱着眉头看了两人一眼,端茶喝了两口,这才道,“算了,她不想见你们,你们就不要去烦她了。”
作为长辈,她还不至于会屈尊降贵去景萃园探望她!
而且,若真有问题,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所以,去试探什么?
苏瑶眸色一暗。
孙玉雪心底闪过一丝失望。
“好了,你们今日都累了都回房吧。”苏老夫人挥手。
孙玉雪四人忙是起身告辞。
**
宜安郡主与沈清韵在擦黑的时候前脚跟着后脚回到了建安侯府。
两人回了侯府就直接往主院而去。
在主院不远之处,两人碰上了。
“郡主。”沈清雨屈膝行礼。
宜安郡主微点了下头,就继续往前走。
沈清雨起身忙是跟了上去。
主院里,院子里灯火通明。
建安侯夫人张氏坐在院子里的前面,一脸的怒气,宋子琼脸色苍白地站在张氏的后面。
院子的中央地上趴着宋子逸的两个亲随,板子的声音啪啪作响,两个亲随被打得皮开肉绽。
院子里飘散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张氏正厉声喝道,“打,给我狠狠地打,往死里打!养着你们是做什么的?出门不好好照顾好世子,你们居然与人吃酒,疏忽世子?让世子出事?”
“母亲。”宜安郡主走了进去。
“夫人。”沈清雨是妾室,没有资格叫张氏母亲,站在宜安郡主是身后柔顺地朝张氏行礼。
“我的儿,你可是回来了!”张氏一见宜安郡主,脸色的怒气一下就消散了下去,声音里带了一丝哭腔,看向宜安郡主的目光如是见到了救命草。
“母亲,您别急。”宜安郡主道。
“我不急,有你在,你一定会让子逸没事的。”张氏点头,然后目光一转怒视着地上的两人,“继续打,不要停!”
是她让人故意把他们从宋子逸的身边拉开了,可宜安郡主此刻的目光看都没有往那两人看一下,只是伸手扶了张氏往屋里走。
“我的儿,你刚去了哪?可是见了什么人?”进了屋,张氏就忙问宜安郡主。
沈清雨扶着宋子琼跟在后面走了进去。
“我去见了四表哥,我怕母亲您担心,所以就先回来了,等会我再去公主府。”宜安郡主道。
“四殿下可说什么了?”张氏急得如是热锅上的蚂蚁。
“母亲您别急,世子会没事的。”宜安郡主没有正面回答张氏的话,而是安慰道。
“嗯,有你在,你定不会让子逸出事的,我相信你。”张氏点头说道,“那你早些去公主府吧,这天已经黑了,辛苦你了,这么晚了还让你到处奔波。”
“不辛苦,母亲您好好休息,千万不要急坏身子。”宜安郡主点了点头,宽慰了一句,这才急匆匆地离开。
张氏 额头让沈清雨与宋子琼都回了房。
去了公主府,云泰公主一脸的着急,“你怎么才回,我递了牌子进了宫,可没有回应。”
宜安郡主脸色疲倦,道,“这么晚了,只能明日再说了。”
四皇子派了几波人去打探消息,可五皇子府却是戒备森严,一点消息都大谈不到,四皇子心焦。
五皇子府连夜大清洗。
这一夜,无数的人不眠。
第五十七章 苦涩
宜安郡主几乎睁着眼睛到天明,一晚上心里既是担心四皇子,又担心在大理寺牢里的宋子逸。
四皇子那边传给她的信息是,五皇子府里探不到任何的消息,虽探不到消息,可是五皇子府里却是戒备异常,一晚上都有响动,如是风声鹤唳。
四皇子派过来的人没有透露四皇子的意思,宜安郡主心里明白,虽心里存有侥幸,但是四皇子与她的心里几乎都已经肯定了,那宝月与芷兰是被活捉了。
宜安郡主一晚上没有睡,脸色憔悴,眼下一片乌青,丹心与丹真两人用了厚厚的一层粉才掩了下去,两人又精心给她上了妆。
饶是如此,还是一眼能看出宜安郡主憔悴的脸色来。
宜安郡主也没有放在心上,宋子逸都被关去了大理寺牢里了,她若是顾盼飞扬,那才是不正常!
装扮妥当,宜安郡主就去了云泰公主的院子。
驸马爷早已经出门去上朝去了。
云泰公主晚上也没怎么睡好,她担心着女婿,一晚上也没怎么睡好,所以此时正是让贴身的丫头在帮她揉额头。
见宜安郡主进了屋,便是让丫头住了手,看着宜安郡主憔悴的脸色,心痛不已拉着她坐在了自己旁边,道,“怎么脸色这么差?是不是心里担心女婿,一晚上没有睡好?”
云泰公主语气肯定。
自己的夫君出了这样的事,做妻子的自是担心的,哪能睡得着?
所以,不等宜安郡主回答,云泰公主拍着她的手安慰说道,“你也不要太担心了,他一个大男人不会有什么事的,而且大理寺的人心里也是有数的,自不会让女婿吃苦头的,等会进了宫,求了你皇帝舅舅女婿就能回来了。”
宜安郡主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宜安郡主银红色妆花褙子,月白色挑线裙,越发显得她身子单薄,云泰公主知道宜安郡主向心心思透亮,拍了拍她的手也就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吩咐了丫头去摆早饭。
宜安郡主一晚上没睡,没有什么胃口,喝了一口粥就放下了碗筷。
云泰公主相劝之下,才吃了半碗粥,吃了一个水晶饺。
刚吃了饭,皇后娘娘那边就让人送了信过来,让她们两个今日觐见。
于是,云泰公主换了衣服,母女两人一起出了公主府往皇宫而去。
进了宫,两人便直接求见皇后娘娘。
两人在偏殿等了一会,皇后娘娘才是让宫女领两人觐见。
两人进殿行礼。
“快平身,赐坐。”皇后娘娘声音慈祥。
宫女搬了椅子过来,宜安郡主与云泰公主谢了恩坐了下去。
皇后娘娘坐在主位上,脸上看不出喜怒来。
事情闹到了大理寺了,皇后娘娘怎么会不知道?云泰公主如此一想,便是看向皇后娘娘开说道,“娘娘,今日臣妹与宜安来,一是来请罪,二是想求娘娘……。”
话没有说完,一个宫女走了进来,弯膝禀告道,“启禀娘娘,人都已经到了。”
云泰公主只好顿住了话。
“带进来吧。”皇后娘娘挥了下手,脸色并没有什么变化。
那宫女应了一声,躬身退了出去。
云泰公主与宜安郡主母女对视了一眼,不由得扭头地看向门口。
张氏,董夫人,裴氏三人脑袋垂得低低的,跟着刚才传话的宫女走了进来。
领了人进来,那宫女便屈膝行了礼就又退了出去。
“臣妾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张氏,董夫人与裴氏跪了下去,异口同声道。
三人恭恭敬敬地跪着,等着皇后娘娘的示下。
皇后娘娘却是端了茶,优雅地拨着茶叶,半天都没有没有看一眼三人。
宜安郡主与云泰公主坐在凳子上也没有说一句话。
因自她们三人进来后,皇后娘娘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就带了冷意。
殿阁里人都能感觉到皇后娘娘身上散发出来的怒意。
皇后娘娘素有贤名,而且通情达理,所以不管是后宫里的妃嫔还是各勋贵世家夫人们都非常的尊敬她,而皇后娘娘也轻易不会动怒。
所以,皇后娘娘不仅知道昨日五皇子府里的事,而且今日一早就还特意宣了董夫人,裴氏与张氏进宫来,显然宣她们三个进来聊家常的。
所以,宜安郡主与云泰公主就没有开口。
张氏,董夫人,裴氏三人额头上冒了一层薄薄的细汗,可皇后娘娘没有发话,她们三人是一动都不敢动,只得老老实实地跪着,。
地板光可鉴人,六月的天气,裴氏却觉得地板冷冷硬硬的,两个膝盖都快没了知觉,可她头都不敢抬。
沈帧的官职不高,所以她以前能进宫也是沾着兴宁侯府的光才有机会进宫。
这是第一次皇后娘娘点了名召见她。
却不是什么好事!
裴氏一晚上一直担心着沈清韵,担心她会不会在牢里害怕,会不会被人欺负,担心了一晚上,嘴唇都起了泡,这一跪,更是觉得头昏昏沉沉的很是难受,可她气都不敢呼大了。
她旁边的张氏恭恭敬敬地跪着,脸色比裴氏好不了多少。
唯董夫人的脸色稍微好一点,没有那般灰白。
宫殿里几乎是落针可闻。
好半响,皇后娘娘才抬起了眸子,脸色威严地看向跪在地上的三人开口说道,“你们可知道,今日本宫召你们进宫做什么?”
“臣妾该死,望娘娘恕罪。”三人齐声说道。
皇后娘娘的意思很明显了,这是要责问她们,三人跪了大半天了,自然心里明白。
“该死?你们倒是说说,你们怎么该死了?”皇后娘娘说着,就把手里富贵花开的茶杯砸了过去。
茶杯砸了个粉碎。
三人吓得簌簌发抖,磕头道,“娘娘饶命,臣妾该死,臣妾该死。”
宜安郡主顿时觉得有些坐立不安。
这下面跪着的张氏是她的婆母,早知道,她就应该回避的。
她是郡主,可到底张氏是婆母是长辈,虽是皇后娘娘责问她,可是在自己这个做儿媳妇的面前被人训斥,到底是没了脸面。
“本宫还真是想听听,你们哪里该死了?”皇后娘娘语气嘲讽,目光凌烈。
“娘娘饶命。”裴氏觉得脑袋似是有千斤重。
张氏斟酌着怎么开口好,既要告了罪,还能让皇后娘娘恕罪,最好是能把儿子一起宽恕了。
张氏自知道皇后娘娘召见她开始,就在琢磨着,可她左思右想也不知道如何说才好。
在张氏苦苦思虑的时候,董夫人便是重重地磕了一个头,道,“娘娘,是臣妾教子无方,是臣妾把那不孝子给宠坏了,不想他如此胆大包天,居然在五殿下的府邸里也是那般胡闹,娘娘,是臣妾有罪,臣妾罪该万死,是那不孝子胡闹荒唐,他该罚,该打,该死!”
董夫人说得诚恳。
“娘娘,是臣妾教女无方,罪该万死。”
“娘娘,是臣妾教子无方,罪该万死。”
裴氏与张氏也从善如流,跟着认罪了起来。
“呵,你们如今倒是知道说自己教子无方了,知道该死了!”皇后娘娘说道,“一个个当老五府邸是什么地方啊?真是荒唐至极!”
云泰公主与宜安郡主顿时明白了过来,皇后娘娘不仅是要训斥裴氏张氏董夫人三人,而且还要堵了她们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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