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司徒月婵的招式都是随口叫的,有时候战斗中忽有所悟创出一式来,打完之后可能还会换几个名字。
轰的一声,光团炸开,司徒星见的三个法宝落魂锤,击雷杖,剔骨锥被这一阵金光冲开,好似断线的风筝倒飞了出去。
司徒月婵皓月玉手在头顶一招,“恶毒的小子,让你看看什么叫法宝!魁罗九!”
她的娇嫩声音在司徒星见法宝的呼啸雷鸣声中微不可闻,然而声音落下,紧随而来的是一股滔天杀机!凌厉之极的一抹狂傲剑意从司徒月婵倒塌的栀子阁中急速驰来。
魁罗九在紫尧的记忆中砍了生死炉影子一刀,那影子其实是生死炉的核心,浮空岛的灵性根源,魁罗九本身带有嗜血之力,司徒星灵自救之举却也无意中唤醒了沉睡在剑刃中的魁罗九剑灵。
此时的魁罗九真有扶摇直上九万里的气势,目中无人到不可一世,不知是不是继承了它上一任主人三剑天的性子。
只见一道红光从天而降,剑气纵横无度。
司徒月婵走的时候没有将魁罗九带在身上,只放在房间中,此时她刚出月婵院,魁罗九到她手上也只需要一眨眼的功夫,但这妖剑却窜上天空击天而上,剑气荡开头顶的雨云,然后流星般坠落下来。
奔着正要引雷的击雷杖一剑斩去。
“大爷乃是魁罗九之剑灵魁罗八是也,何方小辈还不快快从我主人那儿滚开”
也不知道另外三件法宝有无器灵,就算有的话能不能听到魁罗八的叫嚷。
击雷杖咔的一声从中间断成了两截!
“啊!”司徒星灵又惊又怒,那击雷杖是他十岁生日时司徒樱兰请灰刃坊帮他量身打造的法宝,材料光天外陨铁就用去三十斤,其他珍贵材料更不用提,甚至还用了一根上古雷龙角。
可被那妖剑一剑就断成了两截,也不知灰刃坊修不修的好。
还未等他心疼够,司徒月婵手中掐了一个剑诀,冷笑一声,“魁罗九!”
魁罗九和她心意相通,掠影随形到了落魂锤前就是一剑,落魂锤不敌魁罗九锋芒,断了。
司徒星见知道这妖剑锋利无比,当年三剑天用它不知毁了多少高手的法宝,自己的自然也不在话下,三件珍贵法宝损了两件,最后一柄剔骨锥他实在舍不得,手一招剔骨锥便化作牙签儿大小。
颤抖着飞回了他的衣袖,尚未成型的器灵瑟瑟发抖,险些崩溃。
见司徒星灵收回最后一件法宝,司徒月婵不屑一笑,剑诀一变,魁罗九奔着他的至尊令刺去。
轰的一声,至尊令倒飞而出,光辉黯淡落在地上,变回原来大小,至尊令是司徒氏代代相传的东西,全族就有那么几只,材料自然坚硬无比,但却也被魁罗九在上面留下一道深痕。
司徒星见捡回至尊令,见至尊令上自己的名字星见二字被拦腰一道深痕斩开,好像将他的腰斩断一样。
他没想到司徒月婵的修为竟然还这么高,他自认为自己在修行上下的功夫远比这喜动不喜静的司徒月婵多,在炼丹上也暗下苦工,孜孜不倦,可不论是修为还是炼丹都被他这个不知上进的二姐压上一头,他心里恨!
不知是气愤还是怨气让他的脸憋的通红,攥紧了至尊令恨不得将它握扁,冲着司徒月婵喊道,“为什么?为什么你修为又进了?难道就因为你爹是大能诸葛凤祥,我爹是面首白奴儿吗?”
却见司徒月婵手握魁罗九,站在金光中,她看不到也不想看到司徒星见怨气冲天的质问。
司徒星见看到了司徒月婵手里的剑,和剑伤激荡的剑气,那剑气显示了她的杀机。
“司徒月婵,真要杀了我?”一个让他恐慌的念头在心底浮现。
“你敢杀我?”他惊呼一声,见司徒月婵举起了剑,此时他已经顾不得难看,眼角余光瞥到萧让萧落等手下正往他这边跑,他转身向着他们跳去。
但他的速度再快也快不过司徒月婵的剑。
她一剑挥下,一道赤红色的剑气嘶啦一声,撕开了石板地面,掀飞石块无数,直直奔着司徒星见的脑门儿而去。
“我会死”一个念头闪过,他瞪着眼睛看着眼前赤红色越来越近,越来越盛,他闭上了眼睛。
再睁眼时眼前一片血红,股间一片温热!
脚下的石板滴落几滴红色的液体,又滴下一滩透明的液体!
他额头上一道伤疤,流出的血模糊了眼睛。
“啊……”司徒星见惊叫一声向后仰倒,倒在了赶来的萧落怀中,伸手颤抖着指着司徒月婵,不可置信的语气大喊,“你敢伤了我!”
萧落目光敬畏,看了一眼司徒月婵,同样作为女人,她丝毫不怀疑她很可能再来一剑,真的杀了司徒星灵,就算不杀他,杀了自己这些奴才绰绰有余。
“少爷,我们先退走吧!”抱起司徒星见就走,司徒星见却只是目光呆滞,嘴里还喊着。“你竟敢伤我………”
司徒月婵哼了一声,一甩魁罗九,拎在手里,“走吧!”
第一百章 剑向螓首迫生母()
“司徒樱兰,你敢看看我吗?”
“你敢看我一眼吗?哈哈,哈哈哈!”
老囚徒自从樱兰家主来到影牢之后,就一直没有停止喊叫,双手抓着坚固无比的栅栏用力晃。
司徒樱兰狭长的凤眸瞥了他一眼,伸手一指,苍云之镜悬在半空,一道青光照了去。
老囚徒惊恐地大叫了一声,干瘦的双手抱住头缩在墙角,“苍云之镜,被照到魂儿就没啦,别想害老夫,你这恶毒的女人…”
这老囚徒居然认得司徒氏的重宝,不过司徒樱兰并没有摄走他的魂魄,青光照在他瑟瑟发抖的身上,也只是一束光而已,她今晚不是为了他来的。
“有种杀了我!”老囚徒叫嚷。
司徒樱兰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片刻,对身边人说道,“再给他加两道锁!”
她站在柳知返他们的牢门前,一名黑衣甲士上前打开了大锁,司徒樱兰带着瑶幽走进了牢狱。
柳知返和白翎全身被铁索绑缚,白翎更是琵琶骨和脚踝都被穿透,半点儿妖元都用不出,家主樱兰降临影牢的时候柳知返正在盘膝打坐,白翎则双手抱膝坐在他身边。
司徒樱兰威严的目光看着他们,白翎爬起跪下,“鹤白翎参见家主大人!”
柳知返也跟着跪下。
“家主大人”
“你们知罪吗?”
白翎愧疚低头伏在地上,“白翎没有保护好小姐,白翎知罪!愿受任何处罚。”
“白翎,你父亲当年就是我从灵鹤原带出来的灵鹤,多年对我忠心耿耿,可惜在雾隐泽被一只怪蟒所噬,而你是看着月婵长大,我将她交给你,是因为我信任你,但你对得起我的信任吗?”
鹤白翎深深伏在地上。
这时柳知返抬头看着司徒樱兰面无表情的脸,“小人不知所犯何罪。”
“大胆!敢如此对家主说话。”众人惊怒看着这小小侍剑童,在家主樱兰面前他竟然敢说自己无罪!
司徒樱兰竟然没有发怒,司徒氏家主自然不会像市井无赖一样那么容易动怒,就算真的发怒,也不会让人看出来,因为司徒氏家主不怒自威。
她摆摆手,冷笑一声,“你想为自己辩解?”
“小人说的是事实,月婵小姐决定的事情我和白翎都阻止不了,而她受了重伤,小人虽然心痛,但也已经尽了力,白翎却是因为在之前就被一神秘女人打伤,才不得已离开小姐到城中养伤”
这时家主樱兰忽然一抬手,打断他的话,“我并没有因为月婵受的伤而问罪你们!”她突然说了这么一句。“月婵的性格我了解,我想以你们的实力也已经尽了力。”
“我要问的是,你们擅闯司徒氏禁地,可知罪吗?”
柳知返神色一怔,惊讶地看着家主樱兰,他倒是没想到自己的罪责居然在这里,白翎也仰头看着她。
“你们先下去!”她对瑶幽说道。
其他人都离开影牢,囚牢中只剩下司徒樱兰,瑶幽和柳知返鹤白翎四人。
司徒樱兰站在头顶落下的一道光中,目光威严。“月婵的眼睛已经这样了,就算杀了你们也于事无补,我来这里是要问你一件事。”
她蹲了下来,一只手挑起柳知返的下巴,眼中浮现一抹笑意,“你这孩子年纪虽然不大,心眼儿却是不少,一点儿都不像从山村里走出来的愚笨少年,我知道你心里一定有很多瞒着我和月婵的事情。”
“我给你一次机会,告诉我,你们在幻灭洞窟中究竟发生了什么?要是我高兴地话就让你们死的舒服一点儿!”
柳知返坐在地上,“我们能活下去吗?”
“不能,你们进入了司徒氏的禁地,那里藏着司徒氏最隐晦的秘密,除了家主之外任何进入那里的人都要受到惩罚,司徒星灵是司徒氏,我不能杀了她,但她这辈子也别想踏出她的星灵院半步,而你们,一定要死,但我可以让你死的舒服一点儿。”
柳知返低下头想了想,说道,“幻灭洞窟我不知道是什么,我们在那里发生的事情,我想星灵小姐已经和您说的很清楚了。”
司徒樱兰冷冷一笑,“孩子,你知道我今年多大年岁了吗?”
见柳知返没抬头,她捏了捏他的脸蛋儿,“修行之人不问年岁,我二十八岁继任家主,六十三岁生下月婵,今年已经七十七岁,要是在凡间我的年纪做你祖母足够,你觉得你的那点儿小心思能瞒得过我?你知道司徒氏有多少手段让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吗?”
“我的确不知还能说什么?”
司徒樱兰站了起来,表情冰冷下来,“幻灭洞窟我刚刚去过,封印在那里的妖兽魂魄消失了,万年来那妖兽吞噬了司徒氏强者无数,可你们一进去它就消失了,为什么?”
“万年前先祖司徒镜空修为通天,进入幻灭洞窟后也没能活着出来,可你们三人最强的月婵也不过是至尊诀第二重,你们却都活着出来了,为什么?”
她眯着眼睛说道,“那只金鬣斑斓彪皇的残魂对我司徒氏恨之入骨,绝不会网开一面,所以你们安然无恙一定不是因为月婵和星灵小丫头,这样看来,只能是因为你了。”
柳知返否认道,“家主明鉴,我只是一介侍剑童,修为浅薄,我们为什么能活着出来,我实在不知道因为什么。”
“哼哼哼,嘴硬的小子,不知道你的骨头是不是和你的嘴一样硬,瑶幽!”
“是!”黑衣瑶幽上前一步,目光一沉,一掌拍在柳知返头顶,她黑色衣袖中探出一段洁白的皓腕,上面一条条黑如发丝的影子从衣袖里钻了出来。
好似千万条黑蛇爬到柳知返脸上脖子上,这些黑影柳知返是知道威力的,不久前她还用这神秘的黑色影子打退了司徒武威和隐藏在后的几名司徒氏长辈。
没想到一天不到就轮到了柳知返,瑶幽对柳知返自然没有半点儿好感,出手无情,黑影深深烙进了他的皮肉,在他左脸上留下两道伤疤,一横一竖像是一个十字,而他脖子上后背上的伤痕更多,肩膀处甚至看到了骨头。
他紧咬着牙一声不吭,头低着瞪着自己脚上的锁链,身体微微发抖!既没有仰头怨恨地瞪司徒樱兰,也没大声惨叫求饶。
白翎脸色煞白,却也没有求情,只是看着柳知返不断滴落的汗水,侧过头不去看他。
“还不肯说实话?说的话我就放过你。”司徒樱兰示意瑶幽停手说道。
柳知返紧闭着嘴不说话也不抬头。
她弯腰捏住他的下巴,将他的脸抬起,柳知返无法抵抗家主樱兰的力量,脑袋被扭过去看着她。
一张苍白而坚毅的脸,左脸两道伤疤一横一竖,目光深沉,眼中满是血丝。
司徒樱兰嘴角挑起,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很好的眼神,很好的表情,唔,这么一看,这两道疤痕也变得有味道起来,你的确是个很不错的孩子!“
“看来你的确很有骨气!”
她的目光转向鹤白翎,“我见识过很多很有骨气的人,无论我用什么手段折磨他都不肯向我屈服,但有骨气的人都有弱点,而大多数弱点都是别人!”
瑶幽手指一动,一道黑影从白翎身上掠过,她短促地惊叫一声,胸前被从上之下划开一道口子,衣裙碎成两片落在地上,她则一丝不挂地跪在司徒樱兰面前。
胸腹间一道血痕在白嫩的皮肤上,瑶幽要是再用点儿力,她就被开膛破肚。
暗影爬满了她的身体,将她束缚在里面,白翎抱着肩膀,依然跪在地上一动不动。
“我只给你一次机会,说实话,或者看着她死!”司徒樱兰声音转作柔和,“你也不想要看到鹤白翎变成一堆肉块儿吧,你们关系很要好是不是?”
“其实你们也不是非死不可,说实话的话”
“我说的都是实话!”柳知返说道。
司徒樱兰脸色变得很难看,哼哼笑了一声,“狠心的小子。”她抬起了手,当她的手落下时,白翎就会死去,变成被黑影绞碎的一堆烂肉。
这时牢房们一声大响打断了司徒樱兰的审问。
一截剑尖儿从铁门上透了过来。
司徒樱兰眉头皱了起来,示意瑶幽停下手,转头看向铁门,那截剑尖儿缓缓被从外面抽了出去,铁门四分五裂变成几块儿碎铁。
司徒月婵站在门后,身后跟着一脸惊惶的诸葛薇薇。
“娘亲,住手吧!”司徒月婵说道。
“月婵,不要胡闹,诸葛薇薇,带她走!”
诸葛薇薇也很为难,家主的命令不敢违抗,又不想逆着好友的意思。
司徒月婵却举起了魁罗九,“娘亲,我要带走他们,他们是我的人。”
“你对我拔剑?你要对你娘用剑?”司徒樱兰皱眉道。
司徒月婵剑锋一转,放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你了解我,知道我的性格,用自杀逼别人是最蠢最可笑的行为,就算让我死我也不会做的。”
她的真正意思是,让她死都不会做的事情,今天却做了,那是不是意味着柳知返和鹤白翎是她死都要带走的?
“月婵,你从小就任性骄纵,但这一次能不能站在为娘的角度想一想这件事,你知道幻灭洞窟对于司徒氏意味着什么?”
“我知道,以前不知道但经历过这件事之后也知道了,那是司徒氏的诅咒!”
樱兰点点头,“既然知道,就不要做这样任性的事情,放下剑,乖乖回去,侍剑童的话你想要多少有多少,沧帝城资质好的少年有的是。”
司徒月婵摇摇头,反问道,“幻灭洞窟的凶魂消失了是好事还是坏事。”
“对于我而言,算得上好事,至少我以后不用像先代家主一样死在那里。”
“既然是好事,为什么要杀了他们?”
司徒樱兰沉默了片刻,“你的眼睛瞎了,他们难辞其咎。”
“我的事情我自己知道怎么做,娘亲还是不要太过干预为好。等我伤好一些,我就带着他们离开沧帝城。”
“你要去哪儿?”
“随便哪里,总不能像那些司徒氏的长辈一样赖在沧帝城倚老卖老。”
司徒樱兰犹豫了很久,最终叹了口气,看着柳知返二人,“鹤白翎对你的忠诚不需要质疑,但你这个侍剑童,软硬不吃,你最好注意他点儿。”
说罢家主樱兰带着瑶幽缓步离开了影牢。
司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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