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是那个罗刹峰的柳无道?”诸葛凤祥皱眉道。
“哼哼你二丫头是个会挑人的,那小子现在听说很是了不得,连青云剑派的九嶷剑都敢正面硬撼,不说品行,单说这份狠辣,我是很欣赏的,只可惜我这辈子无儿无女,不然这等小魔头做的了我司徒龙御的女婿,只不过,你那老婆子司徒樱兰是看他一百个不顺眼呀,要不然你二丫头也不会死在沧帝城。cad3;”
诸葛凤祥叹了口气,“樱兰看一个人喜欢就是喜欢,厌恶就是厌恶,外人难以改变,那个柳知返我也听薇薇说过,天下修士口中那是个反复无常,心狠手辣的小人魔头,只不过我还没亲眼见过,不知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什么样的人?”司徒龙御笑了一声,“反正他和你相比,比你更为果断和决绝,至少不是那种躲着自己女人一躲就是几十年的懦夫。
”
诸葛凤祥低头默然,“这么说你是不肯出去了?”
司徒龙御笑道,“出去,老子当然要出去,也好让那些早就忘了老子是谁的司徒氏小辈们知道,他们还有个大爷活着。不过在那之前,你先将老子身上那道紫霄禁绝之力除去。”
诸葛凤祥走上前,在司徒龙御骨瘦嶙峋的胸膛上点了几指。
司徒龙御闭上眼睛,金色的光芒攀上了他的全身,他再次睁眼时,双目透出两道凝如实质般的金光,冷笑道,“诸葛凤祥,现在老子可是恢复了巅峰实力,你就不怕我将你杀死在这里,或者将你也困在这连只老鼠都难寻的影牢中?”
“你们夫妻二人将我囚禁在这里五十余年,这滋味儿可不好受。”
诸葛凤祥淡然道,“刚刚你我交手,我栖霞九重劲只转了第八重,如果我转到第九重,以你现在的至尊不破金身,你我胜负各为五五之数。”
司徒龙御脸上自负的神情微微一敛,他知道栖霞九重劲的力量是成倍攀升,越往上一重,真元几乎是爆炸性的增长。
他哼了一声,指了指诸葛凤祥身上的袍子说道,“你就让老子光着出去吗?”
诸葛凤祥脱下外袍递给司徒龙御,他接过闻了闻,撇嘴不屑道,“还是一股娘们儿气。”
沧帝城月婵院,当日大战城中建筑被毁去不少,连玄罗宫都成了废墟,但这座月婵院却是奇迹般保存了下来,里面那两个三十多岁了还没嫁人的老姑娘鸣儿和响儿也都还在。
只不过司徒月婵死后,她们两个就被沧帝城的人遗忘了,时常两人在夜里听着外面猛烈的罡风,心中想起自己侍奉的二小姐,未免都要落下泪水。
鸣儿和响儿是认得诸葛薇薇的,当年司徒月婵和那些司徒氏子弟不亲,偏偏和诸葛薇薇亲如姐妹,那时她还并不知道诸葛薇薇的真实身份是自己的同父异母妹妹。
鸣儿端着一盆水走到院中,迎面碰见了进来的诸葛凤祥,鸣儿一愣,但很快反应过来,“奴婢见过老爷>;
诸葛凤祥摆摆手,“雨施醒了吗?”
鸣儿摇摇头,说道,“先前醒了一阵,但喝下药粥后又睡过去了。”
诸葛凤祥点点头,迈步走入栀子阁中。
司徒雨施躺在原来司徒月婵的床上,诸葛薇薇坐在床头照看着,她目光在司徒雨施消瘦憔悴的脸上扫过,心中却又不免想起了司徒月婵,不由得抹了抹眼角。
听见脚步声她忙站起,看见是父亲才松了口气,“爹,你回来了。”
诸葛凤祥点点头,轻咳了两声。
“爹,你受伤了?”诸葛薇薇皱眉道。
“不打紧!”
“沧帝城谁能将你打伤?”她追问道。
诸葛凤祥淡淡说道,“雨施她大伯。”他走到床边坐下,伸手在司徒雨施的额头按了一下,但手刚碰到她的额头,就被司徒雨施伸手抓住。
她睁开眼看着诸葛凤祥,第一句话就是,“月婵死了。”
诸葛凤祥低下头,默默收回手,“我知道!”
“哼!”司徒雨施冷笑一声转过身背着他。
诸葛凤祥低声道,“我和你娘都不是称职的父母,我没尽到责任,你娘没保护好你们,这点我们有愧于你们姐妹,但事到如今,说这些也无济于事,雨施,现在的司徒氏需要你。”
司徒雨施说道,“我厌倦了,从我被司徒氏族人压入影牢的那一刻我就明白了,原来月婵的想法一直才是对的,什么司徒氏,什么家族,都是狗屁。”
“既然如此,那等你伤好一些,就跟我们一起离开沧帝城吧,我已经放出了你大伯司徒龙御,有他在,沧帝城短时间内不会再有什么波澜,但在那之前,我想先去见一见将我两个女儿害的一死一囚的那个小子。”
“你说柳知返?”司徒雨施转过身皱眉说道。
诸葛凤祥一愣,“这和柳知返有什么关系。”
“可在娘亲的心里,司徒氏变成这样都是柳知返的错。”
“你娘的性格难道你还不了解吗?”诸葛凤祥喟然到,“她最喜欢用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也喜欢用自己的错误惩罚别人,就像一个被人惯坏了的小姑娘,你妹妹的性子随她。”
“但所幸月婵还有个柳知返,这点你不如他。”
诸葛凤祥老脸一红,转移话题说道,“我要去看看樱兰的儿子,还有当初将你打入影牢的那些司徒氏,还有不少还活着,我要他们给我一个说法,我不在时他们可以为所欲为,我回来了总要给他们立点儿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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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二章 魂灵缺失()
阴阳相间之地,小六道冥山秘境。
一座百丈方圆的水潭,周围围绕着十二座黑石浮屠塔,塔上黑光幽幽,绕着无数死去的魂灵,黑潭外围有一圈儿石槽,石槽约有半尺深,一尺宽,一端连着那些黑石塔底部,一端则连着黑潭,从那些浮屠塔中流出腥气逼人的血水,源源不断注入漆黑如墨的水潭。
从潭水中飘出一缕缕森冷的白气,在半空凝成骷髅的幻影,随即悄然消散,没一缕白气飘出,都伴随着一阵凄厉的哭嚎,仔细看去,却是黑潭中涌动着数不清的幽魂怨鬼,好像水底游鱼般在潭水中游荡。
潭水边上有一座三丈石台,鬼王站在石台上,身后站着柳知返。
鬼王有些得意地说道,“这座黑潭名为‘彼生池’,你莫看它不过百丈方圆,实则此乃冥界之一眼,整个冥界中除了那几尊神魔级别的冥主外,所有冥界幽魂都可在此一窥,当初我召唤座下六鬼使便是从这彼生池从将他们魂魄招出!”
“就算你没用这柄魔刀存下司徒月婵的魂魄,本座施展通玄的手段也能将她的魂魄找来!”
“借尸还魂不算什么手段,阳世许多道士阴阳师都能短时间内让魂魄归体,但若要长久让其魂魄归于身体,却非是易事,本座承蒙鬼主恩赐,传我将死者复生之法,一则将魂魄召回,二则驱魂魄入体,三则禁锢魂魄于身,四则唤醒前生之识,五则死者归矣!”
他摆手道,“你别看我说的轻松,便是这禁锢魂魄于身,便不是阳间那些阴阳术士能做的到的,非得本座不可。”
“小子,将铜棺打开吧!”
柳知返推开归墟古棺,露出司徒月婵惨白的脸,他将饕餮放在司徒月婵身边,轻轻在她脸上抚摸了一下,冰冷如雪。
鬼王见了哼了一声,有些幸灾乐祸,“柳小子,本座就要施展还魂之术,你可想好了,一旦将她魂魄归入身体,她便是不死之人,今后一辈子都是这样冰冷,不会再有活人的气息,到时候你想后悔也无济于事。cad1;<;>;”
柳知返面色未改收回手。“我和她之间的事你不懂!”
鬼王撇了撇嘴,“我的确不懂,但我却懂男人,就算司徒月婵变成一具冰冷的行尸走肉,你大不了大可以背着她再去找别的女人
柳知返眼神一沉,眯着眼睛看着鬼王,声音阴沉道,“我和她的事,你不懂!”
鬼王冷笑了一声,“你为了这女人,可真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这点倒是像那妖兽紫尧,司徒氏的女人害人不浅!”
“我复活殷厉他们皆是从冥界中召回他们魂魄,但这女人的魂魄在你这柄魔刀之中,因此本座要先将她的魂魄从刀中取出。”
说着鬼王拿起一杆蘸着血水的笔,在铜棺周围画了一道道的诡异神秘的符咒,只见那些符咒每当被写下之后,便自动化作一道道血气飘入空中,随后钻进饕餮刀的刀身之中。
随着符咒越来越多,饕餮刀上的血痕也跟着流动,从刀锋上传来一声幽怨的呜咽,好似悲伤的冤魂在暗夜哭泣,声音无比悲凉。
柳知返的眼睛瞪了起来,身上传出一阵凛冽的煞气,煞气森然至极,以至于黑潭中那些魂灵吐出的寒气被冲散,围绕着浮屠塔的鬼魂纷纷发出惊恐的嘶叫逃离。
柳知返之所以如此惊愕,因为他听得出来饕餮刀上那声悲凉的鸣泣正是司徒月婵的声音,但他绝不相信月婵的魂魄会变得如此阴暗凄凉,她绝不是一个容易幽怨的女人。
这时鬼王斥道,“小子,你还想不想复活司徒氏的女人了,还不快收敛你身上的煞气,你的煞气会腐蚀她的魂魄的!”
柳知返悚然一惊,急忙收敛心神,平息心中的滔天波澜,他呐声道,“月婵的声音为什么会
鬼王哼哼一笑,“凄惨悲凉是吗?小子,你以为人死后真的能像活人一样只不过换了个地方吗?人死后便是完事空茫,对于死而复生的人而言,不过是一场大梦,她的魂魄是没有意识的,我那几个鬼使在被我召唤之前,比她的魂魄还要凄惨。cad2;<;>;”
“那她可会记得我?”
鬼王摇摇头,“现在不能,但等她的魂魄回归身体之后,便能想起生前事了,小子,你想要娶媳妇也不必这么着急,嘿嘿嘿。”
他发出一阵诡异嘶哑的笑声,这时饕餮刀中发出的哭泣哀鸣越发猛烈,只见血色的刀身上那些血痕流动起来,竟然真的变成了血从刀锋上滴落,饕餮刀猛烈地震动,撞在铜棺上发出当当当的声响。
鬼王惊道,“如此强悍的魂魄本座还是第一次见到,比当年殷厉的魂魄更为强大数倍,亏得你这魔刀是件千年少见的阴煞魔物,否则一般的法宝早被司徒月婵的魂魄侵蚀,吞噬了器灵,哼哼,一旦她的魂魄和法宝器灵融合为一,再想分离可就难喽
说话间只听饕餮刀上发出一声骇人的尖叫,一缕淡金色的气息从刀锋上猛地窜了出来,气息似光非光,似雾非雾,隐约之间仿佛有一张脸在光雾之间朦胧不轻。
司徒月婵的魂魄似乎强悍异常,光芒刚从饕餮刀中飘出,水潭周围的火盆灯烛全都悄然熄灭,潭水中那些冥界魂灵纷纷惊恐地叫了起来,潜入黑潭之下,但她的魂魄却又显得十分脆弱,那一缕淡金色的光芒时聚时散,好像随时都可能散去。
“她的魂魄竟然是淡金色的”鬼王惊叹道。
这时只见司徒月婵的魂魄忽然飘到了柳知返身边,绕着他转了一圈儿,一缕淡淡的光晕在他头上停留了片刻。
“她终究是认得我的!”柳知返眼睛红着说道,鬼王抿了抿嘴,晃了晃脑袋说道,“这是特例,绝大部分魂魄是不记得生前事的。cad3;<;>;”
他再次举起手中的笔,这一次却是将符咒写在了司徒月婵的脸上和脖子上,“小子,将她衣服脱去。”
柳知返抬头看着他,目光有些敌意。
鬼王怒道,“不将她全身写满招魂符咒,便无法将她魂魄禁锢在身体之中,你还想不想复活她了。”
“本座活过了一万年,难道还会对着小丫头片子的尸体有什么下流的想法?哼,无知小辈!”
虽然他这么说,但柳知返却是没动,他说道,“让你女徒弟林蛟来写,你念!”
鬼王张了张嘴,将手中笔往石台上一扔,“要是失败了,你可怨不得别人。”
片刻后林蛟来到石台上,她有些紧张,眼神惊惶地看着鬼王,鬼王背对着她摆摆手,“按我教你的做!”
她点点头,没敢看柳知返,但心里也知道一旦自己出了什么差错,以这小魔头的性子,自己怕是要再死一次了。
她战战兢兢地拿起那支血笔,手微微有些抖,柳知返说道,“你要是出了岔子,我就让你再死一次。”
林蛟一听手便是一哆嗦,生怕自己和欧阳狠一样的下场。
“还抖!林蛟,当年你们在陈家集和我们斗法时,你可没这般没用。”
林蛟心想此一时彼一时也,要是你还是当年那个小修士,你还能完好无损地站在这儿?她提了一口气,不去看柳知返脱下司徒月婵衣服的手,将一个个血色符咒写满了她全身。
司徒月婵的身体冰冷,但肌肤却依然有着弹性,雪白的身体如美玉无瑕,林蛟看了眼中流露出一抹贪婪之色,她曾经换过好几个身体,但从未见过司徒月婵这么完美的,要是能寄生在她的身上
这时身后传来一股寒意,林蛟悚然一惊,收敛心神将最后一个符咒画完。
柳知返轻哼了一声,“算你识相。”
将司徒月婵衣服遮掩好,鬼王才转过身,神色大为不满,摆手示意林蛟退下,对柳知返说道,“下一步便是将司徒月婵的魂魄禁锢在她的身体之中,这一步至关重要,事关此事成败,你千万莫要打扰老夫。”
柳知返点点头。
鬼王神色渐渐凝重起来,一双黑色的鬼爪在面前左右摆动,好像探入了水中要抓一只油滑的鱼。
他嘴里发出奇异的声调,念着别人听不懂的咒语,声音时而抑扬顿挫,铿锵有力,时而低沉沙哑,仿佛蝮蛇游过黄沙,时而又神秘诡异,好似夜鬼呢喃。
随着咒语声起,绕着柳知返的那缕淡淡的金光受到了某种奇异的牵引,从他身上飘离,缓缓向着鬼王面前游去。
鬼王这时在面前摆动的双手猛然向前一抓,似乎抓到了什么东西,便见司徒月婵的魂魄好像被抓住的蛇一样扭动起来。
他抓着那缕淡金色的光华,快步走到归墟古棺前,双手往铜棺里面一扔,那缕金光便被扔进了司徒月婵的身上。
鬼王灰白的脸上显出几分疲惫,他微微一笑说道,“只要魂魄被投入她的身体里,她身上那些镇魂咒就能将其魂魄禁锢在身体之中,此法若要成功,这一步必不可少。”
柳知返看着笼罩在司徒月婵身上的光芒,他有些手足无措,心里到底是期待,茫然,不安,还是紧张他也不清楚,只是感觉彼生池黑色的潭水和司徒月婵白皙的皮肤显得如此格格不入。
过了片刻鬼王的脸色有些怪异,因为司徒月婵的魂魄进入了她的身体后并没有如他预期一样和她的身体融合。
“怎么回事?”柳知返皱眉问道。
鬼王支支吾吾,“也许是她的魂魄和普通人相比大为不同
话没说完,异变突生,只见附着在司徒月婵身上的魂魄骤然间发出一阵刺眼的光芒,司徒月婵闭着的双眼猛地睁开,随后张开嘴嘶喊起来,声音说不出是痛苦还是愤怒,声音凄厉刺耳,无比难听。
接着便见她全身都散发出淡淡的金光,唯有双眼却是黑漆漆,好像在脸上开了两个洞,她身上画着的血色符咒变成一股股血气渗进她的身体之中,但没过一会儿那些血气却全从她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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