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殇挑了一匹良马,据说花了最贵的租金,坐起来果然有云霄飞车的感觉。
马车一路疾驰,如此行了一天一夜,直到第二天中午,我们在路边的一处酒肆里停下来,准备吃点东西补充能量。
忽听听见有人惊叫:“大哥,包小姐在这里!”这声音好耳熟,抬眼一看,居然是穿山鼠徐庆,再一看,旁边坐着钻天鼠卢方和翻江鼠蒋平,还有彻地鼠韩彰,咦,怎么独独不见了那只小白鼠?
正要上前,他们四个已经抢步过来,徐庆一拍桌子道:“唉,看来我们被人算计了,得赶紧找到五弟!”
“怎么回事?谁算计你们?白玉堂去哪儿了?”我有些紧张,可千万不要告诉我是冲霄楼。
“唉。”卢方叹了口气:“那日你忽然失踪,开封府上下到处找你,五弟更是焦急万分,也不知他从哪里得到消息,说你被襄阳王的人抓走了,二话不说往襄阳赶。”
蒋平又接着说:“本来我们是一起地,可他嫌慢,自己先走了,估计是日夜兼程,一刻也没有休息,我们追了几天都没赶上他!”
襄阳?白玉堂去了襄阳?我的心像被什么抽了一下,狠狠地痛,眼睛都有些花了。
花殇扶住我,只听她说:“各位不必着急,等白五爷去了襄阳王府,自然知道青儿回了开封,若是你们不放心,可以去襄阳带他回来,襄阳王一向敬重陷空岛几位侠士,想来一定不会为难你们。”
约这个时候卢方他们才注意到花殇,然后,便听见他们互相寒暄,具体说什么我一句也没听见。
直到脑子稍微清醒些,我才大喊道:“赶紧去襄阳,快去,快去拦住他,千万不要让他去冲霄楼,快!”我推搡着蒋平他们,催促他们赶紧上马。
“怎么回事?包小姐能否说清楚些?”卢方问我。
“来不及了!”我几乎带着哭腔,“赶紧去拦住白玉堂,若是晚了,有性命之忧的。”
“什么?你说清楚点?谁会有性命之忧?”
“快去,襄阳王在冲霄楼设了陷阱等你们,展昭就是在冲霄楼受伤的,白玉堂他,他闯不过冲霄楼的,赶紧去拦住他!”
看他们几个惊在原地,我只好将花殇拉到一边,从怀里掏出解药,塞到她手里:“这个,就拜托你了,麻烦你给展昭送去吧!记住,千万不要告诉展昭我们在襄阳,若是其他人问起,就说陷空岛几位带着我四处游玩,会晚些回来。”
118 孰轻孰重
殇一把拽住我:“你说什么?你不跟我一起回去?还是他们几个重要?你犯什么糊涂?”
我轻轻拿开她的手,看着她说:“都重要!再说,解药由你送回去,我也放心。提供最新章节阅读”
“好吧,你去吧!”听这语气,她一定被我气坏了,可我没有时间跟她细说。
在她心里,展昭固然是第一位的,可小白是我的朋友,现在他随时都有可能送命,再不阻止他只怕……我都不敢往下想了。
刚走出几步,忽然听见花殇问:“若是白玉堂有事,你会怎样?”
我停下脚步,语气坚定的说:“他不会有事的!就算拼了性命,我也要救他回来!”
“若是展昭有事呢?”
心里一痛,我吸了口气,道:“那我便陪他去。”
感觉背后好安静,转过身,见花殇呆在那里,眼神有些凄楚。
我有些不忍,上前握了握她的手,换成轻松的语气:“放心吧,展昭不会有事的!在小说里,他长寿着呢!”
花殇眼睛一亮:“那白玉堂呢?”
“你没看过小说?那也应该看过电视吧?”我诧异道。
她摇摇头:“我从不看古装电视剧。武侠小说更不看。”
我倒!
“只知道打游戏?”
“还会逛街。”
“……”
没时间跟她废话了。
“他如果没事,我会这么担心吗?”
丢下这句话我转身就走。
手臂再次被人拽住,未等我开口,花殇急道:“那你更不能去,他们送命是他们地事儿,你先保住你自己的命!”
“你!”我一时气结,回头瞪着她。
她眼睛飘忽了一下,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儿。
我居然忘了,她是天机门的啊……她昨天跟赵牧说谢谢,还说什么约定……
“花殇!”我看着她:“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她愣了一下,但旋即恢复自然:“我说过,只有襄阳王那里才有你的解药。我这么做也是为了你!”
果然!我后退一步,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花殇笑了一下,有点不自然:“你怎么忽然变聪明了?”
“很多事情,不是我不知道,只是我不想知道,我懒得去想而已,但是你也不要把我当白痴!”我冷冷地说。
看见我这样子,她有些恼:“拜托你清醒点,是你的命重要,还是其他东西重要?”
“他们不是东西,是我的朋友!”我吼道。
“是,是你地朋友,可你是我的朋友!”大概见我脸色不对,她的语气又缓和下来,“襄阳王只是想拉拢他们,对他们江湖人来说,有这样的后台岂不是更好?我这也不算害他们!”
“不算?你知道襄阳王是什么人吗?”我气极,没想到还有人不看电视不看小说的,“襄阳王是个反贼,他一心谋反,他收买武林高手是要帮他谋反,你这还不算害他们?”
“那又关我何事,我只知道要帮你找到解药,襄阳王答应我,事成之后,定会给我解药。”花殇脸一扬,说得理所当然。
“你!那展昭呢,展昭被襄阳王这个奸人设的陷阱所伤,命在旦夕,这也不关你事吗?”我怒道。
花殇一怔:“我并不知道展昭受伤之事,襄阳王对他以礼相待,那日还设宴招待我们,结果第二日展昭便不辞而别了,他为何要去闯冲霄楼?”
听到这里,我也能猜出个大概,想必他们寻解药,最后都寻到了襄阳王府,那襄阳王表面上对他们以礼相待,暗地里先和花殇达成交易,让她骗来五鼠以换取解药,而展昭估计被告知若想拿解药,须闯过冲霄楼,要么就是解药就在冲霄楼里,否则以展昭地聪明谨慎,怎么可能贸然去闯冲霄楼?
这时卢方走了过来:“你们还是先回吧,我们这就去追五弟。”
“不!”我推开花殇,对卢方说:“走吧,赶紧!”若是卢方知道花殇派人给了白玉堂假情报,一定比我还愤怒。
马车一路疾驰,又是一天一夜,我竭力不让自己睡过去,我担心一醒来便会收到不好的消息,那是我最不愿意看到的。
好不容易到了襄阳王府,一下车,便看见某人迎了上来。
“包小姐,想不到我们又见面了!”
我冷冷地看着他,说实话,手关节很痒。
“我不想跟出尔反尔地人讲话,走开!等着被雷劈吧你!”
“这是哪里话?包小姐误会我了!”他忽然话锋一转,“这几位是陷空岛的侠士吧,久仰久仰,里面请!”
徐庆手一推:“少废话,赶快交出我五弟。”
正说着,从王府里面出来一个人,白衣胜雪,一脸高傲。
众人大喊一声“五弟”,奔了上去。
我顿时松了一口气,心里的一块巨石终于放了下来。
“看吧,我就说你误会我了!”赵牧凑近我,似笑非笑道。
我退后一步,斜了他一眼:“请与我保持距离,谢谢!”
那边白玉堂看见我,先是一喜,而后脸色立即冷了下来,也不说话,径直上了马车。
唉,又在跟谁赌气呢?不过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没事,没事就好!
这时天色已晚,由于连日来马不停蹄地赶车,大家都已经疲惫到了极点,于是决定在襄阳歇上一晚,明日再启程。我连吃饭地力气都没有了,执意回房休息,果然一挨上枕头就睡着了。
也知过了多久,听见有人敲门。极不情愿地起来开门,是伙计,手里还端着一个盘子。
我摆摆手:“说了不吃,赶紧端走,别打扰我睡觉。”
正要关门,伙计一伸手拦住我,道:“你不吃饭,至少把这碗药喝了吧!”
“药?”我皱了皱眉,我为什么要吃药?
那伙计不慌不忙道:“这是一位姓赵的公子送来的,说是喝了之后,保证你一觉睡到大天亮!”
什么意思?睡到大天亮?我端起药汤闻了一下,这味道好熟悉。
我眼皮一跳,猛然想起,今天是蚀心毒之日,五个月了,真快呀,这几天一直忙着找解药,几乎忘了这事儿。
但是赵牧怎么会知道?呵,一定是花殇告诉他的。
我接过药汤,一阵苦笑。
花殇,不管怎么样,你的情,我还是会领的。
刚送到嘴边,忽然飞来一样东西,正射中汤碗,药汤溅了一地。
一个白色地身影飘落在门口。
我抚额:“白玉堂,你在搞什么啊?”
郁闷,今晚怎么过,那蚀心之痛我怎么捱?
119 痛之又痛
玉堂却不理我,揪住伙计就问:“是哪个赵公子送伙计连连摆手,只说自己是帮人传话,并不知来是何人。
奇怪,小白怎么看也是个翩翩公子,并不是什么凶蛮之人,可是那伙计在小白的盯视之下,竟吓得两腿直哆嗦,终于熬不过,哭丧着脸道:“爷,你就饶了小的吧,小的不敢说啊!”
我看不过去,开口道:“放了他吧,是赵牧送来的!”
白玉堂悻悻地松开手,那伙计连滚带爬赶紧离去。
“什么乌七八糟的人送来的东西你也吃……”白玉堂嘟囓道。
乌七八糟?我不禁莞尔,想不到楚牧的前世这么不招人待见。尤其是小白,跟赵牧对不上眼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他为什么送药给你吃?你得了什么毛病吗?”
明明是一句关心的话,可我怎么听怎么刺耳,条件反射道。
“你才有毛病呢,他就爱送药给我吃,怎么地?”
转身关门,继续睡觉。
又不知过了多久。正睡得昏昏沉沉地。一阵恼人地敲门声把我吵醒。我实在不愿意起来。索性蒙住头。可那敲门声竟连绵不绝。大有不达目地誓不休之势。
我彻底失去了耐性。从床上跳起来。正准备开口大骂。打开门一看。却看见一脸笑嘻嘻地赵牧。手里还拿着一个汤碗。不用问。这飘出来地味道。又是昏睡汤无疑。
“你们家盛产昏睡汤啊?又来?”我没好气地说。
赵牧扬扬眉:“难道包小姐今晚不想睡个安稳觉?还是?怕我下毒?”
切。提供最新章节阅读激将法?
我最讨厌别人对我用激将法。因为我就吃这套。
接过汤药,刚送到嘴边,“啪”的一声,不知从哪里又飞来一不明物体。
得,又报销了!
我用力揉太阳**:“白玉堂,你搞什么啊?拜托,你去睡觉行不行啊?”
“你这女人脑子是不是坏掉了!谁送给你的药你都敢吃?”白玉堂也怒了。
我瞪着他,实在有些无语,又不能跟他解释。
赵牧在一旁吃吃笑道:“若不吃药,难不成你想让她活活疼死?你舍得吗?”
白玉堂一愣,看着我说:“什么疼死?你受伤了?”
我瞪了一眼赵牧,丫的绝对是故意的,就知道他没猫哭耗子没安好心。
转头对白玉堂吼道:“伤你个头,我伤风了喝点药不行吗?你大半夜地到处跑什么?回去睡觉行不行啊?”最好能把他气走,他就不会纠缠这事儿了,也就不会知道我中毒之事,明天一早把他带回开封就万事大吉了!
可事实并非如此,白玉堂转头看向赵牧,两人对视了半刻,完全无视我的存在。
担心的事终究还是生了。
赵牧看着白玉堂,却笑着对我说:“原来他不知道你中毒!”
我闭上眼睛,深呼吸,真想把面前这人一掌挥到沙漠去喂狼。
睁开眼,将一脸惊愕的白玉堂拉进屋,关门。
门外传来一声轻笑,转眼间一片寂静,想必已经走了。
我叹了口气:“他骗你的!”
“他为什么要骗我?”
“他是个变态你不知道吗?”
“那他为什么要骗我这个?”
“回去了再告诉你行不行?”
白玉堂盯着我,足足盯了几十秒,那样子就好像我骗了他几千万似的。
“你不说我也能知道。”说完他转身就走。
“喂,白玉堂……”我试图喊住他,可心口忽然一阵巨痛,痛得我几乎不能言语,这种巨痛迅速蔓延到五脏六腑,蔓延到四肢,就好像全身经脉错乱……视线渐渐模糊,四周陷入一片黑暗。
这毒,早不晚不偏这时候,真是……
黑暗中一个身影慢慢出现,英姿挺拔,丰神俊雅,一笑如春风拂面,我狂喜,奔上前去:“展昭,你醒啦?你没事太好了!太好了!”可是,明明近在咫尺的,怎么忽然消失不见了。“展昭,展昭。”我大喊。
转过身来,看见白玉堂正拿着沉香木扇,灿烂地笑容仿佛雨后的阳光。他对我挥了挥手,在他的身后竖立着一座高楼,高楼匾额上“冲霄楼”几个大字赫然在目,我大骇,惊叫道:“白玉堂,不要去,回来!”
脚下一滑,跌了一跤,一只手伸过来,抬眼一看,是赵牧?不,是楚牧,赵牧不会这样对我笑,眼泪顿时夺眶而出:“你,你怎么也来了?”忽然,他目光一闪,嘴角扬起一丝阴笑,怎么会这么痛?低下头,腹部上插着一把匕,鲜血正慢慢渗透开来。
我抬起手,想要抓住什么,却什么也抓不到。世界再次陷入黑暗,四周一片死寂!
很静!很静!
嘴里干得冒烟,我费力地睁开眼睛,屋子里竟然一个人也没有!
我明明记得昨晚昏迷的时候,白玉堂还在的,难道他那时已经走了?
脖子好酸好疼,不会是倒下去的时候崴了脖子吧,好惨!
外面大亮,时候不早了,该喊他们起床赶路了!新鲜,从来都是别人喊我起床,今天换我喊别人起床了!
好在他们住在隔壁几间房里,挨着个儿喊了一遍,却没人应,莫非都在大厅吃饭?
似乎早已过了吃饭的时间,大厅里客人寥寥无几。
旁边有两人边喝酒边八卦。
“听说昨晚又有人去闯冲霄楼?”
“是吗?这冲霄楼也有人闯,真是不要命了,还没听说有人能闯得过的!”
“唉,是啊,不知有多少江湖好手都栽在这冲霄楼里了!”
“……”
听不下去了!
我冲出门外,拦住一辆正在奔驰的马车。
赶车的是一位中年汉子,一声惊喝,马车停了下来。
“你不要命啦!”他吼道。
我指了指前面,牙齿直打哆嗦,半天才挤出几个字:“襄阳王府。”
那汉子一愣,我已经抢步上车,一边催促他快走,见他不动,我把怀里地子尽数掏出来,一个劲儿的往他怀里塞,嘴里却说不出话来。
“哎,别,好好好,我去,姑奶奶,我去还不成吗?”
怎么还没到?怎么还没到?
“快!!”
“知道知道,已经很快了!”
“快!”
“姑奶奶,这还要怎么快啊?就快到了!”
120 何止伤心
实客栈离襄阳王府并不太远,可我却仿佛走了天涯到离
转过街角,看见那两座石狮以及那扇朱红大门,我已等不及马车停便跳了下来,两膝着地,疼得钻心。
在门口被护卫拦住,正僵持不下,赵牧从里面慢慢走出来,我盯着他,实在想不明白,外表平实甚至有些儒雅的他,心思为什么这么歹毒?他到底想要怎样?
“白玉堂呢?”
他抬起一根手指,捋了捋额前的丝,似乎有些难以开口。
我的心因这个动作而往下沉。
“其实……”他故意说得很慢,让我有种想要揍他的冲动
“其实……刚刚……”
纵然心急如焚,我也告诫自己不要急,若是白玉堂有事,我定不让他好过。
但其实,我的心如油煎。
“他们刚刚。已经走了!”
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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