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转眼间,那抹青色便移到了跟前,我只觉手上一紧。身子已被白玉堂藏到身后。
空气似乎有一点点凝结,刚刚还风和日丽的,怎么突然间就晴转多云,多云转阴了?
展昭的声音冷得像碎冰:“你不能带她走,我不想再重复这句话了。”
“如果我一定要带她走呢?”白玉堂地声音也好不到哪儿去。听得我一阵哆嗦。
“那得问问我手中的剑!”我能想象展昭举起巨阙的那种酷酷的样子。可惜我不敢探头去看。怕看见那一脸的冰霜。
“你以为你能拦得住我?”白玉堂讥诮道。握着我的手的力量反而大了一些,有一点点生疼,我挣了两下没挣掉。
中间有那么几秒钟的停顿。展昭地清冷的声音便再度响起:“这里是客栈,咱们换个地方。”
白玉堂嗤笑一声,转过头来,目光沉静地看着我:“你在这里等我!”
很少看见他这么认真地样子,我心想,完了,又要打架了,这次好像不是闹着玩的。。。
又听见展昭的声音:“你留在这里。”
说完,一青一白两道身影一跃而起,转眼就到了屋顶,再一个转眼,就不见了。
接着,一道黄色身影紧随其后。
我呆呆地仰望屋顶,我真的好羡慕有武功地人,尤其是轻功好的人。
四周突然静谧下来,仿佛刚才一切都没发生,直到张龙走到我跟前,叫了一声“小姐”,我才回过神来,第一个反应便是:“你怎么不去?”
张龙愣了一下,才道:“展护卫让我留在这里啊!”
原来那句“你留在这里”,是对张龙说的。
是怕我逃跑吗?我无言一笑。
看他的眼神,是想去的。谁不爱看热闹,何况是热闹中人与自己有关。
“快去,去看看谁赢了,回来告诉我结果。”我假装很着急。
“别担心我,我马上进屋。我等你们回来,我保证不出房间一步。”
“万一展大哥受伤了……”
大概是最后一句话刺激了他,张龙终于按捺不住,丢下一句:“小姐你在这里等我,我马上就回。”,便化作一阵黑影远去了。
我再一次对习武之人表示深深地景仰。在古代,没有武功真是不好混呢。
张龙一走,我便一溜烟跑回房内,卷起包裹就闪人。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啊!
白玉堂有没有胜算我可拿不准,就算他胜了,跟他又能逃到哪儿去。这家伙走到哪里都那么扎眼,跟他在一起跟拿着“我是通缉犯”地牌子走在街上有什么区别?
至于展昭,我再也没有信心待在他地身边,享受他的保护了。
唯一觉得比较对不住的就是张龙了,唉,真是辜负了他对我地一番信任呢。如果他知道我不是他们家小姐,会怎么想呢?唉
出了客栈,才想起自己没有银两,顿时眼前一片黑,又想起包里还有价值五百两银子的白云散,眼前才慢慢白起来。只是,当掉白云散这样的东西是去药店好呢还是当铺好呢,我冥思苦想了半天,终于还是没有想出一个结果,其实主要原因是我找了半天,既没看见当铺也没看见药店,只好决定先出了城再说。
转了半天,终于走出了集市,前面是一条小路,不知是通往哪里的,眼看快天黑了,不由得加快脚步,但愿能碰上一两户农家,我也好借宿一晚,据众多穿越男女的经验介绍,古代农家都是很好客的。
只可惜农家没遇上,小路却越走越长,天色渐渐暗下来,空气中有一种不安的气氛。
这是我来到古代后,第一次独自出行,第一次享受自由的空气,本以为会很开怀舒畅,谁知现实总是很残忍,不是担心从草丛里冒出一条蛇,就是担心半路杀出个强盗劫匪,直到天空中最后一丝光线暗淡下去,我竟然控制不住地发足狂奔起来,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减轻些许我内心的恐惧。
当我发现四周全是大大小小的树木,一条蜿蜒的小路似乎永远没个尽头,我不得不沮丧的承认,我迷路了!
终于跑得累了,只好用走,走得累了,只好借助于树,一棵树挨一棵树的扶着走,到最后,明明前面有一棵树的,却怎么也*不过去。
终于,眼前一片漆黑了,黑得深沉深沉的,就像我茫茫的漆黑的未来。
当我的脸触碰到地面时,我闻见一股泥土的芬芳,还有咸咸湿湿的,不知道是露水还是泪水。
朦胧中,被一双有力的臂膀拦腰抱起,我竟然莫名其妙的,觉得这个温暖的怀抱有些熟悉。
迷迷糊糊的听见一个清越的声音问我:“你叫什么?”
“青儿。”我说的倒是实话,我本来就叫李青,这段时间仿佛被人叫惯了青儿,也便习惯成自然了。
依偎着的怀抱似乎僵了一下,我好担心自己会掉下去,鬼使神差的,我竟然双手环抱过去,将头*在对方的胸口上,似乎只有这样,我才会觉得安稳。
出乎意料的是,对方在经历短暂的僵硬和钝化后,也回应似的将我抱得更紧了一些,我的眼皮越来越沉,这次,我是真的睡过去了。
应某读者的要求,本章给展昭配了几句台词,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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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 逃跑的惩罚
又梦见那片葱翠的竹林,只是这一次,既没有看见剑舞衣飞也没有笛声悠扬,我在林中惊惶地奔跑,奔跑,明知道是梦,却如现实一般恐惧无措。
忽然,一道白光闪过,一把长剑直向我逼来,我连连后退,却退无可退,只好眼睁睁看着那把剑刺入我胸膛,胸前顿时一片殷红。
起初并不觉得疼,待我抬起头来,看清那人的面容,才感到一种巨大的疼痛正迅速地蔓延开来,疼得我无以复加,疼得我意识模糊……
似乎躺了很久很久,意识的清醒先于身体。慢慢回忆起之前的一切,真希望只是一场大梦,真希望一睁眼就已回现代,只是这希望是多么的渺茫,仅仅是空气中丝丝缕缕的中草药的味道,便彻底打破了我的梦想。
“唉…………”我长叹一声,这才极不情愿地睁开眼睛。
直觉告诉我旁边有人,微微侧目,便看见床头椅上正端坐着一位气质如冰的美女。
待看清那人面目,我不禁讶然,心道:怎么会是你?
还以为会遇上一位慈眉善目的农村老妇或山野老叟呢!
却原来又回到了客栈,真泄气!
不知昨晚带我回来的是谁?展昭还是白玉堂?不会是张龙吧?
不管是谁,都不会是眼前这个冷眉冷眼的丁兆惠。她为什么这样看着我?我只不过是逃跑未遂而已。况且,若是我逃走,她应该高兴才是啊,是不是怪我逃跑不彻底……
我也懒得说话,就这样与丁兆惠大眼对大眼对了好几分钟,对方毕竟是大小姐,没有我地脸皮厚,终于抵挡不住。败下阵来。
丁兆惠抿了抿嘴,不大情愿地站起身来,从桌上端起一碗还冒着少许热气的黑乎乎的药来,伸到我面前,头却扭到一边。
我暗自好笑,不愿意侍候我就不侍候呗,有谁能逼你丁大小姐做你不喜欢做的事情?
呃,难道是展昭?我暗自摇头,怎么可能。我昨晚分明是畏罪潜逃,他应该暴怒才对。
又想起那个梦,他会不会像梦里那样对我?若是有那么一天,我该如何面对?
呆呆地看着药……对了。我又没病,为何吃药?
“大夫说你受了风寒,你最好还是喝了它。”
声音冷冷的,却也是一番好心。我不忍拒绝,撑起身子。接了过来。
刚才躺着还不觉得。这会儿坐了起来。才感觉腰酸背疼,虚弱无力,我果真病了?
我没有急着喝药。而是放低声音,小心询问:“是你?带我回来的吗?”
丁兆惠冷冷地斜睨了我一眼,并不作答对于她冷若冰霜的态度,我视而不见,仍锲而不舍的问道:“那,白玉堂呢?张龙呢?他们,都去哪儿了?”
其实我最想问地是展昭,只是这种情形下,还是不要问的好,以免触动了她的某根敏感神经。
丁兆惠站起身来,走到窗前,盯着外面看了一会儿。我这才注意到,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雨,淅淅沥沥的。现在应该是六月天,这夏天的雨,说来就来。
算起来我到这里快三个月了,三个月,昨天晚上胸口疼,会不会是月蚀散的毒发作了?大约是了。自从知道自己中毒起,我便对这日子敏感起来。虽然没有日历,大致的时间还是记得的。唉,不知不觉只剩下三个月了。
正想着,丁兆惠悠悠的开了口:“别人为你受罪,你是不是觉得很有趣?”
受罪?大致能猜出她所指,但我也是不得已,有些事情,根本没法解释。
顿了一会儿,丁兆惠转过头来,眯缝起眼睛打量了我一小会儿,一字一句地说:“我真的想知道,你到底有多贪心,难道一个白玉堂还不够吗?”
我笑笑,并不作答。天知道,我只想活命而已。
也许我的态度不大好,丁兆惠看来很受刺激,她的声音有些激动:“我不管你是谁,我只希望你不要勾引展昭,只要我有在,你休想伤害他。”
差点忘了,小白和展昭争吵,她一早就在现场,多半已经猜出我不是包青青。只是,勾引展昭?我好像没有啊!
不过,女人都是这样,喜欢一个人地时候,把任何*近他的女人都视为敌人。这个我能理解。
我微微一笑,道:“丁小姐,如果我想要勾引他,我昨天就不会一声不响的离开了。你难道看不出来吗?我一直想找机会离开他们。”
“你是因为身份败露,才不得不逃走吧?”丁兆惠毫不含糊。
“是啊,既然你知道我已经暴露了身份,你又担心什么呢?”我笑眯眯地看着她。
丁兆惠轻轻咬了一下朱唇,似乎面有恨色。
是啊,她在担心什么呢?
她喜欢的那个人,还会对我心无芥蒂吗?
我已经没有机会也没有能力能伤害到他了,不是吗?
外面的雨犹自下着,滴滴答答地,似乎小了些。我看见丁兆惠又转头看了一下窗外,直觉告诉我外面有好戏看。
我顾不得身上地酸疼,噌地跳下床,随手将药放在桌上,凑到窗户边向外看去。
这家客栈与我之前住过地客栈都不一样,一律是平房,我们住的这几间房刚好围成一个小院子,本来有六间房,我们一下占了五间,另外一间还是空的。估计这里地房价比较便宜,所以才会如此浪费面积。
院子中间种了几株不知名的花木,大概早已过了开花的季节,经过雨水的洗礼,叶子倒显得鲜翠欲滴。
只是,这几棵树有什么好看的?
我瞥了一眼丁兆惠,发现她正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在我脸上停留了几秒钟后,她示意我跟她交换位置。
我满腹狐疑的走到她刚才的位置,才发现,在较远的一株树后面,站着一个人。
看不清那人的面容,但是一身黑色紧身衣、宽皮腰带却看得分明,好像,是张龙。
他怎么站在雨里,难道……
顾不得多想,我一头冲了出去。
见到我的刹那,张龙脸上掩饰不住的惊喜,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光彩。
“小姐,你终于醒了!太好了,太好了!”
他还是叫我小姐,难道展昭没有告诉他?
他似乎站了很久,衣服都湿透了,雨水顺着发丝直往下滴。
“你站在这里做什么?没看见下雨吗?”我皱着眉头朝他喊道。
张龙咧开嘴傻傻的笑:“没事。快回屋吧,对了,桌上的药吃了没有,白兄弟熬了一早上。”“什么还好?”我走上前去拉住他的袖子,“看看你,都湿成这样了,我看是你自己要吃药吧!”
张龙摆了摆头,面带愧色的说:“都怪我,没有遵照展护卫的吩咐,没有照顾好小姐,害小姐迷了路,生了病,还好小姐醒了,否则张龙就,就没脸回开封府了。”
迷路,我不禁哑然失笑。展昭,是你给我找的好借口吗?你为什么这么做?
我拉了拉张龙:“走,回屋去。”见他不动,我又说:“我这不是好好的吗?你干吗要在这里淋雨,是不是展昭罚你……”
“不是!”张龙马上打断我,急急地说:“不关展护卫的事,身为属下不服从命令,犯了错自然要受罚,就算展护卫不罚我,张龙也是要自罚的。况且我这也不算受罚……”看他那羞愧的样子,③üww。сōm好像还觉得自己罚轻了。
怪不得昨天催他去看打架,他还犹犹豫豫的,都怪我。
我叹了口气:“好吧,那我陪你一起站。”
我话音刚落,雨顿时大了起来,噼里啪啦的打在我脸上,生疼生疼的。
老天,你是故意的吧,我就这么该受罚?
张龙先是愣了一下,而后急得大叫:“那怎么行,小姐,你赶紧回屋吧,你的病还没好,万一又像昨天一样,张龙就罪该万死了。”
这雨下得还真凶,我甩了甩脸上的雨水,随口问道:“我昨天怎么了,不就是睡久了一点吗?”
“你昨晚可把我们吓坏了,捂着胸口直喊疼,叫也叫不醒你,只好连夜去请大夫……小姐,求你了,赶紧回去吧。”张龙急得直跺脚,想上来推我回去,又不敢。
这时,背后传来一个低沉的嗓音:“张龙,回屋!”
话音未落,我已被人扶住肩膀,眨眼工夫便带到门口,还未看清来人面容,又被带到屋内,按在椅子上。随后,一块干爽的毛巾伸到我的面前。
抬眼一看,正对上展昭那对忧郁的黑潭一样的双眸,心里一阵慌乱,我赶紧低下头。
这次,我承认,我是做贼心虚。
接连看了四个晚上的星光大道,太好看咧,忘记更新了捂脸,羞愧中
81 要不要坦白
不是我想做贼,可事实上我的确偷了别人的身体。如果说这一切都是被迫的,但我为了想要活命这个貌似光明正大的理由,又冒用了别人的身份。
一直以来,我因为这个理由不惜编织重重谎言,以至于开封府陷入困境,老包的一世英名快要被我给毁了。我真的是太自私了,明知道这个案子牵连甚广,老包、楚王爷等一干人都有可能因此送命,我却一心只想着逃命,明明心里有一个楚牧,却一再阻挠丁兆惠和展昭在一起,明知道白玉堂是因为包青青才去搭救,却还心安理得享受他的保护……
更惭愧的是,直到现在,展昭也没有把我怎么样,而张龙,还把我当成他家小姐……
正当我对自己的行为进行深入的剖析深刻的反省以及全面的检讨,门突然被推开了。
进来的是丁兆惠,看到展昭也在房里,她原本高傲自信的眼神倏地暗淡下去,用力地咬了咬嘴唇,似乎想要离开,又有些不甘,就那么僵在原地。
其实没有什么,不就是展昭给我递了一个毛巾吗?我刚才忏悔去了,一时忘了接过来而已。
可是展昭,我简直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为什么他的脸有些微微的红呢,拿着毛巾的手还僵在那里,眼睛却无措地看向别处。
屋内的气氛顿时有点诡异。
这时。我们地大救星张龙突然出现了,一身湿漉漉的衣服还在滴水,而他的手里,却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
他径直走到我面前说,这是一早让厨房准备的,一直热着,就等我醒过来吃。
看到这面条,我才想起昨天晚上都现在都没有进食。饥饿感顿时汹涌而至,也顾不得擦掉头上的雨水了,整个人扑了上去,捧着那碗鸡蛋肉丝面喜笑颜开。
那一刻心里暖洋洋的,不单单是因为面条。
再一次嫉妒包青青!
当然,我也没忘记催促张龙回去换掉他那身“雨衣”。
张龙欣然退到门口,朝丁兆惠使了使眼色,丁兆惠虽然极不情愿,但还是无奈地跟他出去了。反手带门的时候。他还调皮地冲我和展昭眨了眨眼睛。
展昭脸色极不自然,瞪了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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