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心独忆是卿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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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心独忆是卿卿-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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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雅!”她抓住我的胳膊急切的说:“你是不是在怪我?怪我没保护好你和孩子?”

    “你在胡说什么?”我皱着眉头拉住她的手:“王爷都说了,以后我只是锦瑟,不再是桑雅了。现在我生活的很好,自由自在,不必整日但惊受怕的。你该为我高兴才是啊!”

    “是。”她迟疑着回答我:“看上去你是胖了些,脸色也好看了。以后我可以来看你吗?”

    我苦笑:“可以,但不要常来。若给人发现了我就麻烦了。”

    “我知道,你是避着十四弟吧?”她叹了口气:“以前他们兄弟俩关系就不好,自从你……桑雅死后十四脾气更坏了,在王府给你设灵堂的时候他竟然从木兰围场跑回来,在府里和王爷动了手,把王爷的手臂都刺伤了。”

    “他倒是个痴情种。”我自嘲的笑了:“也只有他把我当个宝贝似的,真正折杀我了。”

    “桑……锦瑟妹妹,你变了。”她忧心忡忡的看着我:“以前的你没这么冷漠刻薄的,可是现在……”

    “人总是会变的。”我的目光穿过她,低低的说道:“如果你是我,一夜之间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身边没一个可以信任依靠的人;糊里糊涂爱上了一个男人还不止是一个人的丈夫;最后这个男人为了一些莫名其妙的原因重重的伤害了我,迫使我不得不用极端的方式离开,你若是我,你也会变的。”

    “妹妹,”她用帕子捂住脸:“是我的错,我不该把你带进王府,都是我的错。”

    “你不用自责。”我搂住她:“其实错在我。若我不是那么贪心,今天的一切就不会造成。其实我早知道结果,却硬生生想要改变这过程,我是自作自受。”

    “你什么意思?”她疑惑的看着我。

    “没什么,”我笑了笑:“元寿好吗?”

    “挺好的。”提起元寿她高兴起来:“他很聪明,和他说话他都能听懂了。下月皇上万寿,指名要元寿去为皇上祝寿呢!”

    “你要小心照看他!”虽然知道他是未来的乾隆,可是想起胤祥的话还是心有余悸:“他的饮食起居你一定要注意,不能让他出什么差错。”

    她狐疑的看着我:“难道有人要害他?”

    “怎么会呢?”我安慰她道:“我是说小孩子本就不好带,钮钴禄姐姐和我又一向交好,她的孩子就像我的孩子一样。可怜她在府里地位低下,一切就都靠你照应了。”

    “我明白。”她了解的点头:“我会照顾好她的。你走后,耿氏生了个儿子,取名天申(弘昼)。王爷对他们母子的照顾和赏赐远远超过了元寿母子。也只有我常去看看元寿了。”

    “哼!他的眼光也不怎么样嘛!”我冷哼道:“元寿的福气不是天申所能比的,你一定要好好照顾他们。”

    “我会的。”她依依不舍的站起来:“我该走了,你保重……”她走到门口又迟迟疑疑的回头:“年氏小产,确实与你无干对不对?”

    我点点头,小声道:“你今天来找我的事别让任何人知道。我不想惹麻烦。以后你也别来这找我了。要是想见我就差人来说一声,我们在外面找个地方见面。”

    “好。”她的脸上漾着喜悦:“知道你没死,又过的这么好,我真的很高兴!”

    “您慢走。”我送她到门口:“我不送了,你自己小心。”

    看着那拉氏的背影溶入黑夜,我突然有种莫名的感动。她是大清未来的皇后,雍正唯一承认的可以与他一起接受天下百姓朝贺的女人。对我,她却一直是那样的好,难道只因为她和我的父亲有过一段朦胧的感情吗?

    夜凉如水,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失眠了。早上醒来眼圈都黑了。我拉着吉兰泰去郊外骑马射箭,好化解一下满腔的愤恨和郁结。

    吉兰泰确实是个好师傅。原先连弓都拉不开的我如今已经可以在五十步外射中镖靶了只是镖靶,不是镖心。就这我已经很开心了,射的越来越起劲,离靶心也越来越近,最终竟然射中了正中的靶心!正在欢呼雀跃,一个豪爽的男声响起:“姑娘好箭法!”

    我转头透过薄纱看去,说话的男子大概三十出头,身高足有一米八几。相貌堂堂,浓眉大眼,双唇微微上翘,给人感觉老是在笑。整个脸型棱角分明,实在是一个帅哥啊!他见我似乎在打量他,微笑道:“在下年亮工,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姑娘家的名字也是随便问的吗?”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一边的吉兰泰脸色有些难看。

    “在下已经把姓名如实相告了,姑娘是不是也应该礼尚往来,把闺名告知呢?”

    “我又没问你。”我淘气的笑了,逗逗帅哥也能改变心情呢:“是你自己要告诉我的啊!”

    “姑娘真是伶牙俐齿!”他走上前来,一袭烟灰长衫衬的他风度翩翩:“姑娘是汉人吗?”

    “算是吧!”我把弓箭递给一旁的吉兰泰,走到一边的树桩上坐下。年亮工站在我对面念道:

    “静女其姝,俟我于城隅。爱而不见,搔首踟蹰。 ”

    我笑道:“想不到公子还满腹经纶,可惜表错情了。我可不是什么好人家的女儿儿。”我自嘲道:“如果公子想见我,今天晚上可以去胭脂楼,花一千两银子订‘凤求凰’的包厢。到时候不光能知道我的名字,还能看我的表演。说不定我们有缘,还能让公子看到我面纱下的脸呢!”

    “胭脂楼?”他有些迟疑:“那是什么地方?”

    “花楼。”我咯咯笑着站起来:“我等你啊,年公子!”说完转身上马疾驰而去。

    回到胭脂楼,已是下午了。我饿坏了,正准备叫人备饭,吉兰泰叫住我,脸色阴沉的问道:“夫人知道那位年公子是谁吗?”

    “谁?他不是说他叫年亮工吗?”我心情大好。

    “他就是年侧福晋的兄长,年羹尧啊!”

    我的笑容冻结在脸上:“你说什么?他不是叫年亮工吗?怎么又是年羹尧?他骗我?”

    “亮工是他的字。”吉兰泰答道:“我以前也没见过他,他说他叫年亮工我才想起来,皇上六十万寿,他大概是回来祝寿的。”

    “……”我沉浸在震惊中,无法回答他。这么帅气豪爽的男人怎么会是那个年心莲的哥哥呢?真是郁闷啊!!!

    心情复杂的吃不下晚饭,干脆去泡了个澡。今天轮到璎珞休息,我把她叫到房里去商量进宫贺寿的事。要想全身而退就靠能不能让康熙龙颜大悦了。璎珞给我想了好些办法都被我否决了,普通的节目又怎么能夺人眼球呢?最后我一咬牙:只能在险中求了!和她大致说了说,她有些犹豫:“我和蔓萝是没问题的,只是其她人……”“檀心胆子小,恐怕不行。”我想了想道:“其她人都可以,就不知她们是否愿意。这有一定的危险性,我不想逼迫她们。”

    “晚上我去问问她们吧!”璎珞笑道:“她们应该会同意的,能进皇宫表演可是梦寐以求的事呢!将来身价都会高出许多的。再说我们都有基础,这点难度算什么?你就放心吧!”

    “那你去问问吧。”我下定了决心:“去把格图叫来,我要叫他去做架子,还要麻烦他教我们一两招,免得到时候出事。”

    吉兰泰进来,我把设想和他说了,叫他去做一个装有横杆的架子,生铁的轴承,还要定做结实的细绳。他皱眉道:“听起来很危险那!象我这种练过武的是没有问题,可你们都是些娇弱的姑娘……”“你就别担心了!”我安抚他道:“有空你也教我们些轻身功夫。若不是不常见的节目也入不了皇上的眼。皇上要是一高兴,给我们胭脂楼题块匾什么的,我们还不发死!哈哈哈!”我做出一付贪财样儿笑着,吉兰泰也忍不住给我逗笑了。我又细细的描述了一遍,直到他完全明白才叫他去绛纱那拿银子找工匠订做。

    早上还没起来,璎珞就冲进我房间,说是姑娘们都愿意进宫去表演,连檀心都点头同意了。我很意外,也很欣慰。她们这么信任我,我要好好构思一下节目,至少要保证她们的安全才是。

    下午包厢的预定牌刚挂出,顾云和就上来告诉我说有位姓年的公子要订我的包厢,问我接受还是拒绝。我想了想道:“好,就先拿他五百两订金吧。”

    “夫人,您认识他?”顾云和有些惊讶。

    “算认识吧。”我邪邪一笑:“我们有些亲戚关系呢!”

    稍微用了些晚饭,我仔细的上妆。细细的眉毛,淡紫的眼影,眼角用眼线勾勒的微微上翘。特意换上了新做的紫红汉服宫装,腰带上系着的蝴蝶玉香囊里塞满了晒干的栀子花。披上薄纱披肩,我微微一笑,真是眼波流转,娇媚横生啊!

    坐在房间里等到戌时都过了,思月才进来说年公子已经到了。我再次审视了下妆容,戴上面纱上楼。刚到“凤求凰”门口,听见里面传来古筝声。有人在弹琴!我驻足细听,竟然是《凤求凰?琴歌》,随着音乐声还有一个男声在高唱:有美人兮, 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何日见许兮,慰我旁徨。

    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我跨进门去,外间空无一人。我不禁挑眉:想不到年羹尧竟然是一个人来的。我在桌前坐下,等他唱完了才拍手道:“年公子真是多才多艺啊!琴弹的好,曲子唱的也好,锦瑟自叹不如!”

    “哈哈哈……”年羹尧掀开帘子走出来:“锦瑟姑娘,要见你可真不容易啊!整整一千两银子,还只能看到半张脸。”

    “年公子知道我的规矩,”我略带讥笑:“要是您现在正室的位置还空着,我倒是愿意给您看看我的脸的,只可惜……”“姑娘怎么知道我已经娶妻了?”他在我对面坐下,给我倒了杯酒。

    “年大人!”我站起来行了个礼:“昨日恕我无理了,竟然不知道年亮工就是大名鼎鼎的四川巡抚年羹尧。锦瑟在此给大人赔罪。”说完举起酒杯,故意撩开嘴角的面纱小抿了一口。他直直的看了一眼,又看不真切,急得抓耳挠腮,我忍不住笑起来。他也不好意思的笑了,喝可一大口酒。我示意一边的思月给他倒满,假装不经意的问道:“听说年大人的妹妹是雍亲王的侧福晋,真是好福气啊!”

    “那是!”他竟然双手抱拳,对着东面感激道:“这是皇恩浩荡啊!想我年家本是包衣奴才,以一介庸愚,三世受恩,日后定当竭力图报。”

    “年大人,”我好奇的问道:“您的意思是要报答皇上呢?还是雍亲王呢?”

    “你什么意思?”他突然目光冷冷的逼视我。我笑道:“是大人没说清楚啊!人家只是好奇,问问罢了。你若不想说,我不问便是!好好儿的生什么气!”我假装生气的转过了身子。他语调软了下来:“姑娘别生气啊!是我不对,我罚酒!”他喝了一大杯,赔笑道:“都说姑娘能歌善舞,不如为我弹奏一曲如何?”

    “大人请稍侯!”我走到内室坐下,心里狠狠问候了他全家一遍,想不到他表面豪迈,心思却极重,警惕性也很高,看来要小心应付才行。坐在几前,定下心来想了想,开始弹唱:凤求凰我们去掉双眼和泪光哀求日落升起凤求凰凤求凰诺言到此街头归诸一烈日休城关屋刻青龙春良秀清风依旧小小情怀丰思掩埋小小情怀丰思掩埋凤求凰凤求凰凤求凰凤求凰……不知道什么时候,年羹尧已经站在了我面前,静静的看着我。我抬起头对他微微一笑,他突然一步跨到我面前,竟然扯掉了我的面纱!!!

    时间仿佛静止了,我看着他,目光清冷;他看着我,目光迷离。我猛的站起身道:“年大人!你太过分了!想我‘凤求凰’内来过多少亲王贝勒,却无一人像您这般无理的掀开我的面纱。你这么做,可曾想过后果?”

    “我很抱歉。”他的面上带着惊艳和喜悦,嘴里说着抱歉却没一点道歉的表情:“实在是因为姑娘太吸引人了,我是情不自禁所以才……”“请你出去!”我冷冷的戴上面纱:“以后也请不要再来了。胭脂楼不欢迎你!”

    “姑娘别生气啊!”他拦在我面前:“我愿意娶姑娘……”“娶我?”我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你不是已有正室了吗?”

    “这……”他咬牙道:“若姑娘愿意,我可以娶平妻。”

    “何谓平妻?”我好奇的问。

    “就是没有大小,你们两都是正室。”

    “年大人真是折杀我了!”我笑的花枝乱颤,心里涌起了报复的念头:“只不过才见了两面而已,就对我如此死心塌地。我真是三生有幸啊!可惜您是雍亲王的大舅子,若是娶个花楼乐姬做正室,不知道会不会丢雍亲王的脸呢?您还是回去问过您的王爷妹夫再来吧!”

    “我……”他有些犹豫的蹙眉道:“那你等着我!”说完转身欲离开,我叫住他:“等等!你忘了付剩下的五百两银子!”他有些狼狈的掏出了一张银票,我笑着接过:“谢年大人,我等着你!”

    目送他离开,我的眼里燃起熊熊烈火:胤,我看你是不是真的忘了我,是不是会同意你的大舅子娶我!若你应了,我就真正死了心,只当以前的事只是一场春梦,从此后与你行同路人……
31。…探病
      在彷徨不安中等待了一天,等来的是意料之外的人恪靖公主。晚饭刚过她就来了,还是那样笑嘻嘻的:“我又来了!不用行礼。我来是问问你想好准备表演什么了吗?”

    “回公主的话,”我平静的道:“已经想好了,打算再过两天就开始排练了。”

    “看来我的眼光不错呢!”她坐下来捻了块我刚做好的点心“西施舌”:“不光是我,连老八老九他们都看中了你,说要请你为皇阿玛的万寿表演,还好我抢在了他们前面,不然头彩可就要给他们抢去了,哈哈!”

    老八老九也想让我进宫表演?我蹙起了眉头:事情越来越复杂了!看来我当初留下是错误的,更错的是开胭脂楼,还下场表演。这古人确实不好糊弄啊!胤啊胤,你可真是害人啊!真不知道我是中了什么邪,在你那样伤我之后还对你流连不去,看来我真是有点犯贱!

    “……锦瑟!”恪靖公主的脸突然凑到我面前,吓了我一大跳,回过神来看着她,她似笑非笑:“想什么呢?叫你好几声了也没听见!”

    “没事。”我后退一步:“公主方才说什么?我没听见。”

    “我是说,老四那位侧福晋,真正是个没福气的,才说要小心保胎,那胎就掉了。”

    “是吗?那真可惜了。”我心不在焉的回答。

    “你知道她的胎是怎么没的吗?”她一脸神秘。

    “我怎么知道?”我有些警戒的看着她。

    她漫不经心的喝了口茶:“也是,我都不知道你怎么会知道呢?”她狡黠的看了我一眼:“要不我去打听打听再来告诉你?”

    “公主不必费心了。”我越来越不懂她了,只能勉强应付道:“我不感兴趣。公主在这用饭吗?”

    “我吃过了。”她指着桌上的点心:“这些点心倒是很好吃,你帮我另拿些带回去。”

    “是。”我示意思月下去拿。恪靖公主朝我笑笑:“我要回去了。这阵子为皇阿玛万寿的事都挺忙的。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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