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月离带着行云、小丫回府过来拜见他,本来想找个借口叫月离留下,可一想到院子外面范秀的人还是忍下了,还有些担心夜里月离会过来,还好月离没有来。
只是现在天还没亮,月离万一在来了呢,这也不是没有过的,林枫的心又提了起来。
范秀的做法青轩暗里查过,什么也没查到。再加上青衣走后,手上的事就全交给他了,每天熬药,帮助林枫康复,还要时刻注意宫里的动静,青九不在宫里了,线上的人需要时刻警惕着,也就没和月离联系。
今晚月王爷在外书房歇着了,范秀一个人在房里和衣躺在炕上,盖着被子,一会听听外面的动静,一会又叫侍儿出去看看,直到天蒙蒙亮,侍儿从外面悄悄地拉进一个下人,单独见了范秀,细细说了一会,得了赏钱下去了。
下人走了,范秀坐在炕上发着呆,一夜没睡却也没有丝毫困意。
难道弄错了,不是那么回事?不,不可能,不会错的!
其实谁也没想到事情的起因是源于一个宫侍人的一句话。
范秀本家一个亲戚,家里最近从宫里接了一个宫侍人回去奉养,上次亲戚来王府那个宫侍人也跟着过来了,也是赶巧,和亲戚去衣铺买衣服正巧碰见林枫坐车查看铺子,当时就在街对面,林枫从车上走下来。林枫以前进宫一年也就一次,后来有了月离的话,更是一年多没进宫了,再加上车子没带标志,林枫也没坐轮椅,这一年的药物、锻炼调养,有了月离这个依靠使林枫看起来年轻多了,那个宫侍人也没认出来,就说了一句:这人一看就讨妻主的喜 欢'炫。书。网',你看那腰身和头发,床第之欢肯定不少……
这也是为了讨个趣,如果说其他人也就罢了,可偏偏是林枫,又偏偏叫范秀听到了。幸好范秀的亲戚也没认出来林枫。
范秀当时心里就愣了一下,这件事就这么放在心上了。
对林枫其实他是不在意的,他好奇的是林枫的那个女人是谁,想来想去,也就有了接下来经常到林枫那里,派人到林枫院子外做事等等,尽管没发现想要的,可林枫的气色、精神的变化还是叫他很吃惊。
一直以来林枫在王府就像被遗忘的人一样,林枫什么样子只知道是坐轮椅,一脸沉郁和冷傲,其余的一片模糊,现在林枫走路看上去还很正常,腰身挺拔,面色红润,头发乌黑。虽说他的年纪比林枫大不少,可刚开始见面的时候林枫可是比他见老得多,而现在林枫看上去要比他年轻十岁还多!
这样的反差叫范秀怎能不怀疑,这世上没有灵丹妙药,林枫过的又是守活寡的日子,这么年轻那只有一个原因了,林枫有了女人。
男人只有得到女人的滋润才能是这个样子,而且还是很喜 欢'炫。书。网'的人。
范秀女儿都有孩子了,什么不明白。
看到林枫的样子,他嫉妒潜意识地就有了恶毒的想法,林枫的那个女人是月离!月离在这院子里过,林枫这个样子是自从月离来了之后……这个想法一但冒出来就再也压制不住了,还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于是千方百计去证实这个想法。
开始好奇,然后嫉妒,现在演变成了处心积虑了。
谁能想到事情会是这么一个起因呢。
今晚虽然没有什么收获,可范秀并不死心,现在是越来越肯定林枫和月离有不可告人的事了。如果叫月王爷知道,月离还能做林家继承人吗?那就是他女儿月华的。范秀越想越觉得是这个道理,现在就故意把事情做的明显,叫林枫知道他在叫人盯着他,这样做如果林枫和月离有事一定会私下见面的,那时再当场抓个现行,效果是最好的。
可是这么久月离就算回王府也是来去匆匆,连内宅都不进,外面他派人盯着林枫,也没发现月离和林枫见面。
这段时间月离太忙,林家交接在即,又适逢和行云大婚,还赶上年底,再加上大公主搅合,为了计划不会出现偏差月离也就没和林枫见面。另外也是为了减少注意,毕竟现在都到了关键时刻,盯着她和林枫的人可不少。
范秀也想到了这些,苦苦谋划着,该怎么才能叫他们见面,得出自己要的效果呢。
林枫这时也做出决定,要尽快和月离单独见一面。
机会很快来了,宫宴。今年是皇上继位二十年,林枫不能不缺席,这样一来也就有了最好的借口。
而范秀也选中了这一天,不管怎样他相信那个宫侍人的话的,林枫的身体一定要查一查。这主要因为月离就要继承林家产业了,他等不了太多时间了。不过这件事得需要和皇夫商议商议,毕竟今年是个特殊的年份,宫宴上说这些皇上会不高兴的。只是怎么和皇夫说呢?
范秀在进宫的路上盘算着。
正文 64 心思不同
和往年一样,月离在宫宴这天又是一身盛装,带着同样盛装的行云同月王爷、月华、月朗等一家人前往宫宴地点,珍珠塔。
这样的场合行云是不想参加的,礼节、规矩少不了不说,还要察言观色,可作为三郡主的侧夫,还是刚进门,身份摆在那不来 自'炫*书*网'然说不过去。月离虽然说了,不愿意参加就在家,可行云知道他应该出席,本份之内的,不过想到为了月离,心里也就好受多了。
月王爷同范秀同坐一辆车在前面,紧跟着的是林枫的车,上面有青轩相陪,红尘、紫陌在外面相随。月华、月朗、月离的车鱼贯地尾随其后。
月王爷面色沉肃坐在那合着双目养神,范秀也有心事,虽一脸平静的样子,可心里却一直纠结着。
和皇夫范锦已经商量好了,范锦答应会在宫宴上找机会向皇上进言,到时候他只管配合就是,他现在不知道的是,该不该和月王爷说一下。如果不说,到时候不管怎么说,这件事也是狠狠抽了月王爷的脸,何况事后呢?月王爷怎么对他?可说了,月王爷肯定不会相信,就算相信也不容他做的,毕竟月王爷十分看重月离。
“王爷……”
“嗯?”月王爷没有睁眼。
“……王爷你累了?”
“有点乏。到了叫我。”月王爷的语气明显不想开口。
范秀闭了嘴,最终下了决心,不说!为了给女儿月华争这个林家继承人的机会,他豁出去了。决心一下反而平静了。
林枫和青轩坐在车上,两人都望着车窗的小帘,随着车的行走车帘忽闪着,可以望到外面的情景。车窗没关,任由冷风佛面,两人心里都有些沉重。
月离答应见面,可怎么见,在哪见,月离没说,林枫担心为难月离,会不会带来麻烦。可不见面,他又有些害怕。
青轩转告月离最近范秀的做法,也转告林枫要在宫宴上要和月离单独见一面,月离当时愣了一下答应了,青轩见月离愣了一下心便有点悬。
青轩不时看下林枫,暗里禁不住叹气,他们真的能在一起吗?这个父女的名分可不是谁都能接受的啊。
如今白凤在江南,小苏又上不了台面,月华自然孤身一人在车上,一身的落寞阴郁。
月朗在车里想的是大公主这次沾了二十年皇上继位庆典的光被赦免,虽说户部的差事皇上还没有松口,可看这样子,也没几天的事。
大公主怎么就不倒呢?
月朗这半辈子几乎就纠结在大公主身上了。
康氏则规规矩矩坐在月朗身边,垂着双目,想着月朗跟他说的月朗那个正夫人选,心情不是太好。
只有月离的车上气氛其乐融融。月离在车上歪靠在那,和行云吃着从家里带来的点心,边吃边评价。
“小羽做的还不错,就是放糖放多了。”行云吃了一口道。
“你尝尝,这是傅萧萧做的。”
“嗯……他做的还好……这个好吃……”
“这是青空做的。”
……
今天是过年,月离的夫侍们也在家里与国庆祝,做心来,每人都做了一两样,给月离带上,说好要月离呈给皇上、王爷尝尝,月离上了车就和行云分享上了。
“我们吃了,回去他们问怎么说。”行云嘴上这么说,却又拿了一块。早上起的太早,又是更衣、沐浴,又是过王府拜见月王爷等一些人,早饭有些吃不下,现在倒觉得饿了。
“就说给皇上吃了,皇上说好吃。”月离不以为意地道,“你多吃点,一会少不了应酬,空着肚子就没精神了。”
“嗯。”行云放轻松吃着。
月离接着道。
“宫宴上我要离开一会,到时候有人问你替我说个谎。”
行云一怔。
“你要去哪?”
“我去见林枫。”月离也没瞒他。
“林家的事?”
“也不全是。”月离含糊地道。
行云应了一声,没有任何的怀疑。
今年宫宴可以说是皇上登基以来最盛大的一次,各地官员送进不夜城贺新春的礼品都摆在了玲珑塔前面的广场上,上面官员名字、地区,有点像展区。据说这样的形式还是林家祖上创下的。
另外只要不是谋反、杀人越货这类的大罪一律赦免,以示皇上举国同庆,与民共享二十年大典之乐。
珍珠塔、太庙这两个地方的周边在平时也是戒备森严,如今更是五步一岗十步一哨,衣着鲜亮的禁卫军、侍卫、士兵三方面全副武装将这里方圆都严密地保护了起来,这多少给结着彩带、挂着红灯笼的过年气氛染上几分萧杀之意。
玲珑塔是开国皇帝建起的,每一代皇帝都在这里安排过宫宴,庆祝整年继位大典,如十年、二十年、三十年等。由于就在太庙前面,所以玲珑塔也就成了月曜国的象征建筑。
玲珑塔高九丈九,共有九层,底座粗实,越往上越细,塔尖尖尖,上嵌七彩明珠,夜晚能放出七彩的光芒。塔底的大殿里能容几千人共乐,最顶层也能容几百人。而且塔里建筑精巧,墙壁上到处绘有月曜国的神话传说、几位先帝的丰功伟绩,还有各代清官名士的轶事,以及民间谚语的壁画,简直包罗万象,用的是彩绘,有些地方还特意镶嵌了宝石,看上去金碧辉煌极其奢华。
过了层层关卡,到了停车的地方,月王爷和范秀下了车,随即林枫、月华、月朗、月离等都下了车。林枫还是坐着轮椅,由青轩推着,红尘、紫陌两边相随,月王爷只是看了林枫一眼,没什么表情就对着早在这候着多时的宫侍说了句。
“有劳了。”
“不敢。”宫侍赶紧恭敬地请月王爷一众入塔。
皇上、皇夫、公主还要等一会才能来,这段时间大家可以在专门设的小室歇着,也可以到处看看。等皇上来了一同到太庙祭祖。
进了塔底的大殿,上面写着太平两个大字,暖炉、长案布置好了,上面已经摆上了干果、点心、茶水等,其他菜要等开宴后才能上。
此时的大殿里已经到处是三三两两的官员和家眷了,月王爷一进来马上就有人迎了过来。
“见过月王爷。”
月王爷转头交待了几句,也笑脸过去。
“陈大学士好……”
……
正文 65 神?
无论在车上怎么样,可当下了车,每一个人都挂上了一张笑脸,得体的说着,叫人看着就如沐春风。也只有月离,任何时候、任何地点似乎都是一样的表情。
月华、月朗也被围拢上,行云也有嫁与权贵家世的同门搭话,只有月离没有人,有人想上来,但都不知道为什么,叫月离身上那种的淡漠、拒人的气息给止住了。
月离有意如此,她不升官也不发财用不着结交这些人,即使升官发财也用不着客套地做这些,除非她愿意。
对月离来说,置身事外地冷眼看着这些人,确切地说看着这些世人,剥离了道德礼仪,人情世故,政治文化,眼里不过是一个没有是非对错,黑白分明的众生。
跟行云说了声就往一边走去,经过林枫的时候内力传音给林枫。
“塔顶。”
林枫正在应付跟他打招呼的官员家眷,脑海里猛地响起月离的声音,心一颤,随即反应过来,笑着对人道歉,失陪一下,要去歇歇。
人们都知道林枫的腿脚不好,也就散了,青轩推着林枫往休息的小室去,林枫悄声告诉青轩。
“塔尖。”
青轩会意。
往塔尖上走,有一个最好的理由,那就是看壁画。而且每一层塔都设有几个歇息的小室。
“……这幅画上说的是她出身官家,可后来心爱之人死去,便出家为师,才有了:悟得真常理,日月为邻伴这句话。”
月离刚站在二层塔廊前,就有一个声音在身边响起,转过头见是个二十几岁的女子,身着官服。
“何月红见过三郡主。”女子对着月离恭敬地施了一礼。
“我们见过?”月离边说着边往前溜达。
“三郡主想必不记得我了,去年三郡主在富贵酒楼弹了一首《云水禅心》,在下至今不能忘怀。”
月离脚步顿了一下,没有停。
何月红在后面仅错开月离半个肩,态度十分恭敬,接着道。
“十公主演出节目的时候,我还上台报过幕……说起来,那些曲子的乐器还是我改进的。听十公主说,那些曲子都是三郡主提供的,在下听了只觉耳目一新,可查遍了文集,并没有发现任何记载,不知道三郡主是受了什么启发才写出与所听的曲子完全不一样风格的曲子,在下一直想请教三郡主,又苦于没有机会,这次……”
月离始终淡笑着,不打断也不应声,就那么听着,叫何月红说下去。
“……三郡主可是恼了在下?”何月红讪笑着,有些尴尬地道。
月离看了她一眼,都散发出不愿叫人接近的气息了,这人还往上赶着,无知无畏?
“你在礼部任什么职?”在她自称何月红月离就想起来这个人了。
“在下在礼部做乐师,管的是乐器。”
“你接近我是想升官还是发财?”月离淡淡地道,没有特别的语气,视线却在墙壁上扫着。
“我……”何月红一时语结,半天才结结巴巴地道,“三郡主,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那个,三郡主的曲子有点奇妙,想……”
月离问的太直接了,把何月红弄得很无措。
“我常做梦,一做梦就去一些地方……”月离随口地道,“一去那些地方就会听到一些人唱歌,醒了就把它们记下来了……这是什么故事?”
月离难得地站在一处壁画前主动地问了一句。
何月红半信半疑,听到月离问,也顾不上去想月离说的真假,忙向壁画看去。
这些壁画的故事都很抽象,不过听说过就会一目了然了。这些壁画的故事月离几乎都没听过,对这个也没什么兴趣。吸引她的是一个白衣女子置身冰雪中,一手托天,一手托地,背后是一个轮盘的画面,每个点上画着这个女子和众多人的在一起的情景,一边的清晰地写着一句话:九九归一,八十一世,不死灵魂,记忆永生神……一下子就抓住了她。
“三郡主有所不知,这个故事讲的是记忆神,也称众生神,她喜 欢'炫。书。网'在人间行走,积累世事,以固法身,用人间烟火来增加法术。这些轮盘是她的转世情景,两手托天地寓意畅游天下,行走大地,也寓意眼中能装下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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