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祁日日坐在皇宫里饮酒作乐,对于外面的凄凉哀怨充耳不闻,诗家不现身,殷秀不现身,殷祁便变着法子折腾百姓,变着法子杀人为乐,各地动乱不断,起义的队伍一波接着一波,殷祁性子本就嗜血残忍,对于现状非常的满意,直到突然有一日所有的动乱全部平息,原本哀怨四起的百姓突然没有了动劲,一切好似就发生在一夜之间。
三个月后,诗家与凌王陪同新帝殷桓回沧祁的消息,好似一夜春风来在整个沧祁炸开了锅,殷祁满脸嗜血狠戾的笑,站在皇宫最高的吊脚楼上发誓一定要取殷秀项上人头,战争一触即发。
☆、第二百七十八章 什么叫恶毒
殷祁满腔的嗜血奋战因子全部被挑起,整个皇宫全部是他的人马就等着殷秀和诗家送上门来有去无回,四大城门被死守住,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殷祁日日站在城墙之上俯首看着残败不堪的皇城,他倒要看看殷秀和诗家如何逆天而战。却不知殷秀完全没有要和他开战的意思,殷秀要的便是不费一兵一卒便让殷祁退无可退,不战而降。
夜,深浓孤寂……
春夜的寒峭好似在一夜之间全部释放,冷风呼啸,寒意森冷,尽是较之冬日还要冷上几丝,寒风吹的烽火猎猎作响,整个皇城被四处的火把照的犹如白日,皇宫城墙之上更是插满了火把,殷祁一袭明黄色龙袍高坐在城墙之上,发丝高挽,神情冷冽,分明是俊逸的面容,却因着那抹阴邪和嗜血而显得分外的狰狞可怖,浑身似被一股黑暗气息所包裹,生如鬼魅,气如恶魔。
“主上,一切已经准备妥当,四城门戒备,整个皇宫全部封锁,文武百官全部被我们的人马控制府邸内,只要他们敢有任何不轨之举格杀勿论,全城百姓各家大门紧锁,没有主上的命令无人敢外出一步。”罗刹向着殷祁禀告沧祁的境况。
殷祁满意的微微颔首,单手负在身后看着万里延绵的江山,父皇你不给我,你便以为我得不到么,若是我得不到谁也得不到,这江山再好,若不是为我所管,那我便亲手捏碎了他,“吩咐下去,所有人时刻准备,定要凌王和诗家有来无回。”
“是……”罗刹低低应了声快速退了下去。
夜愈发的深浓,万籁俱寂,许是察觉到空气弥漫的森冷杀戮气息,便是连寒风也收敛了去,干冷,冷入骨髓,前半夜还好,后半夜守城的士兵都有些耗不住,无奈殷祁的嗜血作风在那,倒是没有敢露出半分的疲倦之色,即便冷得受不了也只是咬牙挺着。
不知道是因为兴奋,还是嗜血的缘故,殷祁精神倒是极好,站了大半夜也未见丝毫疲倦之色,罗刹等人劝殷祁去歇息也被拒绝,他有种直觉,今夜便是了结之夜,不是他死便是我亡。
黎明前一刻乃是人心最涣散,最疲惫的时刻,一轮圆日在地平线下若隐若现,许是白日里的到来让士兵们更加的松懈,那疲惫之态也微微显露了出来,就在殷祁以为自己料算失误准备歇息的当下,楚瑜一路狂奔而来,满脸焦急之色,见到殷祁甚至来不及行礼,“主上大事不好,四大城主与今晨凌晨时分全部被人暗杀,兵符被夺,城门大开,我们潜伏在暗处盯梢百姓的死士一夜之间全部无声无息的被人暗杀,老百姓早已与昨夜被遣散的干干净净,除了皇宫,所有在外势力全部被殷秀等人控制。”
“怎么会这样?”殷祁一脸的不可置信,殷秀哪怕有滔天的本事下手也不可能如此的快。
“女人,女人……”楚瑜有些口不择言,似乎不知道要如何解释。
“什么女人,女人,给我说清楚。”殷祁一把揪住楚瑜的衣襟怒声吼道。
“那些夜妾,几乎在沧祁所有富贵人家都有夜妾,便是那些夜妾下的手,她们都是巫族桑落的人,桑落与诗家与凌王联手,如今三股潜伏在沧祁的势力悄悄出动,暗无声息的对我们下手,为了控制皇城,我们的势力全部暴露,如今敌明我暗,殷秀他们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楚瑜慌乱的解释道,“四大城主早已被夜妾喂食毒药,今夜凌晨便是毒发之时,而其他人因为服食过桑落的毒药,全部归向殷秀,主上,如今,大势已去,我们要如何是好。”夜妾,最是低贱的身份,最是妖娆的女子,年华短暂,生命脆弱,有几人怜她们生命芬香易逝,有几人赏她们柔骨清高,他们看的只是那女子的容颜,那女子的魅香。
殷祁一巴掌狠狠打在楚瑜的脸颊之上,“闭嘴,谁说我们大势已去,皇城失控,整个皇宫都是我的人,还有我叔父,只要我撑到叔父到来,殷秀他们根本不够看。”
“主上,殷秀和桑落人马直接逼近皇宫,殷桓与诗静轩已经上得城门安抚百姓。”楚瑜一脸痛色的说道,大好的江山,戳手可得的机会就这样白白浪费了,殷祁并非明君,便是连殷离都不如,如此乱世,得民心得天下,可怜他满腔才智算计最后付诸东流,国主要他来辅助殷祁出谋出策,只可惜殷祁一意孤行,根本听取不进任何的意见,而且殷祁性子阴暗残忍,嗜血为生,他根本不敢提出违背的意见。在挑守上。
“来得好,他们来了多少人。”殷祁见城墙边一侍卫昏昏欲睡,半句话未说提剑便刺入那士兵的胸口,利落的拔出利剑,鲜血飞溅,那侍卫失了声息栽下城墙,其他侍卫吓得顿时清醒了过来,一脸的惊惧,“谁若敢有半分倦怠或是临阵脱逃,本皇子必定亲手手刃。”
楚瑜脸色愈发的难看,暴政如何得天下,看来此次败北不过是时间的问题而已,“不过百来人。”
“殷秀果然猖狂,不过百人竟然敢对上我皇城五万兵马,我倒要看看他是不是三头六臂。”殷祁冷冷一笑,“吩咐下去全城戒备,弓箭手准备。”殷祁愈发的兴奋,双眸泛红,周身被一股杀戮之气包裹。
楚瑜见殷祁已经红了眼,知晓自己说什么都没有用,只怕会换来和那些惨死之人一样的下场,如今只求着国主能够与北陵达成协议,否则当真回天乏力。失了民心,不得士兵拥护,这样的霸主如何称霸天下。
殷秀和桑落是在太阳升起的那一刻赶至皇宫大门口,身后跟着的不过百来人马,紧跟着殷秀的还是熟悉的面孔,愕然是吕雯等人,显然这些都是江湖中人,殷秀那日里和桑落说的高手便是江湖上的帮派,他认识一些,桑落认识一些,这百来人马殷秀觉得已经是高看了殷祁,不过大家愿意来跟着看戏,他倒是不介意。
“殷秀,你这个缩头乌龟终于肯出来见人了,本皇子还以为你要缩在你的壳中一辈子不出来。”殷祁居高临下吼道,满脸的阴狠和猖狂,“如何堂堂凌王莫不是连像样的阵势都找不到,找这么几个草莽之辈来充人数么?”殷秀的人马都为他所控而且远在边城,所以他才会无所忌惮。
比起殷祁的猖狂和邪肆,殷秀反而像是没有睡醒一样,坐在马背之上,浑身都透着那么一股慵懒漫不经心的味道,长发随意的散在身后,唇角似勾未勾,那笑意分外的邪魅妖艳,殷秀本就极美,此刻金色阳光微醺,更是美艳绝伦,那男子一脸漫不经心的浅笑,他本就高傲清冷,一向都是旁若无人,对于殷祁的挑衅连眼睛都未斜一下。
殷祁见殷秀看都未看自己一眼,分明就是不将他放在眼底顿时勃然大怒,却还是有些忌惮桑落的身份,若然此人为自己所用,他有何惧,“巫族大长老岂会与凌王这等胆小之辈为谋,不如与本皇子合作,凌王能够给你的,本皇子定然双倍奉陪。”
桑落是什么人,较之殷秀只怕更加的孤傲,目中无人,他向来独来独往惯了,能够入得了眼的人少之又少,又不喜与人亲近,殷秀至少还会有点表情,桑落却是一点表情都没有,甚至连眼皮都未掀一下,直接将殷祁无视。
殷祁哪里受过这般奇耻大辱,顿时怒火中烧,“桑落,你不要给脸不要脸,本皇子是看得起你才想要给你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既然你想死,本皇子便成全你。”
对于这种挑衅,桑落大抵是直接无视,只是这一次许是觉得殷祁有些吵,桑落竟是有些不耐烦的微微蹙了眉目,眼皮微微一动,“你是谁?”
什么叫做恶毒,什么叫做一句话秒杀,殷秀勾了勾唇,突然觉得其实他已经很仁慈了,二哥该来看看桑落,这才叫狠。
殷秀请来都是江湖中人,性子豪爽不拘,对于桑落那么狠绝的一句话先是一愣转而大笑出声,人群中不时有声音传来。
“谁知道他是谁,最近怎么什么跳梁小丑都能够站在城墙上喧嚣了,凌王,赶紧将你的看门狗牵进去用绳子栓好了,免得看到人就吠。”
“我就是来看戏的,听闻城墙上有人唱花旦,不过这演员怎么妆都未上。”。
“我看还是让城墙上那位自我介绍下,免得等会儿动手了,爷一不小心失手了,还不知道自己打死了谁。”
“哈哈……”爆笑声愈发的猖狂放肆,殷秀也不制止,依旧是一脸没心没肺的浅笑。
殷祁脸都黑了,恨不得将殷秀和桑落两人活剥生吞了才好,城墙许多士兵也是强忍着笑意,殷祁几乎一刀一个,尚未开战,已经多了几具尸首,人人自危,谁也不敢抬头去看殷祁铁青的脸,“给我放箭……”殷祁一声令下,万箭齐发。
祝所有亲们元宵佳节团圆快乐,(*^__^*) 嘻嘻……,刚好是正文大结局大团圆啊,和和美美,幸福永远,月下个星期三四又要去补考驾照,上次路考没过,这几天更新的不会太快,尽量会保持有更新,如果没法更新,会提前发布,先和大家知会下,呜呜,希望这次会过
☆、第二百七十九章 终结篇 愿与求
“呦呦,花旦儿生气了。”不知道是谁不怕死的声音继续挑衅着殷祁忍耐的极限。
即便是桑落这等功力之人也忍不住微微弯了唇角,殷祁被当着五万士兵的面被人如此凌辱挑衅脸面全无,恨得几乎咬碎了牙齿,“放箭,放箭,给我杀了他们。”
“你上还是我上……”殷秀微微侧过头颅望着身旁的桑落,一边挥舞着手中的利剑打落铺天盖地的箭雨,开玩笑,他们请来的可都是一等一的高手,都是以一顶百的人物。
桑落头都未偏,足尖轻点整个身子一跃朝着城墙的方向而去,手中的利剑舞的密不透风,殷秀撇了撇嘴,紧跟着而上,桑落身手诡异,直取殷祁而去,殷祁没有料到桑落武艺如此高强,顿时有些乱了手脚,却只是瞬间便提剑迎了上去,桑落与殷祁对上,殷秀便没有去纠葛,站在城墙之上,白衣翻滚,犹如九天神帝下凡。
“降者不杀……”殷秀说这句话的时候桑落的剑已经落在了殷祁的脖颈之上,一时间箭雨停了下来,所有的士兵全部愣在原地。
殷祁脸色铁青,“给我杀了他们。”
桑落手劲微微用力,刀锋陷入殷祁脖颈之间,立马有献血淌下,殷祁却是杀红了眼睛一样,不管不顾,大手抓住桑落的刀锋,凌厉的刀锋深入手心也不觉得疼痛,满脸都是狠戾的神色,“如何要杀了我吗,所有士兵听令,无需顾及我的生死,给我杀了他们。”
“疯子……”桑落眉目紧蹙了几分,一把点住殷祁的穴道便不管不顾。
“降者不杀……”殷秀再次开口,所有的高手全部跃上了城墙之上。
殷祁被点住了穴道动弹不得脸上的狠戾之色却不减,“殷秀,你凭什么,凭什么。”他没有想过他会落败的如此快,如此容易,他精心策划,完全准备,便是如此不堪一击么,他不相信,不相信。
殷秀微微偏过头颅,脸上依旧是淡然的浅笑,“凭我把他们当成人对待。”
殷秀的声音浑厚用力夹杂着强悍的内力震荡开来,那隐约的压迫气息以及令人信服的决然口气,一时间所有握着兵器的士兵全部将武器丢下,兵器落地的清脆声响久久不断。
殷祁面如死灰,双唇微颤,“可笑,可笑,不过是一群卖命的低贱之人而已。”
殷秀懒得理会殷祁的疯狂,对着一干士兵承诺,“新帝即位,必当奖惩分明,本王知晓各位大抵都是平民百姓被逼披甲上战场,本王会禀明新帝,凡事愿意为国效力者自当留下,凡事不愿意者也将给予一定补助让各位安心回家。”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城墙上城墙下士兵跪了一地,战争是谁也承受不起的死亡和流血,这里面绝大部分是殷祁临时抓来替补的普通百姓或是商人,有的不过刚刚十四岁,百姓渴望安居乐业能得一造福百姓的明君,士兵渴望被人尊敬重用能得一知兵善用的好将军,而殷祁哪一样都不是,只是被恨意,被权势,被嫉妒冲昏头脑的残暴之人,所以他注定失败。。
“殷秀,你别高兴的太早,只要我叔父挥军而上,此地哪里容得你在此烙下狂言谬语。”殷祁不甘心,他如何甘心,仅仅一步之遥,仅仅一步之遥,天下美人,所有的一切尽数归于他囊下,而此刻他什么都没有了,凭什么,一个殷秀不费一兵一卒,单单靠着几个江湖中人甚至连打斗都没有开始,他便一败涂地。
“本王忘了告诉你,乌兰国君已经被诗君翼击毙与马下,以后再无乌兰国,也无乌兰军。”殷秀淡淡晒了一眼殷祁,见那男子满脸都是嗜血的狠戾顿时觉得有些厌恶,厌恶到再是不想多看一眼。
另一边,诗静轩陪同殷桓从正门入宫,文武百官朝见,新帝即位,改国号为安,意欲百姓安好,国泰民安,殷桓下令免税三年,免征兵三年,诗家与殷秀将囤积粮食全部拿出用于救灾,店铺重新开门,原本萧条破败的街道开始渐渐繁荣,所有被殷祁破坏的房子得以重修,战事休了,所有士兵被派遣帮百姓重造家园,耕种田地,殷桓更是与北陵签订和平永不战协议,战争带来的灾难和痛苦渐渐平息,沧祁虽然经济后退二十载,有着诗家与凌王的努力渐渐走向平稳。
一时间诗家与凌王成了沧祁所有人心中的救世主,殷桓则是名副其实的明君。
殷秀在战事停歇两个月后将所有事情都交给了秦旭然后匆匆赶回巫族,他虽然有意辞去王爷之位,可是殷桓到底不舍,说是众兄弟唯有他一人足以亲近,便是准许他做了个闲散王爷,什么时候想回来便回来。
诗君崎本是最繁忙的,却在听闻珊瑚被旧情人纠缠顿时丢下所有的事情连夜赶回巫族,那情敌身份还不轻,巫族的族长,他能不焦急么。
朝中事情与桑落无关,桑落在战事休了之后便回了巫族,带着所有的夜妾,说是要废除这夜妾的制度,还所有女子一个安稳的人生。
朝中事情杂乱,唯有诗静轩留了下来,诗家更是将二分之一的财产作为水画的嫁妆充当国库,一时间素未谋面的水画被百姓誉为最有福分的皇后。
战争让所有人疲惫不堪,家园重整,一切慢慢走向平和安稳。
太子府邸的招牌早已卸下,空荡荡的府邸只剩下一抹素白的身影静静的坐在梅园内,因为腿脚不便的关系鲜少走动,只是将一株株梅花树栽下,日日栽培呵护,像是对待自己最亲密无间的情人一样。
全的角这。没有人知晓殷离还活着,殷桓偶尔也会去探望,不过兄弟二人毕竟隔间深浓一时间尽是相对无语,殷桓后来便去的更少,只是偶尔深感无趣也会走上一两遭,许是时间淡去,两人倒是有了话题。
殷离被殷祁折磨的异样凄惨,手脚筋脉被挑断,虽然被接好终究是使不上气力,而且一身武功尽数被废了,脸上也多了几道疤痕,殷桓提及要将疤痕去掉或许找桑落为他重新让脉络复原都被殷离拒绝。
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抚摸着脸上的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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