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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泰抱我
这一刻,承泰真想把莫离拥抱在怀——她不应该(炫)经(书)历(网)战争血腥。
奢华富丽的宫廷,万里锦绣的山河,天下臣民的仰拜,安全无虞的日子才属于她。
长公主还是襁褓中的婴儿时,承泰就发过誓,保她平安保昭玥平安。
现在是时候兑现诺言了。
五更天,承泰挥手,远处等待的八万将士启程,江边,数百只大船起锚。
飒飒夜风,兵戈铿锵,马嘶恢恢,忽听莫离要求:“承泰,抱抱我……”
承泰几乎怀疑自己听错,然而他的动作比脑子反应快,侧身展臂,将莫离抱离白露,放在自己身前。
稍微犹豫瞬间,承泰紧紧抱住莫离。
她反手抚摸他,发丝在他脸颊轻拂。
承泰贪婪呼吸淡淡清甜香味,毛孔,血液,四肢百骸都因这突如其来的味道舒展开,被兴奋狂喜的感情攫住心脏,膨胀的要炸开。
此刻,承泰明显能感觉,莫离的要求绝非以往兄妹间的拥抱。
她的手游弋于他的面颊脖颈,情人般温存,承泰要在莫离的手掌间融化了。
“再抱紧点……”
她的呢喃声就在他耳边,撒娇般的请求。
承泰怎能拒绝?
手臂紧紧箍住莫离纤弱的身体,恨不能嵌进自己的骨髓中。
不管深夜行军将士们从他们身旁走过,不管穆青穆耳忙不迭的回避,不管月正玺探究的注视,不管阿如如何拈酸吃醋。
莫离只想任性一次,她希望在承泰的温度可以给她支持的力量,她希望,可以依靠承泰断绝自己心里残留的犹豫。
发兵在即,开弓没有回头箭,只消半个时辰后,昭玥起烽烟,夺位之战正式开始。
势如破竹
莫离倾半壁江山之力与锦墨为敌,不管最后谁是赢家,她和锦墨之间的爱恨情仇,将以{炫残{书酷{网 的形式终结。
一旦战争开始,所有人的利益都微缈如尘埃,承泰的,阿如的,锦墨的。莫离也不例外,月氏崛起需要承泰,她……也需要承泰。
所有人的感情都不重要,唯一的目标只有一个方向,胜者为王!
八月十六,八万护国军出其不意夜渡仓江,沉睡中的楚军毫无防备,大军败走撤至仓江北岸百里远的凉州城。
护国军趁胜追击,凉州城的驻防原本就弱,两日后,城破,政权归属离帝。
楚军往北败逃,护国军紧追不放,短短三个月收复轩宁,方州,绵里,华川,青安,德阳,贤州七城。
楚军士气低落,愈败逾逃,愈逃愈败,三月时间没打过一次胜仗。
护国军势如破竹,直逼陵县。
陵县距离帝京八百里,原属尚世胜地盘,多年经营,固如磐石。
护国军在城外扎营,攻打数日无果。
楚军得到喘息机会,加上陵县可谓帝京大门,一旦破城后果不堪设想,因此拼命死守,两军处于胶着状态。
正午,收营归来的队伍中一人一骑驰向皇帐,至门口,风尘仆仆的承泰翻身下马。
已是深秋天气,征战归来依旧满头大汗,银盔银甲上沾着血渍,可见方才一场厮杀何等激烈。
莫离听见马嘶声,走出帐外,拉着承泰上下打量,末了,松口气:“没受伤就好。”
承泰咧嘴笑了笑,把马缰交给跟随而来的亲卫,拥着莫离进帐。
莫离帮着承泰卸下盔甲,又用沾水的布巾为他擦汗,一面问:“今日战绩如何?”
“还好。”承泰神色并不高兴,伸手拦住莫离:“别忙活了,我自己来。”
承泰走到桌子边,不用茶盏,直接提起水壶灌了几口,放下壶,对着皇帐正中屏风上悬挂的地图出神。
“怎么了?”
不复当初
“怎么了?”
莫离走到承泰身后,男性特有的汗味扑鼻,并不让人讨厌,反而有种安心感觉。
承泰的背影魁梧,完全不同于那个人……
“离儿,你看。“承泰指着地图:“靠北边的雪比较厚,这里,还有这里,地势也比较险峻,楚军占天时地利,加上这些天我们一直诱楚军正面交战,他们定不会提防这几处侧翼地方,今夜我们分兵包抄过去,连夜打他个措手不及,如何?”
莫离收神,顺着承泰手指细细研究,忽然道:“承泰,这三个月辛苦你了。”
她转过头,原本白皙的脸,因跟随大军行军作战而变的粗糙许多。
莫离已不复当初的莫离,身上无一件饰品,简单的布裙布袄,因长期骑马,手掌甚至磨出茧子。
皇帐内的布置亦简洁到极点,除过必要的桌子椅子几本书和木床,再就是悬挂在大帐正面屏风上的地图。
为了节约军饷,莫离甚至不肯点炭火取暖,谁能想到,一向以娇气奢华著名的长公主可以在这样简陋的地方住了三个月。
这三个月,莫离和士兵们吃一样的饭菜,跋山涉水从不叫苦,遇战,她击鼓为士兵助威,战停,她亲自为伤兵包扎伤口。
这三个月,不止承泰对莫离刮目相看,月正玺,阿如,穆青穆耳,八万护国局皆对离帝拜服。
可承泰,面对莫离沾染沧桑的面孔,常常自责愧疚——若他当初没有置气离开,若他当初没有太过大意导致兵困庆州,就不会让尚世胜钻了空子,除夕逼宫后患无穷。
承泰抬手怜惜的摩挲莫离的脸,冰凉的温度让他心疼:“我不辛苦,离儿,是我不该让你吃这样的苦才对。你放心,年前我定让你住回宫中,要普天下所有人向你跪拜万岁万岁万万岁。”
莫离在承泰的手掌间蹭了蹭,粗粝的触觉让她倍感踏实,不由笑道:“我信你。”
喜欢我吗
承泰嘴角动了动,欲言又止:“离儿……”
“什么?”
“有件事,我一直憋在心里想问。”
“什么?”
“你……喜欢我么?”
莫离抬头,直直的看进承泰的眼睛里:“为什么问这个?”
承泰的手慢慢垂下,涩声道:“离儿,我喜欢你,一直一直,喜欢的心都疼了……我知道,你嫌我笨,不会甜言蜜语,可是你能不能把目光多停留我身上一刻?”
“承泰……”
“这些天,你看着帝京方向一站就是几个时辰……”
“承泰,别说了,我没有不喜欢你。”
“离儿你变多了,有时候我真怀疑你还是不是当初的你。”
莫离心下一紧:“为什么这么说?”
“以前你从不对谁认真,甚至对昭玥江山也没有认真过。”
莫离苦笑:“人(炫)经(书)历(网)一些事情总会长大,承泰,你以为,一个人被自己的妹妹暗算,一个人亲手毒死自己的父亲不会变么?你以为一个人忍辱偷生,时时活在死亡的阴影下不会变么?我当然会变,至于我常常望着帝京方向发呆,是因为……我盼着早些回去,盼着让父皇九泉之下瞑目。”
承泰心悸,莫离所说的皆是他不知道的。
“承泰,你觉得我(炫)经(书)历(网)过这些之后,还会把个人私情放在江山社稷之上么?是啊,我变了,心硬了,不是你当初喜欢的离儿,你可曾想明白?”
“离儿……”
“承泰,对于你,或许我现在做的不够好,但请你相信,你值得任何一个女人托付终身。”
承泰叹息:“对不起……这些日子,我总觉得战局情况有问题,有点沉不住气。”
“怎么?”
“如今的楚军大多数为尚世胜手下,治军严格作战勇猛是有名的,就算另易主将,以尚锦墨的行事作风,亦不会溃败至斯的地步。离儿你想想,自我们过仓江北进,何曾遇到真正阻拦?”
投入太深
“……是没有。”
“我不得不猜测……尚锦墨或许对你有情……离儿,你会对他心软么?”
莫离沉下脸:“承泰,别胡猜。我和他之间从未有过情意,何谈心软。”
“离儿,别不承认,你忘不了他,不然也不会……”
“承泰!别胡猜了,如今围困陵县,两方交战数回不分胜负,他不肯交出帝位的意思很明显!”
承泰苦笑:“离儿,你仔细想想,我们和他们打,楚军就算应战,哪一次不是虚晃做样?从开头到现在,双方死伤人数加起来都不到三千人,对方元气未伤半分,却一路撤退陵县,我若不怀疑,真成傻子了!”
莫离忍不住发作:“承泰你究竟想证明什么?!”
“离儿……”承泰伸手抱她:“我好怕,怕你忘不了他。”
终于说出心底恐慌,承泰并未觉得轻松。
仓江发兵的那天夜里,莫离终于肯拥抱他,他们的关系不再是单纯的兄妹之情。
出征一路上,莫离待他嘘寒问暖体贴备至,令承泰不禁自信,他们自幼培养出的感情,终可以抹杀锦墨在她心里的位置。
可是三个月了,护国军楚军一个打一个逃,时间越久,越临近帝京,承泰越觉不对头。
莫离正反两面,在他面前是温柔的情人,背过他,却时常的发呆,且越来越沉默。
她心里面想的是谁?
楚军步步退让,让的是谁?
即使锦墨不在当面,承泰仍能感觉到,莫离和锦墨之间有不可言说的诡异气场,外人根本插不进去。
承泰焦躁不安,他的感情投入太深了,命都肯给莫离,若她到最后想的是别人,念的是别人,而罔顾他的感情,承泰不知自己该怎么办。
再度求婚
他不能强迫她,只有逼迫自己忍耐,可终有爆发的时候,已经极力克制了——他真怕,莫离会因此而讨厌他。
承泰在战场上杀戮决断不眨眼,在自己所爱的人面前,婆婆妈妈患得患失,佛说,因爱而生怖,果然如此。
他由不自信到自信,再到不自信,皆是受莫离影响,她一个眼神,一句话,一个表情令他在极乐至地狱间沉浮,这份感情太磨人,太磨心。
承泰抱住莫离,不敢看她,闷闷地说:“离儿,把你的喜欢分给我一点,好么?”
莫离震动无法言说。
莫离的自私,终于伤到承泰,她不得不反省,不得不正视自己的所作所为。
可是感情不是东西,交出去了还能要回来,或者,分成两份,今天可以送给这个人,明天可以送给另外一个。
莫离对自己无能为力。
然而受伤的承泰又让她心软如水,叹息:“承泰,我不是从前的我了。”
“我不管,离儿,我们成亲好么?”
莫离惊讶的抬头。
承泰目光里跳跃着炙热光芒,孤注一掷的:“离儿,求你,给我一个机会,我会证明给你看,我将是世上最好的丈夫,求你。”
承泰和锦墨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他们一个深邃,一个赤忱。
承泰第一次袒露心迹,孩子般无助,却绝对是火山喷发的热度,足可焚化一切。
一直以为,承泰粗糙,却原来他敏感至斯,打碎牙齿和血吞在肚子里,从未教莫离为难过——只有这一次例外。
他把滚烫的心捧在面前,毫无保留,铁汉柔情,这样的承泰让人如何拒绝?怎忍心拒绝?
既然她和承泰注定要与昭玥命运连在一起,既然已下定决心割断过去的感情,不惜以自身为筹码换回昭玥江山,为何不教承泰高兴呢。
何况,承泰,承泰……
这一刻,你的的确确让我动心了。
“好,我答应你。”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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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更完。
趁人之危
十几年日思夜想,终于得来如此清晰的承诺,反而让承泰觉得不真实。
“离儿,是真的么?你肯答应嫁给我?”
“是,回京后我们成亲。”
承泰欣喜若狂,展臂抱起莫离旋转,紧紧的抱住她。
周围的景物飞快游走,目眩神移如入天境,他太高兴,心愿得偿,终于心愿得偿!
莫离双脚离地,贴在承泰的胸膛,感受他冲破胸腔的震颤,心里亦生出隐隐的喜悦——承泰是值得的,就这样吧……
“圣上……”
掀帐进来的月正玺不禁愣住:“发生什么事?”
承泰喜不自胜,犹在莫离脸上亲了一口才放她在地,一面喜滋滋的回答月正玺:“大世子,我和离儿要成亲了,以后我也要喊你堂兄啦!”
月正玺目中精光一闪而过,旋即露出喜色:“太好了,准备什么时候请我喝喜酒?”
“等我们打会帝京,离儿祭祖之后,我们就成亲……离儿,你说好么?”
承泰痴痴睇凝莫离,炙热的目光让莫离面颊发烫,她转过脸:“是,到时候请堂兄为我们主持婚礼。”
“若韩将军击败楚军,协助圣上登上皇位,泼天功劳,帝位之侧原本该有你的位置,恭喜两位了。”
月正玺干笑两声,从袖子里掏出一封信:“前方探子刚才送回密信,请圣上御览。”
莫离接过书信,从头看到尾,又递给承泰:“你来看看。”
许久,承泰才舍得把目光从莫离的脸上挪开,将密信草草看了一遍,道:“阔邺是喂不熟的狼,想趁我昭玥内乱的时候毁约背盟并不意外。”又沉吟:“我只担心北朔和周边几个小国也参与到里头,独狼不可怕,可怕的是一群狼搅在一起。”
莫离急道:“那怎么办?”
主意太馊
莫离急道:“那怎么办?”
“目前不会有事,离儿别忘了,西府还驻守我护国军六万将士。”
“你都说了,一群狼群起而攻之可怕,六万护国军又可支撑到几时呢?”
“离儿先别急,西府将军石钢锋与我们通信甚密,他不曾提起过边境战事,目前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莫离没想到帝位之争殃及边境,若阔邺北朔联手进犯昭玥,后果不堪设想。
“请圣上冷静。”月正玺插言:“探子送回的密信截自楚军,想必这个时候,废帝已知晓边境消息,但看他如何动作之后,我们再做打算也不迟。”
锦墨尚未退位,已被月正玺蔑称为“废帝”。
时间久了,莫离懒得计较古人的思维方式,只问:“堂兄什么意思?”
“废帝定然不会对边境事态坐视不管,他若派分兵救援,陵县帝京兵力被瓜分,我们的机会就来了。”
莫离与承泰面面相觑,继续听月正玺说:“……螳螂扑蝉,黄雀在后。趁陵县帝京兵力虚弱,我们趁势攻进京城,圣上正式即位告庙,才是正理。“
“然后呢?”
“废帝与阔邺北朔交战,两败俱伤之际,我们再发兵一举消灭,事半功倍何乐而不为。”
莫离不由冷笑:“堂兄真乃高人!”
月正玺没听出莫离讥讽之意,自得道:“过奖过奖,臣为圣上打算,无所不用其极。”
承泰不耐:“大世子所言荒谬!边境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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