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为男宠:你的江山我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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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为男宠:你的江山我做主- 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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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数百名侍卫齐吼:“愿追随公主,拼死效力护吾皇万岁!”


    “好,大伙都拿好兵器,跟我进宫,无论发生什么事,皆听我号令行动!”


    莫离说完,昂头挺胸,疾步从层层侍卫中间穿过。


    数百名侍卫点燃火把紧随她身后,不闻人声,只有麂靴囔囔和腾腾的杀气。




龙潭虎穴

公主府马匹不够用,因此只有清客和二十余名侍卫首领有马可骑,其余人皆步行。


    莫离至公主府正门,翻身上马,从人群里逡巡一圈,叫道:“穆青,你过来。”


    穆青也已经上马,驱前抱拳:“公主有何吩咐?”


    莫离放低声音:“想必你已经听说我软禁戍卫营都尉殷兆勇的事,可是,方才侍卫说他跑了,竟无人发现,这些侍卫当中恐有奸细,现在没有时间查,你在押后盯紧点,见谁有异动,格杀勿论!”


    穆青神色一凛,抱拳:“是。”


    他抬头,莫离已经扬鞭催马,闪电般驰骋出去。


    穆青大急:“公主,不可独自急进,太危险!”


    侍卫们骑马的骑马,跑步的跑步慌忙跟上去,马嘶人奔声音急促且凝重,火龙一样踏破深浓的夜色。


    殷兆勇和檀奴同时失踪,这一巧合将莫离的怀疑全部证实——


    檀奴给她下药绝对不是无缘无故,殷兆勇和檀奴背后的主子是同一个人,而那个人除了尚世胜,再无他人。


    楚王终于出手了,且是要利用戍卫营的两万人马逼宫夺权!


    此时进宫,无异于闯虎穴进龙潭,生死难料定。


    可是莫离不能不去,乾安帝就在皇宫,她不能不管乾安帝的安危而自顾自逃命。


    往皇宫方向疾驰的路上,莫离都在考虑两个问题。


    尚世胜为什么没有命令檀奴杀她?


    还有,明显的,尚世胜不可能再拥立她为储君,那么,换谁来做储君呢?


    悔之!


    悔之!


    莫离【炫】恍【书】然【网】大悟,悔之性格懦弱,尚世胜之所以不敢黄袍加身,无非是被大义正统四个字拘束住,而悔之做储君,无疑更容易受他控制!


    可是尚世胜为什么不杀她,她一死,悔之岂不是理所当然的储君?


    已过子夜,四周民居偶尔响起的鞭炮声提醒莫离,今夜是除夕……




一身孤胆

莫离心下恻然,今夜是除夕,新旧更替,人人都紧闭门户在家过年,而昭玥朝已经岌岌可危……


    远远就望见朱雀门十几盏硕大的宫灯,莫离帅侍卫疾驰而至,马蹄轰隆,门不叫自开。


    拳头大的门钉寒光森然隐入宫门洞,里面只有两名内侍麻木不仁地站立两侧,像预料到莫离会来,专在等她。


    莫离勒缰,身下骏马仰首长嘶,后面的侍卫亦跟着纷纷停下。


    三千御林军一个不见,空寂的门洞似巨兽的大口,青面獠牙贪婪吞噬即将进入的人。


    身上单薄的衣裙原本抵抗不住冬夜寒风刺骨,可是此刻,莫离丝毫不觉得冷,甚至后背全是汗,心跳声扑通扑通一下一下撞击胸膛,就要呼之欲出——


    这不是陷阱,而是明明白白的死穴,尚世胜有恃无恐,等着她往里跳!


    莫离提声闻门洞内的内侍:“张智成何在?!御林军何在?!”


    “禀,张统领与御林军在睿和宫护驾,请长公主入宫主事。”


    “殷兆勇的戍卫营呢?!”


    “亦在睿和宫护驾,请长公主入宫主事。”


    内侍尖利的嗓音让莫离的眼眸瞳孔猛地紧缩,她咬牙催马,入朱雀门。


    虽然已经有所准备,可是,真正进入皇宫,又是另外一种紧张心情。


    昭玥朝的皇宫从未有此刻一般空寂过,没有一个人影,看不到御林军,亦看不到戍卫营的人马,广场宫道连内侍宫女的身影都没有,唯独无数宫灯瑟瑟,映照宫宇殿阁。


    这里更像是一座死寂的空城。


    莫离领着数百名侍卫如入无人之境,策马长驱无数大开的穹门,经外宫与内禁交界,很快就看到睿和宫巍峨的殿宇宫檐。


    而眼前,是无数黑压压的铁甲持刀的兵士堵住悠长空阔的宫道,一眼望不到头。


    是戍卫营的人。


    听见马蹄声,戍卫营两万兵士不用号令,自动让开一条路。




铁骨铮铮

莫离在刀林剑阵中间策马缓行,马蹄哒哒,似从利刃锋芒上踏过,生与死,在此刻显得那么的微不足道。


    周围紧张粗重的呼吸带着血腥味,在昭玥皇宫蔓延。


    终于走完人头铁盔簇拥成的长长甬道,听得一声嘶吼:“长公主!”


    莫离抬眸。


    三千御林军银甲闪烁,出现在两万戍卫营的尽头。


    张智成站在御林军的最前首,一身盔甲鲜血被鲜血浸透,脸上亦溅满血珠。


    他脚下,是无数尸体,有御林军的人,也有戍卫营的人,死前怒瞪双眼不能瞑目。


    莫离可以想象这里曾(炫)经(书)历(网)过怎样的一场惨烈决战。


    很多银甲御林军受重伤,却互相相扶着,仍旧站立如山一样的稳,无一人退缩,手持银剑与戍卫营人马决然对峙,而他们身后,是紧闭的睿和宫宫门!


    只是一瞬,莫离狂跳如鼓的心突然就平静下来,下马提裙,继续往前走。


    张智成嘶吼:“公主不要过来!微臣誓护吾皇周全,与逆贼决战到底宁死不折腰,公主,您且退后观战!”


    张智成这话的意思分明是叫莫离逃命去,而他也明知不可能,说完,一滴泪渗出眼角,和着脸上的血越发狰狞吓人,并无丝毫惧意。


    张智成,铁骨铮铮,莫离果然没有看错他!


    莫离没有听张智成的话,仍旧一步步走前,片刻之后站在张智成身边。


    张智成忽而哈哈大笑,出招如电展臂护莫离在身后,手中长剑刷地直指戍卫营:“长公主在此,敢妄动,格杀勿论!”


    有人抚掌笑道:“好一个忠肝义胆的张统领啊,真叫本王佩服之至,只可惜,三千御林军死的死,伤的伤,怕是护不住你家长公主了!”


    尚世胜金冠玉带,缓缓从戍卫营的人马后面走出来,与莫离遥遥对视。




曼陀沙华

尚世胜轻松的表情,玩笑的语气,与此刻剑拔弩张的气氛形成鲜明对比,似乎胜算在握,昭玥天下已经在手,反而对莫离和三千御林军不屑一顾。


    张智成一看见尚世胜出现,顿时睚眦欲裂,持剑直指,厉喝:“逆贼!除非踏着我御林军尸体,否则你休想走近睿和宫半步!”


    尚世胜吟吟道:“张统领说笑了,长公主失德无仁,本王替天下百姓向吾皇请命另立储君,何来谋反之意?”


    “逆贼休得巧言狡辩!既是请命,应上本请奏,我且问你,你领着戍卫营人马逼宫,不是谋反又是什么?!”


    “那么,本王现就向陛下上本请奏。”


    尚世胜招手,他身后又站出几人,有殷兆勇,尚御城,内阁大臣,还有……


    莫离的眼睛似被灼伤,猛地闭住又睁开,只死死盯住其中一人:“竟然有你……”


    这是她进宫说的第一句话,声音无波无澜,可是听的人,身体微微晃了晃:“是……我……”


    锦墨——尚锦墨。


    几日不见,依旧风华卓然。


    此刻,他就站在他父亲尚世胜的身后,莫离的对面。


    他手里拿的是逼迫乾安帝更改储君人选的折子。


    莫离和锦墨如早隔世的彼岸遥遥相望,中间重重火把燃烧正烈,映出曼陀沙华绝望的光。


    尚世胜不耐:“既然长公主已到,锦墨,你不妨把本王的折子念给长公主听听,也好让她知道本王一片忠君体国之心,并无谋反之意。”


    锦墨张张口:“是,父亲……”


    莫离抬手阻止:“不必念了!”


    如果尚世胜果真只为更改储君人选,莫离自认可以禅让,因为悔之做储君,昭玥江山仍旧是昭玥江山,最起码,乾安帝是安全的。


    但这分明是一场虚伪的戏,演戏的人潦草敷衍,看戏的人提不起兴致,因为都已经清楚戏的结局是什么。




最后尊严

三千御林军与两万戍卫营对峙,无异于以卵击石,今夜就是流血千里,也挡不住尚世胜狼子野心。


    莫离突然就觉得心灰意冷。


    让乾安帝好生生地安度完生命的最后一段时间,比什么都重要。


    既然锦墨露出真面目,襄助楚王而与她为敌——他要的东西,她什么时候不肯给了?


    莫离语气轻飘:“楚王,你要见我父皇可以,必须答应我一件事。”


    尚世胜傲横回答:“长公主且说来听听。”


    “我父皇在世一日,享一日帝王尊荣,只要楚王答应这个条件,我会亲自请父皇更立储君。”


    “公主!”张智成撼然失声。


    莫离却是凄楚低笑:“置父皇于险境,是我为人子女大不孝。张统领,你不必劝,不能因我一人缘故,眼睁睁看着三千御林军血染皇城。今日之事就止于此,只要昭玥江山还属于月氏,悔之做储君也是一样。张统领的心意我领了,多谢各位兄弟,日后还请各位襄助新储君,继续为我昭玥效忠。”


    莫离说完,向所有的御林军将士敛衽施礼。


    三千御林军,尽皆动容。


    猎猎风响,火光通天,刀剑林立,杀气憾宵。


    无数铁衣铠甲的魁伟汉子中间,长公主纤弱至斯,于刀剑相逼的逆境不畏不惧,保留皇家长女的最后尊严!


    莫离行完礼,转身:“楚王,我的条件你答应么?”


    尚世胜脸上的表情十分奇怪,又像是佩服,又像是对莫离的话不屑,甚至,还有一丝怜悯。


    半晌,他道:“罢了,本王答应你。”


    莫离点点头:“谢楚王成全,今日天色已晚,不如明早新年朝会,我与楚王一起上朝,当着文武大臣的面,请父皇下旨如何?”


    尚世胜争锋相对:“可是本王已经等不及了,本王既然答应公主,就不会反悔,你我现在就去见驾恳请圣旨,如何?”




除夕逼宫

莫离知道楚王拥兵自重,今夜不达目的必不肯善罢甘休,只好退一步:“也罢,就请楚王随我面见父皇,这些戍卫营将士……”


    尚世胜大手一挥,殷兆勇传令,霎时,戍卫营兵士齐齐后退至五十步开外,两万人,竟丝毫不乱。


    他笑:“如此,公主该放心了吧?若我有异动,御林军大可以抢先冲进殿内,将我碎尸万段。”


    莫离从善如流:“张统领,派人请悔之公主来。”


    “公主,悔之公主一直在睿和宫内伺候圣驾。”


    莫离略略愣了愣,转而豁然一笑:“既然该到场的人都到齐了,那么,楚王,请……”


    莫离做个手势,身后御林军让开路,她自顾自先一步走近睿和宫大门,张智成领着十名兵士紧紧跟随。


    尚世胜似乎为了让莫离放心,确实没带随从,只他,尚御城,锦墨和殷兆勇经过持剑怒目的三千御林军,进了睿和宫。


    外面兵荒马乱,睿和宫内只几个内侍拥挤在门口听外面动静,看见有人进来,吓得一哄而散。


    莫离对此视而不见,略缓缓脚步,问殷兆勇:“莫清华可还活着?”


    殷兆勇低头,没有吭声。


    那就是死了。


    莫离冷笑一声,攥拳,指尖深深掐进手心,疾步往乾安帝所在的寝殿方向走。


    其实莫离早就忧心如焚,担心乾安帝经不住外面的骚乱而加重病情,只是情势所迫,一直极力忍耐着而已。


    莫离的脚步越走越快,到最后甚至跑起来,迫不及待地推开寝殿厚重的大门,喊道:“父皇!”


    烛火摇曳中,莫离瞳孔猛地紧缩。


    大殿内,高全被绳索捆住,口塞棉絮,跪在正中央!


    看见莫离,高全挣扎着要站起身,嘴里支支吾吾说不话,被一个人踢翻在地。


    悔之对着莫离微笑:“姐姐,您终于来了,悔之等您好久,您怎么才来?”




践踏成泥

悔之的声音依然软糯如旧,仿佛还是那个一见到长公主,就会惊吓瑟缩的少女。


    可是悔之的眼睛,悔之的表情,悔之的神态此刻全无惊吓的意思,甚至是高高在上,傲慢而不可一世。


    相比之下,平常跋扈骄纵的长公主反而显得战战兢兢,腿发软,声发颤:“悔之,父皇呢,他还好吧?”


    悔之避而不答,朝莫离身后的尚世胜敛衽施礼:“楚王。”


    莫离的身体僵硬,不能动。


    尚世胜上前笑道:“悔之公主明日就是我昭玥储君了,原是本王该向公主行礼才对。”虽如此说,却处之坦然受了悔之的大礼。


    悔之赔笑:“若不是楚王辅助,悔之岂能坐上储君的位置,这礼,楚王当之无愧。”


    尚世胜狂傲的笑声震的莫离心神恍惚,迟疑地往前走:“悔之,父皇呢,怎么你……”下面的话,她不敢问。


    “姐姐难道还没弄明白么?楚王与悔之早已达成协议,才有今日之事。”


    跟进来的张智成脸色大变,迅速示意左右持刀护在莫离左右。


    “可是……”莫离吃力地思考。


    从睿和宫门外见到锦墨的那一刻起,莫离的脑子就陷入浑浑噩噩状态,似乎有一把钝刀在心尖上慢慢地磨着,疼痛延伸的极慢,她反应不上来。


    莫离茫然环顾四周,面对尚世胜的轻蔑,面对尚御城的嘲谑,面对殷兆勇的漠然,忽而神色就犀利起来,捂住胸口,惨烈且绝望地死死盯住锦墨。


    “锦墨,你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你骗我,对不对,你一直骗我?!”


    莫离犀利的声音在大殿回响,锦墨垂眸,缄默不语。


    千刀万剐亦不足以说明莫离此刻的痛苦,就像是她的心被人生生地挖出来,在尘土中践踏成泥。




皇家无情

或许是对锦墨太失望了,莫离赫赫笑出声,那笑声比哭声惨绝更让人猝不忍听。


    莫离闭上眼,要收回欲夺眶而出的泪,不能再看锦墨了,不能再看,不然她会死!


    挪开目光,望向寝殿深处,婆娑帐幔后躺着的人影——乾安帝似沉睡中,对周遭的一切无动于衷。


    莫离不敢去想那可怕的结果,她承受不了因为自己的愚蠢造成的结局。


    努力将那个可怕的念头抛出脑海,终而,她只有逼问悔之:“悔之,今日的事也有你一份对不对?父皇是你亲生父亲,你怎么可以狠下心逼迫父皇至此地步?!”


    “我怎么不能?!”悔之连声冷笑:“父皇是你一个人的父皇,他何时认过我?这些年,我过得连一个宫女都不如,日日生活在生死边缘夜夜不能安,全拜乾安和你所赐!我也是昭玥的公主呵!你能做储君,我为什么就不能?!”


    “我……”莫离哑然。


    “行了,少废话!”尚御城不耐烦地喊:“父王,大伙都累了一夜了,我们说好的,月莫离由我带走,这就了结今日的事!”


    气氛霎时剑拔弩张,张智成护在莫离身前,双目喷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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