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为男宠:你的江山我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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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为男宠:你的江山我做主-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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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样都是二三十岁的人,张智成几个就显得少年得志城府太浅,几杯酒喝下去喜怒哀乐都在脸上写着。


    而殷兆勇笑也是淡,啧也是淡,他长相普通,言行举止普通,掉进人堆里丝毫不起眼,可是无论喝多少酒都面不改色,在众人张扬的笑闹中尤其显得沉定有心机。


    莫离注意到殷兆勇每次低头时,脖颈一侧露出两道交叉的痕迹,象是刀伤,再看他的手背上也有一大片状似烧伤的疤痕蔓延到箭袖里面,或许过去的日子太久,疤痕已经平复,只酒后变成淡褐色,纠结一起血管突起,显得狰狞可怕。


    莫离浅浅地抿了一口酒,状似不经意地问:“殷都尉,听说你并不是科举入仕的?”




来历蹊跷

殷兆勇赶紧放下手中酒盏,起身抱拳:“是,禀公主,微臣二十岁投军只是京城南门普通的一名下等兵士,后被提拔到戍卫营做吏目,至前年才蒙陛下恩典,封为都尉。”


    莫离笑道:“今日是私宴,殷都尉不必多礼,请坐下说话吧。”


    殷兆勇又称“是”方才落座,却仍是不端面前酒盏,上身笔直,目光平视,等着长公主继续问话。


    莫离叹了一叹,这样的人固执又有主见,怕是不好收服。


    旁边的张智成和殷兆勇比较熟悉,见状拍拍他的肩膀笑道:“殷都尉,来来来,兄弟敬你一杯,你如此这般,不是叫长公主也跟着拘束么?”


    殷兆勇嘴角一牵:“张统领,国有国法,下官不敢在公主面前逾越。”


    张智成尴尬地挠挠头:“啊,竟是我错了。”连忙起身:“长公主莫怪。”


    莫离笑道:“张统领拘礼,怎么你也跟着殷都尉凑热闹,莫不是要我们大伙都在这里讲什么君臣之礼么?今个的酒宴算是让你们搅合了。”


    大伙会意,纷纷跟着凑趣:“是啊,张统领,你陪殷都尉多喝几杯,不然他还以为这里是军营呢,一会拿出军法论罪,我们都不要活了。”


    于是,张智成拉着殷兆勇又喝了几杯。


    莫离对殷兆勇做过调查,此人父母双亡,来路不明,投军在南门当普通门卫,四年时间小功不断被提拔到戍卫营,突然就在万名戍卫营将士中显露本事。


    乾安十六年,乾安帝出城阅兵路遇暗杀,御林军救援不力,生死一线时,是殷兆勇拦截住杀手,于危难以身挡剑,立下救驾大功显示忠勇胆色。


    即便如此,乾安帝却道:“殷兆勇其人武功悍暴,性格沉稳内敛,表里差异,需时日加以了解。”


    直到乾安十七年,原戍卫营都尉病死,戍卫营找不到合适人选代替,加上众官举荐,乾安帝才开始启用殷兆勇。




探问底细

莫离转动手里的酒杯,又开口:“殷都尉,我可以问一问,你身上的伤是因何而来的么?”


    殷兆勇正与张智成碰杯,缓缓转头,看向莫离。


    “微臣年幼时,家中起了一场大火,全家人在变故中丧命,只微臣一人于歹徒刀下逃命,身上的伤便是由此而来。”


    殷兆勇说这段话的时候,语气平淡,好像说的是别人家的事,席间众人都不由自主地侧耳倾听,停止笑闹。


    莫离亦用和殷兆勇一样平淡的语气继续问:“既然你当时年幼,定无武功护身,又是如何从歹徒手里逃生的呢?”


    “自然是有人救了微臣。”


    “不知都尉家中得罪了什么人引来这场灾祸?”


    “微臣当时年幼无知,记不清了。”


    莫离默然。


    若是当时救助殷兆勇的人是尚世胜,那么……


    今天这场酒宴也不算是白费功夫。


    “乾安十七年,都尉曾护我父皇周全,今日我替父皇敬都尉一杯吧。”


    莫离端起酒盏示意殷兆勇。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微臣不敢居功,因敬陛下才是。”殷兆勇恭恭敬敬,滴水不漏身。


    莫离莞尔:“食君之禄忠君之事,都尉说的好!但愿都尉能记住今天的话。”


    “臣等敬祝陛下圣体康泰,万岁万岁万万岁!”张智成等人肃容起身,与莫离殷兆勇共同举杯。


    于是宴会又自然流畅地进行下去。


    莫离特意为殷兆勇介绍武状元莫清华:“都尉,不日护国军就要拔营返京,到时京中又是一番繁忙景象,现莫大人任着闲职,不如将他调去戍卫营帮忙,可好?”


    护国军凯旋而归,那些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将士返回京城,仗着军功必然不服京城治安管教,莫离和韩明远便商议着以此为理由往戍卫营调派自己的人手,借机牵制殷兆勇。




情人归来

此际当着众人的面,莫离客客气气地征求殷兆勇的意见,殷兆勇自然不能拒绝,坦坦荡荡应承:“微臣唯长公主之命是从。”


    莫离顺水推舟,当即下长公主令:“莫清华。”


    “是。”


    “明日起你就去戍卫营任佥事。”


    “是,微臣谢公主千岁提拔。”莫清华跪地谢恩。


    莫离道:“你这官可是我用酒水讨来的,好好跟着殷都尉干,可给我丢面子。”


    众人哄地笑开。


    莫离不动声色地斜睨殷兆勇,见他未有不满的神色,自己方慢慢地微笑起来,总算是差强人意……罢了。


    从早上醒来,莫离就开始心神不定。


    阿如指挥者丫鬟们将整套袆衣一层一层给她穿上,穿到一半的时候,莫离忽然伸手拦住:“换平常的衣裳吧。”


    阿如迟疑:“公主……”


    “换。”


    “……是。”


    于是丫鬟另外为她换一身嫩黄色织罗缎镶裘衣裙,头发亦简单地系根丝带,又是清清秀秀的莫离。


    今日,是锦墨到京的日子。


    晨议时,众大臣跪地参拜长公主,起身见她一身普通衣饰皆愣了愣,沈竹青更是皱眉,倒也没说什么。


    听着大臣们禀报政务,莫离心不在焉,时不时地望向殿门口。


    终于,掌事内侍弯腰进来禀报:“启禀长公主,都察院左佥都御史返京,现在殿外求见述职。


    笑容从莫离的嘴角漾开,她甚至顾及不到大臣们的反应,兴奋地站起身:“快请!”


    殿门口光线一暗,一个人缓缓走进来,背后的光圈一点点遁去,他的身影逐渐清晰,是着官服的锦墨。


    从秋季到冬季,近两个月时间,多少相思牵挂随着他厚底官靴囊囊之声的临近,变得更浓更深,更无法抵御。


    浓密斜飞的眉,沈黑如夜的眸,抿起坚毅的唇,从无数个担惊受怕的梦境中步履从容,安然无虞地朝她一步步走近,清晰地好像他们从不曾分离过。




痴痴睇凝

一场差事下来,加上回京路途遥远,锦墨脸上略带惫色,反而更现沉静老练,在诸多一品大员的注视下经过,他从容端方,顾盼之间,竟有临渊峙岳隐然在上之感。


    莫离唯觉骄傲——如此卓然不凡的锦墨,是她爱的人呢!


    因长公主是便装,锦墨并未行三跪大礼,只单膝跪地:“微臣参见长公主。”


    莫离含笑,亲自扶起他:“尚御史一路辛苦,不必多礼。”


    锦墨起身,双眸微垂,按君臣之礼回避。


    莫离竟似忘记这是朝会,还有许多大臣在关注着她的一言一行,所有的景物都退却,整个大殿,她的目光中唯有一个人,痴痴睇凝。


    直到锦墨再次开口:“公主,这是微臣述职的折子,请公主过目。”


    内侍接过他的折子,躬身呈给莫离,她才【炫】恍【书】然【网】回神。


    锦墨仓州之行的经过莫离已知道的一清二楚,此际却不得不装出一本正经的样子,转身回座,将折子匆匆浏览一遍,问:“罪臣杜任和陈准可押送回京?”


    “是,微臣已将二人交由大理寺羁押。”


    “大伙都看看尚御史的折子吧。”


    莫离示意内侍把锦墨的奏折送与内阁大臣传阅。


    一时有人禀道:“小小仓州知府竟有胆子私卖官粮,挪用朝廷历年拨给的赈灾款项,此事定有幕后主使,请长公主派人严查,不可放过。”


    便有人跟着应和,莫离点头:“从灾民口中夺粮的确可恨,着大理寺即刻审问人犯,一旦查出幕后指使着,不管他是三公九卿还是皇亲贵族,一律死罪!”


    众臣称“是”。




以权谋私

莫离又道:“这次平息仓州饥民暴动多亏尚御史,差事办的甚合我意,着升督察院副御史,以表嘉奖,众位意下如何。”


    两列内阁大臣神色各异,锦墨短短两个月由一名布衣官升三品,升迁之迅速史无前例,但他的确又在仓州立功,有些大臣有心劝谏长公主,又恐怕劝也无用,纷纷看向韩明忠。


    另外一些大臣则明显露出喜色。


    韩明忠犹豫片刻,出列道:“公主,陛下曾言三品以上官员任命要由内阁审议。”


    言下之意,即长公主无权直接任命三品官员。


    莫离知道三品以上官员遇有急事,无帝诏也可临时进宫求见圣驾,意味着能自由出入宫禁,韩明忠到底不肯相信锦墨。


    可明日承泰就要回京了,莫离要在政和殿设宴犒赏三军,唯有三品以上官员才有资格入席。


    她还要为日后打算,要锦墨做她的驸马,议事时有足够的品级和她并肩而站。


    而不是象现在这样,他列内阁末位,三跪九叩遥遥相望……不然她今天也不会刻意换上便装,拉近与他之间的距离。


    莫离无视韩明忠不赞同的目光,固执己见:“那么,现在就议,勿需各位再另上折子写票拟。”


    如此,谁敢当面得罪锦墨,指不定哪一天他就是驸马,就是皇夫。


    立刻有几位大臣持赞同之意,其他人则不发一言。


    明知这几个赞同的大臣是楚王一党,莫离也顾不得许多了,只要锦墨不站在楚王一边,谁利用谁也未可知。


    莫离笑道:“既然大伙都不反对,就这么定了。”


    拟诏的内侍机灵,当即书写长公主令,请莫离签印,锦墨跪地谢恩。


    长公主对待政局如同儿戏,韩明忠叹息,众官默然。




相思入骨

晨会散,大臣告退,锦墨舟车劳顿,回落枫院歇息,莫离去内书房批阅奏折。


    如此的平静,可是莫离要用怎样的自制力才能克制住内心狂风卷浪般的思念啊……那潮涌一浪一浪的迭进,要把她淹没了,无法呼吸。


    他就在咫尺,在她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安全的存在着,却又遥远的不能贴近。


    他说莫离莫弃,她就莫失莫忘。


    眼前浮动的都是他的样子,冷淡疏离的怒,清风和雨的笑,他救她于剑下,那孤注一掷的目光她不曾忘,不能忘。


    是那一瞬间,她无原则的,相信一句:你死了,我会伤心。


    会为一个人伤心,就是爱吧。


    就是爱吧……就像她如此爱他一般,心不归自己所属,无法抑制的渴念靠近他,再靠近一点。


    相思如此难耐,如何解,怎么解?


    莫离恍恍惚惚,不知这一天是如何过去的。


    黄昏日暮,终于有丫鬟禀报:“公主,锦墨世子睡醒了,晚膳已按您的吩咐摆在落枫院。”


    公主府太大,长长的走廊没有尽头,红色的披风在莫离身后猎猎翻卷,飞蛾扑火,不顾一切。


    落枫院一步步的临近,又近乡情怯,莫离迟疑地放缓脚步,分离这么久,锦墨是否如她思念他一般地思念她?


    落枫院依旧安静,满树枫叶暗红,在寂夜的风里婆娑呢喃,树叶如徐徐坠落的蝶,扑向注定的命运。


    干脆卷曲的叶子在脚下呻吟,莫离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一下一下要从胸膛里蹦出来。


    远远看见橘色的灯火,锦墨的剪影投在窗棂上,亦和多月前,她来此探访他所看见的一样的孤高清傲。


    可是,有些东西毕竟改变了,不是么?




柔情款款

光影一闪,锦墨的身影消失窗前,门扇打开,他对着她露出微笑,风华灿烂:“怎么才来?”


    心,忽然就踏实了……


    丫鬟们事先打扫过落枫院,除了按莫离吩咐不动满地落叶之外,其余地方整洁有条,屋内更一尘不染。


    熏笼里银碳正旺,温度刚刚好,锦墨替莫离解下披风挂在衣架上,然后捻一支香扔进香炉,袅袅的轻烟散开,充满暧昧不明的气息充斥于空气中。


    红烛照他眸光滟滟,如水的温柔,莫离禁不住心跳脸红,啧道:“你总瞧我做什么?”


    锦墨轻笑,走前执她的手,问:“离儿,可曾想我?”


    莫离羞涩低头:“没有……”


    “真的没想?我可一直想着你呢。”


    莫离怔住。


    本是一个极冷清的人,她从未希冀过的他能说出甜言蜜语,可此刻,他偏偏就自然地说出来。


    心口处,什么东西溢满了,莫离快活的想落泪。


    锦墨忽然松开手,道:“过来,陪我吃饭。”


    案几上摆满酒菜,锦墨转身先一步落座,伸手烫酒。


    精致的酒器更衬托欣长的手指,动作流畅亦如他的人一样温文优雅,莫离看的入迷,好半天才在锦墨对面坐下。


    一杯酒已经递来,锦墨道:“少喝点,可不许醉了。”


    莫离啧道:“这还没喝呢,你就开始劝酒。”


    “我是怕你……”锦墨顿了顿,笑而摇头:“罢了,久别重逢,随你吧。”


    两只酒盏默契相碰,仰头饮下,酒入喉,清冽醇香,整个身体暖融融的,唯觉酣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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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私语

莫离笑起来:“终于见面了,真好,这些日子就像在油锅上煎烤着,你都不知道,那些大臣有多难缠,我生气了想找个说话都没有。”


    “今个我回来,看见公主府突然多出御林军侍卫,离儿接管御林军了么?”


    “是,再过几天,父皇就要下旨,正式立我为储君……其实我不在乎当不当储君,但总不好辜负父皇的期望。”


    “离儿不当储君,想做什么?”


    “去江南,锦墨,还记得你替我买的宅子吗?我一直想着,等京中之事忙完,就带你离开,我们在江南泛舟归隐,采莲放歌,自由自在的便是一辈子。”


    莫离怅然叹息:“不知什么时候才能等到那一天。”


    锦墨眸色微闪:“离儿真能放下朝中的事?我今日回来,见晨议时离儿决断政务雷厉风行,而朝臣们似乎也肯听命,将来你做储君再继帝位,君临天下纵横捭阖岂不比普通百姓好上千百倍?”


    “他们那里肯听我的,不过是表面罢了。锦墨,唯有设身处地才能明白当储君的难处,现在朝中大臣分成几派,我看不透,要不是韩相在中间斡旋,我早就不行了。”


    “是啊,仓州一行,多亏韩相帮忙,要不是他,我或许就回不来了。”


    莫离一怔:“什么意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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