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清歌摇头,眼泪滴落在他的肩膀,“没有机会了,六年前御医都告诉我,我不会再有做母亲的机会,寒,这个孩子是上天的恩赐,这是我最后的机会了……”
龙清歌泪如雨下,南轩寒却心如刀绞,他抚着她,声音冷漠,“可是这个孩子,会挑起南轩和西陵的战事,龙儿,不是不肯要,是我,要不起!”
心愿
龙清歌泪如雨下,南轩寒却心如刀绞,他抚着她,声音冷漠,“可是这个孩子,会挑起南轩和西陵的战事,龙儿,不是不肯要,是我,要不起!”
南轩寒字字如冰,说出的话,锥心刺骨。
现在南轩局势未定,他甚至不知道,下毒的人意欲何为,难道就是挑起战事这么简单?
断魂花,他想都不敢想,那是西陵的命脉,甚至西陵的国君中毒,都不敢动用断魂花。
下毒的人,除了想挑起西陵和南轩的战事,还想要这个天下,大乱啊!
“寒,我愿意用自己的性命来救这个孩子,御医可以用药,控制毒性不祸及胎儿,只求求你,网开一面……”龙清歌声音沙哑,泪流满面。
南轩寒没有去看她的眼睛,视线落在别处,“你有没有想过我,你走了,我怎么办?”
他的声音,苍凉之极,语气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沧桑。
龙清歌的眼泪,停止蔓延,只是脸色苍白的看着他,旁边的宫女,依旧端着药碗,药碗中的药汁,已经温了下来,热气不在,涟漪依旧。
看着这碗药,她眸光迷离,继而,她缓慢的抬手,“是啊,寒,我死了,你怎么办?你若是和我一起,那么这个孩子,就成了和我一样的孤儿,我不能再让他做孤儿……”
她的手,微微颤抖,在接过宫女手中药碗的时候,药汁溅了出来,她看着药汁,脸色苍白,双目如无神的木偶般,药碗缓慢的凑近她的唇瓣。
南轩寒回头,看着孱弱的龙清歌,一时悲从中来,这个女子,跟了他八年,八年来,他什么都没有给过她,除了无尽的伤害。
现在,他依旧在伤害她,可是她除了默默的隐忍,依旧一言不发。
他的龙儿,为何命苦至此,他咬牙,凤眸隐有流光闪动。
随了她的心愿,要了这个孩子,从此他们天人相隔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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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乎
随了她的心愿,要了这个孩子,从此他们天人相隔么?
不,他做不到,漫漫长路,未来还有那么多年,她怎可一人抛却他?
他喘息,在她的唇瓣沾染上药汁的时候,他倏然抬手,一把打翻她手中的药碗,看着锦被洒下的药汁,她的眼泪,再次滚滚而落。
南轩寒弯腰,一把将她拦腰横抱而起,他微扬着下巴,挺翘俊美的弧度,刚毅的如刀削斧凿般,龙清歌双手环着他的颈项,口中呢喃出声,“寒……”
“没事的,我想办法去找断魂花,你以后就住在我的乾轩宫,一刻都不能离开我的视线。”南轩寒薄唇紧抿,反正,在他为了她放弃这个江山,继而又重新夺回这个江山开始,就已经注定了不是个好皇帝。
他要的,只是能和她开开心心的在一起,如果连这点愿望都满足不了,那么,就是老天对他不起,他又何须背负那么多的责任?
“你还要上朝……”龙清歌蹙着秀眉,担忧的看着他。
因为她中毒,他已经罢朝很久,现在刚恢复上朝没多久,他又要罢朝了吗?
“没关系,十六很能干,一切有他呢!”南轩寒微微一笑,低头看着怀中的龙清歌。
龙清歌一时茫然,很久以前,她一直以为,柳苏苏会做一个祸国的妲己,可是现在,位置竟然被倒置了。
她终于理解历史上褒姒等人的想法,原来,有这样的恩宠,只会沉溺,哪还能想到江山社稷?
历史骂名,万人唾弃,那都只是以后的事情了,多年以后,她和他都已经不在,为何还要在乎那些虚名?
她要他,现在,正如他要她现在,在这样的感情前面,所有的一切,已经微不足道。
乾轩宫中,龙清歌躺在床榻上,她看着南轩寒在一边吩咐下去,加大这边的守卫,她有些不解,究竟是什么人,想要杀她?
南轩寒过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龙清歌苍白的脸上熠熠的眼睛,他无奈一笑,坐下身握住龙清歌的手。
开战
南轩寒过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龙清歌苍白的脸上熠熠的眼睛,他无奈一笑,坐下身握住龙清歌的手。
“你知道,十六他们,总是以为我为了你误了国事,所以他们可能会对你不利,你以后就呆在这里,他们不敢在我的乾轩宫乱来!”南轩寒微微一笑,伸手掠过龙清歌苍白的脸颊上一缕散发。
龙清歌点头,心中满是苦涩,压低了声音,“寒,不然,我们一起走吧……”
南轩寒摇头,叹息道,“现在已经走不了了,没有了南轩国君的身份,我根本没有把握拿到西陵的断魂花,龙儿,我们就自私最后一次吧!”
龙清歌闭上眼睛,右手抚摸上自己微隆的腹部,缓慢的点头。
西陵国君,万万没有想到,南轩寒会为了断魂花跟西陵开战,而且是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原本有边国在中间作缓冲,南轩的军队很难到达西陵,可是边国落入南轩囊中,西陵危矣。
百姓对这场战争,是怨声四起,只是皇帝说打,没人敢不打。
朝堂上,因为反战,南轩佩被冷落一边,南轩寒重用梁少谦,梁少谦也确实没有让南轩寒失望,战争很快就打到西陵的国度。
北漠想要插手这场战争,派兵攻打南轩,紫冥却突然出兵北漠,于是这一场战争,成为了四国之间的混战。
在南轩吞并边国的时候,诸国就猜测,南轩或许有一统四国的雄心,这么一来,更加加重了这个猜测。
只是不明白的是,紫冥为何参战?难道他们不懂得,唇亡齿寒的道理吗?
凌天烨肯出战,自然是因为龙清歌,他不用想,也明白南轩寒这一战的用途。
战争在三个月之后告一段落,西陵降,对南轩俯首称臣,并且每年纳贡,南轩寒得到他想要的断魂花。
此时,紫冥已经并吞北漠少部分领土,看着南轩和西陵休战,凌天烨有退兵的想法,只是他背后的人既然肯答应他出兵,又怎会轻易的让他退兵?
答应
战争在三个月之后告一段落,西陵降,对南轩俯首称臣,并且每年纳贡,南轩寒得到他想要的断魂花。
此时,紫冥已经并吞北漠少部分领土,看着南轩和西陵休战,凌天烨有退兵的想法,只是他背后的人既然肯答应他出兵,又怎会轻易的让他退兵?
于是紫冥在掌控北漠的同时,冯娜趁机作乱,杀了原北漠国君,并且带着那国君的人头去见凌天烨。
时隔半年,凌天烨看着眼前冷漠的冯娜,竟然有种陌生的感觉,这个丫头,已经不是半年前那个丫头了。
她变得,好冷漠,也好厉害!
凌天烨坐在高高的龙椅上,看着竟然敢孤身一人来到紫冥的女子。
“你心疾好些了吗?”凌天烨淡淡的,眸光平静。
“还是那样。”冯娜冷声,面无表情。
“你走了之后,我师傅曾经找了你很久,他或许有医治你的办法!”
“你在意吗?”
凌天烨微怔,抬眸看她。
冯娜冷笑,“我是死是活,你在意吗?”
凌天烨回答不上话,只好硬生生转移一个话题,“你怎么会来这里?兵荒马乱!”
“我来,是跟你做场交易!”冯娜解开包裹,将一个人头丢在凌天烨的眼前。
“这是我亲叔叔,也是北漠的国君,我拿他的人头和你交换,退兵北漠!”冯娜言辞笃定。
凌天烨微微一笑,“我想要他的人头,只不过是探囊取物!”
冯娜回之一笑,“我可以让北漠向西陵对南轩那样,俯首称臣,年年纳贡!”
“只要我退兵?”凌天烨微笑,这丫头,帐算的倒精,南轩寒之所以对西陵那么放心,那是因为,西陵随处都可见南轩的兵马,可是这个丫头居然拿这种条件换他退兵。
“是的,你必须退兵!”冯娜面无表情。
“我为什么要答应你?”凌天烨抬眸,眸中笑意盈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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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负
“我为什么要答应你?”凌天烨抬眸,眸中笑意盈然。
“因为,你也不喜 欢'炫。书。网'这种殖民方式,更重要的是,你欠我的!”冯娜一字一顿,铿锵有力。
凌天烨眸光微滞,勾唇自嘲一笑,“是啊,我欠你的!”
他起身,就朝着外殿走去,冯娜知道,她赢了,她过来找凌天烨,果然没错。
“因为,你也不喜 欢'炫。书。网'这种殖民方式,更重要的是,你欠我的!”冯娜一字一顿,铿锵有力。
凌天烨眸光微滞,勾唇自嘲一笑,“是啊,我欠你的!”
他起身,就朝着外殿走去,冯娜知道,她赢了,她过来找凌天烨,果然没错。
龙清歌在南轩寒的搀扶下,缓慢的走出殿外,外面阳光正好,处处绿叶鲜花,在和煦的光线下吐露芬芳,龙清歌抬手,遮去有些刺目的阳光。
因为她长时间卧病在床,许久不见阳光,脸色显得有些苍白,南轩寒握住她白皙的纤手,担忧的道,“我还是扶你进去吧……”
龙清歌摇头,缓慢的放下手,她抚摸自己隆起的腹部,已经怀胎九月,里面孕育着她和南轩寒的孩子,为了这个孩子,南轩又遭受了一次战乱之苦,可是他们却管不了那么多了,幸福对他们来说,太难,太远……
他们迫不及待的想要抓住眼前,千古的骂名,历史的污点,他们什么都顾不上了。
“这几天,可有感觉身体异样?”南轩寒淡淡的,扶着龙清歌走到林荫小道上的一个石凳旁边,有宫女拿来软垫,龙清歌抚着腰坐在那里。
龙清歌微笑着摇头,“我没事,毒都已经解了,你不要太过忧心!”
南轩寒半蹲在她身边,倾听她腹中胎动的声音,半响,他抬眸一笑,“孩子很健康,等忙完了这一阵子,你生产完毕,我们就带着孩子一起离开,好不好?”
龙清歌看着他,一瞬不瞬,眸光有些深沉复杂。
南轩寒明白她的心思,只是低低的道,“孩子还没出生,就背负了这么多骂名,我担心他,纵使是留在皇室,可能将要承担的更多。”
欠下
南轩寒明白她的心思,只是低低的道,“孩子还没出生,就背负了这么多骂名,我担心他,纵使是留在皇室,可能将要承担的更多。”
龙清歌握住南轩寒的手,微微一笑,“我不是这个意思,以前或许我有为孩子博取一个好的将来的想法,但是现在,我只想他像个普通人一般,好好的生活下去!”
南轩寒叹息,“龙儿,我欠你的,欠这个天下的,都太多了……”
龙清歌抿唇,不语。
她懂他的想法,他不是一个昏君,更不像民间所传,是一个被妖后所迷的暴君……
他只是,孤单了一辈子,也为南轩谋算了一辈子,现在,只是想做回普通的自己。
两人在花园的林荫道上,默默无言。
孩子出生那日,是在春末夏初,皇宫一片紧张,经验老道的产婆时进时出,南轩寒蹙眉守在外面,任谁都看的出他眸中的担忧之色。
其中有一个细眼长眉的产婆,在看见殿外守着的南轩寒时,目光闪烁,有些不自在的走进内殿。
龙清歌脸色煞白,阵疼袭来,她额头上满是冷汗,双手紧紧的揪着身下的床单,旁边的产婆指导着她,她几次疼的险些陷入昏迷。
不知道是谁说了句,“不好了,难产了……”
她迷迷糊糊中,感觉小腹的疼痛越来越尖锐,那细眼产婆,叹息了一句,“你们赶紧让皇上去求求送子观音吧……”
有产婆小跑着出去,南轩寒一见产婆慌张的神色,立马站起,冷声道,“怎么了?”
“皇上,您还是去求求送子观音吧,娘娘难产了……”
南轩寒脸色冷寒到极点,冰冷的眸子扫视了产婆一眼,抬步就准备进去,却叫产婆一把拦住,她着急的看着南轩寒,声音恳切,“皇上,娘娘的性命要紧啊……”
南轩寒抿唇,冷声吩咐,“你们记住,关键的时候,给朕救回皇后娘娘的性命,他们母子要是有任何不测,你们所有人,都难辞其咎!”
生产
南轩寒抿唇,冷声吩咐,“你们记住,关键的时候,给朕救回皇后娘娘的性命,他们母子要是有任何不测,你们所有人,都难辞其咎!”
他的话说完,人已经转身朝着佛堂走去,他一向不信那些,可是这个时候,他已经找不到可以支撑的信念。
产婆看着他的背影叹息一声,她们几个的性命,是注定了断送在今日,只求她们不连累家人。
回到内殿,几个产婆忽视一眼,有寒芒在她们眸中乍现,走到龙清歌身边,在孩子落地的那一刻,她们的手,恶狠狠的扼住孩子纤细的颈项。
龙清歌身下,血流不断,她们视若无睹,殿内蔓延着浓郁的血腥。
倏然,龙清歌后背的那朵蔷薇,殷红盛放,并且沿着她的颈项不断蔓延,她苍白的脸上,呈现诡异的绿色,那盛放的蔷薇攀沿到她的脸颊,惨白的脸,妖治的花,在这一刻,骇人无比。
那产婆突然就害怕起来,惊慌的大叫,“焰族,她是焰族的妖狼……”
龙清歌仿佛被他们吵醒般,倏然睁开眼睛,那双澄净的眼睛,闪烁着狼一般的光泽,绿莹莹的,恍若妖兽。
她嗅间空气中的血腥,又看见那产婆扼着孩子的颈项,没有来得及打量下身的鲜血,只是起身,狠厉的一掌,离她最近的产婆已经被她掐断脖子。
其余的产婆见龙清歌这个样子,早已经吓的慌忙逃窜,可是这个时候的龙清歌已经陷入疯狂的状态,一只手抱着不断啼哭的婴儿,一只手去抓其余的产婆。
有一个产婆已经逃到门口,却被龙清歌一把抓住,她手中的婴儿啼哭声嘹亮,在她的手扼上产婆的颈项的时候,擦产婆倏然求饶,“娘娘,求求您看在刚出生的小皇子的份上,饶了奴婢……”
龙清歌的手,僵滞在那里,脸上的蔷薇,有凋谢颓败之势,她燃烧着火焰的眸子,逐渐恢复平静,在她收回掐着产婆颈项手的时候,那产婆眸光一闪,双手竟然推向龙清歌。
杀戮
龙清歌的手,僵滞在那里,脸上的蔷薇,有凋谢颓败之势,她燃烧着火焰的眸子,逐渐恢复平静,在她收回掐着产婆颈项手的时候,那产婆眸光一闪,双手竟然推向龙清歌。
龙清歌被推的一个趔蹶,刚刚生产完毕身体虚弱无比,其余的产婆一哄而上,龙清歌和皱皱巴巴的婴儿被她们摁在地上。
有人钳固住龙清歌的双手,有人狠狠的撞击龙清歌的小腹,她身下血流更甚,她脸色惨白,又些绝望的看着产婆。
在她们举起婴儿,想要狠厉的摔下的时候,龙清歌澄净的眸子,倏然闪烁出诡异的光泽,清凉的如深潭中汲日月光辉的黑曜石。
那看着她的产婆,骤然就呆掉了,她们看着她的眼睛,手中松了力道,而举起婴儿的产婆,也魔症了般,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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