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宠,邪王傻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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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宠,邪王傻妃-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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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红梅姐姐,你总算来了,我家小姐想吃樱桃……”喜宝挤在门缝大声胡绉着说。
    红梅笑盈盈地走过来,把手里冰冻好的一大碗酸梅玉露粥从门缝里递给喜宝,“刚刚冰冻好的,王爷赶紧让送来,让你家小姐快吃了吧!”
    虽说被禁足被冷落,但‘海棠苑’每日送来的食物却异常丰盛,似乎某人在变着花样表达歉意讨她欢心,她之前吃饭从来都是马马虎虎从不讲究,如今只有一个吃食,反而营养丰富正规得不得了。
    “我家小姐只想吃大樱桃。”喜宝接过碗趿了下鼻子固执地说。
    其实雪姝根本没说要吃樱桃,她压根连想都没想,全是喜宝这丫头因被锁着郁气至极闹别扭故意折腾红梅想出的歪点子。
    红梅笑笑,亲昵地拍了拍她的头什么都没说转身就走。
    喜宝把酸梅玉露粥往雪姝面前一放就又跑到门缝里扒着。
    如今大门虽说被锁着,但锁的并不紧,露出很大一条缝隙,喜宝若是聪明从那条门缝里钻出去绝对没有问题,但那丫头太实,浑没这心眼,每天只眼巴巴地挤在门缝翘首期盼,令雪姝看了既好笑又好气,却不点破她。
    片刻,红梅就端来了红艳艳晶莹剔透的大樱桃,喜宝看了却并没有多少喜悦,反而蔫蔫地还是一脸的不高兴。似乎没难倒红梅,她很泄气。
    “喜宝,怎么了?”红梅心知肚明却还是故意笑着逗她。
    “我家小姐又想吃荔枝了。”喜宝突然仰头一本正经地说。
    扑噗一声,红梅忍不住笑出声,亲昵地惩罚性地捏了捏她的小脸蛋,眼眸却瞟着雪姝,“喜宝,你家小姐再需要什么你都要及时告诉我啊!红梅姐姐我不怕跑路。”
    喜宝自知被识破心思理亏,头垂的更低不说话了。
    红梅鼓励她,“没关系的,王爷说了,只要是你家小姐要求的,他都答应。”说着,红梅又意味地看了雪姝一眼,似乎也是在给她一个暗示。
    “其实我家小姐最需要的是一把钥匙……”喜宝一听急忙抬起头目光奇亮地说,并伸出一根指头指了指自己头顶上那个大的不象话的大铜锁,“我们不喜欢被锁了这里。”
    喜宝实话实说。歪着头满目期盼可怜巴巴的样子突然令红梅不敢再看,急忙侧过头,眼睛里蓦地红红的。随后,她又急忙转过来,抚着喜宝的脑袋轻轻而又认真地说,“喜宝,王爷并不是真的狠心要锁住你们,实则是……”说着,红梅抬头无奈地看着雪姝,“实则是王爷他怕了,迫不得已才要这么做,完全是为你家小姐好。”
    “我们被囚禁了,红梅姐姐你却还说好……”喜宝嘟着嘴立马不乐意了。
    “喜宝你长大了就会明白的,有时候对越是在乎的人,就越是想紧紧地握在掌心里怕她跑了,岂不知这样做,就如握在手里的沙子,越是握的紧失去的就越快。如今王爷听不得任何人的劝,他禁锢着你家小姐,无疑也是禁锢了他自己。他的苦,别人看不见。他俨然就成了魔,早被你家小姐逼疯了。”
    红梅这一番的话,虽说是对着喜宝说的,但无疑也是对着雪姝说的,她良苦用心,却不敢直接对雪姝说,只能借着喜宝希望雪姝能明白。
    雪姝端着茶盏的手微一顿,随后也只是一叹。
    对于红梅的话喜宝并不能完全明白,但最后一句她却是听懂了,于是,她眉一皱脖子一梗,反驳,“我家小姐才没有逼他,是他对我家小姐很凶好不好……还把小姐扛回屋一下了摔在床上……”说着,喜宝就红了眼。
    话已到此,再不能说下去了,红梅怜惜地拍着喜宝的头,“喜宝,要好好照顾你家小姐,有什么需要及时告诉我。”
    “那我能不能见见严问哥哥?”喜宝急忙提出要求,变脸比翻书还快。
    “不行!”红梅却脸一黑,坚定拒绝,“就因为上次放你回靠山王府,你严问哥哥被王爷整整罚了五十大板,到现在走路还不利索呢!”
    “哦……”喜宝一听顿时低下头,象霜打的茄子,严问被打,她是知道的,也明白是因为自己才受的罚,所以喜宝心里很过意不去,她很想去探望他,可院门锁着,她有心无力。
    不过随后,她就抬起头握着小拳头大吼,“都是王爷不讲理,他很坏,我以后再也不理他了!”
    红梅一听,只唉声一叹,抬头却看向了雪姝,“你们都道王爷心狠,可又有谁知他的苦涩痛楚?深爱的不待见他,不想爱的,却又……唉!”红梅连连叹气,似乎话里有话。
    雪姝此刻正端着茶慢慢地浅饮,红梅的话一丝不漏全传到她耳中,可她心里却泛不起任何波澜,面上平静如常。此时稀疏斑驳的阳光洒在她身上,更增添了一丝与世无争的浅淡优雅,沉稳清贵的气质一时让红梅也眩了眼,她轻轻摇头,无限感慨,这样静若幽莲韧若坚藤的女子有哪个男人不爱呢?
    红梅拍拍喜宝的头转身就走。
    这一个月来,喜宝和红梅每天都要进么这样的对话。
    似乎无关痛痒,其实很意味深长。
    这又何必?雪姝想。
    晚上,雪姝依旧坐在院子里侧卧在贵妃椅上仰头看星星,心思沉定,手里的乌埙摆弄在手中却没有吹起,不仅仅是因为怕再引来那黑衣人到来无端惹事非,最主要没有了当初那份心境。
    墙角突然一声轻微响动,雪姝倏地把头转向那里。
    严问高大的身影从黑暗中慢慢走过来。
    雪姝皱眉,却不言语。严问身上凝沉的气息很重。
    “找我有事?”眼见严问低着头就要走向面前,雪姝不得不开口。
    严问脚步一顿,突然双膝一跪,“属下是来恳求颜侧妃娘娘前去劝劝王爷的……”
    严问一字一句说的很沉,象是还在挣扎纠结,想必是瞒着姬无夜来的。
    “我都被囚禁了,有何能力去劝别人。”雪姝冷情地说着就转过头,对于严问的跪求也由诧异转为冷漠。
    “只要侧妃娘娘愿意,瑞王府所有的门锁都挡不住你。”严问倒会说话。
    雪姝轻嗤一声,“严问,今晚你不该来。”
    “请侧妃娘娘不要再跟王爷赌气了,他很不好过。”
    “他有什么不好过的?找到了真心人,温香软玉,你侬我侬,即便需要安慰也不应该是我吧?”
    “不,属下以为,王爷最想见的人还是颜侧妃娘娘……”
    “严问,你说这话不怕遭雷劈?”雪姝清冷地讥诮一声。
    “王爷病了,已拖了一个月不肯就医,晚上越咳越厉害,几不能眠。即便晚上能勉强睡着了,嘴里还是唤着颜侧妃娘娘的名字……属下看着实在揪心,再不能等,就请侧妃娘娘看在往日的情份上去看看王爷吧!他从来期盼的只是你,只是他自己还不知道而已……”
    雪姝沉默了。
    半晌她才幽幽地说,“严问你回去吧!”她似累了,蔫蔫地斜靠在贵妃椅上轻轻闭上眼。
    严问看到还想再说什么,嘴唇蠕动终没说出来,微一颔首轻轻从地上站起来,“门上的铜锁是假的……”
    雪姝猛地睁开眼。
    “什么真的假的?严问哥哥你来了?”突然喜宝从屋里奔出来,去了头听了尾,看到严问却突然惊喜地向他扑去。
    雪姝眼睁睁看着喜宝象个小狗箭一般猛地蹿上严问的身上,结果他手忙脚乱的同时身子趔趄地连连后退差点站不稳,雪姝知道他身上的伤怕是还没好。
    突然,喜宝象是想到什么,一骨碌从他身上滑下来哧溜一下转到他身后,“严哥哥,你屁股好了没有?”说着,竟下意识地伸出手去摸。
    严问一下子窘的猛地转身,“喜宝,不碍事的,不碍事,已经好了。”
    此刻天已经黑透,若不然,雪姝准能看到严问窘迫红透的脸,但她也诧异喜宝竟然对他这般亲近。按说严问平日冷漠严苛不是那种随随便便就亲和的人,连府里的下人跟他说话都不敢抬头,喜宝却浑然不怕他。雪姝能看得出,严问似乎对喜宝格外宽容。
    喜宝依旧扯着严问的衣襟转着圈看。
    严问也转着圈,又不敢大力推她,急的不知如何是好。雪姝第一次看到一个大男人被一个小丫头逼迫成这样。
    “喜宝,严问说,门上的铜锁是假的。”雪姝实在看不下去轻轻对喜宝说了一句。
    喜宝一怔,随后目标随即转移,猛地丢了严问撒开脚丫就跑出大门。伸手用力一拉铜锁,哗啦一声,竟然真开了。喜宝拿着大铜锁却愣住了。随后,她‘哇’的一声就哭了。
    雪姝懂得她此刻的心情。
    被囚禁了一个月,天天盼着能出去,结果知道门上的锁根本就是假的,一拉就开,那份又悔又喜又懊恼的心情,雪姝明白。
    严问默默走过去,手轻轻拍在她的肩头,“后花园的花全开了,喜宝要不要去看看?”
    “要。”喜宝哭着大声回答,说完,扔掉铜锁就跑出去了,完全还是个孩子性。
    严问一叹,目光追随着喜宝,话却是对着雪姝说的,“属下在‘海棠苑’等着侧妃娘娘。”说完,严问一闪身走了出去。
    雪姝在贵妃椅上坐了许久才慢慢起身往外走,“这样也好,有些话不说不明,走一趟,也算了了心事,给彼此都有个交代。”
    王府里撑灯很晚,到此刻才刚刚在院子里挂起明灯,灯明皎月之下,宁静致远的瑞王府曲折回廊花团锦绣别有一番动人风韵,雪姝似乎到此刻才静心细细打量它。瑞王府很大,占地很广,但大而不散,布局安排相当紧凑精妙,无不透着设计者的一番七窍玲珑心思。
    雪姝知道别看姬无夜整天一副懒洋洋玩世不恭的样子,其实他治家相当严谨。赏罚分明,外松内紧,下人们都很守规矩,从来都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更不象别的贵族世家府邸的那样为主人惹事生非,瑞王府从来都是平静的,让人觉得无不是拧成了一股绳。
    ‘海棠苑’离雪姝住的苑子不远,但却显得有些偏避。雪姝不明白,瑞王府那么多精致的院落,当初姬无夜为什么非要选这座?参天古木环绕其中,更增添了这里的深远寂冷。
    雪姝一身松绿色的裙衫缓缓而来,明明浅淡幽然到极处,却给人无不深刻眩目的感觉。
    刚一踏上‘海棠苑’前的青石路,就听到一股幽远的琴音象一股清泉水般沽沽侵袭而来,雪姝的脚步微缓,她静心聆听。只觉得琴音初听随意自然,犹如笔锋简练的笔黑山水,随后入心而听,却蓦然听出一股千军万马行营沙场的瑰丽气概,让人听闻无不心绪激昂震动,雪姝知道这必是姬无夜在弹琴。
    琴为心声,雪姝第一次窥得他如此磅礴激昂的心境,完全不似平日的嬉笑玩世不恭。毕竟他少年征战,历经千军万马的撕杀,心中的那股豪气再是表面的放浪也无法掩饰磨灭的,可雪姝却听不出丝毫象严问所说的那般病态虚弱,反而有股强劲不屈的势头。
    那琴声一番激昂后又变得轻描淡写般婉转叮咛,如小桥流水人家的浅淡舒雅。
    雪姝轻轻走到门边,大门并没有关实,她一眼就看到了海棠树下那个清俊出奇的人儿。姬无夜,一身锦绣白衣,风绅俊朗,双手抚琴,竟带着一股飘逸不羁的味道,可完全没有病态。正想推门而入,不想眼光一瞟,竟看到海棠树不远的地方,红灯高挂,一个粉妆娇艳的人儿正随着那婉转的曲调曼妙地起舞,妩媚至极的神态,极尽的魅惑,舞姿翩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姬无夜,风情无不入骨。不用再看也知道,此人正是李媛媛。
    这一副画面郎情妾意温馨至极,任何人都显得是多余的。
    雪姝悄无生息转身就走。
    “侧妃娘娘?”严问从暗影中走出来轻唤一声。
    雪姝扭头,了然,微微一笑,“严问,你的心意我心领了。”
    “侧妃娘娘,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以后请不要再多此一举了。”说着,雪姝再不停留大步离去。
    身后的琴音依旧飘缈,可雪姝再没有听进去。
    回到自己的苑子,看到软榻上喜宝竟抱着一大把五颜六色的鲜花睡着了,望着她纯净可爱的小脸,雪姝一笑,轻轻走过去为她盖上了毯子。不知为何,喜姝突然觉得一下子轻松下来,心也涓涓轻流明朗而欢快,眼眸瞟到衣架上那一件湖蓝锦袍,她一下子笑了,豪情万丈,蓦地走过去扯过衣袍就进了屏风后。
    不一会,一个风流倜傥潇洒美貌的贵公子哥就款款走了出来。只见她,金冠束发,柳眉星目,俊美无俦。湖蓝锦袍,肩宽细腰,身姿俊挺,双腿修长有力。最重要,双目乌黑晶亮,眉梢眼角都带着英气。腰间坠着一条比平日要大许多的锦袋,一走动,就在腰际间轻微晃动,更显得率性洒脱。
    雪姝帅气地露齿一笑,一扫这一个月来的沉滞郁气,似乎换上此番装束,她就做回了真正的自己。随性,爽朗,豪气,无拘无束,自由自在。她随手打开门,目光锐利地一扫,随后一纵便上了檐顶,她身若夜狐,敏捷而迅猛,不一会就消失在层层叠叠的红墙绿瓦中。
    此时京城都热闹的当属南郊西子湖畔,那里灯红酒绿,一到晚上就热闹非凡,是天朝有名的盛景夜市。
    雪姝对这里再熟悉不过了,之前,她和十一皇子每到夜幕降临时就会在西子街上横着走,可谓是打遍西子街无敌手,哪条街哪条巷上有什么人做什么事,她无不知晓。
    如今,她背着手缓步走来,极尽的洒脱俊朗。没有了李逸的威名,没有了脸上的碧玉面具,雪姝素颜真切,乌目漆黑发亮,锐利澄澈无比。更觉此刻海阔天空,心儿轻松旷远的堪比那浩瀚无垠的星空宙宇,仿若破茧重生的蝶,有什么不一样了。似乎摆脱了周身束缚,她就会变成了一只展翅高飞的凤凰。
    她的唇角始终挂着一缕笑,极尽的惊艳魅惑。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丫环小姐小媳妇们无不对她指指点点,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双目中掩不住的倾慕。
    雪姝一双锐眼四处扫视着各个角落,对身边的倾慕浑然未觉。
    突然,旁边的酒肆一下子喧腾起来,雪姝扭头,看到酒肆的门前站着一个状似老板模样的中年人,正扯着嗓子向大街上行人欢呼招手,“大家都来赏光啊,我家娘子酿了新酒,请大家免费品尝,多提意见,不醉不归啊!”
    街上行人不管男女老少呼啦一下子全涌进了并不宽敞的酒肆,酒店老板宽厚地笑着,店里面,灯明之下,一个美丽的妇人正抱着酒坛子异常欢快地为大家大碗地倒水,那股豪气大方的样子,一点也不亚于她的美丽。
    雪姝微微勾唇笑,这应该是家新开的酒肆,之前那里是开杂货店的。
    雪姝正要抬脚走,不想袖口被人拉住,一看,竟是那憨厚的酒老板,“公子,请赏光到酒里喝碗酒吧!我家娘子新酿的状元红,窖藏了半年,今日开坛,请为我们棒个场吧!”
    虽然盛情难却,但雪姝还是摇摇头,“多谢,祝生意兴隆,日进斗金。”说着,抬脚就走。
    没想店老板还是一把把她拉住,变戏法似地从身后拿出一个小酒坛子,“过路也是客,请公子赏光。”他真诚的目光让雪姝无法拒绝。
    雪姝笑着一把接过,拍开封泥就洒脱地灌了一口,“好酒,痛快!”她也真诚夸奖。
    店老板挠了挠头只嘿嘿满足地笑。
    “有了公子这句话,我更有信心了。”没想店内美丽的老板娘抱着酒坛子也注意到了这一边,听了雪姝的话,她豪迈地大叫一声,笑容如此清爽美丽。
    雪姝举着酒坛子以示谢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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