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室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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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室宜家-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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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室宜家/作者:生当如樗'


作品相关 简介

穿越前

她守着一间没啥盈利的书吧

每天养龟、听戏、看书、临贴

午后阳光好的时候

便在院子里支起绣架

虽只是十字绣,在她的手下依然精致

穿越后

她蓦地年轻了十岁

却成了小有田产的寡妇

族里叔伯虎视耽耽

娘家后娘更是费尽心机

小叔子真的很小,小到可以当她儿子

大姑子年纪虽大

却被夫家欺负到彻底

连佃农也欺负起她来

好容易桩桩件件都摆平了

以为可以重新过上幸福的宅女生活

又有个小子说要娶她为妻

她发现宅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不过,有条件要宅,没条件创造条件也要宅!

呃,你问她在哪个朝代宅

如果,后周世宗柴荣多活了三、四十年,你说是甚么朝代?

正文 一、非穿不可?!

“呼----”

姜式微走完最后一针,打结剪线,这幅“晓看云霞出海曙暮闻山多清音”的巨图终于完成了!

半年前怡宝交了单身公寓的首付,立马就买了这幅有一面墙大小十字绣来丢给姜式微,要姜式微在她入住新居之前完成。这半年来,姜式微大部份的休闲时间(所谓休闲时间就是指她守店的时候)都用来做这幅巨图。

下星期一怡宝就要搬家了,姜式微这几天紧赶慢赶,总算是搞定了,装裱大概需要三四天,总之在怡宝入住前,这幅堪比壁画的十字绣,是可以挂在她那螺丝壳似的客厅里。

姜式微丢下针线,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墙边的老式座钟“铛”一响,她眯眼瞟去,已经是凌晨三点三十分了,姜式微头发晕手发软,两只眼睛都成兔子眼睛了,她实在是没力气去洗漱,向旁边一滚,倒在地铺上,抱着空调被“呼呼”睡去。

“姐姐,姐姐,姐姐-----”

NND!大半夜的,谁在叫魂呀!姜式微心里咒骂着,翻了个身把头埋进被子里继续睡。然那道呼唤越发的清晰起来,软软地,甜甜地。

“姐姐,姐姐,姐姐-----”

“谁呀,大半夜的装贞子!”姜式微闭着眼,破口大骂。

不对!姜式微突地清醒过来,自己是一个人住的,这声音是哪里来的?

姜式微倏地睁开眼,却只看见一片白茫茫的迷雾,那道甜软的嗓音倒是愈发地清晰,好像就在耳边一般。姜式微不自觉地寻着那嗓音而去,迷雾随着她脚步渐渐散去,她眼前立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古装少女。

“啊!”姜式微惊呼出声,这不是自己么?不,确切地说是自己十几年前的模样,还是一付古装打扮。姜式微下意识的往自己大腿上一拧,继而发了出惊天动地的惨叫,她看见自己的手在大腿间穿梭来回,这声惊叫持续了整整数十秒钟。

“你叫够了没有!”不耐又不悦的男声仿若一根针似的扎进姜式微的耳中。

“甚么人!姜式微胆颤心惊地问了句,转念一想自己现在这种状态,应该别人怕自己才对,再说了肯定是自己这两天太累了,才会做这种神精兮兮地梦,即然是梦就更不用怕了,于是她又气势汹汹地喊了一句:“甚么人 ?'炫书…87book'给本姑娘滚出来!”

“我不是人!”一个穿着套白西装的男子突地出现在姜式微面前。

姜式微鄙夷瞟了那男子一眼:“白菜!”

“甚么白菜!”那男子忿忿道:“我是白无常!”

要说姜式微不怕,那完全是假话,谁见了白无常不犯怵的,不过事关生死,姜式微也只好大着胆子问道:“本姑娘芳华正貌,没病没灾的,好好在家呆着,你拘了我来做甚么!”

白无常冷哼了一声,指向那少女道:“你问她!”

姜式微转向那少女,上下打量了一通:“丫头,你也是被这颗白菜拘来的?”

那少女一直呜咽低泣,听得姜式微问话,渐止了悲泣,哽咽抽泣道:“我是自己来的。”

“自己来的!”姜式微的声音打着旋地往上升:“丫头,你才多大啊,玩甚么自杀呀,活着多好啊!”

“我,我,我------”少女喃喃无言,脑袋一点点的低下去。

“哼!”白无常又是一声冷哼:“都是她捣乱,害得我凭白跑这一趟!”

“甚么意思?”姜式微心里隐隐地发慌,眼睛盯视着白无常。

白无常被她看得有些发毛,不由自主地退了退:“那丫头自己一头撞在柱子上,一下子断了气,黑无常那个糊涂蛋就把她拘了来,到了阎王殿,才发现她还有几十年的阳寿,偏她哭着闹着不肯还阳,只好找一个与她磁场相近的人魂灵互换,我查了一个多时辰才找到了你。”

姜式微眨了眨眼睛:“说了半天,原来是你们工作失误啊!”

白无常冷哧道:“你别叫,这丫头是少有的福厚寿长之人,命可比你好得多长得多。”

姜式微哧笑道:“服务态度这么好,你们是怕被阎王知道吧。”

白无常雪白的脸上突现一抹青色,张了张嘴,正欲分辩,姜式微双手抱胸,围着白无常一面转圈一面说:“我凭甚么为你们的失误负责呀,她命好、命长,我不稀罕行不行!哼,本姑娘不换!”

“姐姐-----”少女“扑通”跪倒在白无常面前:“润娘不敢强求,只是润娘真的要不回去;不要回去!”

姜式微气得跳脚:“傻丫头,你死都不怕了,还怕活着!再说了,你以为我那边日子就好过了,可比你们那里复杂得多了。”

润娘嘤嘤悲泣:“润娘已是生无可恋,爹爹去了,官人也不在了。后娘逼我改嫁也就罢了,就连官人的叔伯长辈也为了点家产苦苦相逼,润娘回去了早晚被他们逼死。”

姜式微又是可怜她,又是恨她不争气:“傻丫头,你只要咬紧牙就是不改嫁,他们还能绑了你去。”

润娘眼泪潸潸:“润娘若有姐姐的本事,又岂会自寻短见。”

姜式微被她顶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良久方叹道:“你以为你这柔柔弱弱的性情能适应我那时代么!”

润娘仰着小脸,甚是坚定的说:“再苦再难,只要有爹娘在,我就不是孤单一人!”

姜式微险些背过气去,冲那丫头大叫:“那是我的父母,我的父母!”

白无常在旁插话道:“你独立、坚强且又有点小精明,替她活下去既得享福寿,又帮我们遮掩过去了,她也得了解脱,这样三方周全的好事,你何必非不答应呢!至于你的父母,我保证她比你孝顺,再说了你那宅女的生活,根本就简单到不能再简单。”

姜式微恶狠狠地盯着白无常,咬牙切齿:“我独立,我坚强、我精明,就该我倒霉么?就该把父母让出去么?就该去另一个时空替一个陌生人生活么?你甚么逻辑!”

白无常被她逼得连连后退,雪白的脸上仿似涂了一层青油。

“白无常大人,你送我回去吧。”润娘缓缓站了起来,向姜式微福了一福,转身便去。

“等一下。”白无常拦下润娘:“送你还阳,然后你扛不住了,又自杀,我们不拘你,你岂不成了不死之身;拘你,拘你到哪里去?还不如这一次解决了。”

姜式微一口气松了一半,突地又被白无常吊起来,不由得火大了:“喂,白菜,你甚么意思,她不是同意回去了!”

“回去!”白无常的声音异常尖锐:“尖酸狠毒的后娘,虎视耽耽的亲族,年幼稚弱的小叔,她不仅无依无靠还得做别人的依靠,你觉得她能撑多久!”

姜式微“切”了声:“这关我甚么事!”

“你还真是精明呀!”白无常哧笑道:“你以为满大街都是磁场相近的人么,告诉你最多不会超过三个,而灵魂互换要求年纪不能超过十二岁,换言之,惟有你才能与她互换,如果她再次自杀,我们依然会找上你!你希望时不时的就与我见上一面?”

姜式微登时一阵恶寒:“你的意思是,赖上我了!”

“所以我才说一次解决了,大家自在。”

姜式微虽不知道白无常的是真是假,不过看那丫头的骄弱样,相信她是撑不到福寿双全那一天的,难道真的要一辈子都被鬼缠?姜式微不由得打了个寒噤,可是答应了白菜,那岂不是以后都见不着爸妈了,想到这里刚才的那点动摇立时烟消云散:“不换!”

白无常气得腮帮子直哆嗦:“果真不换?”

姜式微很干脆:“不换!”

“好。”白无常深吸了口气:“只要你不怕烦!”

姜式微白了他一眼,扭头向润娘道:“丫头好死不如赖活着,活个百把岁给那白菜看。俗话说‘冲的怕愣的,愣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你连命都不要了,还怕甚么!有人敢欺负你,你就拿出撞墙的勇气,给他顶回去,你想想白无常都拿你没办法,何况那些凡夫俗子,怕他们做甚-----”

“说得好!”

白无常拍手称赞,姜式微还来不及翻白眼,忽觉后腰一痛,尔后便跌进白茫茫的深渊,不停的往下坠,白无常冷冰冰的声音无比清晰的传来:“性格是生成,教是教不会的。就她那样是成不了你的,所以还是你直接替了她的好。”

“你个死白菜、烂白菜、臭白菜,居然阴我-----”还在做自由落体运动的姜式微气得拳打脚踢,恨不得剁烂了那颗白菜。

“好了,好了,别骂了,为了让你们更好的适应彼此的生活,你们的记忆、技能我都给你们保存在身体里,姜式微说来还是你占便宜了,润娘可是个琴棋书画皆通的才女,何况她才十七岁,比你整整小了十二岁,十二岁呀-----”

“烂白菜,你个无耻小人,居然阴我-----”姜式微声嘶力竭的怒吼消失在苍茫的

白雾中,没有带起半点涟漪。

白无常掏了掏耳朵:“终于搞定了,回去睡觉喽!”言犹未了,白色的身影便已融入了迷雾中。

正文 二、出招(上)

“三老爷,官人才刚过身,二娘又病了,你也容我们些时日。”

“糊说!我是一片好心,想着她一个年轻媳妇子,带着小叔子过日子不容易,才叫她跟着我过,怎么好似我用强逼迫她,再说了这事族长也是点头了的。哼,我知道她的意思,一个人在外头过,没了长辈的管束,还不就由着她快活,她又年轻又没儿子,到时候这家里一点产业还不知叫她贴了谁去,还巴望她记着慎儿么!”

“三老爷,你-----”

跌了许久的姜式微好容易才有了着陆的感觉,睁开眼就见头上悬挂着一顶青罗帐幔,姜式微眨了眨眼睛,这个词是怎么冒出来的?难不成自己真成了苏润娘?好么,连姓都知道了,看来真是跟那没用的丫头互换了!

脑门上一阵阵地抽痛,更叫姜式微火大,“没用的丫头要死,你也寻个舒服的法子呀,痛死个人啊!”姜式微尝试着动了动手指头,外头又响起一个男人不阴不阳的声音:“我们也不是硬要她守着,果然有好人家,我们自然不会拦着,可是她一个年轻寡妇这么独门独户的过,但凡有点子行差踏错,不仅我们周家难看,就是她的名声也不好听。”

“你个烂白菜!”姜式微心里咒骂着:“你连一点适应期都不给我,一上来就给我派任务!”她虽然忿忿不甘,可事已至此,总不能被人欺负了去,周家虽算不是大富大贵的人家,却颇有些产业,足够自己宅一世了,可若都被人谋了去,自己还怎么活呀。

哎,看来想要过幸福的宅女生活也不是这么容易的。

“秋禾。”焦干的嗓子,发出沙哑的声音。

守在床边的小婢听得这一声唤,如闻梵乐:“娘子,你总算是醒过来了。”

“茶。”姜式微,噢,不,是润娘在秋禾的搀扶下坐了起来,要和人争辩也得先润一润嗓子。

一杯热茶下去,润娘觉着舒服了些,外头的声音越发的大了,她冷哼一声,套了件月白色的罗襦,搭着秋禾的手,昂首挺胸的朝外行去。

“谁晓得她竟这么不知好歹,碰墙撞壁的给谁看?知道的说她不知事,不知道的还不知怎么传我们欺负她呢!”

“三叔这话讲得明白。”

“哎哟,娘子你怎么起来了!”鲁妈一见了润娘,慌忙上来搀扶着坐下:“你伤了脑子,该多歇着才是呀。”

看着鲁妈的憔悴的面容,式微脑中立时闪过一幕幕地过往,繁星点点的夏夜,三岁的小润娘睡在她的臂弯里,她轻摇着蒲扇哼着不知名的小曲。

五岁的时候,二娘又给父亲添了个儿子,爹爹要她唤二娘做娘亲,她就是不开口,于是爹爹待她渐渐的冷淡了,那时鲁妈的二儿子大奎才二岁,因怕她一个人孤单,白日就不用讲了,到了夜里,硬是把儿子丢给丈夫,自己守着润娘。碰上家里没人,大奎就只得在润娘外屋厅上睡去铺。

六岁的时候,爹爹给大弟请了先生,小润娘在书房的窗外听得痴了,素来怯懦的鲁妈大着胆子去求爹爹让润娘也去念书,有书相伴的日子,润娘那苍白的小脸终于有了些神彩。

十四岁那年秋天,爹爹自柴桑返家路上遇劫,主仆三人无一幸免,其中便有鲁妈的官人,润娘守在灵堂整夜整夜的哭,鲁妈却忍着眼泪不住的劝慰,还给她做香甜的糖霜蛋。

孝期满后,二娘贪图聘礼,竟将她许给周家二郎,信安府谁不知道那是一个病秧子!临嫁前一夜,是鲁妈拥着她一直说:“小娘子放心,妈妈会陪着你的。”

成亲不及四月,周恒一病归西,面对着如狼似虎的亲属,又是鲁妈挡在她的前头。

“臭丫头,你怎么敢怎么忍心抛下这相依为命的乳母!”式微恶狠狠地教训着远在另一个时空的润娘,眼圈却红了,握着鲁妈粗糙的手,心里一阵难过,她也不过才三十几岁,却已成了一个老妇:“我何尝不晓得要歇着,可也要歇得住才是。”润娘一面说,一面冷眼瞟向三叔周世齐。

周世齐略有些惊讶,这个唯唯诺诺的侄儿媳妇居然敢当他的面说这种嘲讽的话,当下板起脸,端起长辈的权威:“你即醒了,趁着天光还早,赶紧叫家下人收拾收拾,晚饭时,我就派车来接你和慎儿。”

“我又年轻又是寡妇,的确是要寻个依靠才好,难为三叔这般为我着想。只是-----”

周世齐见她松了口,恨不得立时拉了她家去,急问:“只是甚么!”

“俗话说,亲兄弟明算帐。何况仔细算起来,三叔与太翁还只是堂兄弟。我们这一家子,就是留下了看房子的人,也还有六七口人,虽说不多,可住到三叔家去,日常吃穿花费难道全赖给三叔么?所以到底怎样处置,最好请了族长来先立出个规矩来,也是长处之法不是。倘若为了点小钱闹得生分了,也辜负了三叔的好意。”

这一翻话在情在理,周世齐找不出话来驳回,不由上下打量起这个侄媳妇来,虽还是娇娇弱弱的眉眼,却生出几分神气来,哪里还看得出前几日的那份怯懦来,这还是那个哭到讲不出话来的小寡妇么?

润娘接着又向另一个身形圆润的仆妇道:“华婶,麻烦华叔辛苦一趟,去请四叔公过来。”

华氏夫妇在周家伏侍了一辈子,眼见的二郎去了三郎又还小,主母又是个软弱可欺的,这几日来老夫妻两个背地不知抹了多少眼泪,担了多少心,如今见主母这般有主意,华婶脸上都笑开花了,答应一声小跑着去传话了。

润娘瞟了眼犹自讶异的周世齐,笑道:“三叔请到外厅上稍坐,容我换身衣裳再去相陪。”她一面说,一面起身搭着秋禾的手往里去,见鲁妈还站着,回身问道:“妈妈,那支珍珠的簪子你收在哪里了,秋禾翻了半天也没找着。”

“就在妆盒里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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