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出门就看到清醒过来的白刹,正一脸焦急在外厅的茶几间的左转右转,神色一黯,便轻咬菱唇再次转身回到卧房,也顾不得疲惫的身体再次奋力救治春日。
双手合什,然后错手十指灵活跃动,迅速结印。
瞬时一蓝色光圈的“本命阵”浮印在春日身上,蓝衣女子耗着自身的力量,运转着阵法蓝光大作修复着春日破烂的身体,不多时便脸色泛青,嘴唇失色,冷汗直冒。但蓝温纱此刻心中憋着股不由来的气,即使勉强着也就是不肯停下来。
眼见蓝光中春日身上皮肤溃烂被渐渐修复大半,她终是脱力跪坐在地上,刹那间阵收光芒已不闪耀。
坐在地上她低垂着头,喘息未定,脑中不断地涌现着她无法忘记的一幕。
为了求她救床上这名青衣少女,白刹竟然将傲气的自尊视如尘拂,直挺挺地跪下在她面前,从小便一直追寻着他背影不曾放弃的她,第一次有种从末过有过的绝望与哀伤涌上她心头,她赌气不肯答应,他便一直跪着,最终她还是抵不住那颗无法控制的心。
春日再次醒来,与上次不同这次有种重生的轻松,听到黄莺在枝间婉转啼明,暖意融融的阳光轻拂窗棂,撒下一片光影。
春日撑起身子想要下床,只觉后背一软,馨香的气息贴近了她,然后扶起的手撑住她的身子。
春日一惊,急忙转头。只见她床头坐着一名蓝衣少女正笑容可掬地看着她。
“你醒了?”她惟恐吓着春日似的轻声道。春日见她十六、七岁,圆圆的鹅蛋脸上,乌珠顾盼,脸色晶莹,巧笑倩兮间,只觉玉面芙蓉,明眸生辉。头上简单的挽了个发髻,簪着支八宝翡翠菊钗,犹如朵浮云冉冉飘现,甚显高贵。
“你……”春日微怔,将她瞧得仔细,片刻便想起曾在半醒半晕时见过的蓝衣女子,当时就是她在耳朵安慰着她,春日记得她的声音。
“原来是你……”春日恍然道,说着便要起身道谢却被她拉住了。
蓝衣女子摇遥头,发上的八宝翡翠菊簪子轻轻晃动,柔声道:“坐下吧,你记得我?你好厉害那么重的伤还能醒过来,当时吓了我一跳呢?”她见春日好像精神恢复得不错,柔柔一笑,人也放松不少。
“嗯,当时春日虽末清醒,但依稀对姑娘存在过印象,承蒙相救。”垂眸,发现手上的烧伤竟消褪得七七八八,春日雾眸闪着沉思: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不管多好的药也不可能有这种奇效,这简直非人力所能办到的事情。
“你是叫春日吗?我叫蓝暖玉,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她起身走到桌前为春日倒了杯茶递给她,却对医治她的话题掩了过去。
“劳烦了。”春日含礼接过道:“蓝姑娘直接称呼春日即可。”
啜了几口先润润嗓子再大口喝下,眼中的疑狐没泻露一分。
“蓝姑娘,白爷怎么样?”春日这才想起与自己一同破窗而出的白峁月,放下茶杯询问道。
蓝暖玉望着她淡然一笑,摇摇头道:“虽然有些奇'www。kanshuba。org:看书吧'怪,但他没有你伤得重,只是有些擦伤,而你的伤……”她顿了一下,顾盼生辉的美目定定看向春日半晌叹道:“你真的……太不珍惜自己了。”许多伤据她观察像是硬生生受得,却没有避开,除非她根本无意珍重自己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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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师兄口中的真相
像是回忆起什么似的,她抿着红唇迟疑道:“春日,你女扮男装的事情我并没有告诉任何人,可是……”双眸带着些许闪烁。
春日似乎的神情带着莫名,似有所感,便微微一笑道:“我还有几天便够期限离开白府了,所以还望蓝姑娘不要说破。”
温暖玉被她那双雾眸含笑地看着,顿时有种被看穿的感觉,不由得撇开了视线。
“少主,晚膳已妥。”这时两名蓝衣婢女进内,恰巧解救了蓝暖玉的尴尬。
“春日,一同去用膳吧。”蓝暖玉柔柔一笑,开口道。
“想必蓝姑娘是白府的贵客,与白爷他们自然有要事相讨,春日一介下人便不用叨扰了,请见谅。”春日起身行了一礼,做出恭送的姿态。
温暖玉闻言一愣,片刻便嫣然一笑还以女子礼道:“春公子体量,那就感激了,玉儿确有事情需要单独与他们商谈,失礼了。”
春日见此赶紧退身一步错开,万万不敢受她这一礼,只道客气。先不提这温姑娘对她的救命之恩,光是以白爷他们之间的亲疏关系,作为一名侍从来说这举也有点抬高。明白她们之间刹时隔开了堵墙,里面的人惟恐她跨进,而围外的她有生怕被牵累进去。
“大恩不言谢,如有需要,春日现在允蓝姑娘一个承诺,他日如有需要春日自当为你做一件事,借以报答救命之恩。”春日微微一笑,淡似轻描淡写却字斟句酌,实无虚言。
“好,我记住了。”见春日面带坚持温暖玉也不推脱,一口答应下来。她面目柔情似水,但性格却意外地果断。卧房内只剩春日一人静静伫立,她这才能凝神(www。kanshuba。org)看书吧一下最近发生的事,掀开衣袖走至窗边,见阳光下褐黄的皮肤伤疤已快脱落,更甚者多数已经痊愈,多么神奇的力量,是那道蓝光吗?春日朦胧中曾看到过有团蓝色的光芒覆盖着自己,那蓝温纱是什么人,为什么她可以拥有这种非人类所拥有的力量,白峁月也有这种力量吗?如果是的,那脖子上的咬伤就可以做出解释了
放下袖子,视线定足在前方已经断垣残壁的蓬春莲阁,眼前依稀还看见火光中那双澄澈干净的眼睛正回视着她的目光。
那群番外雅僧……目的很明显是来救被囚禁于蓬春莲阁底下的男子,他们到底与白府有何牵扯才被困?如果当时自己不冒险入内想必死的就是白峁月,但如果不是恰巧蓝暖玉赶到,那死的想来就是自己,这以命换命的卖买,如非运气极至,就交易成功了吧。
春日轻笑一声,突闻鸦啼一声,春日恍然抬首,原来她这一坐不觉时间已近暮色,透过稀薄绿意的杏花树枝桠,遥见天空一片红霞绯动,似怒火滚滚惹得屋檐红光一片,一瞬间她不由觉得这片遗留的美景显得有那么点触目惊心。
还有一日三月之期便满,她誓必要离去,师父交待寻找之人还没半点蛛丝马迹,原本打算依靠白府的事情现在想来实在不妥,她与他们牵扯的事情已够复杂,再不抽身恐怕又生祸端。
没等春日理绪出什么,感觉身后隐藏异样,她猛然回头,只见一道清雅如杨,清逸如风的修长身影立在繁花丛间,熠熠生辉。
春日眉目一震,继而脱口道:“师……师兄?!”
“师弟,你这声惊喜的叫唤,真是让师兄心神荡漾呢~”磁性中却有一点糯糯撒娇似的调侃声音果然是她那远在鸡蛋山上的师兄。
春日已习惯他的不正经话语,不由得扬眸反问道:“师兄怎么有空来探望春日,龙芽菜都卖完了?”
春日脸上有着淡淡的喜悦,虽然不易察觉但便仍然让青凤然心情好转不少。
“那个买菜的没来,师兄只好亲自上门推销。”
他步入房内,倒了杯清茶,遐迩优雅地闻了一口,看着春日烧焦的发尾眼中晦暗不明。
“怎么将自己弄得这么狼狈,让师傅知道你这么毁坏他精心调理的身体你认为他会不会生气呢?”青凤然澄明如水的双瞳带着星星冰寒,语气却意外地轻柔。
春日愣住,有点僵硬地移开视线,开口道:“这只是意外,用不着太在意。”这副破身体干脆就让它彻底腐坏不是更好,也只有那个人会不放弃。
青凤然一指青葱指尖点在她脑袋上,春日怔住,他才道:“别再说这种话了……”语气带着一种无奈的叹息,似绿茶最后的一丝余韵,缭绕在春日心里。
沉默了半刻,青凤然再道:“知道白府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春日抬眸,双睫眨了一下道:“师兄知道?”
“略知一二吧。”他挑了张椅子坐下,自顾自又倒了杯才说:“在骐国除了皇族外,最尊贵的便属骐皇亲身颁布的四大家族,而且从某中意议上他们有连皇族都要礼让三分的实力,而这白族则是骐国四大家族之一。而白峁月正是白族下一任族长,但是这其中还有一个秘密便是他从出生便被种下一种诅咒,据说是契约上古剑灵所施下的怨咒。不但是他,据说三百年前开始每一代白家的下任家主便会继承这种诅咒,后来白家干脆就声明凡是拥有这种诅咒的白家人便是下一代家主,你知道这种诅咒的人会发生什么吗?”
春日静静地听着他的阐述,听到他的问话脑海中突现白峁月那天那副无法形容的诡异印记。他轻笑又道:“便会产生与一般人不同的异象,畏火,还会……吸血!”
“吸血?”春日不觉重复道。
“是,就是吸取新鲜血液中的灵气,而这次以重金聘侍从便是为白峁月挑选食物,很幸运师弟屏雀高中。”
春日无语,她问道:“以往被他吸血的人都……。”
“当然是秘密处理了,虽然不知道基于什么原因并没有对你下手,不过这白府已经不宜久留了,跟我走吧,寻人之事我已有线索。”
春日犹豫道:“就这么走了?”
青凤然挑眉反问:“那你还想怎么样才走,去请他们大宴一场,再客客气气地将你恭送出去?”
没有理会他说的话,春日沉吟片刻,几番考虑道:“也好,但走之前我去写一张纸条也算是有个交待。”其实另外还有一件事让她犹豫了,那便是那一万两银子,眼看即将到手她着实有些舍不得。
不过……春日提笔望向窗外,透过窗外看着暮色收尽的淡天琉璃,星稀月冷万籁无声,远处的熟悉的阁楼中在夜色中婆娑徘徊着。
寻人之事有了起色,也是时候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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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巅峰之北渊半岛
云烟氤氲的水底山越境,清幽澄洁的明热河西面,有一座稀罕而神奇的岛屿叫北渊半岛,呈弯月状,古代曾经存在过一处接壤与越境,溯及麓年间,一些避乱的隐士紧随前人踏出中原大地滞集于此,有北渊者率先建居,以此为北渊半岛第一代岛民,始有北渊半岛地名。
数百年间,北渊一氏对于沿海的居民来说,就是他们耳熟能详的神祗,当然部分事实也并非人们凭空虚构的神,的确有其人其事,据说北渊一族个个天资聪颖,喜好医学,善观天象、能言人祸福,长久以来他们致力于治病救人,拯救海难。
不少疍民在初期海盗、倭寇猖獗为患,海啸肆虐间,常常得以北渊族显灵得救,于是长期生活在风浪险恶海洋,生命无所保障,加上人们对于北渊一族的颂扬与宣传,所以没海的居民对于他们有着极其虔诚的崇拜信仰以有依赖,一些家境宽裕的不仅家中设有神座供奉北渊一族,出海的般只也设有神座或放置香炉以供参禅保佑。
其中最被老老少少们歌功颂德的事情就是麓年间农历七月十七日深夜,明热河南部海面突发海啸,海水泛滥,浪高数丈,来不及撤退逃命的乡村遭到毁灭性的袭击,成千上成的乡民死于顷刻。
男女老幼陈腐尸于村郊路旁海域,田园庐舍就此一旦成为空境,场面惨不堪言,这场大浩劫过境一时间哀鸿遍野,泣不成声比比皆是,当时渡头村的村长周洪灼,发动乡民沿海滩修筑海堤。
当时乡民积级性很高,皆有钱出钱,无钱出力,实施三丁抽一,五丁抽二的方略,全力以赴修筑海堤。虽然周洪灼每日都亲临工地,审度地形,但由于横亘十余里的潮汐必经之路,一时间想修葺谈何容易,于是周洪灼便每日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日日向北渊一族祈盼着帮助,本就神祗之说乃先人口中代代相传,真实性早已模糊不清,但他还是抱有一丝希望只因着他祖上曾传下被北渊一族所打救的经历。
神迹不想在隔天竟真的发生了,原本经笼统推算至少要5年才竣工的海堤,竟在一夜间建成,这条大海堤犹如一道钢铁筑就的长城,堵截住了海潮的袭击,根绝了潮灾,
保障了沿海地区人们的生命财产安全,一时之间欢呼雀跃声,哭天抹泪声,惊喜交集声,声声不绝于耳。
这时与乡民同样惊奇的周洪灼沿堤观察,竟让他找到了蛛丝马迹,只见堤岸处的石壁一处,用利刃竟划写着:长保无虞,四个深壑龙飞凤舞的大字,其下的落款人标注是北渊二字。
周洪灼大为震惊,一时之间竟久久望愕无语。
以此之后,北渊一族之名在麓江大陆更为神化,赞颂传唱之声更为流芳百世。
越境边临海一客栈内
春日面带微笑立足于窗棂边,微湿的海风夹带着咸热的气流呼过她清秀的脸颊,顺过她一丝发梢而过。
“这个世界所谓的神,恐怕是存在需要者的心中而已。”听完这片海域一直流传下来的神话,春日淡淡一笑。
青凤然密睫一眯,他笑眯眯地凑近春日轻柔地叫了一声,面日和煦,语气更是温暖如春。
“师弟~”
但春日却眉目一扬,不着痕迹移了几步,至圆桌边。
见一旁摆列有序的简单茶具,便伸手倒了杯水茶递于青凤然:“别这么叫,师弟听了渗得慌。”语气轻柔,就像是刚温好的酒,不烫却辣。
“哼!”青凤然徒然脸色一变,清亮的双眸上挑,口含冰渣子地喷向春日:“我讲了一大篇”史记“是吧?那你到底听懂了多少,记得了多少,又明白了多少,啊?”
春日迟缓地眨了眨双眸,话堵在喉间,迟疑着如何回答是好。
不想这厢青凤然已有动作,只见他身影一晃动,眨眼间便站至春日跟前:“师、弟,是不是嫌师兄罗嗦、啊~?”
见他又用这种温柔的让人冷嗖嗖的语气,春日苦叹不已,特别是最后那个“啊”字更让她寒得颤抖了一下。
“哪里,哪里……”春日垂下双睫,突然有点怕看到师兄变得跟鬼娃娃一样的脸,真是有够渗人的。
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儿?自从跟他从白府出走至今总觉着师兄心中总有股邪火不时往外直窜,特别这邪火总爱往她身上窜,时不时就给她灼几下。
平时最爱保持风度的他时不时就变脸给她看,这不现在那张脸估计又开始变了……
“师妹,你还记得此次下山的目的吗?”青凤然突然轻笑一声,修剪如葱的手指一挑抬起了春日的下巴,让她老老实实地看着他。
“春日自是不敢忘。”春日倒不是很在意下颚下那只手,见他像是恢复了正常,暗松了口气。
“那么……”青凤然冰凉的指间沿着她的轮廓滑动,水润光泽的双唇魅惑地勾勒起,慢慢靠近她耳边,语气轻柔得就像情人水乳相交时的呢喃着:“在白府三个月,想必有线索了?”
“这……”有?好像还真没线索,没有?待了那么久又有点说不过去,一时之间春日脑中转溜得勤快,面上却始终平波无纹。
“白府的生活可好?”他没等春日的回答,再次柔声问道。
“……还好。”迟疑了一下,总觉得凤青然语气总带那么点阴阳怪气,所以春日选择保守的回答。
青凤然闻言,笑意更深,双眸水光流转,端然是流光溢彩,甚时诱惑“那……白府的人可好?”
春日疑惑地望着他,略为思考暗道也没什么特别之事:“师兄,好像对白府的人很有兴趣?”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