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勾心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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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的勾心王妃- 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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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夫人,与杨深雪长得一模一样,只是心思单纯,从心智上来说,是一个小姑娘。

单纯,是最洁净的,纤尘不染。

拥有她的单纯,是不是一种意外的幸福?

未蓝天黯然一叹,“深雪,你欺骗了我,也许你是无可奈何、事出有因。我终究被你说服了,也许,太过执着,幸福就会悄悄地溜走。”

她静静地听着,眼眶湿润。

“但愿你记得我今日提出的要求,日后大力促成。”

话落,他微微一笑,陡然上前,在她的脸颊上落下轻轻一吻,然后,毅然转身离去,步履沉重,背影萧索。

明媚的阳光洒遍天空,月氏王从容不迫地离去,撒手的风度令人敬服。

那只是一个轻淡的吻,一个诀别的吻。

一滴泪悄然滑落,落在冷凉的秋风中。

杨娃娃轻轻笑了,心中酸涩。

她伤害了他,而他终究原谅了她,依着她的意愿撤兵

多年以后,匈奴与月氏多次攻伐,她无法预知缘何战火蔓延,是她的儿子头曼向月氏属地扩张,还是月氏不断地挑衅,她无从猜测。

那是身后事了。

马蹄踏响,她的大单于向她伸出长臂,拉她上马,紧抱着她。

秋风飘荡,划过脸庞,有些冰凉,心中却暖洋洋的。

她的身后,一直有一个男子守护着她。

从此,大漠狂沙,千里雪原,广袤苍穹,皆有他陪着她,策马纵横,情深缱绻。

大单于俯在她的耳畔,热唇吻着她的耳珠,“我看见他吻你了,告诉我,他答应你撤兵吗?”

他灼热的鼻息激得她全身战栗,她笑道:“答应了,大单于,我好想单于庭啊,什么时候拔营回去?”

他箍着她的细腰,“你答应月氏王什么?”

杨娃娃闪避着他的热唇,“大单于不愧是大单于!我答应他,大单于的女儿长大后,嫁给未来的月氏王子。”

“就这样?”他纵声大笑,潇洒不羁的笑声飘荡于风中,飘向很远很远的地方。

“你笑什么?”她侧身睨他。

蓦然间,大单于吻住她的芳唇,沉声呢喃:“我等不及了,即刻赶回单于庭,多生几个女儿,好让未来的月氏王子挑选。”

————

番外:瞳心意远

春去秋来,单于庭的湖水依然清澈,单于庭的花草依旧娇艳,唯一改变的是单于庭的主人。

草原四月天,依旧萧肃沉凉,乍暖还寒的春风拂过,黄地上吐出嫩绿尖儿,绽放一抹绿意。

“居次,这会儿大单于正与月氏王会谈呢,您不能去……”真儿忧心道,追出寝帐。

天瞳转身站定,幽幽地看着已生养了三个儿女的真儿,坚决道:“不必担心,我自会等他们谈完了再进去。”

自大阏氏离世后,真儿就一直服侍天瞳。

三四年来,天瞳一直视她为亲厚的长辈,从不对她严厉过、说过重话,只因她是妈妈唯一信任的侍女。

真儿不再多说,天瞳转身朝穹庐大帐走去。

望着居次远去的背影,真儿轻轻一叹。

人人皆道,天瞳居次是另一个大阏氏,容貌酷似其母,年方十六,却无寻常年轻女子的活泼开朗,孤傲冷艳,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真儿觉得,居次的性情与大阏氏不太像,唯一相同的是,居次爱恨分明、性情刚烈,认定的事,就会一往无前。

天瞳站在穹庐大帐前,身姿端雅,翩跹如蝶。

朝阳当空,朝霞的彤彩为单于庭笼上一层金红的辉彩。

清晨的薄雾缓缓流动,空气仍是清凉,春天还未真正到来。

有人撩起穹庐大帐的帘幕走出来,却在瞬间站住。

天瞳抬眸望去,两个男子也看着她,一个是惊喜地笑了,一个是深藏不露地看着她笑。

她柔声问道:“哥,大单于在里面吗?”

头曼与天瞳同岁,却长了一副魁梧的身板,眉眼粗豪,从鼻梁与双唇就可看出他的容貌传承了父亲的豪俊。如今,他已是匈奴骁勇善战的勇士,更是单于庭与各部贵族女子思慕的英勇男儿,不单单因为他是现任大单于择定的未来大单于。

头曼怜爱道:“在里面,你找大单于有事?”

见妹妹点点头,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他对旁边的中年男子介绍道:“妹妹,这是月氏国大王。大王,这就是我的妹妹,天瞳居次。”

天瞳冷淡地看他一眼,淡淡颔首,冷傲逼人。

虽然月氏王已不年轻,却仍然俊美如天神,比哥哥更俊朗,比大单于更俊逸。

她从未见过如此俊美的男子,然而,她毫无所动,任何男子都比不上她深爱的那个男子。

此次月氏王带着王子来到匈奴单于庭,是为儿子求娶已故大单于的女儿,天瞳居次。

月氏王声称:已故大阏氏早于多年前对他承诺过,大单于的女儿嫁给月氏王子。

天瞳的冷淡,月氏王未蓝天并未在意,微笑着点头,灼灼地看着她。

居次与深雪,的确酷似。

深雪,他的王妃,天瞳,假若三人并肩而站,必定分不清谁是谁。

只不过,天瞳的目光很冷,给人一种冷傲的感觉,让人不可亲近。

未蓝天浅笑道:“早闻天瞳居次冷艳孤傲,果真如此。本王那孩儿见到居次,一定很喜欢,因为,他也和居次一样,傲慢无礼。”

天瞳不屑地瞪他一眼,径直步入穹庐大帐。

头曼眼见妹妹如此无礼,尴尬道:“大王别介意,我妹妹向来如此,对我也常常这样。”

“居次这性子倒是和已故大阏氏很像。”未蓝天往前走去,头曼快步跟上来。未蓝天望向天际,无限怅惘,“本王想着此次前来求亲,可以见到大单于、大阏氏的风采,却想不到,他们早于四年前双双过世。”

“多年来,我们匈奴纷争不断,为了争夺草场与牛羊牲畜,各个部落常有征战。阿爸统一了匈奴,可是各部并不服阿爸的号令,因此,单于庭并不太平。阿爸除了处理各部的纷争,还要平衡各部的势力,很辛苦。四年前,阿爸操劳过甚,终于一病不起,阿妈每日守在帐前,忧心劳累,自己也病倒了。三个月后,一个夜里,阿爸阿妈一起去了。”头曼伤感道。

未蓝天重重一叹,深深遗憾。

草原雄鹰终究会陨落草地,大漠泉水终究会消失无踪,为什么上苍不给他们更多的时光相守?算起来,他们相守也不过十二年,短短十二年,他们就撒手离去。

“说起来挺奇怪的,下葬那日,阳光灿烂,入土的时候,阿爸阿妈的尸首突然萦绕着璀璨的光芒,晶莹剔透,色彩缤纷,还有‘咝咝’的声音。”头曼绘声绘色地说道。

“哦?为什么会这样?”未蓝天惊诧地问。

“我也不知为什么会这样,不过,据几个老人说,这是天神赐予匈奴的天神与仙女,他们的离去,是因为他们在匈奴的使命已经完成,是上天召唤他们回归天界。”

未蓝天点头一笑,目光深远。

或许,他们一起离去,总比生离死别幸福一些,这是上天对他们的眷顾。

这片广袤无垠的草原,将会永世流传着一个不老的传说,一段匈奴统一前期大单于与大阏氏并肩、比翼的传奇,一段英雄与美女、铁血与柔情、傲世不群的爱情传奇。

轻微的脚步声。

呼衍揭儿猛地转身,深眸微眯,但见一抹红白相间的影姿盈盈站在帐帘处,明亮的阳光照在她的身上,照得她金光闪闪,面目模糊。

惟见深瞳点墨,容色妍秀,恍若是已经去世的大阏氏,冰肌雪骨,令人不敢直视。

她缓缓走来,水红色锦裙裹出她窈窕的身段,衬得她的脸腮凝白浅红。

他怔怔地看着她,眸光慢慢聚拢,淡淡而笑,“居次有什么事?”

居次!居次!

他总是这样见外!

爸爸妈妈过世后,他坐上大单于之位,就不再是以往的呼衍叔叔了,不再对她宠溺的笑,不再与她亲昵……一切都改变了,这究竟是为什么?

天瞳站在他身前,心中似有一簇火苗爆开,“呼衍叔叔,你决定把我嫁到月氏吗?”

“居次,这件事……我正要问你……”呼衍揭儿为难道。

“我不要嫁给月氏王子。”她脱口道,眸光凛凛,“呼衍叔叔,妈妈早已跟我说过,她没有答应过月氏王,她让我自己选,为自己做主。”

“真的?”他也知道,深雪聪慧无双、心思奇特,必定不会让女儿嫁到月氏。他望着这张酷似深雪的容颜,心中掠过一丝苦涩,“居次,月氏王此次前来求亲,很有诚意,居次应当慎重考虑。这样吧,居次后日再回复我,可好?”

“不必考虑了!”天瞳决然道,黑白分明的美眸卸下冷傲,浮现丝丝缕缕的柔情,“呼衍叔叔,我绝不会嫁给月氏王子!”

呼衍揭儿笑了笑,转过身子,冷声道:“我知道了,你先回去,我自会跟月氏王说明。”

她欲言又止,看着呼衍揭儿的后背。

他的眉宇间已有皱纹,那双眸子却仍然俊朗,仍然从容潇洒。

自她懂事起,她就默默地喜欢他,付予一腔少女柔情。

即便他不再年轻,他仍然是她最爱的男子,

此生此世,除了他,她不嫁任何人!

妈妈还在世的时候,瞧出她的心思,然而,妈妈默许,从未阻止过她。

她记得,十二岁那年,妈妈病倒了,她陪伴在床边,妈妈缓缓笑道:瞳瞳,我知道你喜欢他,我不阻止你,可是,你必须看清楚自己的心,要问问自己,是不是真的爱他,是不是愿意将自己这一生交给他。如果他不爱你,不要勉强他爱你;如果他也爱你,你可以勇敢地争取。

她很清楚,她很爱、很爱呼衍叔叔,心甘情愿地陪着他,一生一世。

“呼衍叔叔,你喜欢我妈妈,是不是?”天瞳终于问出郁结心中多年的疑问。

“很多年前的事了,不必再提。”呼衍揭儿震了一下,埋葬许久的情事,隔了这么多年被勾起,感觉很怪异。

她的心好像被马鞭抽了一下,很疼,很疼。

早已猜到的事,听他亲口承认,竟是那般刺痛。

她黯然道:“呼衍叔叔喜欢我妈妈,理所当然,我妈妈那么好……我比不上……”

一提到已故大阏氏,大漠南北的匈奴牧民无不敬仰。

虽然天瞳酷似大阏氏,风姿不让,却永远笼罩在大阏氏的光环之下,天瞳只能望其项背。

呼衍揭儿转身望她,她的眉心布满了伤色、愁绪,却不减半分潋光滟雪。

心,莫名地痛,他安慰道:“居次有自己的好……”

天瞳痴痴地看他,眼波如醉,泪水似涟漪,粼粼而动,“自己的好?在呼衍叔叔眼中,从来就没有天瞳的半分好。”

“谁说没有?”呼衍揭儿冲口而出,却蓦然呆住。

他究竟在说什么?他怎么可以这么说?

她蓦然睁大眸,见他慌张地转过身,心中一喜,俏皮一笑。

“呼衍叔叔,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叔叔’了。”她走到他面前,眸光流转。

“为什么?”他错愕道。

昏暗的大帐,天瞳的雪腮染上一抹诱人的红晕,眸光熠熠,“往后,我要叫你大哥。”

呼衍揭儿一惊,“不,这不可以……”

她握着他温热的手,楚楚地望着他,望进他的眸底,“大哥担心什么?”

他甩开她的手,踉跄着后退,慌乱道:“你不能叫我大哥,不好,不好……”

天瞳再次握住他的手,无辜得令人心怜,“天瞳就这么不堪,让大哥这么讨厌吗?”

他紧紧闭眼,她的音容笑貌却浮现在脑中,挥之不去——

随着天瞳一年年长大,他对她的怜惜与呵护也随之发生了变化,他对她的感觉变得怪异、莫名其妙,尤其是禺疆与深雪过世后,他的情绪总是随着天瞳的一举一动、一喜一怒而牵动,她就像刻在他的心底一般,总在他的梦中出现,让他时时牵挂。

两年前,他终于明白自己的心,原来,不知何时开始,天瞳取代了深雪在他心中的位置。

可是,他竟然喜欢深雪的女儿!这怎么可以?

深雪一定会责怪他!

呼衍揭儿睁开眼,翻手握住她的手,坦诚相告,“天瞳,我并不讨厌你,还很……喜欢你,可是,我是你叔叔,是长辈。你还小,往后会有一个好男儿爱你、照顾你,你会很幸福。”

天瞳漆黑的瞳孔闪烁着炽热如火的光,“爱我、照顾我?大哥,我只要你爱我、照顾我,与你在一起,我才会幸福。”

她的心意,她的情愫,他都明白,可是,他不能接受。

他黯然一叹,“不行!我是你叔叔!单于庭那么多年轻的好男儿喜欢你、追慕你,你看中哪一个,跟我说,我会帮你……”

“不!不要!”

天瞳陡然扑进他的怀中,紧紧拥着他,伏在他胸前啜泣,“大哥,我只要你……我知道,你心中有天瞳,你喜欢天瞳的……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可以骗自己,却骗不了我……”

呼衍揭儿手足无措,闭了眼睛,僵着身子,任凭她悲伤地哭,心中溢满了怜惜与痛楚。

她哽咽道:“抱我,大哥,抱紧我……”

他抬起双臂,却在半空中停住,犹豫了半晌,才蛊惑般地搂紧她,仿佛一个放手,怀中的女子便如一缕青烟消失无踪。

原来,他的克制力这么脆弱。

天瞳欣喜地笑了,感受着他胸膛的热度与怜爱,恳求道:“大哥,不要拒绝天瞳,好不好?这辈子,天瞳与大哥相守在一起,就像爸爸妈妈一样。”

呼衍揭儿一震,很想说:好,一辈子相守。

然而,又有一个声音告诉他:不可以,深雪会责怪你,天瞳应该拥有一段美满的姻缘。

于是,他推开她,握住她的胳膊,低沉道:“天瞳,我始终是你叔叔。再者,你阿妈不会同意你嫁给我,她会责怪我……”

天瞳狡黠地笑,眉心舒展,“妈妈不会责怪你,妈妈早就知道我喜欢大哥了……”

“你阿妈早就知道?”他震惊不已。

“嗯。”她道出妈妈卧病时说过的话。

听完深雪说的话,呼衍揭儿呆呆地愣住,仿佛卸下千斤巨石一般。

深雪果然是冰雪聪慧,什么事情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天瞳踮起脚尖,环上他的脖颈,眼波如痴如醉,“大哥,珑玲姐姐去世多年,你不要再愧疚、自责了。你要像爸爸爱妈妈那样爱我、守护我,可好?”

娇小的身躯偎依在他胸前,幽香拂来,盈满他的口鼻,沁入他的心房,令他深深地悸动。

呼衍揭儿觉得,十多年来沉睡的心火猛地苏醒,这个瞬间,他发觉,怀中女子正轻触自己的唇,娇羞而笨拙地试探着……

刹那间,血液奔涌,热火蔓延,他所有的克制瓦解了,拥紧梦寐以求的女子,吻她的唇瓣。

天瞳娇软无力地攀附在他身上,任其湿热的唇舌流连于雪腮、耳垂,目光迷乱,容光妩媚,如痴如醉,沦陷于男女激烈的情爱。

此情此态,呼衍揭儿更加无法克制,却在她的口中逸出那声轻吟后,情火瞬间熄灭。

他轻触她的鼻端,暗哑道:“瞳瞳,你真的愿意嫁给我吗?我老了,会比你先一步离开这片草原,那时,你孤身一人……”

“不,不会的,大哥一定会陪着我很久、很久……即使大哥离开了我,我也不会独活在草原上,这辈子,我要缠着大哥,不让大哥离开半步。”天瞳抱紧他。

“好,这个‘大单于’,我实在不想当了,我们一起离开单于庭,在广阔的草原上牧羊打猎,唱歌听风,好不好?”呼衍揭儿抚触着她娇嫩的脸蛋。

“嗯,我们尽早离开单于庭吧。”她幸福地笑了。

“大单于,月氏王求见!”帐口传来侍卫的通报声。

他着慌地松开她,有些尴尬。

天瞳站在一侧,抿嘴偷笑,他宠溺地瞪他一眼,朝外喊道:“有请大王!”

须臾,月氏王带着一男一女进帐。

呼衍揭儿与天瞳不约而同地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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