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于绿珠的绝色美貌,用明珠十斛得到绿珠,带她回洛阳。”
“你说对了,历史系高材生的记忆果真不同凡响。”小姑娘赞赏道,“石崇家中姬妾几十个,唯独对绿珠特别宠爱。后来,赵王司马伦掌权作乱,其亲信孙秀爱慕绿珠美色,派人向石崇索要绿珠,几次而不得,孙秀一怒之下矫诏抓石崇。当时,石崇正在饮酒作乐,见人闯进来,对绿珠说:我今日因为你而获罪了,绿珠流泪说道:我愿效死于君前。然后,绿珠坠楼而亡。”
杨娃娃感慨道:“绿珠是因为石崇而死,的确很惨烈。但是,石崇这人不是什么好坯子,重财轻义,滥杀无辜,他对绿珠是真心的吗?”
“石崇为人张狂,即使不是因为绿珠而得罪孙秀,以后还是会得罪别人,一样没有善终。说到真心,多多少少是有的,不过,绿珠总算是为他那句薄情寡义的话而死,这第一次轮回,算是成功了。”
“第二次是哪个?”。
小姑娘眨着慧黠的眼睛,开心道:“唐太宗和长孙皇后。”
乍然听到这两个如雷贯耳的名字,杨娃娃呆愣住了。
不会吧,千古一帝和贤明皇后?
虽然史籍对长孙皇后的记载不多,不过她的贤明与智慧可是名垂千古。
“长孙皇后十三岁嫁给李世民,后来当了十年大唐皇后,虽然早逝,却是李世民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也是他最爱重的女人。她柔韧坚强,慧黠毓敏,宽容大度,是李世民贤惠的妻子、皇后,也是他不可缺少的政治顾问,对大唐初期的政治影响很大。”
“长孙皇后是一个谜,一个女神般的女人。对了,李世民最爱的是长孙皇后吗?都说无情最是帝王家,他的后宫那么多妃子,长孙皇后跟那么多女人分享丈夫,心中不好受吧。”杨娃娃并不认为帝王能够做到专一,拥有的嫔妃佳丽太多太多,帝王会始终如一地对待娇妻吗?
“应该说,李世民最爱的是长孙皇后。长孙皇后生了七八个孩子,而其他妃子,只有一两个孩子,你想想,身为帝王,想宠幸谁就宠幸谁,宠幸最多的当然是心中所爱。如果李世民不爱长孙皇后,会经常到她房里去吗?会和她生那么多孩子吗?长孙皇后死后,李世民经常独自走上高台,眺望皇后的昭陵,死后与皇后合葬,我想,如果李世民不爱她,死后还要朝夕面对,那不是给自己找罪受吗?”小姑娘解释道。
“早年李世民经常出征,长孙皇后多次随他出征,生死悬于一线,过着担惊受怕的日子。她当皇后十年间,为夫君打理后宫,协调朝廷内外,劳心劳力,操劳过度。再者,她生了七八个孩子,身子每况愈下,就这样在生了最后一个孩子后溘然长逝。”
“这么说,长孙皇后因他而死,就是操劳过度?”
小姑娘点点头,“这次轮回,是你和元始天妖最幸福、最恩爱的一次。”
她坐累了,站起来松松筋骨,晃晃胳膊,踢踢双腿,方才继续道:“接下来是唐婉。”
杨娃娃一惊,唐婉?为什么都是出名的历史人物?
她像是在听别人的故事,根本不是自己的故事,“是南宋词人陆游的原配夫人唐婉吗?”
小姑娘点点头,她感叹道:“唐婉和陆游的故事蛮凄惨的,最终,唐婉抑郁而亡。”
小姑娘看着潺潺流淌的溪流,阳光照射在溪水上,点点金光,粲然流金,“唐婉是陆游的表妹,婚后诗书唱和,相知相爱,伉俪情深。陆游的母亲见儿子不思进取,迁怒于儿媳妇,于是逼儿子休掉唐婉。陆游迫于母命,万般无奈之下,忍痛与唐婉分离,依照母亲之意,另娶王氏为妻,唐婉也迫于父命改嫁赵士程。十年后,两人在沈园意外邂逅,却已是恍如隔世,相顾无言。陆游心中惆怅,在沈园墙壁上题词《钗头凤》,后来,唐婉又到沈园,看见陆游的题词,惊于陆游词中流露的悔恨、遗憾和深情,也作了一首词回应。此后,唐婉抑郁寡欢,卧病不起,不久亡故。”
杨娃娃第一次看到陆游和唐婉的故事,也是唏嘘不已,深感命运的作弄和时代的罪孽。
她感喟道:“他们相爱却无法厮守到老,不过陆游爱了她一辈子。”
“不,唐婉不是因为陆游而死,元始天妖也不是陆游。”小姑娘语不惊人死不休地说。
“啊?不是?那是谁?可是,唐婉爱的是陆游啊。”
小姑娘微微一笑,“唐婉蕙质兰心、多才多艺,嫁给赵士程,夫妻生活和谐安宁。其实,赵士程并不嫌弃唐婉,真心怜惜她,唐婉并非无情之人,知道赵士程的付出与难得,慢慢爱上他。再次遇到陆游,勾起唐婉年轻时候的刻骨爱情,难免梦牵梦绕、心潮涌动,但是,赵士程仍然对她很好,并不介怀。因此,唐婉的心中装着两个男子,既不想背叛对自己倾心呵护的赵士程,又挥不去陆游的影子,就这样,内心的激烈交战让她心力交瘁,抑郁而亡。因此,唐婉的死,最重要的是因为赵士程,也就是她后来爱着的男子。”
杨娃娃想不到还有这样的后续故事,一时之间无法接受,“怎么会这样?有什么依据吗?唐婉和赵士程的事迹没什么记载……”
“我知道你暂时无法接受,不过你想想,一个女子和一个男子朝夕相处,只要她有血有肉有一颗真诚善良的心,就会看到赵士程的好,日久生情也是大有可能。”小姑娘笑道,“好了,不讨论这个了,说下一个,杜十娘。”
“花魁杜十娘?怒沉百宝箱?”
“为什么我说的,你都知道?”小姑娘郁闷道。
“我博学多才嘛。明万历年间,京城名妓杜十娘,追求真爱,看中李甲,自愿付钱给李家为自己赎身,将终身托付给李甲。李甲是一个纨绔子弟,庸懦自私,虽然真心爱着杜十娘,但屈从于社会、家庭的礼教观念,再加上孙富的挑唆与怂恿,他最终出卖了杜十娘。杜十娘知道后,心生悲凉,悲愤之下,当着李甲、孙富的面,打开描金匣,对着积藏多年的珍珠宝玉感慨叹息,然后抱着描金匣纵身跳入江中。”
“那你说说,杜十娘因为谁而死?”
杨娃娃沉思片刻,蹙眉道:“即使不是孙富,李甲也不是托付终身之人,也会因为父母的反对和社会的舆*论抛弃杜十娘。我觉得,这两个人都有可能,谁是元始天妖?”
小姑娘挤眉弄眼道:“孙富。”
杨娃娃质疑道:“杜十娘和孙富没有感情纠葛,他们每一次轮回不都是有感情纠葛吗?”
“只要是因为他而死,是否有感情纠葛,并不重要。不过其他四次,你和元始天妖都有感情纠葛。元始天妖潜意识中总想着,他要将你留在身边,孙富想得到你,不就是要把你留在身边吗?”
“这样也可以?”杨娃娃摇头失笑,转念一想,的确是这样,石崇买回绿珠,李世民十六岁便娶了十三岁的长孙皇后,赵士程照顾、包容唐婉十余年,孙富千方百计得到杜十娘,才四次呢,“还有一次呢?”
“最后一次,就是你和阿城。阿城背叛了你,但若非如此,你就无法穿越时空、回到草原。”小姑娘担心她接受不了。
“女娲和元始天妖的爱情故事和五世轮回,令人感动,但我总觉得跟我毫无关系,因为,我没有任何记忆。”
“我明白,五次轮回,你当然没有记忆,不然就失去意义了。待你醒来后,你就拥有所有的记忆,因为乌丝启动了骷髅链子为你们疗伤,封存在骷髅链子里的记忆就全部转移到你的脑中。”
“禺疆也会有记忆吗?”
小姑娘握着她的手,“他没有记忆,他必须在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和你重新开始,然而,他的潜意识总是担心你会离开他,因此你们相遇之初,他才会强迫你留下来。你的使命是好好爱他,解开他的心结,协助他保护匈奴族民,兴旺、强大匈奴。”
杨娃娃只能道:“嗯,我会的。”
小姑娘慢慢飘浮起来,向天空飞去,她急忙道:“喂,你去哪里?我还有一个问题要问你,我姐姐在哪里?还有那个真正的燕国公主,还活着吗?”
小姑娘回头道:“燕国公主会遇到一个爱她的人,你不必担心。你姐姐和你一样,穿越时空,很幸福。”
她恢复成神鸟,扑扇着美丽的翅膀飞向天空,慢慢消失于阳光灿烂的天际。
————
咻……咻……
马鞭抽在皮肉上的声音,一声紧接着一声,令人心惊肉跳。
伦格尔看着默默承受马鞭抽打的呼衍揭儿,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随着那一下又一下的抽打,他的心跟着一上一下,那种皮开肉绽的痛,让他感同身受。
呼衍揭儿的衣袍破碎不堪、血迹斑斑,身上一道道红色的鞭痕横七竖八,新伤旧伤叠在一起,触目惊心。他耷拉着头,一鞭下来,他的头就晃一下,显然已失去了知觉。
禺疆站在一旁,冷肃的脸孔绷得紧紧的,漠然地看着这一幕。
醒来来,他每日都会亲自督促手下折磨呼衍揭儿,他不是要呼衍揭儿死,而是发泄心中的怒火——他几乎死在呼衍揭儿的阴谋中,阏氏也差点被夺走。如今他是胜者,怎能不加倍偿还?
挥鞭的人停下来,恭敬道:“单于,他昏过去了。”
禺疆嗓音冷酷,“明日继续。”
话落,他转身出帐,面无表情,伦格尔随着出帐,看着单于大步流星地走着。单于的脊梁挺得很直,龙行虎步,好像未曾受伤,而实际上,他的伤势还没全好。
伦格尔快步上前,与单于并肩,开口道:“已是第五日,阏氏还没醒来吗?”
禺疆步履微顿,继续往前走。
三日来,他不眠不休地守在床前等她苏醒,等得心力交瘁,除了折磨呼衍揭儿发泄之外,一刻也不离开,脸色又臭又硬,性情暴躁。
伦格尔小心翼翼道:“单于不必担心,阏氏一定不会有事,我倒是担心……”
“你担心什么?”禺疆冷声问道。
“单于打算如何处置呼衍揭儿?阏氏醒来后,应该会问单于。”伦格尔艰涩道,担心言辞有失,惹单于不快。阏氏与呼衍揭儿的事,他听麦圣提起过,虽然呼衍揭儿做得太过,害得单于和阏氏差点魂归西天,不过这么折磨呼衍揭儿,阏氏知道了会怎么想?
“说下去。”禺疆剑眉一挑。
“单于最了解阏氏,阏氏舍命救你,说明你是阏氏所爱之人。”伦格尔观察着他的神色,“阏氏胸襟广阔,应该不愿看到你和呼衍揭儿为了她再起争执,假如阏氏醒来后看到呼衍揭儿被折磨成这样,只怕会难过。”
伦格尔见他面无不悦之色,继续道:“阏氏不想呼衍揭儿死,应该是顾忌呼衍氏部落的实力,阏氏应该在想,假若能让呼衍部加入联盟,或者获得呼衍部的支持,单于当选部落联盟的单于,将有更多的胜算。”
其实,伦格尔并不知阏氏是不是这么想的,不过,以这种方式说,单于一定会多加考虑,因为,阏氏是单于的软肋,他会重视阏氏的想法。
“你如何知道阏氏这么想?”禺疆玩味地看着他,“有什么话,一并说了吧。”
“一直扣押着须卜也刚和丘林基泰,也不是法子。过几日就要重新选举部落联盟单于,单于有什么打算?”伦格尔冷汗直下,禺疆的心思与谋略不亚于自己,所幸当初没有与他对抗到底,否则不知如何收场。即使自己当选单于,也不知能坐多久。
“明日就放了他们,我会亲自放他们。”禺疆冷酷道,神秘一笑,迈步离去。
伦格尔站在原地,一头雾水。
————
回到寝帐,禺疆直奔毡床,边走边问:“阏氏还没醒吗?”
真儿回道:“还没有。”
他挥手让真儿和侍女们下,坐在床沿,看着沉睡的女子。
她玉致的脸如覆冰雪,没有任何生机,让人心寒。若非巫医反复强调她还有心脉,还没有死,他会以为她的魂灵已离开了他。
巫医还说,她昏迷不醒,可能过几日就醒来,可能半年、一年,甚至数年……他无可奈何,只能静静地等候,等候她醒来。这三日来,她的身子越来越冷,即使他抱着她,她仍然那么冷,冷如冰霜。
“雪,我该怎么做,你才会醒来?你告诉我,好不好?”
他握着她的手,掌心的冷意袭来,他吓了一跳。
糟糕,她的手、身子更冷了,怎么办,怎么办?
他脱靴上床,紧抱着她,揉搓着她的身,希望以自己的体热温暖她。
“雪,醒来好不好?不要折磨我了……只要你醒来,怎样都可以……你不要他死,我就不杀他……你想怎样,我都听你的,都听你的……”
“你的脸这么冷,身子也这么冷……雪,听到我说话了吗……回答我,回答我……”
禺疆侧过她的身子,抬起她的下颌,看着她闭着的眼睛、霜色的双唇,曾经,这眼眸慧黠灵动,这双唇从不认输。
为什么她这么冷?为什么?他很害怕,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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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吻醒她
雪,假如你永远醒不来,我也不会独活。
他看着她眉目如画的容颜,看着看着,情不自禁地俯首,轻轻吻她的眼睫,细细吻着她的唇瓣。
她兀自沉睡,他克制着自己,深情地吻她,温柔而缱绻。
当火热遭遇冰冷,他的脊背蹿起阵阵寒意。
不能放弃,也许他的吻、他的深情呼唤能够让她感受到一丝暖意。
蓦然间,他僵住了,因为他强烈地感觉到,她唇瓣好像动了一下,好像是回应他。
下一刻,他又感觉到,她的双唇开始反*攻,就像以往她回吻他那样,柔软,灵巧。
这是真的吗?
狂喜,激动,不敢置信……
禺疆看着着她,一眨不眨地看着她,可是她没有醒来,眼眸仍然闭着,双腮晕染了桃红,双唇微张,宛若粉嫩的花瓣,闪着诱人的光泽。
“雪……”他激动道,狂喜的心飞上了云端,喜极而泣,“你醒了吗?睁开眼睛,好不好?
可是,她的眉目一动不动,毫无知觉似的。
他轻摇着她的身子,一声声地叫着她,嗓音抖得厉害,暗哑低沉。
忽然,他看到,她的眼皮动了一下,很细微,若非他一直盯着,必定看不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
他坚信自己没有看错,她的眼皮轻微地动了一下。
他匪夷所思,假如她仍然昏睡,眼皮怎么会动?眼皮会动,就表示她已经醒了。
再者,她回吻他,也说明她已经醒了。
禺疆神采奕奕,面露愉悦之色,黑眸闪现一抹危险的锋芒。
突然,他吮吻她的唇,激烈地纠缠,深沉地索欢,为了逼她睁眼。
假如她紧闭着唇,那就说明她已醒来;假如她任他为所欲为,那也不行,因为她会越来越憋闷,无法正常地呼吸。就在这样的两难境地里,她只能缴械投降。
他奸诈一笑,沉声蛊惑道:“雪,还不愿睁眼吗?”
杨娃娃缓缓睁眼,眸光流转,轻笑道:“我只是想让你尽兴嘛。”
其实,她不是故意不睁眼,是不好意思,因为,她被他吻醒,觉得无地自容,说不定会变成日后他取笑她的“武器”之一。
为了以后不被他取笑,她决定假装自己在昏迷中回应他的吻。
没想到,他竟然瞧出来了。
禺疆搂紧她,那种失而复得的心情无法形容,眼中泛着泪光,“我还没尽兴,怎么办?”
她轻抚他憔悴的脸,想着她昏迷的这几日,他必定心急如焚、寝食难安,不由得心痛起来。再者,那些久远的记忆,刻骨铭心的爱恋,充满了她的心,悲伤而美好,沉重而甜蜜,她不由自主地为他心痛、为他牵挂。
他面色憔悴,额上刻着几道浅纹,眼眸不再清亮,眉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