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扬说话真的够毒辣,一下让尚成宇火冒三丈,“你才蠢呢!”
韩君临答,“恩,我相信。”现在的他的确不够强大,但她相信,只要他有追求强大的心,将来一定能做到他想做到的。
“我没哄你。”看来那个天扬的话,对他造成了不好的影响,令他情绪瞬间低落下来不说,连自信都受挫,“其实你很好,你自己不知道而已!”
“你是我娘子,这是我应该做的!”她讲的点点滴滴,在尚成宇看来都是应该,天经地义的。
韩君临把那绣相扔到他手上,“当然是夸你呢,听不出来啊?”
“当然。”韩君临不假思索道
俩人走了一段路,尚成宇突然停下来,“九儿,你喜欢我什么?”被天扬嫌弃的他一无是处,好像没有一处可取之处,他在自尊心受到严重的打击。
尚成宇耷拉着一张脸,“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没用?”
天扬抬起下巴,轻蔑的看他一样,嘲讽的对着韩君临道,“你看上的是他的纯还是蠢?”
“可是,不是每对夫妻都这样的。”她想了想,道,“隔壁院子的那个男人,好像就经常打老婆。”两人才住进去两天,就听见那女人被打的哭了好几次。
惨,真惨,非常惨!
他这一说,韩君临的脸拉了下来,突然就想起方大娘说的,女人身子要软!
没想到,进大牢看人还得掏银子,不过来宣布主权的尚成宇觉得这钱花的值,只需一两银子而他很大方的给了二两,乐的狱官屁颠屁颠的带着两人来到天扬的牢房。
这,几天不见,英娘可真是风姿撩人!
她很不是味儿的道,“真是惟妙惟肖,巧夺天工啊!”水灵灵的大姑娘,就似真人在眼前似的,别说男人,就她这个女人都看直了眼,他天天对着绣啊绣的,难道看着不动心。
他很认真的摇头,“还真听不出来。”
尚成宇不耻道,“打女人的男人,不是好男人!”
尚成宇一脸无辜,他真的没有嫌弃她的意思,他想说的是,那细腰来回扭挺累的,而且他看着都担心她们不小心闪了腰,其实他还想说,娘子,走路像你这样就挺好的,你千万别学她们。
那知,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她打了一拳,还被踹了一脚,啧,好用力,他的小腿疼着呢。
咕~~(╯﹏╰)b,文文很难看吗?肿么多没留言的说
121 腊月,第一场雪
那知,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她打了一拳,还被踹了一脚,啧,好用力,他的小腿疼着呢。
尚成宇来到厨房时,她正蹲在灶台旁生火,方大娘在一旁瞧着,嘴上念叨着该怎么做怎么做。
“大娘,我帮你削土豆吧!”尚成宇拿着菜刀噌噌几下就削好一个,可皮是干净了,但土豆却只剩小半个。
“相公,吃过饭看雪景好不好?”因为天太冷,两人很少上街,大都煨在火炉旁,尚成宇接活来做,她就在旁边看,陪他聊天或者给他端水喝,或者什么都不做,两人只是静静的靠在一起,看火炉里跳动的火苗。
韩君临偏头看他,“最近的生活,是我过去想都不敢想的。”
韩君临脚踩着雪,心里想着在广福庵的娘亲,现已是腊月,撑足一个月时间就过年,每年的春节她都是她和娘一起过,今年没能陪在她身边,心里空牢牢的,甚是落寞。,不知娘是不是和她一样?
韩君临不知如何安慰,只轻声道“柳妈妈,别难过!”
尚成宇握住她的手,“以后,都是这样生活。”
从添香院搬出来没多久,尚成宇就换上了男装,添香院的柳妈妈并不诧异,楼里的那些姑娘先是有些吃惊,但很快就接受,并打笑,说是没见过尚成宇这种粗嗓子、大手大脚、前平后也扁又手巧的姑娘。
他身上的那件是银灰色的,简简单单的颜色,也是什么装饰都没有。
几天不出去,尚成宇也闷的慌,便毫不犹豫的应了下来。
开心的时光总是过的特别快,一转眼就到腊月,天比以前更冷,两人在屋里生了炉子,盖了两条被子还是觉得冷。
两人吃过饭收拾好碗筷和灶台就出去了,两人都穿着带帽的披风,这是尚成宇自己做的,她身上这件是一码红色的,帽沿和袖口都镶着兔毛,他本来要在上面绣一副百花图,被韩君临拒绝。两人全靠他接绣活过日子,每天对着一块布扎来扎去的,瞪的眼发疼,她不想再让他太辛苦,所以就没让他绣。
“待会儿回去,我们堆雪人吧!”小时候,她经常和村里的小伙伴堆雪人,进宫后,就不被允许了,所以下雪天,她只能坐在一旁看宫女和太监堆给她看。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尚成宇拉住她的手,天扬抓起来后,她发呆的次数少了很多,可最近却又开始频繁发呆。
难得今天没有风,天又不似昨日那么冷,两人可以出去走走,瞧一瞧银装素裹下的五里城是何模样。
一顿放的功夫,已下了厚厚一层,踩上去“吱吱”作响,韩君临觉得很有意思,便一直踩来踩去的。
看她不一会就削好一个土豆,而皮只有一层薄,尚成宇一脸的佩服,又拿了一把刀跃跃欲试。
尚成宇也转过头盯着她在那张被红色披风映红的小脸,“喜欢吗?”
火是韩君临烧的,菜是尚成宇帮忙洗和切的,这是两人第一次尝试,觉得很是新鲜兴奋,虽只是简单的土豆萝卜,两人却胃口大开的吃了很多。看的柳妈妈直呼,还好两人搬出去住,否则非把她的添香院吃穷不可。
土豆熟的很快,不一会儿就能吃了。
简单安稳、平凡快乐,这在以前就是一场梦,可现在却实现了,只是虽一天天的数着日子过,可她却感觉越来越不真实,就像在做梦,早晚都有醒过来的一天。
在五里城的这段时光,正是韩君临一直想要那种生活,平稳、简单、快乐。无聊时和他斗斗嘴闹一闹,或者去街上逛一圈,身上虽没什么钱,但两人在一起,总是那么的开心。
“方大娘,对不起,我没削过土豆。”看着手中只剩丁点大的土豆,尚成宇一脸的歉意。
说道这里,柳妈妈不知如何说下去,连连叹了好几口气才开始吃饭。
英娘之所以变成这样,是谁的错?曾经的她造成的吗?还是现在的霍鹏?亦或是天灾人祸,还是其他的什么&;amp;······;她,真的不知道。
“是不是可以放土豆了?”韩君临把切好的土豆块端过来,在他的许可下全倒了进去。
尚成宇点头,“好啊!”
午后没什么生意,添香院的姑娘都懒洋洋的凑成堆聊天,外面是大雪纷飞,里面却是春意盎然,大家都穿着极薄的衣衫,注意到有人进来,大家以为客人上门,纷纷来了精神,可一瞧是他们两个,随即又黯淡下来。
韩君临对他莞尔一笑,然后牵着他的手朝添香院走去。
听的柳妈妈长叹一声,“英娘这是破罐子破摔,当初买她进来,只想给她一条活路,没想到,哎,看她这样,我这心里啊,刺儿的慌。”
有人帮忙生火切菜,多了两双手,虽没少添乱,但午饭还是比平时开的早。
“相公,熟了没?”自学会生火后,韩君临就成了烧火丫头,闻着锅里的肉香味儿,她肚子咕咕叫的厉害。
或许是下雪的关系,街上的人并不多,雪地上留着稀稀拉拉的深浅不一的脚印,雪下的很大,不一会就把脚印掩盖。
“小心滑倒了!”怕她滑到,尚成宇一直牵着她的手,“抓住我的手,别松开了!”
她点头,“很喜欢。”安静美好的生活,就是她梦寐以求的。
腊月的第一天,也就是初一的中午,天空飘起雪花,刚开始只是雪屑,后来慢慢的变成大片大片的雪花,一层一层的往下落,很快大地就雪茫茫的一片。
午饭后的大街,不甚热闹,头顶的阳关却是金灿灿的,把每一道街每一个角落都照的亮堂堂的,她忍不住想,要是能把人心底的角落也照亮,那该多好啊!
不管被她们戏弄多少次,尚成宇仍旧不习惯她们说话的口气,和一个劲儿的往身上靠,“杏儿姑娘,你别靠我这么近。”时帮削在。
方大娘拿过他手中的道,一边削一边道,“皮要薄,这才不浪费,还有,要这么拿土豆,不然会削到手的!”
但也有姑娘起身,搭上尚成宇的肩膀逗他,“林公子,这么久不来,奴家想死你了。”
对英娘,韩君临说不上是什么感觉,最开始是同情,孤儿寡母的挺不容易,很是可怜她们;后来是有一点恨,恨她太自私,为了守住自己的桢襙就把她往火坑里推;可现在却是痛心和无奈。
想起好久没见到柳妈妈,韩君临道,“去看看柳妈妈吧,好久没见她了!”
站在添香院门口,韩君临不禁抬头看向二楼英娘的房间,尚成宇牵起她的手,亦是一声叹息,“别看了,我们回去吧!”
她就像淘气的孩子一样,尽情的、开怀的玩耍,着这红色披风的她,在这白色的世界里,似是枝头娇俏艳丽的梅花。
“林公子,别这样嘛,今儿奴家服侍您怎么样,免费的,不收银子?”
外面是雪白的冷清的世界,而厨房里的灶台旁却是热火朝天。和方大娘学过几次后,两人就尝试做一些简单的饭菜,虽不及方大娘做的美味,倒也不难吃,而且上手之后,做的一次比一次好,而今天,两人尝试做一道新菜:土豆炖鸡块。
尚成宇拿起筷子,掀开锅盖夹了一块尝了一口,“好像差不多了!”
吃饭的时候,两人并没有见到英娘,倒是听了不少她的闲话,都是说她之前太能装,现在脱了衣服骚的厉害之类的,反正没一句好话。
尚成宇吓了一跳似的躲开,“不、不用!”不管来多少次,他都不习惯她们似真似假的开玩笑。
冬天能吃的菜很少,白菜、土豆、白萝卜、红萝卜,街上卖的差不多就这几样,还有卖咸菜和豇豆的,那东西偶尔吃一下还行,连吃两顿就受不了,没办法,这四样菜两人只能变着花样做。
午饭后,秋雨墨仍旧没有回来,两人便把绣相给了柳妈妈,让她转交。
柳妈妈也是一脸的烦躁和无奈,难道也是因为英娘的转变吗?
尚成宇依旧是点头,“好。”
两人完全是照搬方大娘的步骤,可也不知是火烧的太旺还是水真添少了,锅里的汤汁老是烧干,所以只得不停的加水加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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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刷锅的方大娘见状,立马扔下手中的丝瓜瓤走过去,“哎呀,林姑娘,土豆不是这样削的,你这太糟蹋东西了。”她一脸的可惜,捡起的地上的厚土豆皮连连说可惜。
柳妈妈吆喝道,“都别说了,吃完饭快去干活。”
柳妈妈一挥手,道,“丫头啊,我不是难过,我是痛心,人都是就自尊的,卖身的妓|女也一样,这英娘现在连自尊都不要,自己都瞧不起自己,你说别人怎么瞧的起她?”
“杏儿姑娘,柳妈妈呢?”韩君临适时开口,尚成宇长的好看,个性单纯,楼里姑娘喜欢他的不在少数,而她不喜欢她们看他的眼神。
杏儿撇撇嘴,讪笑着把手拿开,“妈妈生病了,在房间休息呢!”
一听她生病,两人急匆匆的朝柳妈妈的房间走去。
122 不速之客
一听她生病,韩君临急匆匆的朝柳妈妈的房间走去,尚成宇紧跟着她抬步。
柳妈妈脸色苍白憔悴,有气无力的招呼两人坐下。
韩君临道:“柳妈妈,你哪儿不舒服?有没有瞧过大夫?”
盛元建国三个多月,到现在都没见到利国利民的政策,反而是赋税不断增加,战争亦是无休止,西门的男性饥民少了很多,听说都是拉夫拉走的。
曜,是照耀、明亮的意思,曜阳就是明亮的太阳喽,韩君临赞同的点头,“相公,你很会起名字哦,以后孩子的名字都由你来取!”
尚成宇所一时有些为难,“四个名字啊?我得好好想想。”
“相公,你给孩子起名字吧!”
他眼底聚起的小火苗让她红着脸低下头,“我们,不是一直都在努力嘛!”
“啊?卖了?”两人同时惊讶出声。
尚成宇不置信的摇头,“我看难。”
她要的很简单,就是和喜欢的人过着简单快乐的生活,就像这段日子一样,可他却迟迟不肯给答案,一直在五里城徘徊。
“不关你的事,那是她自己选的路,没人逼她!”风卷着雪花迎面扑来,她的刘海、睫毛上沾了好多雪屑,尚成宇抬头轻拍掉,帮她把风帽拉低。
“哇,越来越大了!”尚成宇兴奋的拿过她手中的雪球,满院子的滚起来。韩君临也没闲着,又抓了几个雪握成小球,放在地上滚成一个小球,做雪人的脑袋。
尚成宇看到她的异样,轻拍她的肩头,道,“九儿,别难过。”
他的话,让韩君临沉默好久,才喃喃道,“希望霍鹏是个忧劳国事、体恤百姓的明君良帝!”只有这样,她心中的内疚才会少些,才不会有巨大的负罪感。
是被生活所逼?还是自甘堕落?还是用自己的方式宣泄对这个社会的不满?
“没病,身体好着呢,就是啊,这心里不舒服。”柳妈妈接过尚成宇倒的茶水,只抿了一口,就放下。
尚成宇一脸的开心,“或许,真的有了!”
“不用这么多,先起第一胎起就好。”以后的时间还很长,她要他一直在身边,要他看着每一个孩子出生,给每一个孩子起名字。
尚成宇想了想,道,“昨日是腊月第一天,下了入冬的第一场雪,这样,如果女儿就叫初雪好不好?”
尚成宇伸长胳膊把青色的纱帐放下,“好点没?”她点头,然后闭上眼尝试着入睡。
从添香院出来,两人的心情有些沉重,特别是韩君临。当初在西门看到英娘母子的第一眼,她觉得可怜,一个劲儿的求柳妈妈救他们,那时的英娘,是个只担心温饱和女儿的简单母亲,可一个月内,她竟便成另一个摸样。
“相公,这里会不会已有了我们的孩子?”韩君临拉着他的手来到小腹。
“好!”尚成宇一口应了下来。
韩君临明白他话中的意思,脸垂的更低,“我没事的,是你,担心太多!”
“今儿,是个好天气!”灰暗的房间都亮堂堂的,更别说外面那银光素裹的五里城。
“你说,她这是不是故意的气我?”柳妈妈捶着胸口唉声叹气,“从没见过她这样的人,好好的日子不过,非往火坑里跳!”
韩君临一个劲儿的摇头,满脸的懊恼和内疚,“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在位时,没做一个好皇帝,她在宫里锦衣玉食的,可下面的万千子民却是流离失所,过着水深火热的困苦生活,而英娘只是万千人中的一个缩影。对于英娘,她本意是想帮她的,可最后,却是这样的结果。
可这英娘偏不和那秀才过,非要委身给一个商人,那商人嗜渔色,家里已安有十几房小妾。人多是非就多,那样的人家火坑似的,你要是有本事拢住男人的心,还能过几天好日子,否则,就是死路一条,除此之外,听说那个商人的大夫人善妒,下面的那些丫鬟小妾死在她手上的不知有多少。
尚成宇轻轻的摩挲着她光洁嫩白的肩头道,“怎么不多睡会儿!”
“好!”在府里被当做女子养的尚成宇甚是孤单,虽然和姐姐一起长大,但他终究是男人,有很多话很多事情都闷的心里说不来做不来,所以他觉得孩子多了有个伴,挺好的。
添香院的姑娘都不喜欢英娘,她也没想过和人交好似的,吃的用的穿的,甚至是上门的客人她都和大家抢,这还不算,接客的时候竟把一岁大的女儿放在床边看着,英娘的种种行径惹的大家不满,于是一天三晌的有人找她吵架,闹的添香院是鸡犬不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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