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两人是在争吵。”我话音刚是落地,春儿与问竹几乎是异口同声地都说了起来。
争吵?
我探究地看向春儿,她冲我点点头,很是确定自己的说辞,“是在争吵,何荣华还仿佛推开那男子的样子,两个人正撕扯东西时知晨正巧经过。”
春儿说完,又是转转眼珠,想了会道,“春儿所言句句属实,小姐怎么突然又提起这事儿,发生什么了么?”说着,她该是想到也做实了起初她给我说过的她的怀疑,眉头瞬间簇起,惊问道,“难道真是…?”
我只得颔首,“就如同你预想的那样,良嫔娘娘咬定是何荣华暗害了知晨,以求在寄澜亭之事上杀 人 灭 口。”
两个丫头一听,蓦地刷白了小脸,跪在地上不住的发抖。
我叹口气,亲自扶了她俩起来,看着两双眸子里仍还呈现的浓重恐慌神色,我倒后悔自己口无遮拦了,“放心,知晨是被逮到,所以遭到毒手,你们只要再不对任何¨ xuan shū wang¨人提及,就还是安全的,往后,你们就随侍左右,谅也没人敢在本宫身侧夺人性命。”
知晨暴亡,一介宫女,不会在内廷掀起轩然大波,但定会让知情之人惶恐至及,像杨姐姐,像我,像春儿,像问竹。
何荣华,她与杨姐姐的争斗渐趋明朗化,可,到底是因为什么,昔日的何姐姐变的如此?
我打发春儿开了殿门,坐到高台主位上,俯身看着台下她们进进出出的摆设忙活着,恍惚间憩着了。
我是在一阵急呼与剧烈的摇晃力同时作用下被迫转醒的,睁开眼,问竹核桃般大的眼珠子直入眸中,惊得我豁然清醒,“做什么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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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玉宫见血伤心曲(2)
“娘娘,翠园堂,喜…喜贵人小产了,兰妃娘娘遣人请娘娘速去。”
“什么!”我几乎是在听清字句的一瞬间,‘噌’地直直坐起。
太意外,太震撼了。
我哪里还顾得着再行梳洗,仓皇的,带着春儿问竹一路向翠园堂奔去。
翠园堂里已经乱做一团,才是踏进繁祺宫宫门,便见宫婢鱼贯出入堂屋,走近了看我前来,几个宫婢俱是曲膝行礼,起伏间我正好瞧见她们手中铜盆,全是血 水,乍然看来,触目惊心。
我紧走几步,便又听得喜贵人不住地抽 泣,“皇上,你要为嫔妾做主呀皇上…”
“你放心,朕一定会还你一个公道的。”
两句对话让我的脚 下顿时生了根,沂徵无事?所谓‘刺客’还真是一场闹剧了。
“人都来了,还想着打退堂鼓么?发生这等株连九族的大事,景荣华还想超然物外么,进去瞧瞧吧,不然啊,本宫保证你后悔的得死掉呢。”
“何荣华你!”
正待我在堂外咬牙切齿恨着那晚的主使者时,偏偏就是那位何荣华,像是走出来透气的她,对着我是一阵讥讽。
我的反击,她不动声色,冷眼一瞥,又是拂袖而入堂门,我不禁气 冲 丹 田,攥 紧 双 拳,对着身后的春儿与问竹,狠狠言道,“咱们也去!”
翠园堂里,沂徵、兰妃、藜嫔都已经在了,喜贵人挂着满脸泪花呜咽着,躺于榻上,先我一步的何荣华立在一旁,唯独杨姐姐一人跪在沂徵身侧,让我顿生疑惑,不知是我脚步声过于沉重还是赶巧,我一进来,众人均是朝我看来,连着喜贵人,都噤了声。
我留意杨姐姐哭肿的双眸,又独自跪着,心疼之余也忘了行礼,顾自上前,想要扶起她,“怎地姐姐巴巴跪着呢,快起来。”
“放肆!”沂徵一把拎起我,抛开我与姐姐一段距离。
杨姐姐嘴唇微动,秀眉凝起,微动摇头,似是劝我不要轻举妄动。
谁能告诉我,怎么回事?
“谋害龙裔,罪无可恕,跪着已是莫大的皇恩了。”
谋害龙裔?
何荣华幸灾乐祸的言语,我是不是听错了?
兰妃、藜嫔投给我的眼色俱是饱满无奈,沂徵瞅着窗外,手上青筋尽数暴露,明显是隐忍着冲天怒火。
图公公及一应宫人无一不是耷拉着脑袋,而因何荣华这句话,榻上的喜贵人又是放声高哭,哭声中亦是夹杂着满腹不忿,“皇上!皇上!嫔妾的孩儿已经快四个月了,他每日在嫔妾肚子里,拳打脚踢健壮的很,要不是良嫔娘娘的安神汤,嫔妾的孩儿怎么会莫明其妙的就没有了呢?皇上…”
今日,今时,我不得不说,这两人,狐朋狗友的,配合的还真挺是默契。
“皇上,臣妾认为,还是等太医们会商有了结论再行处置,如今,仅凭喜贵人一面之词,确实有些难以服众。”藜嫔大着胆子说道。
兰妃随即跟着附和说,“就是就是,臣妾赞成藜嫔的看法,不是喜贵人出 血时何荣华就在了么,所以依臣妾看这事儿也不能刨 除何荣华的嫌疑。”
“兰妃你别胡说,举头三尺有神明,本宫不过与佟妹妹走的近,又同怀龙裔,自是有很多话说,今儿也是赶巧了碰上,你说本宫有嫌疑,试问本宫为何要害她?佟妹妹是喝了良嫔送来的安神汤才腹痛直至小产的,初月亲自送来的东西与本宫何干,你明着袒护良嫔,她与喜贵人什么交情,送安神汤不是很奇怪么?也不动动你那脑子,竟是胡说八道。”何荣华哪甘示弱,一句句均是像真凶确定于杨姐姐无疑,连着兰妃,言语间她也不放在眼里。
“皇上,您看何…”兰妃被抢白,委屈的看向沂徵求援,哪知,沂徵转身,‘啪’地一掌打在了兰妃的脸颊,顷刻间便是浮现出了手指印,“够了,给朕住口!”
兰妃惊恐地捂着左脸,唇角的鲜血顺着手臂不断溢出,满堂大小主子登时噤若寒蝉。
“圣上…圣上…”一名内监不知情形的疾呼着闯了进来,‘咯咚’跪地的刹那,沂徵又是一脚踢在了他的肩头,直震的他飞身出去,最后摔在墙边站着的图公公脚 下,“混账东西,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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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玉宫见血伤心曲(3)
帝王的力道自不必说,小内监却也不顾疼痛,爬起来就是对着沂徵‘咚咚…’叩头个没完,口中还不住念叨着,“奴才该 死,奴才是有要事禀告圣上,圣上饶命,圣上饶命啊!”
“行了行了!图海,问问他,什么要事,倘若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朕即刻摘 了他的脑袋,让他去陪小皇子!”
小皇 子?
喜贵人怀的,难道是男 胎?
怪不得她那么悲伤,沂徵又那么愤怒。可杨姐姐,做为什么送她安神汤呢?
这一旁的小内监似得赦了般转首对着图公公附耳言说,适才猛烈的撞击必是让图公公有些吃不消了,一时间他面色十分纠结。但比起此时,随着内监的叽叽歪歪,图公公的脸上,更是幻化出一会青一会紫,斗大的汗珠也哗哗流下,直到小内监说完,图公公早已是顶了一张如帛白脸,仓皇跪地,颤悠悠说道,“回…回圣上,太医院众太医在瓷碗碎片中发现…发现了极少许的藏…藏 红 花…”
“你说什么?”沂徵箭步上前,一把抓住图公公衣衫前襟,那整个人,便是处于了崩 溃的边缘。
图公公一张老态的面脸,满是恐惧之余,又是欲言且止的样子。
“皇上息怒,您还是让公公把话说完吧。”我小心翼翼的谏说,却意外得到了何荣华一记颇为赞赏的目光。
我没去细想因由,一颗心全部悬在面前两人身上。
沂徵松开了公公,甩袖负手而立,冷冷道,“说!”
图公公看了杨姐姐一眼,那眼神中夹杂着惋惜与仇视。
“检查出的藏 红 花确是御药房所有的西域上品,用量虽极小,小到几乎差点发现不了,但对于近四个月的胎 儿而言,已是足够令其死 亡。”
空气一分分凝重了起来,每个人的呼吸也渐渐浑厚。
“根据三日内的药材进出纪录,只有胡太医于前日取过该药材,并有清晰记载,胡太医是被,是被永孝宫良嫔娘娘所宣,为其出诊的。”
此话一出,语惊四座。
“这不可能,良嫔娘娘素来仁厚,怎么会害人呢?一定,一定是你们搞错了!”我不顾沂徵的怒气,拉扯着杨姐姐,使劲撕扯着,“姐姐,你快给皇上说,不是你呀姐姐。”
可是,杨姐姐依旧从一始终的不发一言,大有要抗下这杀头大罪的架势,看地我实在急了眼,只得偷偷让问竹速去搬救兵。
仪容太妃,姐姐今日,可就靠您老人家了。
“景荣华,你说良嫔仁厚,可咱们大伙都听着了,证据确凿啊!”
“荣华娘娘倒别急。”我在心慌茫然间,竟是藜嫔一语,彻底抛开了她昔日但凡遇事必是躲闪的习惯,反身婉言劝说,“皇上,臣妾以为,应该将那胡太医请来,同良嫔娘娘当面对峙,如若确实如此,再行处置,才是妥当。”
我心下自然是无尽感激的,可是这情形下,便只能化做一记致谢眼色,传去予她。而藜嫔,亦是知晓的,所以,她会,即便是轻微的,也朝我点了点头。
“两位娘娘不必争论,胡太医被找到时已畏罪自尽了。并且,留下书信一封,请圣上过目。”半天无语的小内监突然颓丧出声。
不过寻常两句,不过几十字,却彻底将杨姐姐陷进了万丈深渊。
“呈上来!”沂徵厉言。
“哎呀!这下好了,死无对证了。藜嫔啊藜嫔,你初来乍到,知人知面不知心呐!”
落井下石,火上浇油。何荣华她就是这么真是违恐不天下大乱么?
我昔日的何姐姐,肮 脏的实在让我发指至极,不过沂徵看信的短暂空当,她竟然也不肯放过么?
“好!好!好一个有负皇恩,好一个bi不得已,好一个恶毒的,良……嫔。”下一秒,我只见沂徵,攥着胡太医的遗信,那神情,那微颤的衣衫,分明那是怒到了极致。
他大臂一挥,书信自是随之飘落,藜嫔立于沂徵身旁,恰好接了住。
我悄然留意藜嫔,看她满脸震惊,再不济,也知什么叫凶多吉少,鞭长莫及了。
我的好太妃,您还来得了么?
眼看着沂徵一步步的走向杨姐姐,一切已是再来不及。我索性闭眼,耳畔那一声,如雷贯入,“传朕旨意…”
“仪容太妃凤驾到!”
第六章 厉谈慈辩压众思
千钧一发。
传入耳中的七个字,让我豁然睁开了双眸,问竹,真是好样的。
我心头不免一阵雀跃,眼光扫到何荣华处时,她倒还是一脸镇静,正待疑惑间,又是听得太监紧跟着通传,“昭贵太妃凤驾到!”
这一下子,又是让我笼上了心头万千阴霾。
两位静养的太妃同时而至,仪容太妃自是我请来,那贵太妃呢?
思索着,两位太妃便是现于视线内了。不前不后平行而来的两位太妃俱是淡妆素服,翠园堂虽是极尽奢糜,但总归是贵人居所,并不十分宽敞,站了这么多人已有所狭窄,两位太妃为了进堂句句谦让了起来。
“容妃妹妹先请。”昭贵太妃板着脸,冷漠的说道。
而仪容太妃似乎早已习惯了贵太妃的淡然,不过略一楞,随即便道,“还是贵妃姐姐请吧,昔日先皇在时,臣妾也是处处以姐姐为先的,如今,更是不敢逾越的。”
“是么?难得容妃妹妹还记得,本宫当妹妹贵人多忘事,不记得了呢,不过,妹妹在本朝,倒是得意的很嘛!”
“那还不是托了贵妃姐姐的福气,臣妾有徵儿这个孩儿,午夜梦回,臣妾想,贵姐姐一定会心有无尽的不甘吧,既然姐姐有心谦让,那妹妹我可就不客气了。”
仪容太妃说完,不等贵太妃再言,径自进了堂内。
适才的这几句冷嘲热讽,亦是将风传的两宫恩怨演绎地淋漓尽致了。
仪容太妃与贵太妃进堂,我随众人俱是跪地相迎。慌乱中不知是谁撞了藜嫔,她手中书信‘咻’地飘落下来,偏生正巧不巧的落在了贵太妃脚 下,我心下暗道不好,挽着心思,嘴里依旧如常随众人迎驾。
“臣妾(嫔妾)参见两宫太妃,太妃凤安。”
……
“奴才(奴婢)叩见太妃娘娘,娘娘吉祥。”
……
“徵儿给贵太妃请安,给姨妃请安。”
“皇帝,怎么会发生这等事儿?”昭贵太妃倒是直肠,劈头盖脸直奔主题而来。
仪容太妃相比之,就显得亲近随和了许多,“都起来 吧,别总跪着了,起来慢慢说。”
众人谢恩后,俱是立于两侧,亦有懂眼的太监宫女为两位太妃在堂内放了靠椅。仪容太妃安坐,贵太妃却是走至榻边,拉了喜贵人的手,心疼的说道,“孩子,苦了你了,哀家定要皇帝给你一个交待,你只管养身子,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啊…”
喜贵人素日里张 狂 跋 扈 惯了,得罪了不少人,兰妃自在其中,我与杨姐姐也是一样,故而,亲见贵太妃如此优抚她,言里话外又似乎非要分出个丁卯来,我不禁有些恶心她多管闲事。
“贵姐姐还是来这坐吧,咱们不过刚来,椅子还没坐热乎,就省省心,听听徵儿怎么说。”仪容太妃的思路总是这般清晰,让我是无限敬佩又自认不及。
看她边是嘱咐楼石姑姑,“去扶你主子过来。”边是对着沂徵使眼色,“徵儿,说说事情经过是什么样子。”
沂徵自然不敢懈怠,一字一句的尽数其详。
自始至终,仪容太妃脸上就是一副平静之色,倒是贵太妃,表情丰富。
“哦?这么说已经确定了是绿采所为?”仪容太妃明知故问,一如平静的语气中尤显蕴涵些许风波,仿佛哪个不拾趣的倘若敢应上一应,便有浪潮吞噬之危险。
第六章 厉谈慈辩压众思(2)
堂内安静无声,沂徵不应答,余下我们自是屏息凝神,哪里敢在太妃面前放肆半分。
“既然这样,皇帝,还等什么,这谋害龙裔,乃株连九族之大罪。”贵太妃有她至尊无上的地位,此刻,她挺直了腰板,话是说与沂徵,眼神却含着剑影刺向了仪容太妃,“皇帝如若一时心慈,放虎归山,那定会,后患无穷。”
“哀家想,容妃妹妹即便抚育皇帝成人,劳苦功高,也断断不会任由此等蛇蝎心肠的人继续为害后廷的,是不是呢,容妹妹?”
……
“贵姐姐此言自无差错。”仪容太妃低头浅笑,再次看来,眼神中亦是多了几许凌厉,“但妹妹请贵姐姐仔细思忖思忖,良嫔害人的动机何在?没有动机,又怎么说?她素日与喜贵人鲜有来往,突然送汤已是侧人注目,她何必自己害自己?”
说着,她转头问向沂徵,“徵儿,是否事情发生过后,绿采未曾为自己辩过半句?”
此刻,仪容太妃的和颜悦色与恰到好处的智慧,再一次,让我因她信服,也让我自信,有她,姐姐就有救。
“确实如此。”
沂徵晗首道,“其实姨妃,证据确凿,良嫔已无再多言之必要。姨妃,朕这次恐怕要拂了您老人家的意了,涉及龙裔,朕绝不可姑息养奸的。”
沂徵的话语与口气,透露出得态度,让我不禁侧目,难道,竟是仪容太妃也说不上话了么?
我张口,欲要说上几句,却突感被身旁之人扯了扯衣衫,轻微转头,见是兰妃直冲着我摆手,示意我‘此不可行’,紧挨她的藜嫔也是摇摇头。我顷刻间泄了气,而满腔的不甘偏又驱使着我朝何荣华站立的方向望去。
她见我扬着脸瞧她,瞬时,嘴角便扬起了无尽笑意。
沂徵与贵太妃均要严惩,仪容太妃却又不占理。说穿了,只要贵太妃不在,便会是另一番局面,两宫太妃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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