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这哪能不着急呀,可是咱家来的时候,他们没说这地已经买了,等咱动手了,又说咱们砍了他们家的竹子,把咱和小山打成了这样,这不是存心欺负人吗?”
不得不说,这女人很会挑拨事非,让她这么一说,反倒是寒家的不是了,尤其是他们夫妻俩一嘴的血,还被五花大绑着,怎么看都像是被欺负了的,村长看向寒爹爹的眼神顿时有些怒意。
寒初雪冷笑一声,冷冷的看着两人,“打你又如何了?这是我寒家的地方,什么时候容得外人在此撒野了?”
说着,她淡淡的瞥了村长一眼,“村长您要是能办就办,要是办不了,也容易,我们就把人带到县里见官去。”
罗安扬皮皮一笑,“衙门我熟,不用去县里,直接让官差来这抓人就行,反正证据确凿,也无需过堂了。”
证据有没有,没人知道,但在场的人都知道,只要罗家说一句话,就是定小山夫妻死罪都不是难事。
本来还以为村长来了,能给自己撑腰了,却不想寒家居然丝毫不给村长面子,还一副要把事闹大的模样,两人顿时有些心慌了,说到底他们也不过两个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庄稼人,一听到要见官,哪能不怂的。
“大伯。”
村长也是没想到寒家会这般强硬,有些生气也有些胆战,他不过是个小村官,见过的大人物其实真不比小山他们多多少的,听到官字也是腿先软了。
“寒老哥,你看这事不过是小辈的不懂事,也不需要惊动县里的大老爷了,你说是不?”
摸不准寒初雪在唱哪出的寒大爷爷,直觉的知道,自己现在不宜开口,于是板着脸,装出一副高冷的模样不哼声。
村长只能哈哈的继续伏低做小劝和,毕竟别说这些小事,就是人命大案,能自己村子处理的,也都是自己村子处理掉就算的,见官可以说是每个村里的人大忌讳。
等他说了一通后,寒初雪这才道,“村长认为这是小事?我寒家是什么人家,岂可是旁人可以随意进出随意撒泼的地方?今天要是不处置了他们,以后岂不是谁都能骑在我寒家头上撒屎撒尿了?”
说白了,她这就是杀鸡给猴看,罗家不好惹,难道她堂堂修士的家族就是好惹的?
今天这事,也算是给了寒初雪一个警醒,只不过是两个无权无势的小农民,居然就敢把主意打到自己家头上来,如果自家这气势不立起来,以后岂不是谁都能往自家头上踩两脚。
村长不傻,寒初雪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如何还听不明白。
虽说寒永柏家有了两百多亩地,又是请长工又是要建房的,可他以前还真没把寒家看得多重,主要是寒永柏夫妻俩性子老实,半点富地主的架子也没有,很容易让人忽略了他们背后的实力。
寒大爷爷也明白了,不得不说,寒初雪这做法是对的,自家侄子这么大一片地在,日子肯定能越过越红火,但他们要是不把气势也立起来,只会让人越发的眼红,越发的想占他的便宜,这日子肯定就没法过了。
“村长,二丫的话你也听明白了,永柏家现在可不是普通农户,而是咱们下棠村的头一份,这日子还没完全过起来,他可就掏了十两银子给村里让村里的娃都能上学去,他这是为他自己吗?他这是为了咱下棠村,可是他的这份心善,却让某些人误以为他软弱可欺,居然敢上门闹事,若是不给他一个交代,你们就不怕寒了他的心,以后再不管村子里的事了?”
寒大爷爷这话,又比寒初雪有水平多了,先是摆出了寒家的功绩,现在村长因村子里的娃都念书了,出去脸儿倍儿亮,这荣光可是寒永柏替他挣回来的,这样的好人,不好好感谢保护,却让两个无谓人欺上门来,怎么说都不靠理呀,而后面那两句更是明晃晃的威胁呀,今天不给寒永柏家一个交代,以后村子里的事就别指望他会再出钱了,本来作为村子里的一员,这是不对的,但有了前面的铺垫在,寒永柏要真这么做了,他也没办法指责人家,反而会招来村民的埋怨。(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五章 一丝疲惫
大爷爷的话可直接打到七寸上了,就算村长是滑不溜秋的老蛇精,此刻也不得不好好思量了。
为了两个四六不懂的家伙,居然让村子里的首富寒了心,要冒着被村民埋怨的危险,这划算吗?
这帐其实真的不需多算的,那绝对是亏本的买卖呀。
村长当下便道,“寒老哥说得是,这事确实是小山这混帐东西的不对,回头咱一定狠狠教训他。”
这话说得好听,却没什么实质的承诺呢,寒大爷爷又不傻,怎么会肯就这样放过,眉毛一揪,想起另一件事来了,“村长,小山说这地是你分给他们的,真的吗?”
村长立时打了个机伶,这事哪能认呀。
“当然没有,只是昨天他娘来找咱,说想在这片地上开荒,咱就想着他们孤儿寡母的也不容易,所以就答应跟永柏说说,毕竟他们要真的来这开荒,还得经永柏家的院子呢。结果今天见到永柏,咱话还没出口,便听他说要买这一片荒地,咱一想,这对村子可也是好事呀,于是就把你们找来见证,把地卖给永柏了,却不知这两个混帐东西如何会以为咱已经把地分给他们了。”
村长这话大部分都是实情,虽说他其实有跟寒爹爹提过这事,但没得到答复之前,他确实没说这地就分给小山家了,所以他说得气壮得很,一点心虚也没有。
而小山夫妻俩一听,傻了。有了村长大伯这话,自己俩的罪名可不就坐实了吗,寒家可是说了要报官的呀。
不过小山也不傻,明白现在绝对不是咬死自己前言的时候,毕竟村长真没说就把地分给他们了,他若是还坚持之前的话,把村长得罪死了,最后倒霉的绝对还是自己。
所以就在他媳妇还没想明白想一口咬定村长有分地的时候,他假装急切的撞了她一下,打断了她的话。泪流满面一脸可怜的看着村长。“大伯,咱知错了,咱不该能让娘吃口好的,还没得到你的答复就急匆匆的跑来开荒。可是咱真不是故意的呀。”
他的媳妇跟他一起这么多年了。多少了解他的脑回路。一听这话,愣了会后,明白过来了。也赶紧改了口,哭着嚷道,“大伯,咱也知错了,是咱们心急了,这也是咱们这一家孤儿寡母的日子太难了,这才一听到点事就以为是真的,你是知道的,娘年纪大了,小石头身子骨又不好,咱家这也是被逼得没办法了呀。”
小山家的情况,村子里都是知道的,听他们说得可怜,在场的长工不由都有些同情起来,又不由得觉得寒家这有些咄咄逼人了,不就是砍了几根竹子吗,有必要咬着人家不放吗。
寒爹爹和秀娘都不由有些窘迫,虽然他们也很生气小山这般做,但小闺女要把人送官,会不会太严重了点呀。
注意到众人神色的转变,小山暗暗得意,寒永柏想跟自己斗,还是差了些。
寒初雪一声冷笑,“你们不知道?你们心急?你们不知道、你们心急就可以随意闯进我们家吗?”
说着她手往众人身后的寒家小院一指,“要进这里,只能穿过我们家院子,你们告诉我,是谁给你们的权利可以推开我们家的院门进来的?这块地已经让我们家买了,你们不知道,难道连那边是我寒家的院子你们也不知道?你们心急想要地就可以随意闯进我们家的院子,那要是你们肚子饿了是不是就可以随意闯进酒楼,是不是你们没钱了就可以随意去闯钱庄?”
小山被问得一时无言以对,他的媳妇倒是泼性十足,撇了撇嘴便道,“你们那不过就是堵篱笆墙,谁不能进,人家酒楼、钱庄是你们这家能比的吗?”
寒初雪笑了,“是,我们家是不能跟人家酒楼、钱庄比,可我们家是你们这孤儿寡母的破落户能比的吗?是谁给你们胆子,又是谁给你们底气,让你们这般肆无忌惮的闯我寒家?”
质问间,她的眼睛冷冷的身村长等人的身上扫过,“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是不是我们家心太善了,让你们觉得谁都可欺?是不是我们家的人性子太老实了,让你们觉得谁都可以在我寒家头上撒野?”
村长等人不知为何,后背发寒,下意识的便摇起了头。
寒初雪的目光再次定在小山夫妇身上,“不要跟我说你们是什么孤儿寡母,你们穷是你们的事,我们寒家没义务也没责任非要帮你们,今天你们无端闯我寒家是事实,砍毁我家的竹林铁证如山,村子里拿得出章程便罢,否则我们就公堂上见。”
村长一听,眉头跳了跳,这二丫的意思是今天的事不肯善了了,不由拿眼看向了寒爹爹和寒大爷爷。
同样意识到事情不好办的小山,眼珠子一转,以膝盖代脚的朝着寒爹爹挪了过去,“哥,寒哥,是咱一时心急做错事了,你大人有大量,就饶了兄弟这一次吧。”
寒爹爹低头看着他那一身的狼狈样,有些不忍心,抬头看着寒初雪,只是没等他说话,寒初雪便抢先开口了,“爹,这个家你才是一家之主,既然你要当老好人,那这坏人就我来当,你要是嫌弃,我这就走,以后再不回来。”
寒爹爹听得心里一颤,“二丫爹没嫌你。”
看着家人,寒初雪的神色中有一丝苦涩,万贯家财她可以帮他们,可是就他们这性子,他们守得住吗?若是守不住,她就是再煞费苦心又有何用。
揉了揉额头,寒初雪竟感到一丝疲惫,“算了,这事我不管了,你们爱怎么做就随意吧。”
说着,转身就走。
一家子看了,生怕她真的要走了,举步就追了过去,却让两道人影拦住了去路。
是曾靖轩和罗安扬。
看小妹越走越远,大柱急吼,“让开。”
二柱更是跳脚了,“安扬哥,你们这是作什么?”
罗安扬白他一眼,“小师傅是对你们失望了,你们都看不出来吗?”
啥?失望?(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六章 心有点虚
一家子不解的瞪着罗安扬,二柱更是气急的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罗安扬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朝小山夫妇一指,“我告诉你们,如果有人敢这般欺到我罗家头上,早被打杀了,谁还会跟他们说这么多,谁会管他们是子孙满堂还是孤儿寡母。”
曾靖轩也道,“莫说是罗家,就是我曾家,一个镇上小小杂货店的店主,若是有人敢在我家这般撒泼放肆,早打断腿了。”
说着,他扫了一眼林子那边的长工,“还有,阿成是我们家的长工,不管是我爹娘还是我的话,只要不相冲,说东他就去东,说西他就奔西,要是他敢端着我家的饭碗,拿着我家的工钱,却去帮着旁人,早扫地出门了。”
林子身后的长工们,纷纷低下了头,人家说得还真没错,虽说他们给寒家干活,可寒家也没亏待他们,天天有肉有菜有白米饭的供着,莫说下棠村,就是镇上县里这样的东家也难找,而自己这些人,刚才居然就因为小山的几句哭诉对东家心生不满,还真是要不得。
寒爹爹等全怔住了,不期然的想起刚才寒初雪的那句话,人善被人欺,小闺女这是在说他们太软弱了、太没用了?
可是这乡里乡亲的,真要做得这般绝吗?
看出了寒爹爹的纠结,曾靖轩无奈的道,“寒叔你是个好猎手,你说如果一只山鸡飞到了一头野狼的地盘上。它还能活着吗?野狼把它咬死了,会有人可怜那只野鸡吗?不会,人们只会说那只野鸡不长眼,自己找死。”
“以寒家现在的家底,跟他们这样的人家比,他们就是那只不长眼的野鸡,你们就是那头守据一方的狼,什么时候野鸡也能飞到狼头上撒野了,如果真是这样,人们不会说那只野鸡大胆。而是笑话那只狼没用。丢了狼族的尊严。”
寒爹爹身子一震,慢慢的低下了头,他好象有些懂了。
寒家已经不是往日的破落户了,他们现在是有着两百多亩地。至少在下棠村已经是个大户了。一个村子的大户、大地主。哪个村民敢招惹?真要有这般不长眼的,就是打了他,杀了他。又有谁会说大户的不对。
不只寒爹爹想明白了,就是秀娘和二柱也想明白了,当初他们就不该因为这对夫妻的撒泼而让步放他们进来,这是他们的家,有什么理由旁人说进就进,就是当时把他们轰出去了,也没人能指责自家半分。
大柱和大丫还没完全想明白,却也知道,肯定是自己做错了,不该任由小山他们胡来的。
慢慢的寒爹爹的头又抬了起来,看着村长,一字一顿,“村长,今天这事,你必须给咱家一个交代。”
小山一听,急了,“哥……”
寒爹爹一声厉喝,“你不要叫咱哥,咱早就跟你说过,咱当不起你的哥。”
事已至此,村长也明白,这事没转弯的余地的,寒家这是要拿小山他们来立威呀。
可这真怨不得人家,要怪就怪自己,怪小山这不长眼的,人家没架子,就真当人家是孙子了,还想让人家缩院子让条路出来让他们来开荒,就是一般村民都会认为是侮辱的事,自己居然还真有脸跟人家提,还好当时永柏没发飙,否则自己这村长的脸都不知要往哪搁了,而小山这夫妇俩更过份,这地的事都还没确定,居然就迫不及等的跑到人家家来撒野了,就是泥人也得给激出脾气来了,更别说寒永柏本身就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
默默的想了一会,村长终有了决断,“永柏,这事是咱林家对不起你,他们家这次本可以分到的半贯钱,咱作主没收了,当赔你们这些竹子的钱,另外,咱回头就敲响铜锣,把村里的人召集到大榕树下,当着大伙的面打他们十棍以作惩罚,你看可以不?”
半贯钱,相当于普通农户大半年的收入了,而当着全村人的面打十棍,虽说不重,但伤颜面呀,若不是犯了大错的人根本不会受这样的处罚的,如此一来,小山夫妻只怕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都会成为村民的笑柄,这惩罚在下棠村来说,确实也够狠了。
听到这处罚内容,小山夫妻当场就嚎出来了。
小山看着寒爹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寒大哥,咱真知道错了,就饶了咱们这一回吧。”
寒爹爹有一瞬间的心软,可是罗安扬适时的一声咳嗽声,曾靖轩看着他莫名的一声长叹,让他想起小闺女刚才离开时那黯然的背影,终是把心一横,咬牙道,“可以,就照村长说的办吧。”
说着,他又看着那些长工,“如果你们觉得寒永柏铁石心肠的,现在可以离开,这个月的工钱咱会照给。”
那些长工一听,顿时神色紧张,就算他们有些同情小山也不代表他们愿意没了这份好活计呀,在寒永柏这干活,不仅工钱多,还有好饭食吃,这是傻子才不想干。
林子第一个喊了起来,“柏哥你说啥,这事明明是这混帐东西的不对,咋能怨你呢。”
有了林子带头,其他长工忙连声咐和。
听到他们不走,寒爹爹暗松口气,第一次对这些乡亲说这样的话,其实他心里也挺忐忑的。
不过得了罗安扬和曾靖轩的提醒,他也知道自己现在不能认怂,强撑着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那行,去两个人帮村长把人带回村里,其余的都回去干活吧。”
正担心会丢了寒家这份好活计的长工自是满口答应,最后由林子夫妇帮着村长把小山夫妇带回村里,其余人又十分积极的跑回麻山上干活去了。
待他们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