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鹰的礼节?”女主人抬起了身,诧异看向宁多柯问道,“她什么时候学会的?”
宁多柯沉默了一会儿,说道:“醒来后突然就会了。”
女主人又似笑非笑地看向了我,“乐儿,你是什么时候学会了赤鹰的礼节?你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贵族小姐吗?”
我无法回答她的问题,只能呆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假装深沉。
“公主问你话呢,快说!”她的贴身侍女怒催着。
沉静一会儿后,我也学着宁多柯说话的语气道:“我也不知道,醒来后突然就这样会了。”
公主的眉头拧在了一起,表情有些不快,“你是怎么对我说话的?”她的声音有点尖锐,“我好心叫你过来,本想只要你服软,我或许会放你一马,但现在,”她又抬高了一些音量,“是你在作贱你自己。”
“来人啊,把她带下去,关到那不见天日的屋子里,没我的允许,不能出来半步,没我的允许,谁都不能跟她说话。我要她在里面像行尸走肉一般地活着。”
公主刺耳的声音在房间回荡,宁多柯静静地站着,表情没有任何波动。
侍女拍了下手掌,门开了,几个高高大大的侍女走了进来,她们笔直来到我身边,把我架了起来,往外走去。
我冷笑着,不禁低声道:“不过是想把你曾经受的苦加在别人身上而已。”
我的声音很小,没想还是被她听到了,她几乎是从安乐椅上跳了起来,愤怒道:“贱人,你在说什么?你敢给我再说一遍。”
一股无名火起,反正又不怕死,我有种豁出去的感觉,停下脚步,我反唇相讥道:“不是吗?你曾经被帕斯星王关在水牢里不见天日多年,比最普通的女奴的命运都不如,现在心里不服气,就要把这种惩罚加诸在别人身上。”
宁多柯惊异地看向我,眼神里徒然现出了迷惑。
“你在胡说八道!”公主气得全身发抖,尖声道,“你在胡说八道……”
“我没有,”我说道:“你只是不愿面对现实而已,关在里面就关了,何必不承认呢?又没有人敢取笑你。但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自己过得不快活,又何必让人再品尝你当初的痛苦呢?”
“小贱人,你活腻了,”公主厉声道,“来人,现在就把她给我杀了,把她的头发一根一根地扯下来,把她的手指头、脚趾头一个个地给割下来,我要让她尝尝真正的痛苦到底是什么滋味。”
侍女们粗鲁地又架起我往外走,我呼叫痛骂起来,宁多柯仍一动不动。
我大声骂着:“你才是贱女人,你变态,你专抢别人的丈夫,那男人都不想跟你了,你还要死皮赖脸地去抢,你才贱,没见过你这么贱的女人!”
公主气昏了头,她冲上前,就要扇我**掌,但脚下一个不留神,踩住了自己的裙摆,差点就跌倒在地。宁多柯眼尖,一个飞快的奔跑,立刻就抱住了她,她喘着粗气,不住地道:“你才是贱女人,我男人都说不要你了,你还非要嫁过来,并不知廉耻地爬上了他的床,还怀上了身孕。贱人,你以为怀了孕就可以骑到我头上吗,我要你一辈子都生不出来。”
我愣住了,我不知这个身体的原主人居然有过这样的一段故事,听起来像是小三在破坏别人家庭。
宁多柯看着我的疑惑的脸,表情变得若有所思起来。
在我被那群五大三粗的女人们拉出去之前,宁多柯的怀里的公主又叫了起来,“站住,把她给我留下来,扔在这儿。”
女人们停下了脚步,回头,一脸的不解。
我与公主的视线交汇在了一起,她眼里闪过了一丝异样的光,缓缓地道:“我要这个贱人留在我身边,每日照顾我,而我,也会好好地关照她。”
从那以后,我就留在了这个房间,成为了打杂侍女的一员。
这栋大房子的女主人,多罗列国高贵的公主,虽然疾病缠身,却仍能兴致勃勃地变着花样折磨我。她会有意无意地让我拿着一根短蜡烛站在她身边,她靠在床上看书,我站在她床边为她照明。
她看起书来很用心,只是偶尔才斜着眼看过来,看到滚烫的烛泪滴到我手背上时,嘴角会禁不住地露出一丝微笑来。
用餐时,她的刀叉经常会掉到地上,命我捡起时,一只脚会猛地狠踩住我的手,我痛叫出声后,她则会阴笑着更重地踩上几下,然后挪开,对着别的侍女轻声笑语,“看,这个笨女人可真不小心,我的脚就在这儿,她还要把手伸过来。”
沐浴时,她喜 欢'炫。书。网'小游戏,想看看人到底可以在水底耽多久。扬手之际,几个侍女便把我拉下了水,把我的头按进了水中,挣扎无用,好几次都呛出了眼泪,好几次也差点没命。
她不会轻易让我死,她还没有玩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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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我会坚持下去,不管有多难,哪怕最后只有一个人在订阅,我也会坚持写完这本书,这也是对大家,对自己的一个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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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傲鹰之星 第五十七章 玉 坠(四)
第五十七章 玉 坠(四)
宁多柯偶尔也会叫我去他的会客间,沉默一会儿,冷淡地道:“如果你把公主的玉坠交出来,或许我能送你回你姑母家。”
我苦笑着,垂头看着手上的烫伤疤痕,“我真的记不起来了。”
他的眼睛盯着我,里面全是不信,冷哼过后,他的手一挥,两个侍卫就把我带出去了。
蜷缩躲在角落里,我就像一只瑟瑟发抖的羔羊。
这是厨房里的一个小小角落,我白天躲在这里休息,晚上躲在这里睡觉。我看着自己手上,脚上的伤,不禁感叹。同样是穿过来的女人,为什么青侠的姐姐就能那么好命,被一个男人捧在手心里。她虽然过得不快乐,但好歹全身上下完好,没人敢动她一根指头。
而我呢,被人害死了几次不说,这次还要被人百般折磨。
“乐夫人,公主正叫你呢!”声音厨房门口传过来。我站起身,慢吞吞地走了出去。
进了公主房间后,她又要我拿着短蜡烛为她照着书籍,我接过了蜡烛,小心地把它点燃了。
公主仍絮絮叨叨的,细听下来,全是谩骂之词。我此刻真希望自己是个聋子。
正说着时,公主的声音突然停了,身边的侍女们突然尖叫了起来,“叫御医,快叫御医。”
我拿着蜡烛转过身,昏黄的烛光正照在了她的脸上。我吓了一跳。她的脸色呈紫色,眼睛紧闭,双唇惨白,晕倒在了床上。
侍女们惊叫着鸟散开,慌慌张张地冲出房门。随后,门被“砰”的撞开,老侍女和宁多柯冲了进来,宁多柯像疯了一样地抱住她,不断地叫着她,要她醒来。躲在边上,我想起了与他结婚那天时,他对她的紧张和疯狂,一缕心酸又涌入了心底。
看着他现在失控地抱紧她,我的心揪紧了些,竟希望她能没事,能与他继续平静地生活在一起。
御医带着几个医女匆匆进了房门。侍女们把床边的长帘拉下,让御医和医女进去诊断。宁多柯站在床帘外,脸色白得近透明。
御医出来了,满头大汗,脸色凝重。他谦恭地低下头,在宁多柯身边说了些什么,宁多柯的手握紧成了拳头。我听到他在问:“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御医的表情沉重,微微点了点头。宁多柯的表情就像斗败了的公鸡,沉痛而绝望。老侍女伏在一旁,掩面低泣了起来,甚是痛苦。
深夜,我端着一碗汤药走入了公主房间,刚交给了一位侍女,正准备离开时,床帘里突然传来了声音,“你,过来!”
我怔住,不知道是不是在叫我?侍女看了看里面,朝我使了个眼色,我才犹犹豫豫地走了过来,站在长长的床帘前。
“到里面来。”她说。
我只得打开了床帘,走了进去。床帘里一片黑暗,那个虚弱的公主躺在床上,就像一团黑色的阴影。
“其他人都出去吧。”她命令道。
“是,公主。”
当房内安静下来的时候,她说道:“我恨你,阿多乐儿。”我静默地站着,无法反驳。因为我根本不知道我的这具身体从前到底做过什么。
“我只有他了,只有他一个人了,可你居然也想抢走他,”她恨得只咬牙,“所以,你只有死,也只能死才能消我心头的恨。可是,你喝了我的毒药后,居然没有死,只是流了胎,并且晕迷不醒……”
“若不是看在你姑母在多罗列皇室仍有影响力的份上,你就算晕迷了,我也要置你于死地。”她冷冷地说道。
我叹着气,一句话不说。我还能说什么呢?我这具身体是小三,是人家夫妻间的外来者,她抢了别人的丈夫,抢了别人的资源,抢夺那个男人的宠爱,难怪她要大发雷霆了。
“阿多乐儿,我告诉你,”她的声音仿佛从齿间里吐出来,“我这次就算死了,也要你陪葬。”
我仍然无动于衷,心里暗暗算了一下,那这次又是我第几次死了呢?看来,我和这片异域真是无缘了,不是经常受伤,就是经常受死,还要受很多的虐待和折磨。我想,我不是灰姑娘,我是女奴。
她见我还不说话,眉头全拧在一起,面部也变得扭曲,“你现在心里一定在骂我吧?哈哈,你骂吧,不管你怎么骂也难逃死的结局。”
淡淡地,我开了口,“多谢公主。”
她盯着我,有些意外,我补充道:“我本来就不是一个应活着的人,也许死还是一种解脱。”
我说的是一个意思,但她可能理解成了另一种意思。
“滚出去!”她怒道,虚弱的身子因用力而有些颤抖。我低头离开了。
第二天一早,当我端着早餐走近房间时,就听到了一阵悦耳的琴声,音乐有些奇 怪{炫;书;网,还有些熟悉。敲下门后,我就走了进来。公主正靠在床头,宁多柯在她的身边,握住她的手。
在床下,还有一个留胡子的乐师正在弹琴。一个侍女接过了我手中的托盘,我站到一边,听了一会儿,惊得汗毛都竖起。那乐师弹的居然是吴克群的歌,“为你写诗”。虽然弹得有些跑调,但还能勉强听出在弹些什么。乐师用的琴是木琴,有点像我们那边的钢琴,只是用木头做的,音色与钢琴很接近。
“不像,一点都不像,”没等乐师弹完,公主就将一个杯子砸向了他,“弹的什么鬼东西。”
“公主息怒,”乐师慌得扒在地上,“小人真的是很用心在弹了。”
“用心?”公主厉声道:“我好不容易弄到了青依皇后的音乐谱子,给你练了几天,你居然还是只能弹成这样?”
宁多柯此时也用阴狠的眼神看向他,“用心还只能弹成这样,留你还有何用?来人,把他拖下去。”
“是。”几个站在一旁的侍卫上前,一把拉起了乐师,乐师慌得大哭,扒在地上,死活不肯离开,“主人饶命,我家还有老父,还有两个小女儿,我若死了,他们也活不下去了。”
宁多柯根本不理他,挥了一下手,几个侍卫把他架起,向门外拖去。我的全身冰冷,耳边回响的全是他的哭声。
就在乐师要被拖向门口的瞬间,我硬着头皮上前几步,对宁多柯大声说道:“等一下,让我来试试。”
宁多柯愣住了,公主也愣住了,侍卫的手停下了,乐师的哭叫也停了,他们的视线全都一致的投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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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傲鹰之星 第五十七章 玉 坠(五)
第五十七章 玉 坠(五)
没等他们反应过来,我就快速走到了木琴前,推开了乐师,一屁股坐到了琴前的板凳上。弹琴之前先试了一下音,手指从琴键顺滑而过,叮咚如流水般滑响着,手感不错。
我没有弹琴很多年了,琴技虽然生疏,但自信还是能弹完这首歌。记得当初看完了青侠写的那本书后,我便在网上下载了“为你写诗”这首歌,并随意记了一下它的乐谱和歌词,完全是为了好玩,或者对从前经历的一种纪念,没想到今天会用上。
稳下心神后,我的手指在琴键上缓缓地展开,美妙的乐符流泻而出,组成一曲动人的乐章。房内一片寂静,只有公主的呼吸急促着,激动着,她被宁多柯紧紧抱在怀中,眼睛瞪大着,不可思议地盯着我,胸膛不住地起伏,仿佛就快透不过气来。
我的手指不断地滑动着,流动着,伴随着音乐,一直没有停下来。整个房间都充满了动人的乐响,叮叮咚咚不断,曼妙的音符环绕盘旋,引人的思绪不断。当我弹完了最后一个音符,一曲终了时,房间里鸦雀无声。
我看向了公主,她正在宁多柯的怀里发着呆,神情感伤,脸上还挂着两颗晶莹的泪珠。
我从木琴前站立起身,默默走出了房门。门口,乐师和那几个侍卫的眼睛一直跟着我转,瞪得老大,直盯着我的脸,好像我的脸上长出了两朵花似的。
深夜,我在厨房里睡得正香,被人吵醒了。
“夫人,公主叫您过去。”
“嗯?”我揉了揉睡眼,脑子里还是迷糊的。两个侍女拉起了我,推拉着我向前走。
比起黑暗的走廊,公主的房间一片明亮。我差点儿睁不开眼睛,连忙用手挡着。适应了以后,才缓缓地把手放了下来。我的正前方,高大的深红色的靠背椅上,一个满脸病容的老女人正细细地打量着我。
我看到她,吓了一跳。不过几个钟头没见,她怎么老了一大截。她的鬈发灰白,脸上布满了皱纹,嘴唇惨白,眼神苍老,看过去就是一个年老的虚弱妇人。
“吓了一大跳对吗?”她自嘲地笑着,声音竟也有几分老态,“我看着镜子,都不敢相信,不过也无所谓了,反正我在这里也没几天了。”
我怔怔地站在地上,不敢回应她。
“你过来,”她盯着我,缓缓地道:“让我仔细地来看看你。”
我站着不动,一直在她身边的老侍女走了过来,推了我几下,我才慢吞吞地走了过去。
看了我一会儿,她软软地惨笑着,“像,真是太像了,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那么像她?听说人死以前看人看事都特别通透,竟是真的。”
“我不懂。”我吱唔着说出了这三个字。
她嘲弄地看着我,“你不懂?不,你很清楚你是谁对吗?”
不等我反驳,她就直接道:“你是不是那个曾经被我破坏了婚礼的女人?原本作我丈夫正妻的人应是你,对不对?”
我的背脊上直发冷,汗毛也情不自禁地竖了起来,这个女人是怎么发现的?
“你不承认也没有关系,”她睨笑着:“反正我就是认定了。阿多乐儿怎么能会弹木琴呢?她在自己姑母家是寄人篱下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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