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了疯般的咬他,抓他,踢他,扯他的头发,他发了疯般的往我脸上挥动着巴掌,把我打得晕头转向,眼前全冒着金星。
时间缓缓地流逝,在持续的哭叫打闹间,我终于累了,倦了,我不再反抗,我疲倦地躺在床上,任他不断地抽打,任他的巴掌不断落在我的脸上,我用手挡住我的眉眼处,眼泪仍不断地流下。
他终于也累了,收回了手。定定地盯了我一会儿,他粗鲁地打横抱起了身心俱疲的我,走向了另一个房间。在那间房里,他抱着我静静站立了一会儿后,便把我抱到了床上,为我盖上被子,同时自己也睡在了我的身边。
在宽大的软床上,他抱住了软软的我,吻去我脸上的泪水,低声喃喃说着什么,我一句也没听进去。
天已经快亮了,我很累,很倦,任他如何温柔的亲吻和抚mo我,我都不再在意。我合上了眼,缓缓地睡去,再也不想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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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血色月光 第三十一章 冰 释(一)
接下来的两天,我过上了一种非正常的生活。
我拒绝喝药,拒绝吃饭,拒绝与人说话,独自蜷缩在床上,就像一只垂死挣扎的小猫。
他得知消息后,宛若一阵旋风般的冲到了我的床前。先捏住我的脸,又用力掰开我的嘴,再把汤药强行灌进去,我呛得不停咳嗽,但他的动作仍未停过,最后,汤药是强行灌进去了,可是他却无法强迫我吃饭。
他拿起汤匙,要把粥强喂进我的嘴里,我紧抿住唇,不肯松口一下。他恨恨地盯着我,把粥碗递给了侍女,又强行掰开了我的嘴,怒吼着让侍女快点把粥喂进我的嘴里。
侍女吓得瑟瑟发抖,她颤抖着把粥喂入了我的嘴里,我用舌头死死抵住,硬是不肯吃下一点。他恼了,扬起手,又一个巴掌打在了我的脸上,我不哭不闹,更不闪躲,任他打来。
他连打了两个巴掌在我的脸上,我连动都没动。
我冷冷地看着他,嘴角溢出一缕鲜血的的同时扬起了一抹嘲讽的讥笑。
“你笑什么?”他咬牙切齿。
我大笑出了声,“我笑你打女人,你知道吗,打女人的男人是最没出息的男人,奥斯纳,你什么玩意儿啊,也不过如此,哈哈……”
我笑得前翻后仰,几乎连气都喘不过来。
他的眼里燃烧着愤怒的火焰,红色的眼睛里的红色火焰,几乎可以把人立刻焚烧起来。他恨恨地咬着牙,再次用力扬起了手,掌风凌厉,就要揭过来,我靠在床头,止住了笑,闭上了眼,等待着他的又一次狠厉袭击。
空气在那瞬间凝固,火yao就要爆发。
可我没有等到想象中的剧痛,却听到了“啪”的一声响后的一个女人的凄厉惨叫声,我猛地睁开了眼,被眼前的一幕吓得呆住了。刚才那个端着粥碗的侍女被打飞了,她的身子离开了地面,而后重重的撞在房门口,又顺着门柱缓缓地向下滑,嘴角溢出一缕又一缕的红色鲜血,脸色苍白得吓人,身体猛地抽动两下后便没有了声响。
粥碗摔在地上成了碎片,白色的粘粥流了一地。
另一侍女奔了过去,伏身探探她的鼻息后,跪在地上惊恐地回道,“少主,她已经死了。”
奥斯纳的眼睛眯了起来,闪着冷冷的残酷的光,“死了就死了,拖出去。”
“是。”她抖瑟着站起,忙奔出了房门,又找了两个侍女帮忙,合力把那个已没了气息的侍女拖了出去。
我缩在床头一角,惊惧地看着那个冷酷的男人。
刚才的那一巴掌,原本是要打向我的,却突然迅速地就转向了她,他将满腔的怒火发在了她的身上。
我的长发散落在肩头,泪水滑落下来。
“你哭什么?”他怒道。
我没有回答,默默地流着眼泪,蜷在被子里,一动不动。
“你是怕我会这样打你吗,”他的语气忽然放柔了下来,“你放心,我不会。”
听得这话,我狂笑起来,笑中还有泪,“奥斯纳,你以为我是怕你打吗,我就是怕你不肯打死我。”
他站在我面前,恶狠狠地瞪住我,眼睛里射出的光芒就像千万把小刀,可以霎时把我捅得千疮百孔。
我靠在了床头,扭过了头,眼泪顺着脸庞落下,我沙哑着嗓子,“你要动手就快点,不要拖拖拉拉的。”
我背对着他,屏住了呼吸,眼泪渗入了我的唇内,咸咸湿湿。我等待着那一场*,等待着那一刻的黑色死亡。
可等了很久,却没有听到任何声音,我转过了头,冷风从窗子里飘进来,吹冷了我的脸庞,吹起了我的长发。房内空无一人,空空荡荡,仿若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包括一个生命的消逝,都只是一场幻觉。
之后的三天,我再也没有见过他。
那三天里,我不肯吃饭,不肯喝水,也不肯喝药,整个人陷入了一种虚软状态。
当我躺在床上,正掰着手指头数自己的日子还有几天的时候,房门忽然又被打开了。我缓缓地转了个身,看到了一位全身华丽装束的年轻妇人走了进来,她的身后还伴随着两位年龄颇大的侍女,其中一个很眼熟,是曾经为我们这群刚到不久的女孩们分配族内工作的女人。
华丽装束的年轻妇人的面孔也很是熟悉,婚礼的那天我曾经见过,坐在族长莱斯雷身边的梅多尔族母。我还曾经向她请安过,她当时的态度有些冷淡。
我们的眼光碰到了一起,她向我微笑了一下,便缓缓地走到了我的床边,她的两个侍女在她身后小心地关上了房门。
她端坐在了我的床边,细细地打量着我,良久,她温柔地道,“加迪曾告诉我,”她向那位曾分配工作的女人看了一眼,淡淡一笑,“在一批新来的侍女中,有一个女孩给她的感觉特别像已故多年的青依皇后,于是她就不假思索地把她安配到了族长身边,希望族长看到她后能舒缓心中的积郁多年而不散的痛苦。我听了后半信半疑,因为在我的心中,还没几个女人能比得上青依皇后,所以对加迪的话有些不置可否。直到后来,我在你们婚礼的当天亲眼见到了你,才真的信了加迪的话,你与她在某些方面确实很像。”
我张开了嘴,想说些什么,终因虚弱无力而一个字也未说出。
“来 自'炫*书*网'神秘地方的女孩总有一种特别的吸引力,能使这片土地上的男人不知不觉地陷落下去。”她含笑着,眼睛里却掠过了一抹无奈和失落。
短暂的停顿后,她又开了口,眼神仿佛飘向了远方,带着些许哀伤,“我知道你和奥斯纳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这全怪我把他给宠坏了。奥斯纳的母亲一直不在他的身边,我便把他当成自己的儿子来养。我知道我的丈夫最在乎的便是这个儿子,便竭尽全力地想要对他好。凡是他想要的,他想得的,极少失望过。他天性骄纵,任性,视人命为草芥,这全是我的错。”她的眼里浮现出了泪光,“记得在他九岁的时候,他身边的一个侍女侍候他沐浴,无意中碰到了他的下面,他便告诉了我,我大怒,当场就把那侍女给杖毙了,他当时看在眼里,记在心底,从此以后便对人命满不在乎。十岁时,因为一个族人无意中摔坏了他最喜爱的花瓶,他当场就下令把他处死,那时还未成年的他就表现出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强悍和霸道,我出言阻止,竟也无法阻止他的行为。自那以后,我就再也管不住他。”
“另外再加上部族的生存本身就凶险,争斗激烈,一个不小心就会陷入生存的危机,所以我竟也没反对他的性子越来越暴戾,”族母颇有感慨地道,“西文,你从来没有试过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吧。当他刚被抱来飞云族,还是襁褓中的婴儿的时候,一个月内就中毒了五次,若非他的父亲全力救他,他必活不到现在;之后,他所成长的每一年中都充满了陷井和凶险,没有一年例外过。”
第二卷 血色月光 第三十一章 冰 释(二)
“他的个性如此,全是由生存环境所致,有时不应苛责太多,若换作另一个人,只怕也同样是如此。”
我静静靠在床头,从她的侃侃而言间有些明了她此次的来意。
她凝望着我,眼神里跳动着柔和的光芒,“奥斯纳虽是由我抚养长大,但他与我却不亲,他的心始终向着他的生身母亲和父亲。将近三十年了,这还是他第一次来求我,请求我过来劝慰你恢复正常饮食作息。他自知他无法用强力来降服你,更无法用暴力来使你乖乖听话,所以,他便来找我。这么多年来,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他手足无措的样子,不能打也不敢再打,更不大可能出言漫骂,他对你的倔强毫无办法,可又不愿看你的身子越来越虚弱,他前来找我,就是希望我能有办法来劝服你。因为他认为我在族里的女人中最有威信,还有一种莫名的亲和力,所以他相信我能说服你饮食和吃药。”
她的语气又低了些,“我们相识尚浅,我不敢说我一定能劝服你什么,但是我希望你能明白我的儿子对你的一片心意。他长这么大了,我还从未见他对什么女人如此用心过,他对女人从未怜香惜玉,心怀愧疚过,可他这次却为自己忍不住打了你还有些懊悔,他觉得这会使你离他更远。”
“你也不要怪我在你第一次例行请安那天对你冷淡,其实,这是我们母子两人对你的一种有意保护。缇布美族和我族一直关系微妙复杂,我们必得在人前给足诺儿面子,表面上疏远你,是希望诺儿不要因我们对你的关爱而在心里有所怨恨。诺儿外表温顺纯良,可内心却依然精于计算。由于深爱我儿子的缘故,她对他身边的每个女人都从未手下留情过,有的女人机灵,逃过了,而有的女人,却下场甚惨。她的表姐晴美虽也在奥斯纳身边有过一段日子,可因为奥斯纳从没正眼看过她,再加上又是她的表姐,才得以逃过了此劫。”
她握住了我的手,温和地道,“现在形势又不一样了,我们已和缇布美族公开决裂,所以我才能得以来看望你。诺儿已被软禁,并被严格看守,她已不再是我们之间友好的阻碍。我是真诚地把你当作我的儿媳看待,希望你们能重归于好。”
我虚弱地笑了笑,蚊子般的声音回应她,“我是被迫嫁给他的,谈不上什么重归于好。”
族母的表情复杂,她把我的手握得更紧,“你是在怪他没有把你娶为夫人,而仅纳为侍妾吗?我的孩子,你不要怪他,是他的父亲强迫他的。”
看着我吃惊的眼神,她缓缓地道,“你或许还不知道,我的丈夫,族长莱斯雷也对你有意,他透过你看到了另外一个人,他也想把你留在他的身边,以缓解对她的相思之苦。所以如果你被娶为夫人,以族里的规矩,他将来必不可能要回你;但若只是被纳为侍妾,也许等有一天你厌倦了,或风liu成性的奥斯纳厌倦了,他还是可以把你留在他的身边,所以,他坚持奥斯纳只许把你以侍妾的身份娶进门来。父子俩因此大吵了一架,几乎就要动起手来,是族长的宠妾的苦苦劝说,再加上旁人的努力,才硬把他们两人拉开。”
我呆若木鸡,我做梦也没想到居然会是这样的一个原由。
族母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奈和哀伤,“这么多年来,族长心里想什么,我都看在眼里。他对那个女人一直怀有最深的爱,他从来都没有忘记过她,也从未放弃过她,若不是她离去得太早,我恐怕他仍会暗暗积蓄力量,要与赤鹰君王一争到底。他并不是在进行男人间的较量或意气之争,他是真的爱那个女人,想要永远地把她留在他的身边。他曾经对我说过,他这辈子唯一爱过的人就是她,并且永远也不会改变。你现在明白为什么族长要与他的儿子一争到底的原因了吧。是的,他爱他的儿子,因为这个儿子是与他和那个女人的唯一的子嗣,他可以为他付出自己的生命,但是,这并不表示他会妥协让出他属意的女人。”
她叹气道,“他们父子俩就是这样,可以为了对方连命都不要,但却决不会为了彼此而让步自己的原则。”
“在你来以前,他的父亲一直竭力劝说他完成部族继承人的仪式,成为我们部族正式的继承人,但他一直拒绝回避,说对做继承人毫无兴趣,而且觉得很没意思。他父亲闻言后说他和他年轻时真是一个样。所以,你来了以后,不但奥斯纳欣喜万分,他的父亲也十分欣喜。他说如果奥斯纳想娶你,就必得先成为部族继承人,否则你们的婚事必不被承认。奥斯纳与他争执了好 久:炫:书:网:,却始终无法动摇他的意愿。在我们族里,如果没有得到父亲的祝福,婚姻是不被认可的。”
族母的神色渐渐缓和了起来,语气也变得轻松,“西文,你看到了奥斯纳对你的坏,可却没看到他为你做出的妥协和让步。那么倔强的他见他的父亲是如此的顽固,只能答应了他父亲的要求。就在你们婚礼的前一天,他成为了我们部族的正式继承人,这也是他的父亲用无数人的鲜血包括他与其他女人所生的儿子们的鲜血铺就的权力之路。虽然我不排除奥斯纳接了继承人之位也可能会有其它原因,但你,西文,却是使他最后下决定的重要因素。”
我的心猛颤了一下,手指也随之而抖动,她察觉到了,淡淡地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西文,你不要太过惶恐,在我们族里,部族的最高权力面前,父子亲情是淡漠的,父亲又如何,儿子又如何,随时都可能成为对方前时路上的阻碍。这一点不但在王国的皇室中如此,在我们部族的权力核心之地同样也是如此。”
“我的命好,只生了一双儿女,而且在还未成年时就全都病死了,没有看到他的父亲真的去对付他们,实属我的幸运。”
“如果他们没有病死,”吃惊过后,我不禁问道,“他们骨肉相残,您会恨族长吗?”
她摇了摇头,“不会。在我们族里,丈夫才是第一位的,其次是自己的父母,最后才是子女。对我们女人而言,自己的男人才是一切。没有了子女,我们在族里还尚且能活,可没了丈夫,我们的日子将会生不如死。运气好的话,我们可能成为丈夫兄弟的侍妾,虽受人凄凌,可头顶上总算有了一片天;运气若不好,只能凄凉独自度日,寂寞与痛苦会使我们每日犹如在烈火中煎熬。我们飞云族有族规,丧夫的女子,除自己丈夫的直系兄弟可以再嫁外,不得再嫁与其他任何男子。而我们的子女因为成家后会离开自己的父母,还会与他们日渐疏远,这样一来,就算有后代子嗣也等同于无,不能解决自己年老孤寂后的问题。所以,真的是只有自己的男人才是女人的全部保障。”
我有些感慨,这些部族的传统规矩简直有些荒谬,是典型的肥水不落外人田,妻子再嫁也只能嫁自己的直系兄弟。
想了想后,我又问道,“可奥斯纳与他父亲的感情很好啊,并非如您所说的……”
第二卷 血色月光 第三十一章 冰 释(三)
她淡淡地微笑着,“他们父子一向亲密无间,但近几年来已有所疏远,只是你来这里的时日尚浅,未看清楚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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