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叱……”又是可怕的声音,他张嘴疵着尖锐的牙齿,鲜血从他的嘴边不断滴落。他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往那两个侍女逃离的方向追去。
我拼着最后一丝力气,一点一点的向前爬着,闻着令人作呕的浓郁血腥味,忍住不适,拼命往前。卯足力气往前爬了一会儿,我的四肢越来越软,快爬到木门时,终于完全无力。
听到不远的地道口传来了声音,似是索伊贝,又似是别人的,纷乱混杂。我的身体越来越轻飘,用只有自己听得到的声音在呻吟着,“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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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暗月风云 第十九章 暗月国的政变(一)
记得很早很早以前,我读过一个故事。故事里有一个女孩,可能是磨坊主的女儿吧,她有一个未婚夫,两人的感情应是不错。可不知为何,她每次见到这个男人时都会不由自主的发抖和颤栗。有一天,未婚夫邀请她去他家玩,她答应了。在未预先告知未婚夫的前提下,她顺着未婚夫告诉过她的路线去寻找他的家。
未婚夫的家在一个大森林的深处,她走了很久才找到。可房子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她走进了一个房间,里面坐着一个老太婆,只有头在摇动,她看见她便叫道,“亲爱的女孩,你到强盗的屋里来了。”她听后惊恐万分,老太婆告诉她,那些强盗们很快就要回来了。好心的老太太帮她藏起来,刚一藏好,那些强盗们就回来了。女孩看到其中的一个就是她的未婚夫。他们抓住了一个女孩,女孩又哭又闹,拼命挣扎。他们把她按在桌子上,喂她喝了一杯红色的酒后,她的心就破裂了。然后他们把她的娇嫩的身体砍成了碎片,在上面撒上了盐之后,就大块大块的生吃起肉来。女孩躲在角落里吓得瑟瑟发抖,生怕同样的厄运也发生在自己身上。
当年读到这里时,只觉得全身发毛,汗毛直竖。从没想过有人居然有吃人的这种嗜好,还要撒上调料再来生吃,此类型的人真是恐怖也。
可如今,我却碰上了此类型的人,和此类型的事。
那条美男人鱼被抓住了。他的娇小的男体被剁成了碎片,用盐腌制好了,再撒上其它调料,小火焖煮,今晚就要呈给即将继位的暗月国君。
我半靠在床边,看着窗外不断升上天空的璀璨烟花,看着这些美丽的稍纵即逝,心中有种难言的酸楚。
我是同情他的,也真的想救他,可他,却不再相信任何人,推开了我,也亲手把自己推入了万劫不复之地。
他想喝我的血,吃我的肉,以求以最快的速度恢复体力,趁机逃走。却未料到我早已被艾达下了药,他喝了我的血后,头脑晕眩,双腿无力,裸着身体跑了不到一会儿就倒在了地上。
“他当时离通往大海的湖水只有十来步路,”索伊贝曾对我说道,“就快成功了,可却再也无法迈不出一步,只能倒在地上束手就擒。人鱼的鱼尾一旦变成了腿,追跑的速度就远远快于普通常人,我们在短时内追不上他。”她感叹,“原本,幸运的话,他还可以回到大海。那个湖离我的会所不远,而且与大海相连。如果他能跳入湖中,双腿瞬间就能变成鱼尾,到时他速游的速度,谁也赶不上。”
窗外的礼炮声不断,烟花冲向夜空,绽放霎那的璀璨。
我靠在床上,闭上了眼。房门被悄悄推开了,塔塔的半张脸露了出来,她问我,“你真的不出去看烟花?”
我摇了摇头,“不了,失血过多,全身无力。”我的脖子上缠满了纱布,腿上也有,一动就会扯着伤口发痛。
就在我们说话的时候,走廊上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还有一些人在惊呼,塔塔立刻过去打听,过一会儿回到我的房间,背靠着关上的房门,急急地道,“不好了,亚罗王子中毒了。”
她呼吸急促,口齿不清,“就在大神官要为他戴上王冠的那一刹那,他突然就脸色发青的倒地身亡了。”
窗外的烟花和礼炮似乎也在瞬间停止了,与刚才的热闹与喧哗相比,原本寂静的房内现在似乎更为死寂。
我半靠着床头,看着塔塔的惊惶失措,心下冷静,又感到一丝解脱,这场王储之争,大概终于能落下帷幕了吧,闹了这么久,他们累吗?我累了。
历来的夺权争战,总有人败,总有人胜,总有人活,也总有人死,生死与荣辱,永远都只是在那一线之间。
亚罗大概就死在他吃下的鱼干下吧。人鱼被若巴尔这一方秘密养了这么久,又被喂食某种奇特药物,为的就是发挥这一刻的作用。
索伊贝在半个时辰前曾对我说,“我也不怕告诉你,我们给那条人鱼喂下了香熏水,一种不但可以使他的肉更鲜嫩,而且使普通人食用后能即时身亡的药水。这种药水相当奇特,当它的毒素深入人鱼的体内,与人鱼的特殊体质相融合后,就算用最好的试毒针也试不出人鱼的肉中有毒。我们足足喂那条人鱼喂了一个月,才算成功。虽然再过三天的话,他的肉会更鲜美,让肉中的毒素更隐秘,会使我们成功的把握性更大一些,但没办法,出了这件事后,亚罗继位的日子又迫在眉睫,我们便只能放手一博了,”她浅浅地笑着,“但我相信我们能成功。”
“这种叫做香熏水的药水真有这么大的作用?”我问。
“当然,”她的狡黠的眸子里闪动着光芒,“香熏水向来昂贵,而且极难弄到手,若巴尔付出不小的代价请艾伦王子帮忙才能得到它。而艾伦王子为了帮他弄到这种药水,在多罗列国的一个小城蛰伏了有一年之久,才终于收买了多罗列国的一个宠妃,让她出面与多罗列城堡中秘密花园的一个园丁交涉,才成功拿到了制作这种香熏水的原料。”
正沉浸在思绪中时,房门又被“怦”的撞开了,塔塔被撞了个措手不及,跌在了地毯上,就要叫骂时,一个侍女如旋风般冲了进来,她飞快地掀起我的被子,把我扯下了床。
“你要干什么?”我的声音里有掩饰不住的恐惧。
“事有突变,索伊贝祭司要您赶快随我去后门。”她拉着我向门外冲去,塔塔拦在了门前,冷笑道,“等等,你是什么人,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
我的面色一变,就要甩开侍女的手,但却被她捏得更紧。侍女从腰间抽出了一柄匕首,对塔塔厉声道,“贱人,快让开。”
塔塔仍是冷笑,“不可能。”
侍女目光闪动,扬起长腿,一脚就朝她狠狠踢去,塔塔哪里是她的对手,捂着腹部痛呼在地,侍女举起匕首,就要刺下去,我尖叫起来,“不要,你要是杀了她,我就是死也不会随你走。”
侍女回头冷冷盯了我一眼,那眼神让人不寒而栗。
第一卷 暗月风云 第十九章 暗月国的政变(二)
她扔掉匕首,反手捏住我的手腕,把我拉出了房门。祭司的会所已是狼藉一片,遍地侍女侍从的尸体,血污布满了这个曾经神圣安宁的住所。
有谁能相信,在半个时辰前,这里还是一片鲜活,至少一处充满生命力的安全之所。现在,却变为了灰暗的坟场。
我忍住眼泪,忍住疼痛,被那侍女拉出了房子,直直奔向某个方向。我们一路狂奔,沿途所见让我胆战心惊。到处是卫兵的尸体,到处是侍女的尸身,他们的已然冰凉的身体躺在夜色里,散发出浓郁的血腥味。
一个趔趄,我的脚被一具死尸绊住,差点儿跌倒,“小心一点儿。”侍女冰冷讥讽的声音传来。
她的冰冷的手就像三尺厚的寒冰一样。
我们一直奔到了湖边,那里已停靠着一艘不大不小的船。“上去。”她喝令着,并把我粗鲁的推上了船。我们刚一上船,船就起锚了,并很快离开了湖岸。
我被侍女推着进入了船舱。底层的船舱是一个极大的华美厅房,一个衣着简单却艳光四射的美人正盈盈含笑着注视着我。
多尔纳艾达?我跌撞着进入房间,扶住一旁的厅柱,才能勉强站稳脚跟。
“没想到吧,我们这 么 快‘炫’‘书’‘网’又见面了?”她慵懒靠在软椅的靠背上,懒懒地注视着我,声音温柔甜美,甜得沁入人的心底。
我抱住厅柱,警觉的盯住她,一句话也不说。
“这么看着我干嘛?怕我会害你吗?怎么会?”她笑了起来,笑容那么绝美动人,眼神那么纯洁无害,一点都不像那个我印象中的蛇蝎心肠的公主。
“还不快给公主请安。”那侍女粗声喝着。
艾达扬了扬手,示意她住嘴,“出门在外,这些繁文缛节就免了吧。”
“是。”侍女说着,然后用眼神暗示其他人随她一起退下。
华美的船厅内只剩我和她两人。她笑着道,“我派出了我最能干的侍女来救你,你怎么一点都不感谢我呢?”
我松开了环抱着厅柱的手,淡淡地道,“我只是你的一颗棋子,不是吗?你救我,定是为了你自己。”
“你真是越来越聪明了,”她笑得更开心,“我发现我已经开始喜 欢'炫。书。网'你了哦。”
我默默注视着满面笑容的她,一言不发。
也不知隔了多久,她的笑声才停了下来。
“今晚,对于暗月国而言,应是一个不眠之夜,”她含笑从软椅上站起身,缓缓走到我的身边,亲热地微笑,“来,林西文,跟我出来看看。”我们一前一后来到了船面的甲板上,船已经驶得很远了。
我们正对着的方向,暗月城堡,呈现出一片熊熊的火光,将半个夜空仿佛染成触目惊心的赤红。
我不可思议的盯着那片燃烧得正旺盛的赤红色火光。
“看见没有,今晚的暗月皇廷,正在掀起一场风暴,”她的声音在暗夜里响起,美丽的眼睛里闪动着奇异的光辉,“若巴尔和亚罗两位王子的王位之争,谁胜谁负,在这一刻就要见出分晓。”
“亚罗不是死了吗?”我的声音在发抖,有着不信,也有着抑制不住的惊恐。
她转头看向我,又失控哈哈大笑了起来,“他那是装死,他早就得到了密报,知道人鱼肉有毒,可为了迷惑若巴尔的眼,还是故意吃了下去,为的是要演好下面的一场好戏。”
她盯着我的不断转换表情的脸,得意极了,“你们都没料到吧?就算是若巴尔,他也没有想到,哈哈哈……”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的声音颤得越加厉害。
“你还没有想明白?”她的笑声清丽动听,笑容美丽可人,温柔无害,但望向我的眼神里却流露出一丝鄙夷和嘲弄,“就让我来勉为其难的告诉你吧。”
她的残酷的声音在述说一个残酷的争权夺利的故事。
“暗月国国君的长子若巴尔王子对暗月国的王位是志在必得,除了他对权力本身有着雄厚的野心外,他对自己父王的安排是极不服气的。他明明是嫡子,继承人之位却被自己的弟弟得到,他无法咽下这口气,当然,这种事换了是谁也咽不下的。于是他说服了自己的母亲,让她写信给精灵女王,与他配合演上一场好戏。这一招也就是所谓的先示弱败北,再来显强取胜。”
艾达眼里的笑意很是浓郁,“一切仿佛都在他的计划之中,在精灵女王大闹薇薇安如的成人礼后,他如愿的被关进高塔里反省思过,似是大势已去,让他的弟弟和弟弟的母亲降低了对他的警觉心,使他能大胆计划下一步行动。而在那之前,他的一切行为都被他的弟弟和父亲监视,简直寸步难行。那时,他虽被关入高塔里,但高塔内早被他命人打出一条秘密通道,直接通往他最信任的一个亲信的府邸。在他被关进高塔的那段日子里,他就是通过那条密道与他的亲信们密谋商量大事。之后,当亚罗风光坐上继承人之位后,若巴尔恨得牙痒痒,发誓要他名声扫地。他得知亚罗的母亲,也就是暗月国君的宠妃和第三宰相一直在秘密通奸后,心中便有了计划。他亲自策划让暗月国君和亚罗目睹了宠妃和宰相在床上的风liu快活的那一刻,让他们的情绪瞬间崩溃,名誉刹时扫地。而之后暗月国君和亚罗为了保住皇族的名声,不得不以莫须有的罪名把那个宠妃投入牢狱。三天后,若巴尔在宠妃的饮水里下毒,毒死了她,并把此事嫁祸给了她的儿子亚罗,暗中指使禁卫兵们在亚罗的亲信的房间里搜到了毒死宠妃的毒药。”
我跟走在艾达的身后,凝望着离得越来越远的熊熊火光,不禁听得呆了。
“就在亚罗被冤枉的头天晚上,宠妃和宰相的事件不知怎么在皇廷内秘密传开了,人们私底下都在纷纷议论此事。而当亚罗被认为是弑母的凶手时,人人都相信他是因为母亲的行为不端而心生恶意,才做出了如此有违暗月国人伦的事情。因为在他们眼里,即便宠妃要受到惩罚,那也是要由她的男人,也就是暗月国国君来惩罚她,给她以教训,而不是由她的儿子来罚她,否则就是有违传统。在暗月,子女决不可以惩罚母亲。因此,皇廷的舆论倒向全部倒向了若巴尔一方,支持他严惩那位杀害亲身母亲的凶手,亚罗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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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暗月风云 第十九章 暗月国的政变(三)
艾达的神情变得复杂,她缓缓道,“之后的事你也应知道了吧,暗月国君迫于舆论压力,明知亚罗是被冤枉的情况下,还是把他拉下了继承人的宝座,把他的长子若巴尔推了上去。”
“可暗月国的君王因不甘心被他的长子左右,再加上他深知他的长子为人心狠手辣,担心他登上王位后会遭到其报复,于是便下决心要好好对付他。原本他还有些迟疑,因为若巴尔必竟是他的儿子,他也很难真硬起这个心肠。但当有天他无意中得知第三宰相其实是在若巴尔的收买下才去引诱宠妃的事后,便勃然大怒,怒不可竭,那个要扳倒自己长子的决心在心中瞬间就变得坚定起来。他把第三宰贬谪,又联合了重臣和将军的力量,不着痕迹地瓦解了若巴尔的力量,还他的一个亲信收买过来,策划了一起若巴尔为了早日登上王位而弑父的冤案,把他硬是又从继承人的位子上拉了下来。他们用嫁祸的手法在若巴尔的寝宫里搜到了暗月国君的已失踪几个月的皇玺,还有写给多罗列国的几位王子求请军队支援的长信,以此作为证物来诬蔑若巴尔。皇玺之事是他的父亲谋划的,但长信之事确是事实,”艾达的嘴角扬起讥讽的笑容,“若巴尔那一次被他的亲信出卖得很惨,不但被失去了继承人之位,还被禁闭在自己的寝宫,若没有他父王的特赦,连半步都不能踏出。”
“后来,就有了人鱼事件。”艾达的眼光又转向了我,“这事你应知道一点点吧。若巴尔打算不着痕迹的毒死那个让他深恶痛绝的弟弟,然后等登上宝座之后再来收拾那位偏心的父王,他打算把他关在房内,终身禁闭,让他这位偏心的父亲在懊悔中度过余生。”
艾达的嘴角又露出了一抹残忍笑意,“可孰料亚罗有了奥斯纳的帮助后,变得聪明了很多。他和他的父王联手,准备联合对抗这位强悍的哥哥。那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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