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一脸惊疑地望着渐走远的两人,很疑惑大王妃与二王妃如此亲热起来。
季艳姻的住处称莫过居,地处就在程芳如居住的左则,两人过了荷花池后向左去,苏儿亦跟在后,穿过一片绿树草林后,莫过居就在眼前。程芳如跟在后,一直嘴不停,她称赞河美,树阴,花香,树高。赞季艳姻人美,衣着有品味,身段好。
被程芳如一番称赞后,季艳姻终于开怀谈话了。一同坐在桌椅道:“姐姐真会说话,让艳姻惊恐。”
“怎么会呢,你人长得美,又能干,十年过来,为殷家生了三个可爱儿子,这是事实吧。”程芳如心情大好地说。
“姐姐,这……”季艳姻不知如何回话,不知她话中真意,是否记恨自己比她先生子的事。
转念道:“不如叫奶娘抱定儿来吧。”口中虽是询问,却没等程芳如回答就转头对一旁的丫头道:“去把定儿带过来吧。”
程芳如也没话,低头端起刚沏上的茶喝。喝上两口,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抱着一个二岁的小孩走了进来,走近两人面前,把南定放在季艳姻怀中,转身对程芳如福身道:“王妃吉祥!”
程芳如放下茶杯,谈道:“不必多礼,起来吧。”说完站起身,到季艳姻面前抱起了二岁的南定,上手就对着他白嫩肥胖的脸上波的一声亲上一口,笑眯眯地说:“这孩子越来越可爱了,有多久没见了,竟见长了这么大。”程芳如从苏儿口中得知这个躯体的主人会经常看望这些孩子。
“姐姐,前些时间你身体一直不好,定儿没见你也有一个多月了。”季艳姻笑说道,只因听到程芳如称赞儿子。
“哦,是吗。”程芳如审视怀中的小家伙,小家伙正亲热地用双手抓她的长发,口中叫道:“娘娘,娘娘!”
程芳如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喜欢小孩,听着他一声声娘娘的叫声,竟有种心花怒放感。继而笑道:“定儿乖乖,可有想娘娘了。
小孩子则指着她的脸道:“想想,娘娘,想想。”幼稚的声音带着浓浓耳语。使得程芳如更是开心,有种接触新生命的感动。在她二十八年的岁月中,曾何时接触过这么小的小孩,意还叫她‘娘娘’。
不过定儿也没让她高兴太久,许是看到地上有好玩的东西,竟挣扎着下地,程芳如轻柔地放开他,小孩一着地面就兴冲冲地向他的目标跑去了。
程芳如笑着对艳姻道:“定儿越来越皮了,什么时候再生一个。”
季艳姻忙道:“生孩子的事怕是要轮到姐姐身上了。”
程芳如望着她道:“怎么这么说,你想生就生,干嘛要轮呢。”
季艳姻浅笑道:“姐姐还装傻呢,这些时日王爷不是一直在起初居过夜吗,想来下一个孩子该是你生了。”
程芳如呵呵一笑,转而叹道:“我正是为此事而来的。”
“姐姐有什么要艳姻帮忙的吗?”季艳姻疑惑地问。
“是这样的,虽然王爷到那一房过夜都是由他来决定的,但是我身为你们姐姐,有理由要为你们着想,如果王爷一直这样独断下去必会造成你们的怨怼,你认为呢?”程芳如望着她说
“艳姻不敢。”季艳姻刚低下头说
“有什么不敢的,我也是女人,我知道独守闺房的无奈与孤苦,也正因为我知道,所以不想你们过着和我一样的生活。”程芳如知道她的心思,怕是心低有所期盼也不愿承认。继而觉得好笑,古时代女人的心思真难以捉摸得到。
“姐姐,你说这话不是欺负人吗,你现在可不用再独守空房过夜了,王爷夜夜往你那儿跑,对你上心得不得了,您还会有孤苦难过吗?”季艳姻还是一惯温柔地说着,言语间并无妒意。
程芳如依然笑容满面地道:“妹妹这你就错了,王爷这段时间夜夜往起初居跑是事实,但是对我来说并不是值得高兴的事,反而是我的苦脑。”
“这……怎么说?”季艳姻疑道。
“我已经习惯一个人的生活,我习惯了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并不想与王爷有所交集,既然我与他有名无份已经十年了,这个也成为我的习惯,我想要的生活就是一直那样相安无事地过下去。说白了,我就是不想王爷到我起初居去,不想为他生孩子。艳姻,你能帮我吗?”程芳如双眼盯着她说,眼神里并无犹豫与无奈,有的是决断,这令季艳姻很是疑惑。
“姐姐,女人不生孩子怎么算是女人,即使你嫁到殷家十年来都没有所出,我也直讲了。十年也都过去了,现在是捉住机会的好时机,我不明白姐姐为何如此抗拒。”
“艳姻,我知道你想做的是一个贤妻良母,你也做到了。但是我并不想,我既然一开始就没当成贤妻良母,何必再去争取,强求。”
“姐姐这是在怪艳姻的出现,让你当年错过了机会吗。”季艳姻疑问的语气说着。
“你这是什么想法,我没做成贤妻良母是我一个人的事,你那有错。如果是因谁的出现而导致今天的我,我想不是你出现也会有另一个发女人出现,我又何须对你所有责怪。”
“那姐姐让艳姻怎么做才能帮到你?”季艳姻心放下了来,对程芳如的心思难以明白,也不想去弄明白,转而问道。
“很简单,你需要做的是在每晚王爷未到我起初居时,你就先到他书房中,尽力挽留他,不让他出得书房门。”程芳如笑逐颜开
“不行,姐姐,这叫艳姻怎么做得出,王爷向来讨厌我们去烦忧他,这些年都是他爱到那一房就到那一房的,而且这种做法是不守妇道的。”
“那我问你,你可爱着王爷,想他与你相处的时间多些吗?”
季艳姻暗想,怎么这几天姐姐与王爷都问她是否爱王爷。她还记得那天他的问了话就离开的事,那是否因她表达了自己的心意而让他厌烦呢。
“艳姻是爱着王爷的,不过却不敢奢求他的陪伴。男人都是以国家为重,我们做女人的生儿育女的就是对他最好帮助了。”
“怎么可以这样委屈自己,女人也可以去争取自己想要的东西,追求自己的梦想,不能只做生育的工具。”程芳如沉声说道,她感到这个时代女人的思想既可悲又无知,不期然地心有隐痛,为这个时代的女人感到心痛。
接着又轻声对季艳姻说:“你该做你想要的,在没有伤害其他人,也没有做伤天害理的事的前提下,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比如去要求一个丈夫疼爱就没有错,也不会是不守夫道的行为,那是理所当然的事。”
季艳姻还是摇头道:“一直以来我都以做好本份为前提,为丈夫排扰解难是责任,从没想过要求他为我做什么,也不能够有所要求,怎地姐姐会有如此想法。我是万万不敢的。”
“难道,你就想这样子过上一辈子吧,默默地付出与贡献,没想过为自己寻找些许爱情之类的东西?”
“有想过,不过也是枉然。我不知王爷与你相处时是怎样的一个人,可是与我相处时,他总是温文尔雅,但没有多少温度,也没有过多的关注。这十年过去了,我也习惯了,爱情这东西想必与我无缘的。”季艳姻悠悠说着。
“听我的准没错,如果想要爱情,就必须自己争取,这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有所要求必要有所付出。所以你今晚去王爷书房挽留他,即使你失败了,也会是一个开始。”
“我真的行吗,我怕王爷会生气。”动了心。
“这十年来王爷有生过你的气吗?”
“没有”
“那就是了,没有摩擦过,怎么会有爱情。今晚即使他生了你的气,也不要气馁,”
“姐姐,我不敢,我做不出来。”
“难道你就要这样过一辈子吗,没有爱情,只能单相思,不想与王爷恩爱白头偕老吗?如果想,就得付出。”
程芳如感到很可笑,天下间怕是不会有人指使自己共侍一夫的女人去勾引自己的丈夫了。
“但是我要怎么做呢,在他面前我就没有了言语,要怎么说才能挽留他。”季艳姻又担忧又羞涩。
“以语动人,坦诚相待!”程芳如望着她说。
“噢,姐姐,你得让我考虑考虑,这种行为我可从没做过,也没想过要求什么,这……”季艳姻被程芳如教唆得犹豫不决,却又跃跃欲试。
在她的生命中何时有过这种大胆的设想呢,可是她说得也是对的,爱情需要付出,可是她却也不能厚颜无耻地要求一个男人垂爱,尽管那个男人是自己的夫君。但是,她内心深处也很渴望得到王爷的爱,那怕是诚心一笑,一句关怀的问候,就些微的要求。可是十年过来了,她什么也没得到,值得安慰的是她至少为他生了三个儿子,如果谁最该值得王爷垂爱,想必最有资格就自己了,只是……只是……,要她做出有违妇道的事,她怎么做得出。
程芳如看着她媚头紧锁,必是在做着一番内心战斗。
也没太快打扰她,端起茶细细品尝着。喝了口茶,望着还在沉思默想的季艳姻道:“维护丈夫的爱是理所当然的事,何必要忧虑,你不走出第一步,难道想让王爷有所行动吗,怕是等到白发苍苍也没有希望。更何况他除了我和你外,还另有三个女人,假若有那么一天,他爱上其中的一个,你会心甘吗?”
“姐姐,如果是你,你会甘心吗?”季艳姻突然提头,望着程芳如问。
“我不会甘心,如果我爱一个人,我就会去争取,即使争取后的结果终是失败也会甘之如饴!”程芳如坚定地说。
“姐姐十年来都没对王爷动心吗,没有爱上王爷吗?”
“他不是我的良人,所以很遗憾,我没有爱上他。”
“王爷这么一个优秀的男人,你真不爱,他在我眼中是神,我心中的天,是我的一切。我不明白,一个这样让人爱慕的男人,姐姐竟没有一点心动。”
“这是个人品味,或许你认为是玉,别人不一定认为是。就打个比方,假若我爱上了的男人,并不使得你也爱。”
“可是,王爷是我们的夫君,你不爱他,还能爱谁?”
“难道我们必须要爱自己的夫君,不能爱上自己夫君以外的人吗?”
“这我没有想过,我只知道,作为一个妻子就只能爱自己的丈夫。”
“既然你也明白你只能爱自己的夫君,那还有什么犹豫,勇敢地去爱你的夫君吧。”
“但是他也是你的夫君。”
“我说过我并不一定要爱自己的夫君,或许我爱的是别人。”
“姐姐,难道……。”你另有所爱,这句话她不敢问出口,或许是吧,要不然她怎么拒绝自己的夫君接近。季艳姻想到这里,几乎有些明了,让她向王爷索取爱情的同时也是在保护自己吧。那么这十年来,他们一直没有同房的原因也是因姐姐心中另有他人了。从沉思中提头望着程芳如,对方只沉默地点了点头,几乎是默认了。
这让她震动了,这十年来的,她是怎么过的,心中默默念着一个人,爱着一个人,却是没能有结局的一天。
她怂恿她去爱自己所爱的人也有理由了,能相守就该相爱,想必她曾有过一段不为人知的深刻爱情了。
想着不由得用怜悯的眼光望着程芳如,她也是苦女人哪,一个对爱情如此执着的女人。
本以为这些时日王爷每晚跑起初居,是她翻身之日了,却不知她竟有如此一段故事。知道了实情,对这几天王爷跑起初居的阴霾也一扫而去。
季艳姻笑逐颜开地道:“今晚能留住王爷在书房中还请姐姐多指教。”
程芳如一脸深意地笑望着她。
第十二章 王爷被爱
更新时间【炫|书|网】2010…7…19 0:08:33 字数:4802
程芳如吃过晚饭后,洗了一身汗腺。让苏儿搬了张躺椅到院中纳凉,小桌椅上放着她最爱的茶和水果。而苏儿则陪坐在一旁,看到程芳如微笑地望着空中洁月,一边还不忘把一颗颗生红枣送入口中咀嚼。
因问道:“公主在想什么,这么开心?”
程芳如笑着回答:“在笑一些开心的事。”
“公主,奴婢都好多年没看过你笑得如此开怀了,说来听听吧,是什么事使您如此开心呢。”
苏儿也欢快地问道。
说完,转而又一喜,道:“难道你今晚是在等王爷来,是不是你对他已放开了心怀,要接纳他了?”苏儿惊诧地叫道。心里暗喜,闻将军已死,公主能放开他忘记他是好事,即使他没死,想必公主与他也不会有结局的。如果公主真对殷王爷动了情,那不是皆大欢喜了吗!
“不要叫那么大声,我开心的并不是你所想的,我在高兴的是,王爷以后不会再来了。”
“呀!这也值得高兴吗,公主。”苏儿实在不能明白她心中所想的。
“不高兴难道该哭丧着脸吗?”
“那倒不是,我是希望王爷能来的。”
“哦,难道苏儿喜欢上王爷了。”程芳如笑弄她。
“公主,你怎又拿我开玩笑了。”苏儿一脸不满地嘟嘴。
程芳如笑眯眯地望着苏儿一会后,才端起茶喝,也没理会她的不满!
而这边,季艳姻已端着炖好了的参汤站在殷寞寒书房门外,书房里静悄悄,只听到书卷翻阅声,房中点着一盏油灯,灯火昏暗。昏暗的灯光把殷寞寒宽大端正的身姿倒影在墙边,再看他一脸沉静的脸容,似乎在认真地研究着书中内容。这样一个夫君,着实令季艳姻爱慕不已。没给自己更多的犹豫,没搞门,直推门而入,进了房中,没理会殷寞寒惊讶的目光,一直走到他身旁,放下参汤后笑靥如花地道:“王爷,该就寝了,这是臣妾为你炖的参汤,趁热喝了吧。”
殷寞寒没动,依然拿着书,抬头平淡地望着她,沉吟了下才道:“有劳王妃了,以后这些工作不用你做,参汤让下人送来就好。夜也深了,你先回房去吧。”
季艳姻心一沉,知是被打发,也没有动,依然柔声道:“不,王爷,让臣妾陪在你身边吧。”
殷寞寒眉头一皱,心底纳闷,这女人怎么了,今晚也来反抗他,心中有些不悦,但也没有表现出来,依然谈道:“不劳王妃了,我还有事要处理,回去吧。”
“王爷,臣妾想静静地坐在你身边就行了,不会打扰你处理事情的。”季艳姻厚着脸皮说道。本已有退缩的心思,却想到今早程芳如教的一翻话,就坚持了下去。
“艳姻,你一向最听话乖巧懂事的。”意思就是说她真的该走了。
“王爷,难道让为妻与你亲近一刻钟都不可以吗?”季艳姻低声着说,喉中苦涩,也不敢有所表现。
殷寞寒心中一怔,一向温柔敦厚的她怎么说出这些话来,也会有所要求了。想着又次抬头望她,也就两眼后又低头回书中,沉默了一会才道:“既然王妃喜欢,那么请便。”
季艳姻知道他不打算理她。鼓起勇气道:“王爷还是趁热喝了汤再看书吧。”‘引他烦恼,自然而然会引起他的注意’这句话是姐姐教她的。
果然,殷寞寒重重地放下手中的书,拿起那杯温了的汤水一口喝完。季艳姻心中既忧又喜,喜的是姐姐教的方法见效了,忧的是怕惹火了夫君。
殷寞寒喝了汤后也没言语,拿起书再看,也没理她。
“王爷该就寝了。”
没反应。
“王爷,时晨不早了,明天还要上早朝。”
沉默。
“王爷,臣妾今晚想跟你睡觉。”
殷寞寒不得不再次抬头望着季艳姻,眯着眼看她。这女人又怎么了,怎么风格都与那个拒绝跟他同房的女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