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缕沙,怎么也留不住。即便千般的不舍得,可还是无可奈何的看着她离自己远去。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娄月泽看着面前无比想念的女子,内心的思念全部决堤,此时汹涌澎湃,那种幸福和激动难言于心。
娄月泽一步步走近她,一步步走着,他看着忍冬,眼里的笑意越来越温柔,不敢置信的脸上无比欢喜。三年了,他每天都活在思念和悔恨中,他做梦都希望真的有那么一天能真实的再次见到她,亲口告诉她:我错了冬儿,原谅我好吗?。
可他知道,她不再了。早在三年前就万念俱灰的抛下自己了。
他以为她与他早已是阴阳相隔,等到他完成对她这辈子的许诺,他就追下黄泉去寻她,跪在她的面前求她原谅。
其实,他真的不希望她死。他还想好好陪着她过这一生,牵着她的手去实现他们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一生一世永远不会变的承诺。“冬儿。”娄月泽内心十分激动以至于说出口的话都有些哽咽。
忍冬从画里抬起头看着面前的男子,他一身红衣,满脸洋溢着的温柔和喜悦,可是却早已记不起。
她抬起头巧笑嫣然,眸色平淡地看着面前的他,伸出手将画递还给娄月泽道:“你是在找它吗?刚刚一阵风吹落到这里的,还给你。”
忍冬还未来得及看画纸上画了什么,就见到这个红衣男子出现了,一副心痛思念的神情望着自己,于是她急忙将画交付于他,看他的样子都快激动的急哭了。
娄月泽颤抖着双手将画纸接过,正准备说些什么,却一时间在见到她的那一刻万千的话语就卡在了喉咙。他深情地凝望着她,默默不语。
“再见。”忍冬礼貌的对着他微微笑着,疏离而陌生,忍冬说完后运起轻功离开了。
娄月泽错愕不已,习惯性伸出手去抓,却见树林间蓝色的身影迅速飘飞,很快的便离开了他的视线。
“别走,冬儿。”娄月泽大声吼道。“不要----”
这难道又是梦吗?他无力地问着自己。
地上雪白的荷花静静躺在草地上,一尘不染,就像出尘美丽的她。
娄月泽捡起荷花轻嗅,花的淡淡芬芳提醒着自己,这一切并不是梦。
现在得到这个肯定答案后,他死去三年的心又开始因她的出现而跳动了。
冬儿她还活着,就在离自己的身边不远的地方,她没有远离自己。她还活着。
娄月泽将画纸收好,沿着她离开的方向一直跟随找着。
娄月泽看着她离开的方向暗暗地说:冬儿,这是上天给我的唯一一次机会,这一次,我不会再动摇,我会好好的证明我是用心在爱你。
无论以前还是未来,都不曾改变过。
忍冬在林间突然停下,她心绪不宁的背靠着大树,心里那个空空的地方却一直默默地疼。裙摆散落在青草地上,她斜斜地低垂着头,发丝柔顺的搭在肩上,湿漉漉的黑发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越发透亮,满脸的不解与哀伤就像突然坠入凡尘的折翼天使。
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心又开始疼了。
难道这一切都是因为刚才那个突然闯进自己视线的人 ?'…87book'
为什么当时他看着自己的眼神是那样的失而复得,是那样的眷恋不舍。虽然他说的很小声,但是她还是听见他清清楚楚的在唤着自己。
忍冬捶打着心脏,感受着心里面突然而至的异样,却始终记不清他是谁,收索着脑海里的记忆,并不曾有过他的存在。
自从机缘老头教会忍冬易容术后,忍冬每天都觉着新鲜,变着花样的制作面皮,时不时的还沾沾自喜跑去捉弄机缘大师,并且还自信满满的说,学起这门手艺可谓是上手太快了。
“搞定,完工。”对着镜子将自己刚做好的‘得意之作’完美地贴合脸型后就换上一身儿衣服准备出门,忍冬转身回来又对着镜子里那个一身白衣,仙风道骨的老头子扮相模样的自己上下瞅瞅,再细看自己身上的装扮却实很稳妥后,突然古灵精怪地朝镜子扮个嘴脸,说道:“忍冬大师来也。哈。哈。哈。”捂着下巴上的假白胡子笑得可谓是豪气凌云呐。
走在大街上,忍冬也还是一脸有模有样的学着老头的样子,但是那双灵动的大眼睛里绽放出来的青春光彩可就掩饰不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个为老不尊的老顽童呢。
“走过路过的大老爷们儿快过来看看咯,新鲜好玩的猜点子马上就为你揭晓了,不知各位是押大还是押小呢?”
远远的声音传进耳尖的忍冬耳朵里,瞧见有热闹,她可是钻得特别快。
走近一看,一个矮个子的男子手里拿着个骰盅在人群面前摇着,然后再卖力的吆喝着“下注啦下注啦,快快下注咯”
许多人看着看着也纷纷在猜点子的大小,随后心里有把握后就将怀里掏出来的银子压在或大或小的一方。
忍冬纤细的手指摩挲着下巴,看着一场场的猜点子里败下阵来的人,心里多少有些数了。
这个庄家铁定有猫腻,出老千。
“快下注咯,各位,这次是选大还是选小呢?可有看好”当矮个子男子将骰盅放下时,双眼精明地扫视了一圈儿周围的人群。然后笑嘻嘻的说道。
人们有些犹豫了,刚刚大把银子都押进去还没回本,这次可真是得小心别压错了。于是人群里议论纷纷,有让押大的也有让押小的。但那也都是嘴上说说,都没人拿出银子去压在上面了。
“怎么了,胜负乃兵家常事,说不准等会儿这里所有的银子都会被你们当中的某位赢回去呢。别犹豫了,快下注吧。”矮个子的男子看着怯怯的人群说着。
“没人愿意尝试?”矮个子再次高呼,还是没人愿意下注,既然这样,那他就不客气了。反正这些银子又够自己花哨上一阵子的了,他索性准备收掉桌上的银子走人。人群里的百姓们也是兴致缺缺的纷纷散去。
“等等。”忍冬站出来叫住他。
矮个子的男子回头看着一个白衣老头走了过来,只见他抚着下巴的胡子略微思索几下便点着大字的一方说道“我押大。”
正在纷纷离开的人群看见有人下注了也都停下脚步开始驻足观看。
“还请老人家先下注”矮个子男子哼笑道:又来一个笨蛋。
忍冬摸了摸怀里却发现身上未带银两。
“请问这位老人家拿什么下注呢?”当矮个子的男子看着忍冬在身上收索着,心里以为他没钱,所以口气也有些猖狂。
忍冬看他得意的嘴脸很不爽,于是取下手腕见的七色水晶石押在写有大字的一方,坚定地说道“我买大。要是我输了,它就是你的,要是我赢了,这些你就物归原主。”忍冬指着桌上的银子说道。
阳光下,七色的水晶石十分耀眼,矮个子眼现精光,看着水晶石几乎快垂涎得流下口水,心里暗暗道:可真是个宝贝呀,这个老头儿就等着输吧。
“成交。老人家你押大是吧,可得看好了…”矮个子男子伸手慢慢揭开骰盅,在盖子掀开的一瞬间他一脸自信地笑着说道“一二三小。哈哈。这些全都是我的了”
“哎?莫急莫急,你且仔细看看清楚,是大还是小?”忍冬拉着他的手臂好心地提醒着他,当矮个子的男子完全揭开盅口时,点子却是相反的,他万万没想到的瞪大双眼傻眼道:“明明是一二三点小的,怎么会是大?”
“四五六点大。可是我赢了?”忍冬笑着看着矮个子的男子,然后挪开身体将点子给大家评定。
矮个子男子眸色顺变,他承认在他还没掀盖前的确是四五六大,但是当他接触到骰盅时便暗自借力改变了骰子的点数,可为什么完全揭开却还是四五六点大。他望着忍冬满脸疑惑。
忍冬对于他的疑惑摇摇头摆摆手,报以无辜一笑。
“大家可看见了,这局是我胜出了,这里的一切可都由我来支配了。”忍冬哈哈一笑,纷纷将银子退还给受骗的百姓们。
“谢谢呀”
“谢谢老大爷。”
“谢谢。”
接过银两的百姓纷纷道谢着。
“死老头子竟敢阴你小爷我!”矮个子男子阴狠地看着忍冬将自己辛苦骗来的银子瓜分了,嘴里猝到,心里极度气不过,从台下摸出一把刀,然后对着附近几个摊贩上的人使了使眼色,瞬间,七八个人操着家伙朝这边砍来。
“杀人啦”人群中有人喊道。
顿时全部人群作鸟散状,东奔西逃。慌乱一片。
一把明晃晃的刀砍向正分着银子的忍冬,就在大刀快落在她肩膀的瞬间,一个紫衣身影反脚一踢,便将那刀连人一起踢飞甩出地面三余尺,鲜血吐个不止。其余的人见状也纷纷撤退了。
070乔装被识
“坑蒙拐骗不成竟还想杀人灭口,真是活腻了。”一把将忍冬扯到身后,奇律忆央折扇唰地一下打开,顿时俊美无疑的脸上似笑非笑地对着忍冬邪魅的说道“老爷子您没事吧?”说话时的声音还带着丝丝的凉气。忍冬双眼瞪着面前怪笑的紫衣人,看着他一脸不正经的样子就没太多好感,当忍冬感觉自己的手臂还被他握着时,她匆忙抽出手臂,然后干咳了两声正经道“没事。谢谢这位小哥,老头子我先告辞了。”
忍冬转身快步走着,奇律忆央却在身后悠闲的一步一步跟着。
“你跟着我干嘛?”忍冬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这人怎么这样,已经跟了自己好几条街了,竟是怎么甩也甩不掉,真是缠人。当然,忍冬不会傻到想着他会因为救了自己一命跟去自己家吃饭。
奇律忆央看着这个娇小的老头,眼神里闪过疑惑,他将折扇收拢放在掌心敲打着,然后锐利地问道“你身上怎么会有七色彩石?”
“你说这个?”忍冬扬扬手腕露出七色水晶石,皱着眉问道。
她看见奇律忆央点点头。又说“这个我一直不离身的,它可是我的宝贝,你这个年轻人可别仗着功夫高就抢老头儿我的宝贝啊”
忍冬双眼密切关注着他的任何动作,然后嘴上怕怕地说。
“老爷子说的可是千真万确?”奇律忆央帅气地笑笑,不过这个笑容带着十分的危险。
忍冬后退一步,迟疑地点点头。
“你竟然还是不肯说实话。”奇律忆央微怒,只手揪着忍冬的领口说道“说,冬儿在哪里,她的天石怎么会在你身上?你到底把她怎么了?”
冬儿?忍冬听到这两个字时心里突然咯噔一下,难道他认识自己?或者说现在自己的易容术还不到家被他认出是女儿身?
忍冬仔仔细细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狠狠打量了一下面前的紫衣人,发现自己的脑海里并不曾认识他呀?可他为什么会知道自己的名字?真是奇了怪了。
“你放开我,我不认识什么冬儿,我小老头孤身一人习惯了,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也不认识什么冬儿。”忍冬挣扎着,然后双手想扳开他揪着自己领口的手。“你真是该被雷劈,竟然光天化日下欺负一个身子骨孱弱的老人家。”
奇律忆央看着这个上蹿下跳精力活泼的老头儿,心里是又好气又好笑,心里竟觉得眼前的小老头儿无比熟悉。
“你招还是不招,我奇律忆央可是有的是手段对付你。”
“你威胁我?”**裸的恐吓呀,这个讨人厌的家伙。忍冬对于他的警告呲之以鼻。
“你真的不怕?”奇律忆央看着面前的小老头笑意浅浅地说。
“怕。怎么不怕。我可是很爱惜生命的”
“那你快告诉我她到底去了哪儿”
“你别激动还不行吗?你放开我我就告诉你。”忍冬双眼贼溜溜地盯着宽阔的路线,等到他一放开自己,她立刻就拔腿闪人。
“啊。”
当奇律忆央放开忍冬时,还在忍冬脑海里开始萌芽逃跑的念头时,早已被奇律忆央点了昏穴,于是她瞬间便倒在了他身上。
在忍冬闭眼的那一霎那,她心底无比悲催地哀苦着:又栽了。马车颠颠簸簸,忍冬在路途的崎岖中醒了过来,她看着四壁的纱帘和马车内的紫衣男子。
“你要把我带去哪儿?”
“碑林。”奇律忆央冷冷地说。
“我不去。”忍冬白他一眼,恶狠狠地回敬他。
“由不得你。”
与其被他抓住囚禁还不如跳马车,兴许没摔死还能给自己一条出路呢。忍冬想着便暗自运起内力,掌心击向马车车内一壁,瞬间跳了出去。
“噗通--”就在忍冬高兴万分逃出生天时却万万没想到的是,自己竟然跳到了一个湖里。
救命啊---我不会游泳啊---
越是挣扎鼻间吸入的水就越多,意识渐渐模糊,忍冬四肢无力地沉了下去-----
“噗通---”
随之,伴随着另一声入水的声音,一个优美矫健的紫色身影跃入湖里。当忍冬再次被奇律忆央从水里拎起来时早已人事不省。奇律忆央焦躁地替他拍打着胸口,希望他尽快醒来,因为或许他知道冬儿在哪儿?就算是有一丝知道冬儿线索的机会他都不会放过。
忍冬依旧昏迷着,呼吸越来越弱,全身冷得发抖。
奇律忆央脱下外衣,将忍冬身上湿哒哒的白袍一层层脱下,准备替他换上干衣服,直到最后当他看见那个小老头儿胸前的水蓝色肚兜时他才惊得收回手,急忙用自己紫色的外衣包住她。
奇律忆央心里暗想道:是个女的?
奇律忆央恍然大悟,仔细端详着他易容的脸,发现落水后的这个小老头脸颊边缘有些面皮已经微微凸起,他小心翼翼地撕着她脸颊上的假面皮,一张倾国倾城的脸便显露出来。
当假面皮全部撕开后,奇律忆央真的惊呆了。
该怎么形容此时他自己的心情,激动?幸福?兴奋?冬儿?冬儿。
奇律忆央看着昏睡的忍冬,运功将她肺部的积水震了出来,然后再从怀里掏出手帕替她擦着嘴角。
小心翼翼地搂着她,奇律忆央深怕怀中的她会感到不适。
“对不起”
奇律忆央暗恨自己太笨差点失手伤了她,幸好,她聪明机智。
“跟我回碑林好吗?冬儿。”奇律忆央抚摸着忍冬睡着的侧脸,怜惜地问道。等到忍冬再次醒来时已是入夜十分,她睁开眼睛看着这富丽堂皇的房间和装饰,掀开被子四处打量。
“这是哪儿?”
“小姐你醒了?奴婢替你更衣吧”
应声而到的婢女恭恭敬敬走来准备替忍冬穿衣服。
“你是谁?这里是哪里?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忍冬记得自己好像是和紫衣人在马车里争吵后跳下马车,然后掉进了湖里。如果没出意外的话,自己当时是身穿男装---
忍冬再回头看着自己身上现在的衣服,顿时大惊。“我的衣服---”
“回小姐的话,奴婢唤弄梅,是云先殿的侍女。当小姐你昏迷被五皇子抱到云先殿时身上的衣服全湿掉了,于是奴婢就替您换上了干衣裳”
“云先殿?皇宫!?”忍冬喃喃道却瞬间睁大了眼睛,嘴巴张成o型。
“回小姐的话,这里正是碑林的皇宫,五皇子的云先殿。”
“五皇子?你口中所说的五皇子不会就是那个身穿紫色衣服的磨人精吧。”忍冬提起他就来气,本来自己可以好端端地,谁让自己一遇上他不是被刀砍就是被水淹。简直倒霉透顶。
“小姐,奴婢不敢。”弄梅吓得跪在忍冬面前,埋头认错。
“你没错,是他的错,他呀差点要了我的小命。”忍冬真是越想就越恨得牙痒痒。
“五皇子。”弄梅俯下身行着礼,胆怯地看了看不知何时站在一旁的奇律忆央,接着又转头看了看还在愤愤不平的忍冬,却发现他们五皇子的脸上并没有暴风雨的预兆,反而是心情大好面带笑容地站在那里。
奇律忆央轻挥手,弄梅会意地告退。
“他就这么可恶?”奇律忆央接着她刚才的话说了下去。
“当然。你还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