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忍冬笑了,笑得无比妖娆。当她看见娄月泽走向自己时,她的眼神里还尚存着一丝希望,可是现在听他亲口告诉自己,他只当自己是朋友。
为什么,他要这么对她。要这样伤她的心?
忍冬心中一睹,双眼开始模糊,喉间一口腥咸翻涌,她微微一笑,礼貌地道谢着“小女子身子不适,就不打搅二位了。”
淡然转身,没再看他一眼。
大红的灯笼挂着整个长廊,长廊尽头就是他们的洞房之处。
忍冬身穿单薄的罗裙站在风里,她站的很笔直,就算输得再多也不能输掉尊严。
月亮被乌云遮盖,漫天乌云顿时蔓延整个夜空,天边几道闪电一过,倾盆大雨随之而来。
“姑娘,下雨了我们先回去吧。”小芜拿着衣袖替忍冬挡住扑面的急雨。
忍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她一直盯着那扇门,她相信他能够感觉到自己。
小芜转身回去拿了把伞,撑在忍冬头顶,替她挡去雨水。
“冬儿姑娘您还是回屋吧,今天公子大喜之日,恐怕现下早就歇着了。”小芜撑着伞,努力扶着雨中笔直站立的忍冬。只见雨水早已浸透了她的罗裙,摇摇欲坠的柔弱身姿在寒风中努力死撑着,她就那么无谓地站在那里,任凭风吹雨打眼神坚定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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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快离开男主身边了,因为心渐渐伤透了,变得冰凉了。
064心灰意冷
“您现在已经在这里站了两个时辰了,如果公子要出来见您,他早就出来了”
小芜的一句话像个闪电一样击中了伪装坚强的忍冬,这一刻,似乎所有的坚持和信念都在这一瞬间崩塌了。所有让她相信的理由都变得不再重要了。
“是啊…。大喜之日,洞房花烛夜?”娶了新夫人----
是啊,是啊!
忍冬迎着扑面的雨滴,空洞地回答着自己千疮百孔的心。
女子美丽苍白的脸颊上本一双深邃迷人的的双眸已经出现了一份死心,她倔强地不让自己流出眼泪,只是盯着那扇自己在这里冒着风雨足足站了两个时辰都没有开门的新房。仿佛那扇门就是曾经向自己许下诺言的男子,她无声地望着,也像是无声的在质问着。
“可他欠我一个解释,现在就连解释都变成了多余吗?誓言!哈。。。这所谓的誓言二字?都带着口,偏偏都是有口无心啊”忍冬双眼圆睁着,就那么大大地睁着眼,雨水滑过眼睑,分不清那留下的液体到底是雨水还是泪?是炙热的还是冰冷的?突然间由心而发的无力感,使得她一直堆砌的坚强轰然倒塌,她缓缓跪坐在了地上。“你还病着,身子又很虚弱,这样子折腾下去何苦呢!会伤身子的,我先扶你回屋,我们先回去好吗冬儿姑娘”小芜撑着伞慢慢蹲下,伸手去扶地上跪着的女子。
小芜看着心碎了一地的忍冬,眼圈也开始止不住泪水。“冬儿姑娘,保重身子要紧啊”
忍冬惨白的脸庞精致绝美,此刻带着病态更像是娇弱受伤的精灵。视线缓慢聚焦但瞳孔任然有些涣散,看着身旁的小芜,脸上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她轻启朱唇,微弱的说着“小芜,我想通了,彻彻底底的考虑清楚了。”
“我这次…放弃了,不再相信了。不要相信了,不愿相信了。”
无力的叹息,像是心如死灰般的绝然,不再留恋。
“姐姐只要是你的决定,小芜誓死追随,你到哪里我便到哪里。”小芜抱住面前的女子给予她一点坚定的力量。
忍冬借着小芜的力量支撑着身体,颤颤巍巍的起身,似乎下一刻就会摔倒。
“走吧…。”这一次,真的再见了,泪终于还是落下了,带着所有的梦一起碎了。如此骄傲的我竟然被你伤得遍体鳞伤!
喉咙一腥甜,一口鲜血成弧线喷在空中,那般的委屈,无数的疑惑,所有的不舍与不甘一起随着那口血的喷出,解脱了吧!
鲜血混合着雨水在红色灯笼下显得刺眼。忍冬早已没了一丝多余的力气,脸上苍白就像是一个即将破碎的玻璃娃娃。
一辈子,我选择了去相信,可是、却输掉了自己的幸福。
还把自己伤的体无完肤。窗外雷电交加,雨水滂沱。大雨里,娄月泽在屋内看着窗外脆弱的人越走越远。“冬儿。”娄月泽一身大红喜袍还穿在身上,他十指握成拳,指尖陷入肉里,看着窗外远走的忍冬心痛不已。
她临走时绝望伤心的眼神让他害怕了,他想立刻追上去,可是一旦这样,他精心策划的一切都会毁于一旦。
不行,得再坚持,他得忍住内心想立刻冲上前去抱住她安慰她的想法,告诉她这一切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但是,他不能。
他心里虽然担心,但还是想到:冬儿相信我,再等等我。再有几天,我就会扫除一切障碍,我娄月泽至始至终都未背叛过你。
“夙殇,你在看什么?”
灵溪慢慢脱着衣服,眼见光滑的身子慢慢展露在他的眼前。“**一刻值千金,咱们早些休息吧”娄月泽厌恶的看她一眼,然后坐在椅子上。独自闷头饮酒。不愿意理睬身后妩媚动人的女子。
“怎么?兵符到手了就过河拆桥了,你可别忘了,我才是你当着众人的面明媒正娶的妻子。她忍冬只不过是个替代品”灵溪披上红纱双手搭在他的肩上,随之四处游走。“她受伤,她伤心,她闹情绪值得你这般挂心吗?”
“这天底下,真正爱你的人只有我灵溪一个。”灵溪伏在娄月泽肩上说得极尽妖娆,朝他耳边似有似无的吹着气。
“她毕竟有了孩子,你别这么无理取闹。”娄月泽推开她,灵溪被摔到在床上。
“孩子?”灵溪被娄月泽突然猝不及防的推开诧异几秒后放声大笑道“早料到你会下不了手,所以我才出手帮你解决了一切”
娄月泽不敢置信地看着她,此时的她,妖艳地像一条毒蛇,“你到底做了什么?”
“说到底,也是你自己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子。”灵溪笑得一脸妩媚。“怎么?现在知道心疼了,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娄月泽怒火中烧,双目刺红地盯着她,“难道是你将药擅自换掉了?”
有力的手掌掐住灵溪纤细的脖颈,冷声地问“说!”
“安胎药没事,宁神香也无碍,可它们混在一起就是剧毒。不仅能滑胎,而且将来能再生育的机会也没有了”灵溪从喉间挤出声音说道,虽然音调不全倒也能听出她声音里的得意。
犹如晴天霹雳,娄月泽无力地放开了手。千防万防还是伤到了她,怕她出事,从熬药到盛药汁,他都寸步不离地守着,结果还是失去了他们的孩子。“是你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子。哈哈哈…”;灵溪笑出了泪,看着这一幕,这八年的赌注算是赌输了,刚才他竟然要杀自己。
“如果她知道了是你想除掉她腹中的孩子,她还会原谅你吗?”灵溪大笑不止,接着撕心裂肺地吼道“她会恨你。”
灵溪看着此时懊恼悔恨的娄月泽,回想着曾经从自己看见他的第一眼时,就迷恋上了他,为了他,她一意孤行的赌上了自己的幸福,默默陪在他的身边,看着他一步步坚强、一步步强大。
可是最后,他竟然为了一个女人要杀了她。
可笑,可笑。
娄月泽捏碎了手中的茶杯,碎渣刺进手心里,整个手心都是血。
恨。
这是娄月泽第一次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害怕,他想过她知道后会怨他,打骂他,可是他始终没想过她会恨着他。
火光冲天,烟雾旋绕。
忍冬握着小芜的手站在火海里,笑得那么开心。
“怕吗?”忍冬感受着四周急剧上升的热度问着小芜。
小芜摇着脑袋,将生死置之度外。一脸潇洒的说道“十八年后,我又会是一介好汉。”
“嗯。彻底离开。”
火势蔓延了整个因梦园,四处的出口被堵死,明亮的火焰燃烧着。‘咚咚咚’一阵局促的敲门声响起,府里的管家大声说道“庄主,夫人的因梦园失火了,火势很猛,控制不住。夫人和小芜姑娘都在里面不曾出来。”
什么!
娄月泽放下手中酒杯连一身喜袍都没脱下就立刻冲了出去。
当他飞快地赶到时,漫天的火海,就像一片火烧云,染红了半边天。
火势蔓延得迅速,像一条火龙肆虐在人间。
“冬儿!冬儿”娄月泽发狂地叫着,他不顾一切准备冲进火海,结果因梦园顿时倒塌。房屋的构造完全毁灭。
看着坍塌的房屋,漫天的灰烬,就算里面还有人,那也可能连骨头都瞧不见了吧。
娄月泽看着面前的火焰像被人挖了心。站在原地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就连上天都不给我赎罪的机会吗?
“你不是说过我们要守着誓言一辈子不变吗?为什么你要离开我----”失声竭力的吼着,像头受伤的狼。
他欣长的身躯跪在地上,跪在火海前,拿着身旁人的刀划烂了自己身上碍眼的喜服。看着漫天的火光他吼叫道:我错了----
“冬儿,我没有骗你。为了不让你知道真相而受到伤害,我的确对你使用了宁神香限制了你的行踪,我只是不想让你看见我的假成亲。我怕你会因为生气而选择离开我,是我的错,我真该死。”
娄月泽一拳捶在地上,五个指节全是血。
为了报仇,他亲手杀死了他们的孩子,又使得她葬身火海,他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就算争夺到了皇位,就算杀掉琴妃,冬儿她们母子却终究远离他了。
他突然想起她给自己的荷包,他慢慢从贴身的怀里掏出来,里面有一张纸和两片同心石。
他将纸页展开往下看去。
泽。
当这个约定还在履行的时候,你看见了这封信,代表我已经去到你再也找不到的地方了。
那晚你刺伤琴妃时,将同心石遗落在了王府,现在我连我的那块一起,还给你。
你和灵溪的三天之约我不小心听到了,即便如此,我还是选择去相信你,因为我爱你。更加珍惜我们的宝宝。
如果你选择了我和宝宝,那我们一家三口从此会过的很幸福,如果、如果你选择放弃我们,那么这次,我用生命去赌这一辈子的幸福,就算是你拿毒药给我,我也会毫不犹豫的喝下去。
我恨。恨自己傻。
真希望,这不是绝笔。
娄月泽将纸揉成团,无声地哭着。
冬儿---你真的离开我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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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离开男主了以后,又会有什么精彩奇遇呢?大家纷纷猜猜吧,记得留言评论给h一心咯,我会看到的。
065绝望离去
心若一动,泪就千行。
五天了,娄月泽没出房门,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书案上,一幅卷纸上画着一名女子,翠竹林里竹叶翩飞,一身水蓝色绣花纱裙的女子长袖善舞,衣衫拂动间,露出一小节白玉似的手腕,丝带缠绕在手臂上,更显得风姿的轻柔,左手手腕带着一颗水晶,剔透晶莹。回眸嫣然一笑,魅惑众生。
房间里四处散发着浓浓的酒气和一地混乱的酒瓶子。
娄月泽喝醉酒之后双眼迷蒙,颤颤巍巍拿着笔给画纸上着颜色。
模糊中的他碰倒了烛台,烛灯跌落掉到画卷上,将画里女子的手腕部分烧了一个窟窿。
“对不起冬儿,烧伤你了”娄月泽扶着画卷烧坏的地方,忏悔着道歉,一直不停地道歉。
随后娄月泽拿着染上颜料的画笔在破败的地方勾勒出七色水晶石的模样,这样看起这幅画来就没有了残缺。
如果我成全了你,如果我能祝福你,那不是我看清这份感情想要放弃,是我证明,我爱你。
月都玉王府。炎煜不由得心痛。
“主子?”
严禄看着书房内正在研究兵书的炎煜突然捂住胸口。
心一阵阵疼痛,他的感觉隐隐不安,心神不宁。
冬儿。当炎煜的爱马‘驰风’一阵嘶鸣停在楼源山庄门口时,炎煜看见了漫天飘飞的白色绸缎。
炎煜下马急切地奔向大厅,看着座位上颓废地娄月泽,他手里抱着一方灵位。
爱妻忍冬之位。
六个刺眼的大字射入炎煜的眼睛,炎煜顿时忘记了怎么呼吸。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心痛到难以呼吸。炎煜嘶哑地吼着“冬儿去了哪里?你将她藏到哪里去了”一直温润如他,如今也变得阴冷愤怒。
希望她能幸福,所以他选择放手,即便他再怎么舍不得。希望她能快乐,所以他一直都默默守护她。即便自己心如刀绞。喜欢看她快乐地笑着,跑着。
可是为什么自己的放手却让她从此与自己天涯永隔。
与其是这样的结果,还不如当初即使是冒着兄弟反目的危险也强留下冬儿在身边。
为什么他将最好的最为珍藏的情感让给了他,他却这么不知珍惜。
铺天盖地而来的愤怒和不甘心一瞬间便袭上炎煜的脑海。
一向温润如玉的炎煜突然之间就像发怒的雄狮,他双目赤红,抽出随身的剑刺向娄月泽,
感受着强烈剑气的寸寸逼近, 娄月泽抱着灵位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他没有躲开,任由剑身刺向自己。
剑偏离一些,刺在了娄月泽的肩上。
“为什么不躲开?”炎煜抽出剑,手颤抖着看着娄月泽肩胛上留下的血液,顿时让他清醒许多。
“也好,今日你我就做个了断。”娄月泽不顾伤痛,就像没感到知觉似的,静静地坐在那里。“或许这一剑你再刺得深一点,我们彼此之间的恩怨就会互不相欠了吧”
“煜,还记得夙殇吗?”娄月泽依旧将灵位紧紧抱在怀中,完全不在乎自己流血的伤口,好像受伤流血的人根本不是他似的。
“你?”炎煜惊讶了,这个词久违了。
“其实我就是消失多年的七皇子夙殇”娄月泽笑着,笑得十分张狂“你或许还不知道是你母妃杀死了当年的皇后吧”
“你胡说。我母妃是天底下最善良的人,她和皇后娘娘情同姐妹,怎么会害她?”炎煜始终不愿意相信。
“当年我亲眼见证了母后的死,她被琴妃的剑刺穿心口,而我那狠心的父皇却在一旁默不作声,幼小的我被那帮狗奴才绑在椅子上动弹不得,只能瞪大双眼看着母后一滴滴流尽鲜血而亡。”
娄月泽看着震惊的炎煜继续说道“十四岁那年,我怀着恨意与你相识,一步步接近你,就是希望能找出机会报仇,为了报复你,一直到后来冬儿的出现,我开始接近她,我知道你对她上心,我只是想抢走她,从你的面前抢走她,让你痛苦,让你伤心。”
“可是,我却没有想到,我竟然会不知不觉间爱上她了。”
“她轻灵飘逸,聪慧无双,她的每一笑每一伤都会牵动我的神情。”
“冬儿就像冬日里暖和的阳光,她将我从黑暗中救赎,为了她,我放弃了之前一直去争夺的皇位,我答应过她,带她远走高飞,过着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生活”
“如果那日在玉王府,我刺杀琴妃成功,或许现在冬儿就不会成为事件里的牺牲品”
炎煜手中的剑哐当一声掉落在地,他淬不及防的后退几步,靠着门沿。
“如果真是我母妃的过错,我愿意承担这份血债,今日任凭你处置。”
“如果可以,早在很多年前我就动手了,你是个正人君子,也是唯一了解我夙殇的朋友”
“那你依旧要选择报仇吗?母债子还天经地义。今日我就替我母亲向你和皇后娘娘谢罪。”
炎煜捡起地上的剑朝自己刺去,却被娄月泽随手的茶杯打开。
“煜,如果现在我选择后悔不再报仇了,冬儿能回到我的身边吗?”娄月泽抱着灵位静静地忏悔着,双眼泛红。
此时的他,衣衫凌乱,形象潦倒。双目失神。他静静喃语着。“我错了。如果我早一日放手,她也许就不会离开,我以为我能给她整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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