驻守在涅槃雪峰下,刚好处于低洼形式。
忍冬来来回回的走了几圈,抱着双臂在原地踱步沉思,不稍一会儿,忍冬紧蹙的眉头突然舒展开来,对着炎煜与娄月泽说“你们别去冒险,我有办法。”
忍冬将所有快昏睡的士兵召集起来,大声说道“战士们,你们是炎月最骁勇善战的勇士们,是你们护住了炎月的安宁与祥和,保住了千千万万老百姓的家”
“在这里,我代表炎月的老少妇孺深深的向你们以及牺牲在战场上的兄弟们鞠上一躬,谢谢你们”
“炎月王朝是我们共同的家园,那里有你们的家,你们的孩子、妻子、父母,他们日日夜夜都在家门边期盼着你们的归来,焦急地等待看见你们的身影”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行道迟迟,载渴载饥,我心伤悲,莫知我哀。”忍冬大声地念着这段话,希望把它转送到了每个思乡人的耳边,他们脸上的表情就已经透露出他们此时哀伤的心声,就像一双无形的手,时时刻刻地揪着战士们的心。“你们知道吗?这是曾经战场上的老战士们回归故里所吟唱的歌。”
是的,大漠孤烟起,长河落日孤城闭,大雁的哀嚎,连营的号角声,是如此的催人心肝!
“在风餐露宿的长途跋涉中,多少人因为疾病和劳累而死去,前面的人牺牲了,后面的战马和士兵紧跟着踩踏上去,鲜血混在泥土里,那一张张绝望的脸在我们的眼前沉没下去,我们只能残忍的闭上双眼,当他们已经过去”
“我们是这群烈士当中的幸存者,当我们不能选择回头时,我们只能选择继续往前走”
忍冬哭了,她激动的哭了,她站在高处,风吹乱了她的黑发,她也见到士兵们在抹眼泪,她真的很心疼这些生命,这一瞬间她真的很希望拥有一种力量来解救这些身处漩涡里的人,干脆鼓励逃了吧,散了吧。可是,这是一个国家遭到了侵犯,这也是臣民应尽的职责。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
“今天这场战役虽然很艰苦,我们虽然饿着肚子,虽然穿着单薄的战甲,虽然这苦寒我们难以承受,但是,如果我们放弃了,敌人不仅会杀了我们,还会杀掉在家里殷殷期盼我们回家的亲人,他们还会站在我们的领土上践踏我们的土地和家园”
“让我们团结起来,振作起来,赶走侵犯我们家园的敌人,只要这一战胜利了,我们便能凯旋而归,和亲人们团聚”
“作为一名战士,保卫领土和家园就是我们的使命,即便战死沙场,也死得其所,死得安然”
“消灭敌军,炎月威武,你们说对不对!”
忍冬扯着嗓子在这空旷的雪地里喊着,她的声音里含着爱国的热情,激发了勇士的信心,她义正词严,慷慨激昂,宛若女神般站在高处指挥着迷茫的臣民。
“消灭敌军,炎月威武”
【炫】“消灭敌军,炎月威武”
【书】“消灭敌军,炎月威武”
【网】她的声音她的自信给了昏昏欲睡的战士们信心,人群里开始振作精神拥戴如潮,他们高举着武器嘴里大声喊着。
忍冬转身吩咐一群人去军营拿战鼓,而且是越多越好。接着她一面聚集所有人开始教他们振奋的唱着“团结就是力量,团结就是力量,这力量是铁,这力量是钢,比铁还硬,比钢还强”
“团结就是力量…”
“团结就是力量…”
“团结就是力量…”
这样的一声声贯穿了整个山谷。
这一刻,所有人都哭着笑了,仿佛看见了希望的曙光。涅槃雪峰下,碑林战营。
“忆央王子,他们是在干什么?怎么和我们预想的不一致呢,现在拖延了这么久,炎月士兵非但没军心溃散反而是士气大振呢”
身穿皮裘的碑林战将疑惑的问道。
“走!跟我出去看看”不远处的雪山上,身穿白色衣衫的素衣女子,她发丝飞舞,面容如花,却又英气逼人。一身素白将她融于了天地间。
“这个女子倒是有意思。”
碑林国五皇子一袭紫衣飞舞,负手而立,看着不远处山腰上指点江山的女子,邪魅的双眸里泛着狼一般的幽光,他好看的嘴角向上扬起,脸上写满了志在必得。
“传我军令,军机有变,立刻进攻,若再拖延一刻,对我军怕是军力有损。”奇律忆央表情严肃地发着号令。
“是。”碑林战将抱拳领命,大步流星地走出营帐。
“慢!”奇律忆央负手而立书案前,忽而转身眸中带着一丝精明,铿锵有力的声音阻止了碑林大将军的急切步伐。
“五皇子,还有什么指示?”碑林大将转过身,再次抱拳恭敬地问出口。略微抬了抬眼看着此时高高在上的奇律忆央,眼里闪着疑惑。
“不得伤害那名白衣女子,定要将她给我毫发无伤的带回来”
“是!”碑林大将听到此话虽有片刻犹豫,看了看奇律忆央最终还是从命。
“至于其他的人,杀无赦!”
淡紫色的眼眸里闪着强烈的占有欲,忆央看着独站于天地之间的那抹素白,笑得满脸无邪“这才是能与我奇律忆央比肩同行的人”
寒风里,忍冬站在山腰间,看着这漫天世界的冰雪,感受着掉落手心里的雪花,这片白茫茫的世界,本就是该安宁和平的,可是为什么人们却为了各自的野心要去破坏这么祥和美丽呢?
战争啊战争,你真的破坏了太多的和谐了。
忍冬神游回神后,看着雪地里朝自己走来的炎煜,发觉他在担心着自己,她微微回以一笑。
“谢谢你冬儿。”站在忍冬面前,炎煜执起忍冬的手说道,他笑得温和,那一笑与天地的雪白相映衬,显得更加飘渺,俊逸得不似凡人。
“冬儿,要是你是男儿身估计天下真的会在你的带领下获得太平。”
炎煜真诚地说着,脸上淡淡地笑着。
“因为这是你的愿望,我不希望看到它破灭”忍冬望着他温柔的双眼,轻声地说道。
034巧计妙用
忍冬看着对面蠢蠢欲动的敌军,估算着回营取鼓的士兵来回的时间,看来自己还得再拖延一阵。
不管如何,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了。她也只能尽力挽救这片僵局。
“三王爷,你们是朝中无人了吗?连区区弱女子也赶上了战场,老夫活上了这把年纪,还真是头一回见,真是稀罕呐,哈哈哈哈”
碑林常胜将军业托比骑在马上耀武扬威,一脸骄傲自满,眼里透着对忍冬和炎煜数不尽的轻蔑和嘲笑。一脸的不得了。
忍冬看着他那五大三粗的熊样,真想立刻冲上去扁他。圆圆的大饼脸上一副要不完的样子看到就胀死人。
“不过这美人儿倒是生的标志,要是你们将她交奉于我,兴许我一玩儿高兴了,还能赏她个妾做做,要不然在这个刀剑无眼的战场上,伤了这么国色天香的美人儿,那我可就过意不去了,想必你们也是不希望看到她这么美的脸蛋上有任何伤疤的吧!要是你们早已玩腻了,不如现在就舍个人情将她让给我”
炎煜虽然十分温和,但在这刀剑无情地战场上竟有人骂冬儿,他早已看不下去,看着碑林的将军业托比炎煜全身散发着冰冷狂怒的气息,他道“将嘴给我放干净点”
忍冬像是听到了一个笑话似的,满不在意。她制止了炎煜和娄月泽拔剑的手,一脸笑嘻嘻的走到业托比的面前“老将军,打仗可得想着正事儿啊,像您这么一大把年纪了,家中怕是连个儿子都没有吧,以后百年归天养老送终怕是都成问题呢!”
“你,丫头你胡说些什么!”业托比本以为他们几人会被自己激怒自乱阵脚,没想到自己还被这个丫头反将一军。
“老将军,你看我这般年华做你孙媳妇还差不多,怎么会是你的妾呢,你看看,你这么急于纳我,不就显得您老家里人丁稀薄吗?”
“你倒是伶牙俐齿,拐着弯儿诅咒我”
“我这妾都还没当上呢!哪敢立刻就翻了天去,我这可是在为老将军着想呢”忍冬笑得一脸可人,天真靓丽的笑容显得十分无害。
“既然你这般冥顽不灵,那我将你一并送去阎王殿”业托比没想到激将法竟然对她不起作用,相反的,竟是自己被她气个半死,业托比一挥兵器大喊“勇士们,让我们消灭了炎月,出发!”
大军像洪水一样涌来,势不可挡。忍冬看着距离自己只有一百米的碑林大军,立刻吩咐道“你们四十个人每人拿上一个鼓,分别围于雪上四周,听我号令,一起用力擂鼓。”
肃然起劲的她让每个人都是一本正经,忍冬一吩咐完,转身嬉皮笑脸的对剩余下来的人说“接下来,让我们来开个团体演唱会吧”
虽然忍冬看起来一脸轻松,但是她已经估算好了时间,待到碑林大军走到雪山低谷时,她一挥手,通知大家“音乐准备。唱!”
一得到指示,围在雪山四周的士兵使劲擂鼓,鼓声震彻云霄,接着一声声洪亮的歌喉传来,士气浓郁,一飞冲天。
本是前进的碑林大军突然停止了,业托比将军队暂停在雪山低谷,暗自揣测沉思:难道其中有诈?还是只是炎月演得一场空城计?
“冬儿,他们停下来了”炎煜观察着战况,看见业托比骑在马上深思。
“大家不要停,继续。”忍冬对着炎煜一点头,看着望向自己莫名其妙的业托比,笑得一脸无害。
业托比看着高高在上的忍冬,此时,他竟觉得这个女子如此的深不可测,非同一般。她的笑容让他心里发毛,一时之间竟不知进与退。
忍冬看着涅槃雪峰出现了崩裂的迹象,她立刻换回士兵“收兵回营,撤!”“将军您怎么了?”底下的副将提醒着业托比。“炎月撤退了,这正是我们的大好时机”
“冲啊!灭掉炎月…”
业托比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他们只不过是在拖延时间“装腔作势的纸老虎,大家给我冲,杀敌最多的赏黄金五百。”
轰隆隆---巨声传来,雪堆雪块顺着涅槃峰滑落,正在涅槃雪峰下的碑林大军躲闪不及,死伤无数。
大约一个时辰以后,白雪掩埋了许多碑林士兵,涅槃雪峰下,一片狼藉。
“报---”
忍冬喝着茶与炎煜,娄月泽,紫苏,军师坐在一起。
“禀告王爷,碑林惨遭雪山掩埋,死伤无数,现已无力进攻”
“太好了!这次我军大败碑林,你可是功不可没啊”
炎煜看着忍冬,欣喜万分的说。
“忍姑娘果然足智多谋,竟不费一兵一卒便让碑林损兵折将,老朽实在佩服啊”
军师敬佩的站起身来,拿着茶杯以茶代酒敬了忍冬一杯。
“军师言重了。”
娄月泽没有说话,他只是静静地看着慢慢品着茶的她,她那般的娇俏静好,冰雪聪明。让自己怎么也看不够。她一定是上天派来折磨自己的。可是自己何其有幸能够遇见这么一位奇女子。
“冬儿,你是怎么做到的?快给我讲讲。”紫苏一脸好奇地说,于是索性从座位边起身坐到了忍冬的旁边。
其实这也是一些普通的自然现象,越是巍峨的雪山便越不能受到强大的声音侵袭,要不然很容易造成雪崩伤人。所以这才有了擂鼓高歌的涅槃之战。
忍冬没有向他们解释太多,毕竟自己的思想比他们先进几千年,有些自然现象完全没办法用三言两语就解释清楚。
她微微的一笑“自古早已有用音律杀人的事迹,我也只不过是借鉴前人的方法罢了”由于碑林军力受损,需停军整顿,碑林特派和平使者向炎月呈上停战协议,约定未来的一年里两国不再发生战争。
一个月后。
碑林与炎月的交界处坐落着这么一处繁华的小镇,它古朴纯真,千百年来,始终保持着它独有的特色与韵味。
“紫苏,这个真好看,”忍冬拿着一条墨绿色的丝带缠在自己的腰间向着紫苏比划着。“好看吗?这腰带跟我的衣服好配”
紫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与摊铺的小贩交流了一个眼神,两人眼里均有笑色。
“我的傻妹妹,这是衿带,哪是女儿家的腰带,这个东西是要女儿家一针一线的绣好,等到成人礼那天送给自己心仪男子的定情之物。”
“定情衿带?”
“恩。”紫苏点点头。
“那还是不要了”忍冬七手八脚的又开始从腰上解下来。
“唉?等等。你难道不用绣上一条送给三公子吗?”
“三公子?”难道紫苏说的是炎煜,可能是因为外人在场,所以紫苏特意将三王爷说成了三公子。忍冬手指摩挲着衿带沉思了一会儿。
“一副女儿心思都写在脸上了,还能装聋作哑么?”
明知道自己受不了她的激将法,她还总是这样。你看现在她脸上得呈的笑。
“买就买,老板这个多少?”
“一两银子。”
“给。”
忍冬拿着衿带,突然有了后悔的冲动,就自己那个绣功,估计一条龙都变成一条虫了。沉思里独自苦恼的忍冬突然心有微微的刺痛,她拿着衿带的那只手捂住胸口,身旁一位穿着黑衣劲装的男子插肩而过,那么微微的一瞬间,忍冬只见他的脸上戴着一个黑色的面具。他的全身上下散发着冰冷的气息。
忍冬的视线一直追随着他的背影…
为什么会突然心痛?他是谁?
为什么他给我的感觉如此熟悉?不知不觉中,忍冬已经跟了上去。
咦?跟丢了?他去哪儿了?
忍冬环顾四周,在巷子的尽头四处张望着。
寒光一闪,一柄剑指在自己面前。
忍冬先是一愣,随后才发现此时用剑指着自己的人就是那个戴着面具的黑衣人。
“你是谁?为什么跟踪我?”寒冷刺骨的声音。
“我们…是不是认识?”忍冬努力看着他面具下的眼睛,那双眼眸十分清澈,只是夹杂着冷意。
忍冬努力回想着自己曾经在哪里见到过这双眸子,可是一时就是想不起。
“你给我的感觉好熟悉,我们是不是见过…”
“别再跟着我,否则---”
长剑一挥,忍冬腰间一束黑发飘然落地。
忍冬不敢置信,瞪大双眼看着面前面具下阴冷的双眼,那般的无情,突然间那般的陌生。
也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歉意,或许是害怕,或许是疑惑,或许,种种或许掺杂在一起,一滴泪顺着眼眶滑落。
“对不起…也许我认错了”忍冬低下了头道了歉,转身走出了巷子。
黑衣人望着走出巷子的忍冬,捏着剑柄的手一松,剑‘哐噹’一声掉在地上。
她到底是谁?为什么她的眼泪会让自己的心受到触动。
一向杀人如麻的他为何会这样?
黑衣人抱着头跪倒在地上,脑袋里一片空白,他根本想不起任何事,他只知道此时他的头好痛。
午后的阳光照进巷子,一身墨黑的他胸前似乎滑落出一样东西,在日光的照耀下五彩斑斓,耀眼夺目,散发着七色的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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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评啊
035旋圻出现
忍冬走在人群里有些心神不宁,现在她的满脑子里都是那个黑衣人。
虽然黑衣人的行为有些极端,但是忍冬一直都能感觉他给自己的熟悉十分熟悉,她细细想着:我一定认识他!可是,他为什么不认识我?他到底会是谁呢?
“碰!”
一个没注意,忍冬与迎面走来的人撞了个对面,一时天旋地转。幸好有人及时抓住了她的手稳住了她倾斜的身形。
“你没事吧?”很斯文的声音,浓郁醇厚,像午后奶茶。
“没事。”还一直沉浸在之前思考里的忍冬根本没在意撞了自己的人,她也只是顺口回了一句。没想到突然的一瞥,才发现眼前的人是多么的俊美。
他淡紫色的眼眸里掩不住的笑意,他看着眼前的女子,期待着她即将出口的话语。
“你的眼睛好漂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