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煜…我来了
“快止血啊,再这么下去,他会血流而尽的”
“姑娘,没用的…连最好的金创药都止不住血,王爷是中了碑林皇室的‘泣血’,这种毒随着身体被割伤,毒性就会很快渗进皮肤,便会流血不止,伤口完全没办法愈合,反之会越扩越大”
“泣血?”
即便过去这么久,自己还是忘不了。看到他受伤,忍冬的心还是会痛,血不停地从胸膛冒出顺着他的手臂往外淌着,炎煜已经失血到快休克了,可是在这医学不发达的古代,又不能输血,再这样子流血下去,他迟早会死的。
“昨日我军受了埋伏,王爷为了救紫苏姑娘,不料却被敌军暗器所伤,回来之后便一直昏迷不醒”军师在一旁说着。
忍冬顿时急了“我去找他们拿解药”
“冬儿!”娄月泽拉住急急噪噪要出去的忍冬,细细说着“别任性。他们未达目的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你这么一去也只是徒劳。”
“目的?他们还有什么阴谋?”忍冬十分错愕,这种事不会还趁火打劫吧。
“碑林给我们三天的时间考虑,只要我们将城池拱手相让,开城投降,他们便拿出解药救治王爷”
“那现在怎么办?”忍冬努力平复下心情来问道。
“军师怎么看?”娄月泽问道。
“办法尚且有一个!”军师捏着胡子神情凝重的开口说着。“传闻碑林北面高约五千米的涅槃雪峰上生长着一株通身火红的萱芷草,它不仅能解万毒,还能增进功力。只要我们赶在三天限期前到涅槃雪峰取得此草,救治好王爷之后再给敌方来个攻其不备出其不意。”
“可还有一天时间,涅槃雪峰极其寒冷又不易攀爬,是碑林北面最险要的一座雪峰,至今都无人踏足,王爷此时的身体状况恐怕是等不了啊”大夫焦急的说着。
等不了?来不及?不---她不要听到这些不吉利的词汇。
为什么要有该死的战争…
炎煜,你一定要撑住,你一定要撑下去…好好的给我活着,你欠我那么多解释,你醒来给我说清楚…我不要你死
“那该怎么办?即使壮得跟头牛似的也经不住这么流血啊…求求你们,救救他”
“姑娘,老夫我…。哎,无能为力啊”
忍冬心一横,抽出墙壁上的宝剑对着自己的手腕一划,鲜血顺着雪白的手腕留下,忍冬将血滴进炎煜嘴里。
喝吧炎煜,多喝一点,等我赶回来救你。我不要你这么躺着不说话,我不习惯这样的你。
“冬儿,你这是做什么!”
娄月泽急忙按住忍冬的伤口,半是心疼半是气恼的说。
“他失血过多,再不给他补上,他会没命的”
“要喝也是喝我的,我一个大男人在这儿,你这个身体怎么受的了”
忍冬制住娄月泽要割腕的刀,对娄月泽说着“现在我给你解释不了那么多,你的血型要是与他不匹配,就算他喝下了也是没用的,我的血型是o型,他会有用的”
血滴很缓慢,明显不足。忍冬忍着痛再次将手腕割深一些,顿时鲜血如涌,娄月泽吃惊地望着不惜一切的忍冬,她雪白的手腕早已血肉模糊,他不忍再看,满脸复杂的避开了眼,一拳砸在了墙上。
冬儿,是我没用,其实我很羡慕炎煜,此时此刻,我真的希望受伤的那个人是我。
如果这时躺在这里的那个人是我,你会不会这样救我。这般的不惜生命。
眼前的事物越来越模糊了,自己也感觉不到疼痛了,只是身体好疲惫,好疲惫…好想就这么睡过去…
忍冬闭上了双眼,鲜血依旧在流淌,娄月泽一把搂住倒下去的忍冬,急燥燥的吼着“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替她包扎,要是她有任何事,我拿你们是问!”“咝---”
忍冬醒来,竟看见自己睡在帐篷里,手腕上的伤口还有些疼,但已经包扎好了。
“姑娘你醒了?快把药喝了吧”
“现在是什么时辰,怎么没看到娄月泽?”怎么晕倒了,她还得去涅槃雪峰取萱芷草呢。
“侯爷酉时快马加鞭赶去涅槃雪峰了,临走时他吩咐小的好生照看姑娘,姑娘觉得好些了吗?”
“什么?!”
“姑娘你去哪儿啊,你的伤…”
士兵话未说完,忍冬已经掀开被子跑出了帐外,等士兵追出去时,已经不见了忍冬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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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有事没来得及更,今天补上后再额外加一章
031不顾一切
由于失血过多,轻功施展起来竟使自己体力不支,忍冬站稳脚跟用手抹去额间的冷汗,睁眼看着面前接近五千多米高的雪峰。
一声马鸣在耳畔响起,忍冬侧眼看过去,发现那匹马就是娄月泽的爱马‘娉焰’,这样看来,他已经上去些片刻了。
运足内力,伸展双臂,忍冬沿着山壁攀爬。
半山腰上一个黑影越来越明显,忍冬停了下来。
娄月泽躺在雪地里多时已经晕了过去,身体已经有些冻僵了。忍冬走过去探着他的鼻息,发现他的呼吸十分微弱,看来自己得尽快取得萱芷草。
忍冬看着头顶,还有一半就要成功了,我一定要加油。
炎煜,等着我。你要是放弃了自己,这辈子我都不会原谅你。
手腕上又传来惊心的痛,忍冬看着自己的手腕,刚才内力使用过度挣裂了伤口,此时鲜血已经染透纱布顺着手腕而下滴到白雪上,仿佛那是雪地里开出的红梅花,朵朵妖艳刺目。
忍冬咬着嘴唇,冷汗自额间滴下,我一定要成功。
夕阳薄暮,直到天边最后一丝余晖散尽,军师再次负手满脸焦急的走出帐外。来来回回的踱步,眉头深锁。
“报----”一位士兵跑过来跪在地上“禀告军师,侯爷和忍冬姑娘回来了”
“在哪里?”一听,这仿佛是天外传来的好消息,军师大人大喜过望。
他上前一步就见到娄月泽的马‘娉焰’驮着两人回来了,马背上的两人皆是昏迷不醒,忍冬淌着血的手里紧紧握着一株鲜红色的草。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萱芷草?!太好了,王爷有救了。”军师拿过止血草老泪纵横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下了肚,接着他吩咐道“快扶侯爷和忍冬姑娘去休息,立刻让胡太医给忍姑娘看看伤口。”
“是。”报信儿的士兵行了个礼,领命去了。
“真是苍天庇佑,实乃炎月之福啊”军师对着上天虔诚的拜了拜。解药慢慢地喂进了炎煜的嘴里,太医一脸欣慰地放下空药碗,继续检查着炎煜的伤势“回禀军师,此药已经起了作用,王爷的伤已经在慢慢愈合,稍作不久,王爷应该就能醒过来了”睡梦中似乎有只手温柔的抚摸着自己的脸,那般的轻,那般的柔,像羽毛一样。
忍冬一声呢喃轻哼,像是手上的伤口还很疼,她睡着了也是皱紧了眉头。
“冬儿…”炎煜哽咽了,一句呢喃都那么费力的说出,这声呼唤像是隔了千山万水。“这会不会是梦?多少次你在梦里不理我便转身走了”
炎煜替她抚平额间的发丝,温柔的牵起她受伤的手腕心疼的说“你这个傻瓜,小傻瓜”
那张苍白却依旧含笑的面颊,他的眸子里写满了情意深深地凝望着睡着的人儿。
忍冬迷蒙的睁开双眼,眼前的事物慢慢开始变得清晰。
眼前那张放大的俊脸依旧苍白,也许是大病初愈,他的眼里聚满了精神。忍冬欣喜的看着眼前的炎煜,不敢置信。她挣扎着起身。
“乖,别动。老是这样不安分”
忍冬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这么久没见到他了,内心真的波涛汹涌,有许许多多的话却不知道拿哪一句话作开场白。
“对不起。”他拉过她的手握在手心里,把温度传递给她。
“冬儿,我和弥雪公主一直都是清白的,我们什么都没发生,我们只是做了一场政治上的交易,为了自由各取所需罢了”
“原谅我好不好?”
忍冬用手轻碰他的唇,阻止他继续说的话“别说了。”什么都不要去想,就让我任性一次,好好地和他呆在一起。
炎煜亲吻着她的发丝,将忍冬拥紧在怀里。
“侯爷”一名士兵恭敬地站在娄月泽面前。
“侯爷原来你在这儿,可让属下好找,属下见到你一醒来就去厨房为你端药,结果却没见到你,你是来这儿看忍姑娘的吗?”
娄月泽突然间捂着心口面无表情的走了,弄得士兵一头雾水。
他很不明白的看着走远的娄月泽,眼神朝窗内瞄了一眼。
王爷怎么也在?军医正找王爷服药呢!
士兵摇摇头走了,复杂的关系?搞不清楚。
这些人都怎么了?
032情不由衷
炎煜稍坐了一会儿,怕忍冬累到了,就扶着她躺下,结果这一躺就又睡了一觉。
忍冬是在一阵饭菜香的引诱中醒来的,她摸着肚子,现在还真是很饿。
“吃饭了…”熟悉的声音听得自己心惊。
紫苏!?
忍冬看过去,那如水的身姿,玉兰花般的清甜身影,不是紫苏还有谁。
“你个害人精,我眼睛都快哭瞎了,跑哪里去了,害我白担心”
紫苏将饭盛过来,端到忍冬面前替她吹凉了再一口一口的喂着她。
“听说你被敌方抓去了,没受伤吧”
“现在才想起我来,早干嘛去了,不是忙着和某某吴侬软语,含情脉脉”紫苏还是一点都没变,依旧喜欢调侃自己。
“乱讲。”忍冬吃下一口饭,飞一个白眼给笑得正开心的紫苏。
“我都亲眼看到了还狡辩。”
忍冬本想反驳,却被入口的饭菜呛到了。脸憋得通红。
“看吧,脸都红了还死不承认”
紫苏一脸我逮着你小辫子的模样。脸上得意洋洋。
“叶大哥你在哪里,把你家的妖精给收了吧”
不是说成了亲的女人都会变得娴静吗?为什么到了紫苏这里就变样了呢?
“碑林如果兵败,你要随着三王爷回离月城吗?”
“不知道。”
忍冬这时也很迷茫。淡淡的开口。
“这段时间你去了哪里啊,我还以为你…”
忍冬将自己被驴踢下山崖和在山崖下所发生的一切细细的告知了她。
紫苏很仔细的听着,就像在听忍冬讲故事一样,当忍冬说到惊险的地方时,紫苏还会露出害怕的表情。
“你说的那个栗源辰夜真那么冷血啊”
“南极千年不融的冰川”
“你知道三王爷与弥雪公主的婚约解除了吗”
“听说了。可那又怎么样?”
“我的傻妹妹,你不会看不出来三王爷的心一直都在你身上吧”
“那他为什么还娶弥雪淡儿!”想想还是来气。
“其实三王爷与弥雪公主的婚约是假的,他们各自达成协议,互换自由,其实弥雪公主也是有心上人的,只是苦于弥雪国王的逼迫才嫁给三王爷的”
“炎煜也算是堂堂的王爷,干嘛非得娶她!何况当初还当着我的面和她拜天地,一副郎情妾意的样子”
“好酸呐---”
紫苏看着生闷气的忍冬笑了出来“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你,你当时一身男装,总不能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咱们炎月国的三王爷好男风,喜欢一个男子吧”
“其实三王爷真的很苦,以为你是男儿身,为了能一直守在你身边而又不负他皇子应有的责任,宁愿娶一个不爱的女人当借口。”
“这次就是因为他向弥雪国国王解除婚约后,因此引发这场战乱,三王爷为了担负责任,他自己主动请缨到边境抵抗碑林乱兵,并当着全朝上下立下军令状,如若兵败,以死谢罪。他当时的决绝连当今的皇帝陛下都是左右为难呢”
“什么?”
原来一切都是误会?原来他一直都默默的承受着。
一大清早起来就觉得特别寂静,忍冬刚走出帐外就见到紫苏给自己送吃的来了。
“今天怎么人显得这么少,平时不都会练兵的吗?”
“今天王爷率兵准备与碑林在涅槃雪峰决一死战,碑林断了我军的粮草,现在我们的粮草已经所剩无几了,如若再不杀出去,我们都得困死在这里。”
“那今天这场仗我们的胜算有多大?”
“凶多吉少啊…”
忍冬实在放心不下,心里忐忑难安“不行,我得去看看”
“太医说你失血过多,需要静养,你哪里都不要去,好好呆着,我再去给你盛碗粥”
忍冬见紫苏出了帐篷准备立刻起身,忽然又乖乖的躺了回去。
只见门口紫苏悄悄朝内望了一眼,见到忍冬乖乖躺着她才端着碗满意的离开了。忍冬看着紫苏的背影消失在帐外,一掀被子立即起身离去。
等到紫苏回来时,再见到的已是空落落的被窝。
“这个丫头!”
033鼓舞军威
远远的,忍冬便见到两军对垒,声势浩大。空中各自扬着军队的旗幡。
越靠近涅槃雪峰就越寒冷,所以炎月大军驻守在涅槃边境以不变应万变。
而碑林军队驻守在涅槃雪峰下,他们的战服有些厚重,还有皮毛保暖,每人手里都拿着干粮大口大口地吃着,他们按兵不动的原因怕是正在打着不费一兵一卒就击垮我军涣散的意志,好一举攻城。
这可怎么办?现在粮食被截,军中早已是喝着水粥,现在看着人家大口大口的吃喝,心里难免羡慕,何况炎月国的士兵们从没忍受过这般的冰天雪地,此时这里的每个人怕是手僵得连兵器都拿不稳。
君子于役,不知归期。
每个人都无法逃脱,从将领到士兵,所有的人都是这场战争里的受害者,他们都需要背景离乡告别自己最爱的家人,把自己放逐到这荒芜的千里之外,而死亡?那本就不能确定何时出现的流星,在这残酷的战场上更可能是随时都会陨落。炎煜身穿战袍走在最前沿,俊美无铸的脸上依旧不染一丝凡尘俗气,他的气质融于这寒冰天地里的雪里,高贵如上天神邸。他的伤还没完全复原,再加上天气寒冷还微微有些咳嗽。
“王爷,要不我们直接杀过去,拼他个你死我活”
军中一员大将抱拳恳求道。
“梨将军不可鲁莽,我军的士兵在严寒下已经有些支撑不住了,现在贸然杀过去,定会溃不成军。”
“哎!那可如何是好。现在我军已犹如困兽,再继续与敌军耗下去恐怕不妙啊”
梨将军看着面前的情况真是愁碎了心,远方的敌军对他们虎视眈眈,加上自己的军队根本忍受不了这样的严寒,在气势上就已经败下阵来了,更别提战斗了,或许直接硬拼才能杀出一条血路。
“叶驰将军运送的军粮还有几天才能抵达?”
“约莫半天时间左右”
“煜,没时间了。现在已经没有任何退路了,如今只能拼一拼了,我作前锋先杀过去”
“咳咳…”炎煜忍住咳嗽看了看周围快冻僵的士兵,又看了看娄月泽,神色突然一凛,下定了决心“我随你一起去,就算是拼了这条命,也要杀出重围”
“王爷你还有伤在身…”梨将军立刻出言阻止,万分觉得不妥。
“我的命是命,难道你们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请王爷三思啊…”
底下一群将领跪成一排哀求道。“等等我…”忍冬平息了好久,叫住即将出战的炎煜与娄月泽二人。
“冬儿。”
“你怎么来了”
炎煜与娄月泽异口同声。
“好些了吗?”
“还疼吗?”
两人又是同时出声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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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冬看着面前的炎煜和娄月泽,豪气万丈地拍了拍胸脯“好着呢”接着上气不接下气的喘息着。忍冬走近观察了一下两军阵营的地形,思索了一下,发现目前自己的位置处于半山腰,刚好在涅槃雪峰的边界,而碑林的军队驻守在涅槃雪峰下,刚好处于低洼形式。
忍冬来来回回的走了几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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