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丫头还真是可爱。
栗源辰夜拉过她的手,将红玉箫放在忍冬的手里,对她说“无论在哪里,都要保护好自己”
说完,他转身离开了。忍冬摸着手里的红玉箫,箫上还残留了他的余温。
栗源辰夜,其实你的心意我都明白…。
对不起,我终究是要离开的。
忍冬看着栗源辰夜走远了,默默注视了手里的红玉箫,它可是从来不曾离过他的身边,如今他却把这支箫赠给了自己。忍冬看着天上漆黑的夜幕,复杂的情绪难以得到释怀,继而转身往回走去。
只是在她转身的那一刹,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栗源辰夜一直目送着她的离开。
喜欢一个人,最清浅的境界也许是远远的看着,看她的笑,她微妙的姿态,半遮半掩,欲说还休。像二月天里藏着要吐蕊的花苞,那浅浅的好奇与喜欢,如饮清茶,隔看落花,缠绵至此。
其实心事这种东西,就算你捂着嘴不说,它还是会从眼睛里跑出来。
028不辞而别
“哇,这么丰盛。”
忍冬看着桌上的饭菜,每盘都是如此的精致,喷香诱人啊。
“少爷呢?”忍冬接着望了望四周,没见栗源祁勋的身影,就只见到栗源辰夜老神在在的坐在那里喝着茶,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回夫人,奴婢现在就去请少爷过来用早膳”一旁的丫鬟恭敬地答道。
“不用,我自己去请那个小懒猪”忍冬叫住即将迈开脚步的丫鬟,自己大大咧咧地走出门去。
忍冬走到栗源祁勋居住的园子里时,看着他的房门紧紧关着,忍冬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
大白天还赖床不起。
“吃饭了祁勋”
忍冬一推开门,就见到栗源祁勋愣着一张可爱的正太脸错愕的望着她,然后回神儿之后又慌张的藏着手里的东西。
“那是什么?你私藏什么东西呀?”忍冬好奇地问着他,见他鬼鬼祟祟的动作。
“秘密。等会儿告诉你”栗源祁勋可爱嘻嘻的笑笑,拉着忍冬的手出门“走吧,娘亲”
“你小子刚才在床头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都说秘密了,找机会我会告诉你的”
“真的?”
“嗯。”
“真的真的?”
“真的真的真的。”
“那什么时候才能告诉我?”
“娘亲---”
哟,这小子还撒娇了。
“该不会是你婉姨的女儿疑荷小妹妹送给你的定情信物吧?”忍冬八卦地问着。
“…。”栗源祁勋顿时满脸黑线。
“不吭声?被我说中了吧”某女子沾沾自喜。
“我才不喜欢那个天天哭鼻子的小女生,娘亲你就别乱猜了,以后我一定告诉您老人家”栗源祁勋大气地说出口,然后拽着慢吞吞前进的忍冬快速走着。
牵着软糯的小手,忍冬迈着步伐向前快步走着。
忍冬牵着小手一脸幸福,虽然自己和祁勋不是亲母子,但是他们之间既然已经有了母子缘,那她以后就得多挂念一个人了。
看着身旁一蹦一跳的小祁勋,自己真的好舍不得。
忍冬心里极不是滋味:祁勋,娘就要走了,以后乖乖听爹的话,知道吗?
这番话到了嘴边,却依旧没勇气说出口,忍冬停下脚步,蹲下身子抚摸着祁勋的脸蛋,还是一如当初那水嫩嫩的感觉,忍冬将他抱在怀里,这么可爱的孩子趁现在多抱一会儿,以后可就再也见不到了。
“怎么了娘亲?”
“没有…”
“你怎么哭了”栗源祁勋拿着小手替她抹着眼泪,“爹爹欺负你了吗?”
忍冬摇摇头,拉住他为自己擦眼泪的手,声音哽咽着说“祁勋好像又长高了,突然间,娘好想看着祁勋长大”
“长大?”栗源祁勋张着圆溜溜的眼睛“长大之后就像娘亲说的那样,帅帅的”
“嗯,肯定是天下第一美男子”
“那您就是天下第一美男子的娘”小祁勋骄傲的说着,豪气的拍着胸脯说着。
“小鬼头,真是一点都不谦虚。”忍冬破涕而笑,点着栗源祁勋的额头。“有娘的风范儿”忍冬深深吸了一口气,望着这白雪皑皑的四周,就在这同样的地方,想着自己才掉下来时,是如何的狼狈,当自己在饥寒交迫中看见这么大的水晶宫殿时,还以为雪地上出现了海市蜃楼。
还记得当时自己因为情不自禁摸了祁勋的脸,结果被他报复了快将近一个月,接着栗源每天还让自己喝粥,整天拿着冰山脸对着自己,一会儿让自己做婢女,一会儿又强迫自己成为祁勋的继母,想到这里,一幕幕的回忆在脑海里,忍冬笑出了眼泪。寒风侵入身体让她此时混乱的情绪得到了纾解。看着这四面光滑的崖壁,自己想到曾经围着它苦思了良久都没想到离开这里的办法,如今已经没有什么能阻碍她前行的步伐了。
依依不舍的回头望了望水晶般的宫殿,那里住着她名义上的丈夫和便宜儿子。
不敢去道别,她怕自己最后会放弃离开。
忍冬折下一截树枝,在雪地上写下三个字。随后飞跃而去。
艳红的梅花丛林间,一大一小的身影出现。
“爹爹,娘亲走了”
栗源祁勋手里拿着三个木人儿,两个大一个小,虽然雕刻得很模糊粗糙,但依旧能看出它们是一家人,它们的脸上带着温馨的笑。
栗源辰夜抱起小祁勋,看着忍冬离去的方向沉默半响说着,“只要她开心,什么都好。”
栗源辰夜看着飞远的身影,转眼看到雪地上,她留下的静静躺在地上的三个字---对不起。
“爹爹,祁勋能感到娘亲的到来使爹爹变得爱笑了,不再像以往那样板着一张严肃的脸了”
“娘亲平常老爱埋怨爹爹给她喝粥,其实祁勋知道,那是为娘亲调养身子的药材,让她能抵御音雪庄的寒冷,可爹爹你为娘做了这么多?为什么每次爹爹都不解释”
“这叫守护。不带给她一点压力和负担”栗源辰夜捏着小祁勋的鼻子,淡淡的说着。“那你为什么不留住娘亲呢?”
“娘亲她始终会离开的,她曾经告诉祁勋,那里有她的亲人和朋友,她很想念他们,每次娘亲一提起,她总会伤心,我不想看到她伤心,所以…”
“其实我还有一个秘密没来得及告诉娘亲”栗源祁勋捏紧手里的小木人儿失望的说。“这个木人儿我刻了三天,每晚都枕着它们入睡,爹爹,你看刻得像娘亲吗?”
栗源辰夜揉着祁勋的脑袋“刻得栩栩如生,就像她站在你面前一样,我们的祁勋别哭,要像男子汉一样,总有一天娘亲会回来看祁勋的”
“娘亲没抛下祁勋?”
“嗯。她只是有些事要离开一段时间”耳旁的风呼啸而过,忍冬的脚终于落地。
艳阳高照,入眼一片花红柳绿,看惯了单一的纯白,突然眼前这么丰富多彩,忍冬有些眼花缭乱。
忍冬转身看着脚底烟雾缭绕的悬崖,大声喊着“对不起,祁勋。”
对不起,栗源辰夜,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
029路遇敌兵
叶家庄。
又来到这里了,忍冬叉着腰看着门匾,呆会儿一定得好好教训那头把自己踢下悬崖的那头驴。
忍冬伸手敲了敲门,静静地期待着,不知道紫苏看到自己是怎样的心情呢!
“你是…”
门缓缓的打开,开门的是一位年迈的老头子,忍冬记得他,他是叶家庄的管家。
“管家伯伯,你不记得我了?”
忍冬笑了,在原地来回转了几圈儿。
“哦…”老头子捏着长长的白胡子貌似一副想起来的样子。
“想起了吧…”忍冬高兴的又蹦又跳,终于可以见到紫苏了。
“老头儿明白了,你是我家庄主的朋友吧”
忍冬翻翻白眼,一把揪住管家的白胡子“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老头儿哎哟一声,扯过胡子惊道“冬儿姑娘?你没…没死?太好了,真是太好了,老天保佑。”
“冬儿姑娘,当日娄公子追赶出去时询问路人,才知道你去了相思崖,他着急的赶过去,只发现了你遗落下的包袱,却没见到你的人”
“娄公子回来之后,把自己关在房间喝了几天几夜的酒,庄主也派人去悬崖边寻找你,可由于是万丈深渊,他们只发现了悬崖半壁上一棵树枝上的布条”
“庄主准备封锁你消失的消息,可最后还是被夫人知道了,夫人每日每夜的哭,消瘦了许多。没想到再次见到冬儿姑娘,你竟越发出落的美丽了,看把老头儿我惊的,不过还是那么的调皮,老爱揪老头儿的胡子”
“管家伯伯我错了嘛,姐姐怎么样了?”
“哎,最近碑林国老是侵犯我炎月边境,主子被派遣赴任,夫人也随着跟去了”
“打仗?炎月国不是很安定吗?几乎每年邻国都会来朝贡啊,怎么会有战争呢?”
“我也是听外头的百姓说,听说三王爷炎煜娶了天下第一美人弥雪淡儿以后,炎月国势力遍愈加庞大,几乎每个邻国都俯首称臣,可近来也不知道为什么,三王爷竟然与弥雪公主和离了,弥雪国王气不过三王爷抛弃自己最心爱的女儿,便下令从此炎月与弥雪断绝来往,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一直都不安分的碑林国得知此消息后,自然是野心勃勃。”
“三王爷和弥雪淡儿解除婚约了?”
这消息炸得忍冬差点喘不过气来,当初看那个弥雪公主对炎煜青睐有嘉,看样子也算是十分的相爱,这会儿怎么会轻易放手离去呢?是夜,忍冬躺在床上彻夜难眠,她决定跟去边境一探究竟。
碑林国是炎月国东边的一个邻国,它地势险要,易守难攻,碑林常年累月的积雪连绵,他们的子民早已习惯了严寒的生存环境,何况碑林国更有涅槃、涕雪、维普、袭奴四座巍峨的雪峰做天然屏障,这样的障碍重重,怕是我军会吃大亏。
不是早有古训了?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乱是天下大势,天理循环使然,英雄众生,随缘而生,随缘而定。才走到接近战争的地方,周边的房屋已经被毁,早已是荒无人烟。忍冬一路走下来,越是靠近碑林国与炎月国的交界处,便越会见到许多躺在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
战争真的好可怕,这本应是活蹦乱跳的人们,他们也有妻儿,也有父母,可是现在却孤零零的躺在异乡无人收尸,以至于尸骸遍地,让人触目惊心。
满眼的荒凉景色,让人怎能不感叹这个可恶的碑林,好好的家园竟被毁成这样!
“什么人 ?'…87book'站住!”
凛冽的呵斥声,忍冬前进的步伐停了下来。
“转过身来,快点!”
一群士兵拿着长矛指着自己,忍冬慢慢转身,见他们的衣服上是部落族的皮毛,脸上涂着狼牙标记,想必这就是碑林巡逻的士兵。
“哇…好漂亮的小娘子,哈哈,今天可真赚到了,早闻炎月美女如云,还真是名不虚传”
“哥儿几个,等以后我们攻陷炎月,将整个炎月的美人都搂在怀里,你们说是不是啊…”
“我们先抓她回去献给主帅,主帅见了这么一个漂亮小妞儿必定心花怒放,到时候他老人家一高兴了指不定会重重赏我哥俩儿”
他们说完便拿猥琐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忍冬,不停咂叽着嘴,手里的兵器杵在地上,笑得一脸猥亵。
“小娘子乖乖跟我们走吧,我们会好好心疼你。”
“要乖乖的哦,以免弄伤了你,我们可都是会心疼的”
几个士兵慢慢围了过来,就像几只饿绿了双眼的恶狼盯住了走失的小羊羔,恨不得立刻一口吐下肚。
忍冬准备施展轻功离开,但是耳边却回响着栗源辰夜当时的嘱咐,‘别轻易显露自己的轻功,否则会招来杀身之祸’,忍冬聚集内力又停了下来。
但是现在不走,等会儿便来不及了,这算不算危机时刻呢?
可是不容她多思考,手臂已经被他们拉住。一左一右被狠狠钳制住。
“放开我!”怎么使这么大的劲儿,根本挣不开,要怎么脱身呢?
“挺辣的,嘿嘿,够辣,我喜欢”一个士兵见到忍冬挣扎的厉害,干脆连手里的兵器都扔在了地上,双手死死的扣住她。
“放开我,你们这群混蛋”
忍冬手脚并用踢着他们,可依旧挣扎不开禁锢。
看来这古代的治安真是让人忧心,干嘛不设一些交巡警平台呢,真是的,走到哪里都存在这种变态的治安问题。
手好痛啊,这些部落族的野蛮人手劲儿好重。力气也快用完了,我看真是完了!
手臂又是被人一拉扯,离开原地两三步,忍冬便落到了一个怀抱。
鼻尖熟悉的青草香,那满目刺眼的鲜红色…
就一会儿时间,几个碑林士兵已经倒地,忍冬接着被紧紧地搂在怀里。
“冬儿。是你吗?”
“我…窒息了,咳咳”
娄月泽,我还没被他们欺负死就快给你憋死了。
娄月泽听到忍冬的话立刻放开她,看着面前阔别已久的熟悉容颜心里激动不已。
他重新轻轻地拥紧了她,如获至宝。心里的那份满足驱散了他所有的悲伤,他不要再体会那种撕心裂肺的痛,他怕她离开,怕她消失。当日见到她遗落在崖顶的衣物时,他感觉自己掉进了万丈寒潭,身体里所有的血液在那一刻都凝固了。就像随她一起消失了一般。
男儿有泪不轻弹。
那夜,他醉酒。
哭了。
------题外话------
没收藏,没评,h一心还是放假两天休息休息吧
030炎煜受伤
娄月泽与忍冬走进阵营,他们一进主帐便见到士兵们端着一盆盆血水匆匆忙忙的进进出出。看来是有人受了重伤,可这个帐篷看起来不像是平常士兵居住的,难道里面受伤的人很重要?
忍冬望了一眼娄月泽,娄月泽看着忍冬眼里的疑问只是皱着眉头不语,脸色不太自然,难以开口。
忍冬大感不妙,心里有很不好的预感,她立刻掀开帘子疾步走进去,刚进帐篷时,又有一个人端着一盆鲜红的血水从她身旁经过。
为什么心里那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直到看见了不远处在床上躺着的人,她的脚就像灌了铅仿佛有千斤重,急匆匆的步子再也迈不动了。
脑海里画面一幕幕闪过,那些熟悉的脸庞和情景让忍冬滑下了眼眶的泪。
一滴一滴的往下掉…
也正如此时的他,血一滴滴的往外冒…
还记得那个雨天,自己被雨淋得十分狼狈,他微笑着将披风解下替自己披上,手里撑着伞的他温和的说:地上凉,我拉你起来。那时他的笑是全世界最温暖的一盏灯,也许从那时候起,自己就贪恋上了这种温暖心窝的笑容。
月圆佳节,放逐湖边,沉下了水的河灯使得路过的他走向了自己。他的翩然而至,玉树临风。他很认真的看着孤身的我说:河灯沉了,愿望就不能实现。
那时的他拥有水晶一般剔透晶莹的眸子,笑的很纯真,他在自己面前诚挚的许下了三个愿望,四海游历闲散余生,天下和睦太平,父皇母后的安康。
记得自己和他在厨房,在一旁好奇孩子如的他被自己用面粉敷成了大花脸,面粉洒的到处都是,结果最后两个人都成了大花猫。
自己受伤时他每天都会来逼自己喝那难以下咽的药…他还取笑自己是小妖精,扬言要收服我,我哪里能服气,就嚷着让他结果了自己,最后他想想又笑笑说‘不舍得’
不舍得…多么温馨的三个字就深深的印在我的脑海里。
回忆如潮水般涌来,这一切恍惚就是昨天。
忍冬拖着步子往前走着,全身仿佛被抽干了力气,随时都可能倒下的样子。床上虚弱的人,他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干裂却依旧不影响他的俊美,他的胸膛被划了手掌那么长的一道伤口,此时鲜血不停地往外冒。大夫不停地在一旁换着纱布,水盆里的水再一次被鲜血染红。
炎煜…我来了
“快止血啊,再这么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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